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很早就喜欢了。这次出院也是因为偶然发现她也在m国,并且还在波里克斯卡大学作交换生,故人重逢,我想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您能不能帮我去查查,如果可以,我很想让她做我的未婚妻,要知道能当上克斯卡大学的交换生可不那么简单的,她很优秀不是么?”陆高鹤握住了母亲的手,眼神中的期盼与喜悦显而易见,赵芝兰很少看到儿子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她也放下了心,儿子的要求自然要办到,只是光听儿子这么说这个女孩,她也是不能完全放心的,陆家的未婚妻,可不仅仅要优秀,还得门当户对才行。只是这话,并不能现在说给儿子听,得先让她探一探底。
“好,只要是你喜欢,妈都支持。只是你可不能再莽撞,还是身体要紧,等你好了,妈就做主替你订婚。”赵芝兰应承下来,显得很是赞许,后又问起,“她叫什么名儿呢?”
看着母亲不带一丝反对的情绪,陆高鹤垂下了眼皮,“她叫卢南平,您会喜欢她的。”
他的母亲赵芝兰不是一般的女人,有很多不妥的事,她都会率先帮他清扫干净的。
姓卢么?江棱大企业里好像没有卢姓家族呢,莫不是小企业出来了?赵芝兰心思变换了几番,终究还是觉得要先查一下家庭出身才能计划下一步的事。儿子难得有喜欢的人,如今也不能回国,手中势力大不如前,若是能有一个家世背景显赫的岳丈在背后帮扶,以后对付陆远清也就更容易了。
最好是还没有继承人的,这样也好控制。
尚不知赵芝兰小心思的南平,此时刚考完水平测试,这是自主性的考试,全靠学生自愿参加,不参加的也不会影响最后的大考,所以一场考试下来,只能看到零星几个人。
国外的学习氛围不那么重,主张民主自由,实际上就是靠自律,有些富家子弟出来镀金,还未学到什么,就已经玩疯了,这里的娱乐项目,也是花样百出的。
南平与其他在克斯卡大学的富家子没什么交流,像这种没有自制力的家伙们,即便是家境优渥资源好,也无济于事。最后总会被不学无术给败光,这种胸无点墨的人即便是交往了,也是无用功,不过拿来骗骗人,还是顺手的。
“周末我没时间呢,你也看到了,曹禹最近总是在我身边缠着我,如果你可以想办法在周五的时候把他骗去moon,我会很感谢你。”她只轻轻一笑,在周炎眼里便是恍若天仙下凡。只听他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办到。”
他在克斯卡结识了不少狐朋狗友,手下也有很多跟班,虽全赖于有个好爹,可他人也大方,随便撒出去的钱,都够普通人活几辈子了。
周炎除了有些好色,没有别的大毛病。脑子还是机灵的。骗骗曹禹,尚且足够了。
瞿蕤琛在谈事情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次会去moon,虽然那个地方生意人光顾的多,但似他这种特殊身份,去得也不会少。不为消遣,只因那儿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隐秘性强。
轻易不会被人发现。
南平提前就掌握了信息,在这周五的晚上,瞿蕤琛会在那里面见一个人,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他应该会选隐秘性最强的那个包间。
那个包间她提前考察过,是间价格昂贵的vip室,不是一般人能预约到的,像曹禹这种身份的人,连预约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她让周炎带他去后面的茶水间,那里是个安静的地方,最适合曹禹待。
更别说这个茶水间还有另外一个妙处,它的玻璃门是可以单向看见外面的走廊的。只要走廊上有人路过,他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二楼的茶水间一般不让人进,所以她才会想到周炎,这人人傻钱多,又偏偏有几分机灵劲,背景也显赫,轻易还真能进去。
曹禹被骗去的理由是周炎看到有人接卢南平去了moon,他也听过那个地方,那地方的隐秘性极强,做什么事都不会被发现。
瞿蕤琛带人去那,也丝毫不奇怪。
他如今的性子多疑又敏感,加上一直在查陆高鹤的事,让他分了心,只听周炎说了这么一句就上了当。
在到二楼茶水间的时候,周炎提前带兄弟走了,告诉他只要再等半个小时,她们两人就会从走廊上出来,这里的玻璃门能瞧见的一清二楚。
周炎走了之后的十分钟,曹禹才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沉着脸就往门口走,只是还未等他开门,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点开查看,是一条陌生短信。
「哈哈曹禹,你这人原来这么好骗,你说你脑子不好,还追着人不放干嘛呢?现在这世道也不是只靠脸谈恋爱的,还得要有些眼力见。说到这一点,你是真不如本少爷。话我也不多说了,卢南平是我打算追的人,你识相地话就管好自己,别总去缠着别人。我这次骗骗你,也只是小菜一碟,等到下一次,你可能连底裤都不剩什么了。对了,这间茶水间费用很贵的,你有钱吗?没有就给我打电话,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曹禹脸色暗了下来,这个周炎胆子不小,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也敢来骗他,还这么自大。他的手心紧了紧,这种言语上的侮辱他不放在心上,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出现的莫名其妙,如果是被南平吸引,那也应该先查查他的底才对,这么莽撞行事,显然是无所顾忌。
