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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上温柔(鹿眠屿)


“好,我现在就去改。”苏晓宇应着,转身就要往学堂里走,抬眼瞥见陆之时,脚步顿住,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那平静又疏离的相处模式,本该让陆之时松口气,可看着苏晓宇对温许那份熟稔的关切,他心里的醋意还是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他瞬间收起眼底的疲惫,周身的气场变得凌厉,快步走上前,将补品礼盒强行塞到温许手里,语气带着刻意的张扬:“温许,早。特意给你带的补品,滋阴润燥,你最近加班多,正好补补。”
温许皱了皱眉,抬手就要把礼盒还给他:“不用,我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陆之时按住他的手,目光却挑衅地扫向苏晓宇,“苏先生倒是清闲,每天围着温许转,景宁传媒的生意都不用管了?”
苏晓宇挑眉,毫不示弱地回怼:“我在学堂帮忙,是正经事。总比某些人,整天无所事事,只会用骚扰别人的方式刷存在感强。”
“骚扰?”陆之时嗤笑一声,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压迫感,“我对温许好,怎么叫骚扰?倒是苏先生,明明是来历练的,却总黏在温许身边,别是没安好心吧?”
“陆总说话最好注意点分寸。”苏晓宇脸色一沉,往前站了半步,挡在温许身侧,“我敬重温许哥,把他当亲哥一样,不像某些人,只会用卑劣的手段伤害他,现在还有脸回来纠缠。”
“伤害他?”陆之时的眼神瞬间变得猩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我对他的心意,比你重一千倍一万倍!当年是我错了,但我这三年拼尽全力,都是为了能保护他!你能吗?你除了靠家里的背景,还能给温许什么?”
“我能给温许哥清净,能尊重他的意愿,不像你,只会用监视、撬锁这种极端的方式,把他逼得喘不过气!”苏晓宇也动了怒,声音拔高了几分,“陆之时,你根本不懂温许哥想要什么!你只懂你的占有欲!”
“我不懂?”陆之时怒吼一声,情绪彻底失控,“我比谁都懂他!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害怕什么,我都知道!你呢?你不过是后来者!”
“后来者又怎样?”苏晓宇冷笑,“至少我不会让他受委屈,不会让他被人污蔑,不会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陆之时的痛处,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愤怒、不甘与痛苦,几乎要冲上去和苏晓宇动手。两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满是浓浓的火药味。
温许看着眼前这两个因为自己而争执不休的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胸口的烦闷几乎要溢出来。他猛地将手里的补品礼盒狠狠砸向陆之时,礼盒摔在地上,里面的补品散落出来,他声音冰冷刺骨:“够了!”
陆之时被砸得愣了一下,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温许。
温许转头对苏晓宇说:“反馈表的事不急,你先去对接下午的合作方。”
“好。”苏晓宇看了眼陆之时,又担忧地看了看温许,终究还是没多说,转身走进了学堂。
现场只剩下两人,温许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跟我过来。”
陆之时愣了愣,随即眼底爆发出难以掩饰的雀跃,刚才的怒火和戾气瞬间烟消云散,像个得到指令的小狗,屁颠屁颠地跟着温许往学堂旁边的僻静小巷走。他甚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心里满是期待。
走到巷口,温许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开门见山:“聊聊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之时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黯淡了几分,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我想……我们重新开始。”
温许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不可能了,陆之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没有过去!”陆之时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温许侧身躲开。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指尖不受控制地相互搓着,那是他焦虑发作时的下意识动作:“别这样,温许……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温许的目光落在他不停搓动的手上,眉头微蹙,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陆之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了病,连忙将手藏到身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故作镇定:“我没事,就是……有点急。”
温许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以后,别再过来了。你的出现,只会让大家都不自在。”
说完,他没再看陆之时一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转身推开学堂的侧门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陆之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刚才的雀跃和期待瞬间被抽空,只剩下满心的失落与茫然。小巷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他浑身发冷,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刚才温许平静的语气,比任何激烈的指责都让他难受,那是一种彻底的疏离,一种宣告他再也无法走进温许世界的决绝。
那天从僻静小巷出来,陆之时坐进车里,没发动引擎,只是盯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发呆。车厢里还残留着补品礼盒摔碎后散出的淡淡药味,像极了他和温许之间那些挥之不去的、尴尬又刺痛的痕迹。
他冷静了一路,回到空荡荡的别墅时,天已经黑透了。没有开灯,他就坐在玄关的地板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指尖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温许的话——“不可能了”“别再过来了”,还有自己刚才那副急得快哭、手不受控制搓动的狼狈样子。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有多过分。
他以为的“补偿”,是撬锁闯进温许的生活;他以为的“保护”,是派人监视温许的一举一动;他以为的“真心”,是用偏执和占有欲将温许逼得喘不过气。可这些,在温许眼里,不过是一次次的侵犯,一次次的伤害。
他想起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温许会在他加班到深夜时,提着保温桶来公司,里面是温热的汤面;会在他因为项目受挫烦躁时,安安静静陪在他身边,递上一杯温水,什么也不说,却能让他瞬间平静下来;会在他耍小性子时,无奈又宠溺地揉他的头发,包容他所有的幼稚。
那时候的他,虽然也依赖温许,却懂得尊重。他会提前问温许的意愿,会小心翼翼呵护着温许的边界,会把温许的话放在心上。可现在呢?他变得面目全非,变得偏执又霸道,把当年温许最在意的尊重,踩得粉碎。
他甚至开始反思,自己这三年的拼命变强,到底是为了温许,还是为了弥补自己当年的懦弱?是真的想保护温许,还是想通过“强大”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当年不是温许口中的“不敢对抗”?
