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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街:无尽之梦(楼外楼断鸿)


“哈哈……哈哈哈……”
弗莱迪抱紧了这本书,发出低沉而可怖的笑声。
现实与梦境的壁垒,对他而言,从此不再是障碍。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墨菲斯。
新生带来的狂喜和力量感,让他内心深处那个执拗的、关于“哥哥”的念头再次浮现,并且变得更加扭曲和自信。
他现在不同了,他更强大了,他甚至是“永恒”的了!
他歪着他那狰狞的头颅,烧伤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撒娇的、却无比骇人的弧度。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充满了戏谑和一种病态的期待。
“我变得这么‘特别’了……你该叫我哥哥了吧?”
这个问题,跨越了二十多年的时光,从那个破旧阁楼里瑟瑟发抖的男孩,到这个于噩梦与火焰中重生的梦魔,始终未变。
但其中的意味,早已天差地别。
墨菲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由他亲手从死亡边缘拉回、并用自身本源之力重塑的存在。
看着他那充满毁灭欲和孩童般索求认同并存的扭曲眼神。
这一次,墨菲斯没有像过去那样直接拒绝,或者沉默以对。
在那短暂的、仿佛权衡了无数梦境生灭的寂静之后,他微微动了一下唇。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梦境的喧嚣,落在弗莱迪的感知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妥协的意味。
“……弗莱迪。”
没有叫“哥哥”。
但也不再是冰冷的全名“弗雷德里克”,或者疏远的“人类”。
而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带着某种亲昵色彩的昵称——“弗莱迪”。
这是一个承认。
一个将彼此关系拉近到某个新层面的、模糊的默许。
弗莱迪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加响亮、更加疯狂的大笑,笑声在崩溃的梦境废墟中回荡,充满了满足与得意。
够了,这就够了!对他而言,这几乎是墨菲斯能给出的最直接的认可!
位于斯普林伍德镇边缘另一个孩子的噩梦深处。
弗莱迪·克鲁格——梦魔弗莱迪的身影,在一个小女孩关于黑暗衣柜的噩梦中缓缓凝聚。
肮脏的礼帽,红绿条纹毛衣,烧伤的恐怖面容,以及那只闪烁着不祥寒光的金属利爪。
他对着蜷缩在梦境角落、吓得浑身发抖的小女孩,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然后举起了利爪。
而在更遥远的、梦境与虚空的交界处,墨菲斯沉默地伫立着,如同一位观察着自家后院里一株危险而迷人、由自己亲手浇灌出的毒花的园丁。
他的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缕微弱却坚韧的、散发着微弱甜香和陈旧时光气息的梦境碎片。
碎片中,映射着一个遥远的景象:1944年,一个破旧的阁楼床底,月光透过缝隙,照亮了几颗彩色的、有些融化了的糖果——那是弗莱迪无意识创造出的、第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安全角落”。
墨菲斯那非人的、苍银色的眼眸,凝视着这缕脆弱的人类梦境残片。
一种全新的、陌生的、极其细微的悸动,如同初生的星辰第一次闪烁,在他那浩瀚无垠的、属于神魔的意识核心深处,悄然萌生。
他还无法完全理解这种悸动。
人类或许会将其称之为——“悲伤”。
或者,“在意”。
梦魔的时代,于此正式开启。

1983年的春天,似乎格外不愿意眷顾斯普林伍德一镇。
树木抽出的新绿显得有气无力,花朵也开得畏畏缩缩,仿佛连自然都能感知到这片土地下深埋的、未曾消散的罪恶与恐惧。