答案昭然若揭,他既想保护温许,也想弥补自己的遗憾。可他用错了方式,把这份执念,变成了伤害温许的利器。
那一日阳光正好,陆之时处理完公司事务,握着方向盘的手像是有了自主意识,顺着熟悉的路线,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同义学堂门口。
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他看着学堂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直到看到苏晓宇抱着一摞文件从里面走出来,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过来了。没有停留,只是慢悠悠地绕着学堂转了两圈,像是完成了某种隐秘的仪式,然后踩下油门,径直离开。
他把剩下的精力,尽数投入到和陆振宏的抗衡中。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会被父亲轻易拿捏的少年,新公司的版图不断扩大,几次精准狙击陆氏的核心项目,让陆振宏焦头烂额。他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陆振宏再也不敢轻易动温许,强大到能为温许撑起一片不受打扰的天地——这是他如今唯一坚定的念头。
暴雨是突然降临的。
温许带着学堂的几个志愿者,一早便赶到了城郊的儿童基金会站点。这次他们带来了一套全新的多媒体教学设备,是专门为这里的留守儿童准备的,能让孩子们通过屏幕看到更广阔的世界。设备刚调试好,还没来得及搬进室内的活动室,天空就骤然暗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得又急又密,多媒体设备的主机和屏幕都不能淋雨,一旦进水,不仅设备会损坏,后续的教学计划也会彻底泡汤。“快,把设备搬到活动室去!”温许急声道,率先扶住设备的一侧。
苏晓宇和另外两个志愿者立刻上前帮忙,可设备比预想中重得多,几人刚抬起来走了两步,就被狂风刮得一个踉跄。“晓宇,你去旁边找块防水布过来!”温许喊道,“这边我先顶着!”
苏晓宇应声跑开,剩下两人合力托着设备,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脸颊往下淌,浑身很快就湿透了。温许咬着牙,死死稳住设备的重心,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只能死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活动室门口,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脚步。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发力,想把设备再往前推一把,手臂酸痛得几乎要抬不起来。就在这时,头顶的雨突然停了。
他愣了一下,以为是苏晓宇找来了防水布,下意识地侧头去看,却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里。
陆之时就站在他身边,一手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稳稳地罩在设备和他的头顶,另一手自然地接过了设备的另一侧,帮他分担了大半重量。他浑身已经湿透,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形,脸上满是雨水,眼神却格外专注,紧紧盯着设备,生怕有一滴雨落在上面。
温许的动作瞬间僵住,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他不用想也知道,陆之时肯定又像以前那样,暗地里调查了他的行踪。这种不受控制的、被人窥探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想推开陆之时的手。
“别松手,设备会摔的。”陆之时的声音被雨声盖得有些模糊,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沉稳,“先搬到屋里再说。”
说完,他没等温许回应,脚下发力,稳稳地推着设备往前走去。温许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没再坚持,顺着他的力道一起发力,两人合力将设备稳稳地推进了活动室。
关上屋门,外面的狂风暴雨被隔绝在外,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雨水顺着门缝渗进来,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志愿者们忙着检查设备,确认没有进水后,都松了口气。苏晓宇拿着防水布跑回来,看到屋里的场景,愣了一下,眼神瞬间警惕地看向陆之时,却也没多说什么。
温许靠在墙角,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酸痛的胳膊。他没看陆之时,只是低头整理着自己湿透的衬衫。
陆之时收起伞,放在门口沥干雨水,转身看向温许,犹豫了很久,还是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解释:“我没有刻意调查你。”
温许的动作顿了顿,没抬头,也没说话。
“我公司是这个基金会的主要捐赠方之一,”陆之时继续说道,语速放得很慢,像是在斟酌每一个字,“今天过来看看项目落地情况,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刚才在路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过来了,没想着……”
他后面的话没说完,因为温许终于抬起了头。
温许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说出的话像冰一样凉:“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就六个字,简单,却带着一种彻底的疏离,仿佛陆之时的解释、陆之时的出现,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陆之时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看着温许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志愿者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都下意识地降低了说话的声音。只有外面哗哗的雨声,依旧清晰地传来,敲打着门窗,也敲打着陆之时那颗本就不安的心。

第25章 值得
陆之时没再说话,只是默默退到一旁,见志愿者们还在忙着擦拭设备、整理场地,便主动上前搭手。他没去看温许,也没找任何人搭话,只是低着头,专注地做着手头的事——帮着把散落的线缆归拢整齐,用干布仔细擦拭设备外壳上的水渍,甚至蹲下身,把地上的水洼用抹布吸干,避免有人滑倒。
他的动作利落又沉稳,没有一丝多余的张扬,和以前那个动辄剑拔弩张、偏执冲动的样子判若两人。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他也毫不在意,只是偶尔抬手抹一把脸上未干的雨水,眼神始终落在手头的活计上,仿佛只是个普通的志愿者。
温许靠在墙角,看着他埋头忙碌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自在。刚才那句冰冷的回应还萦绕在耳边,可看着陆之时默默付出、不求回应的样子,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爬上心头,带着点微涩的酸胀。
他收回目光,转身去和志愿者确认后续的安排,刻意避开了那个让他心绪不宁的背影。
等所有事情都处理妥当,场地收拾干净,设备也确认完好无损时,外面的雨势终于小了些。陆之时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和志愿者交谈的温许,没上前打招呼,也没说任何告别的话,径直拿起门口的伞,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他的身影,屋里的空气似乎都松快了些。
苏晓宇一直紧盯着陆之时的动静,见他终于走了,立刻蹭蹭蹭凑到温许身边,眉头拧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急切和不满:“他又调查你?不然哪有这么巧!”
温许的目光还停留在门口,听到问话,才缓缓收回,语气平淡得没什么起伏:“没。他是捐赠方之一。”
苏晓宇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答案,随即还是有些不忿:“捐赠方又怎么样?指不定就是借着这个名头盯着你!温许哥,你可别被他这副样子骗了,他以前做的那些事,哪是说改就能改的?”
温许没有接话,抬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胳膊上的红痕。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敲打着窗棂,也敲得人心头发乱。他甚至能想象到陆之时此刻走在雨里的样子,和刚才那个埋头干活、沉默寡言的背影重叠在一起,让他心里那点刚压下去的复杂情绪,又悄悄冒了头。
他没再往下想,只是对着苏晓宇微微颔首:“先把孩子们的后续安排落实好,其他的不重要。”
话虽这么说,可接下来和志愿者对接工作时,他的注意力却总有些不集中。脑海里时不时闪过陆之时撑着伞站在雨里的样子,闪过他默默分担设备重量时的专注,还有他被拒绝后那句卡在喉咙里、没说完的解释。
直到傍晚,所有事情都彻底收尾,他们准备离开基金会站点时,温许无意间瞥见门口的墙角,放着一把熟悉的黑色雨伞——是陆之时刚才用的那把,不知是忘了拿,还是故意留下的。
伞面上的雨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伞骨依旧挺拔,就像那个沉默离开的人。
温许的脚步顿了顿,苏晓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认出是陆之时的伞,撇了撇嘴:“他倒好,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伞都忘了。”
温许没说话,弯腰捡起那把伞,指尖触到微凉的伞柄,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浓了几分。他把伞递给身边的志愿者:“帮忙收好,下次他来视察,再还给他。”
志愿者应了声,接过伞收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车子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淡淡的晚霞。温许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回去之后的几天,陆之时果然没再踏足童语学堂。他把对温许的关注,尽数藏进了沉默的行动里。
他让助理放缓了城西项目的推进节奏,抽调出核心人手,悄悄对接了童语学堂正在筹备的乡村教育扶持计划。没有声张,没有露面,只是让团队以第三方合作方的名义,为这个项目注入了最实在的支持——联系了多家口碑过硬的企业捐赠教具和图书,协调了专业的施工团队帮忙搭建乡村阅读角,甚至安排了业内顶尖的策划团队,免费帮着完善项目方案、细化执行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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