一种新的、难以言喻的恐慌,如同潮湿阴冷的雾气,无声无息地渗入小镇的每个角落,精准地缠绕上那些有孩子的家庭。
它始于寂静的深夜,终结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第一个是汤米·安德森。十岁。
他的母亲在清晨推开他的房门,发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床。
他安静地躺在超级英雄图案的被子里,眼睛瞪得极大,瞳孔扩散,凝固着一种成年人看了都会做噩梦的、极致的惊恐。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没有挣扎的痕迹,没有外伤,没有中毒迹象。医生的诊断苍白无力——“夜间突发性猝死”,可能源于某种未被发现的心脏隐疾。
只有他母亲注意到,孩子紧握的小拳头里,攥着一小片被撕烂的、红绿相间的碎布,像是从某种毛衣上扯下来的。她以为是孩子玩闹时勾破的,在极度的悲伤中,并未深想。
接着是丽莎·维尔德的小妹妹,莎拉。七岁。
同样的死法,在睡梦中停止呼吸,脸上定格着扭曲的恐惧。
她的枕头上,发现了三根奇怪的、近乎焦黑的头发,不像家里任何人的。
警方开始介入,但依旧毫无头绪。
流言开始滋生,老人们窃窃私语,提及了一个被法律宣告“无罪”、最终却“遭了天谴”的名字,以及七年前那场将恶魔烧成灰烬的大火。
恐惧有了模糊的形状,但无人敢确信。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孩子们开始害怕入睡。
他们哭闹着要求开灯,要求父母守在床边。
他们含糊地提及一些破碎的噩梦片段:一个戴帽子、笑容可怕的男人,生锈的尖锐声音,还有冰冷的、会反光的东西。
大人们将其归咎于集体性的歇斯底里,或者看了不该看的恐怖电影。他们安慰着,承诺着,但关上门后,彼此交换着无法掩饰的惊惶眼神。
他们并不知道,那并非幻觉。
深层梦境维度,已彻底沦为弗莱迪·克鲁格私人的、无垠的狩猎场。
成为梦魔的七年,他并未虚度。
他早已摸清了斯普林伍德镇每一个孩童的梦境频率,如同熟悉自家后院每一寸土地。
他享受着这种掌控感,享受着猎物们那甜美而纯粹的恐惧,那滋味远比现实中任何杀戮带来的快感都更直接、更强烈,更能滋养他这具由噩梦与神魔之力构筑的身躯。
此刻,他潜入了一个男孩的梦境。
这是迈克·罗杰斯,当年参与纵火者之一,老鲍勃·罗杰斯的独子。
孩子的梦通常色彩明亮,逻辑简单。
迈克的梦是一个巨大的、充满欢声笑语的玩具屋。
积木搭建的城堡,会说话的泰迪熊,彩虹糖铺成的小路,空气中弥漫着棉花糖的甜香。男孩正开心地坐在地上,摆弄着一套崭新的、闪闪发亮的齿轮玩具火车。
弗莱迪的身影,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开始在这个美好的梦境中凝聚。
他先是出现在房间的角落阴影里,只是一顶模糊的礼帽轮廓。
然后,那身标志性的红绿条纹毛衣变得清晰,最后,是他那张烧伤扭曲、带着夸张狞笑的脸,以及那只闪烁着冰冷寒光的金属利爪。
梦境的背景音乐开始变调,欢快的旋律掺入了不和谐的、如同指甲刮擦黑板的杂音。
彩虹糖小路颜色变得灰暗,泰迪熊的笑容僵住,眼睛变成了两个黑色的纽扣,显得空洞而诡异。
迈克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
当他看到弗莱迪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被纯粹的恐惧取代。
“嘿,小迈克。”
弗莱迪的声音沙哑滑腻,如同生锈的轴承相互摩擦。
“喜欢你的新玩具吗?”
他慢慢走近,金属爪尖轻轻划过积木城堡,城堡无声地坍塌成一堆碎片。
男孩吓得浑身发抖,向后缩去,眼泪涌了出来。
“走……走开!”
弗莱迪夸张地歪着头,发出低沉的笑声。
“为什么?我只是想来玩玩。你爸爸以前也很喜欢‘玩’,尤其是玩火……记得吗?就在那间很热的锅炉房里。”
听到“爸爸”和“锅炉房”,男孩的恐惧中多了一丝困惑和本能的维护。
“我爸爸……我爸爸不是故意的!他……他是个好人!”
弗莱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变得尖锐刺耳。
“对,好人们把我烧成了这样!现在,父债子还,是不是很公平?”
他举起了金属利爪。
但这一次,爪子并没有直接刺向男孩,而是在空中变形、延展,化作无数巨大、冰冷、相互啮合的金属齿轮,轰然落下,取代了原本那些可爱的玩具火车轨道。
咔哒…咔哒…咔哒…
齿轮开始缓慢而沉重地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它们形成一个不断缩小的包围圈,将吓呆了的男孩困在中心。
“让我们来玩个新游戏吧,小迈克。”
弗莱迪站在齿轮圈外,欣赏着男孩绝望的表情。
“看看是你先被碾碎,还是你先吓破胆?我猜是后者,毕竟你流着‘好人’的血,对吧?哈哈哈!”
齿轮越转越快,越靠越近。
冰冷的金属齿牙几乎要碰到男孩的睡衣。
男孩发出凄厉的尖叫,哭喊着“爸爸!妈妈!救命!”,但声音被齿轮的轰鸣吞没。
就在此时,在这个梦境的更高维度,一片观察者的领域中,墨菲斯静静地伫立着。
他依旧保持着那少年的形态,只不过银发如月辉,眼眸似寒星,完美得不似人间造物。
他看着弗莱迪的暴行,看着那孩子纯粹的灵魂在极致的恐惧中颤抖、濒临破碎。
七年來,他目睹了太多这样的场景。
弗莱迪将杀戮变成了一种艺术,一种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扭曲的狂欢。
最初,墨菲斯只是沉默地观察。
弗莱迪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梦境规则的一种挑战和拓展,对他而言具有一种黑暗的吸引力。
弗莱迪的仇恨,他能理解——那是源于人类世界的背叛与伤害。
甚至那杀戮,在梦境这虚妄的国度,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视作一种“自然现象”,如同梦境中的风暴。
但这一次,有些不同。
也许是孩子哭喊中那句“我爸爸不是故意的”触动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魔神都未曾意识到的涟漪;也许是弗莱迪那纯粹的、以折磨弱者为乐的残忍,与记忆中那个即便疯狂却仍带着一丝人类依赖感的形象产生了越来越大的偏差。
一种极其细微的、陌生的冲动,在墨菲斯那浩瀚的意识中萌生。
那或许不能称之为“同情”,更像是一种对“失衡”的本能矫正,或者说……一种对弗莱迪正在滑向的、不可挽回的深渊的……不适。
几乎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神魔的行动往往源于最本源的意志——墨菲斯那总是流淌着银色光尘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下方,迈克的梦境中,那紧密啮合、毫无破绽的齿轮牢笼的某一处内壁,毫无征兆地、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裂缝后面,透出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那是通往浅层睡眠、进而唤醒意识的薄弱点!
男孩的哭声停顿了一瞬,绝望的眼睛捕捉到了那一丝希望的光芒!
他挣扎着想要朝那道裂缝爬去!
弗莱迪察觉到了这梦境结构不自然的变动。
他的笑容瞬间消失,被一种阴鸷的暴怒取代。
他对这个梦境的掌控是绝对的,任何未经他允许的修改都如同直接冒犯他的权威!
他嘶吼一声,金属利爪猛地一握!
那刚刚裂开的缝隙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抹平,瞬间消失无踪,墙壁变得比之前更加厚实坚固。
缩小的齿轮猛地加速,彻底碾过了男孩所在的位置——
现实的卧室里,迈克·罗杰斯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彻底松软下去。
他脸上的惊恐永远地凝固了。
梦境中,弗莱迪甚至没再看那消散的梦境残影一眼。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燃烧着愤怒和残忍的眼睛,仿佛能穿透梦境的层面,精准地锁定了一片虚无的观测点——墨菲斯所在的位置。
他的声音不再带有戏谑,而是充满了冰冷的、被背叛般的怒意,如同淬毒的冰锥,刺向隐藏的观察者。
“别多管闲事……”
他顿了顿,然后吐出了那个久违的、带着极致讽刺和威胁意味的称呼。
“……哥哥。”
话音落下,整个玩具屋梦境剧烈扭曲,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倒影,瞬间破碎、消散。
弗莱迪的身影也随之隐去,只留下一片冰冷的、死寂的梦境虚空。
高处,墨菲斯依旧静立着。
他苍银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下方已然空无一物的狩猎场,以及弗莱迪消失前那充满警告意味的一瞥。
他没有回应那句“哥哥”。
只是那总是平稳无波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某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星辰诞生又湮灭的光点,快速地闪烁了一下。
斯普林伍德的梦魇,已然降临。
而梦魇的缔造者与他那身为魔神的“哥哥”之间,那原本就扭曲脆弱的平衡,终于出现了第一道清晰的、预示着风暴将至的裂痕。

第12章 南茜的“初遇”与墨菲斯的“提示”
斯普林伍德镇高中的走廊里,弥漫着一种与往年春天截然不同的气息。
不仅仅是粉笔灰、旧书本和廉价香水的味道,更添了一种无形却无比沉重的压抑。
孩子们之间的嬉笑打闹变得收敛,课间讨论的话题总是不自觉地滑向那些无法解释的“夜死事件”,声音压低,眼神闪烁,带着一种既恐惧又病态的好奇。
南茜·汤普森抱着书本,快步穿过人群。
她十六岁,有着一头柔和的棕色卷发和一双聪慧却此刻布满忧虑的蓝眼睛。
她是镇上警官唐纳德·汤普森的女儿,或许正因为这层身份,她比同龄人更能感受到那份来自成人世界的无力感和刻意维持的平静下的暗流汹涌。
她的好友蒂娜的弟弟,是最近一个逝去的孩子。
参加葬礼时,蒂娜母亲那撕心裂肺却又空洞无比的哭声,至今还在她耳边回荡。
“听说了吗?昨晚老橡树街那边……”
一个女孩的声音飘进耳朵,又迅速被同伴用肘子打断,两人交换了一个惊恐的眼神,匆匆走开。
南茜抿紧了嘴唇。
她讨厌这种氛围,讨厌这种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喉咙的感觉。
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考试上,但那些关于噩梦和睡眠中死亡的流言,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思绪。
这种持续的精神紧张,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刻,为她打开了一扇通往深渊的大门。
那天夜里,南茜睡得很不安稳。
白天听到的流言碎片和葬礼上悲伤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交织翻滚。
她感觉自己像是在一层薄冰上行走,冰下是深不见底的、漆黑的寒水。
然后,冰面碎了。
梦境毫无征兆地切换。
她发现自己站在斯普林伍德高中的走廊里,正是放学后的空旷时刻。
夕阳的光线从高大的窗户斜射进来,将一切都染上一种不真实的、橙红色的光晕。
太安静了,静得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的声音。
这里太安静了,而且……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想找到一个人,任何人都好。
但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两旁的储物柜门像冰冷的金属墓碑,沉默地矗立着。
就在这时,一种声音打破了死寂。
“刺啦——……刺啦——……”
那是一种尖锐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缓慢,富有节奏,仿佛有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正一下下地、懒洋洋地刮擦着墙壁或厨房的门。
声音来自她身后。
南茜的血液瞬间变冷了。
她不敢回头,拼命向前跑去。
高跟鞋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砰砰作响,却丝毫掩盖不住那越来越近的、如同追命符般的刮擦声。
“刺啦——……刺啦——……”
它更近了!仿佛就在她脑后!
南茜惊恐万状,在一个转角处猛地拐弯,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祈祷那声音的主人没有跟来。
刮擦声停止了。
死一样的寂静重新降临。只有她剧烈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探出头,望向刚才跑来的走廊。
她刚松了一口气——
一个沙哑、滑腻、带着恶劣笑意的声音,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响了起来。
“小汤普森……该睡觉了……”
南茜猛地转头!
就在她面前,几乎与她鼻尖相贴的地方,是那张只在最恐怖的流言中被模糊描述过的脸——严重烧伤的、扭曲的皮肤,一顶肮脏的棕黑色礼帽压在前额,还有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非人的恶意与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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