周姓在江棱只有几家小户,不可能这么狂妄的。他的家族应该在别的市,这种涉及到其他区域的人际网,就是他的盲点了,不清楚敌人的势力,这一点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强。
如果是瞿蕤琛或者陆高鹤,可能就没有这些顾虑,他们会事先就了解清楚周围人的底细。
是他大意了。
等他理清楚思路去了门,走廊拐角处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起先他以为是其他的顾客,并没放在心上,只等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才抬起了头。
“还真是你,你这是跟着我来的?”瞿蕤琛看着这张令人倒胃口的脸,声线里就有几分压制,视线在锁住少年脸颊的时候,冰冷如蛇的强大气流笼罩了曹禹周身,让他不能轻易动弹。
他怔了一秒,遂又朝瞿蕤琛身后看去,空无一人。这个人来moon做什么?总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那么,周炎一开始的恶作剧难道不是假的?南平也在这里。
“你管不着吧瞿先生。”他冷着声,可笃定的眼神显而易见。
瞿蕤琛眯起双眼,这个曹禹,他原本以为只是阅历少了一些才会这么蠢,没想到,本身就是个蠢货。就这种货色,也配染了南平的身子?他居高临下地望着眼前人,眼眸深处有一丝狠意。
只一秒的功夫,就伸手掐住了曹禹的脖子,腕上下了狠力,与此同时,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
在这个地方出事,没有人会查得出来,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走廊上没有摄像头,就连房间也没有。在全部都是死角的环境下,si 一个人这种事情,就只能是意外了。
瞿蕤琛笑了笑,“我说过的吧,别让我再看见你第二次,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瞿蕤琛回到别墅时, 夜已经深了。
他简单地洗漱一番就上了床,胳膊搂在南平腰上时,还带着些湿润的水汽。他靠得极近, 甚至把头都埋进了她的颈脖间,像是在嗅着什么熟悉地味道, 轻轻地啄了几下。
南平自然也醒着,只是没动作。她担心自己开口露了什么破绽让瞿蕤琛察觉了,便没有先出声。只是用手心握住了男人的手背, 提醒他自己醒着。
“这么晚还不睡, 在等我?”他询问出声, 声音中还带着些许疲惫, 和一点沙哑。
南平垂了眸子,脑中猜测着瞿蕤琛到底有没有动手, 她可是把人都送到他面前去了,以他利落干练地做事方式,应该会进展地很顺利。
以他的身份,下狠手是不能够的, 她也没往那方面打算,她想的是, 只要达到一个被羞辱的效果即可,最好是可以踩碎曹禹自尊心的那种程度。
“刚刚也睡着了,就是觉浅, 在你洗澡时候就醒了。”她尽量自然地解释道,这个理由听起来再合理不过。
“我让人给你买个耳塞好了, 这样你也能睡个好觉。像今天这种情况,后面可能还会常有。”他似乎在安抚她,遂又停顿一会, 像是在报备一样,道:“今天我在moon遇到曹禹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话语中还夹杂着些许慵懒,“你听过moon吗?那是一个隐秘性极强的娱乐会所,在那里可以谈事,也可以肆意地玩一些有趣的项目,还可以悄无声息地解决一个人。”说到最后,他的嘴角就勾了起来。
“我听过一点,只是没有你说这么详细,所以你今天是在那里谈事吗?”南平适宜地接了一句,音调听上去再平静不过。
“当然,你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你让曹禹去那里的,毕竟他在遇到我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还傻傻地以为你就跟在我身后。”他的指腹轻轻揉压了一会南平灼热的掌心,那里的触感柔软,上手很舒服。
“是么?可你知道,这么安排对我没有好处,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你自己亲手解决了。根本都不用我出手。不过曹禹的身份特殊,必须换一种稳妥的方法来解决他,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南平语句清晰地说着她的逻辑,为自己辩解的同时,另外还试探性地提出了建议。
利用身份特殊这一点,来探知瞿蕤琛到底有没有出手,又到哪一程度。
然而身后的这个男人像是在思考,并没有立马给出答复,只是揉捏在她掌心间的力道,微微重了一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只等五分钟过去,他才又含着懒散且浅淡的笑,“你说得没错,只可惜我不太愿意等,想给他一个痛快。”
就这么简单的理由?
南平眉头微蹙,大脑却飞快地在转动,瞿蕤琛很有可能是在试探她的态度,要知道刚刚解决完一个人,是不会让任何人知晓的,毕竟这个把柄太大,几乎牵一发而动全身。像瞿蕤琛这么谨慎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把刀主动递给别人。
想清楚这些,她也没有拖延,只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以你身份的特殊性,还是别莽撞的好,不过就算你做了,处理干净应该也不会有事。”
听完她的话,瞿蕤琛似诉说密话般地眯起双眸,眼底深处倒映的光影交错不明,他贴近她的耳边,“你说的对,不过在上位圈里,想要解决一个人,就不能脏了自己的手,这一点你一直都做的很好,我自然也不能犯这种错误。”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没有下狠手,可能只是让他吃了一个教训,估计这个教训也不小了。南平心里有了底,语气就更为平和,“那就行。不过,曹禹今天为什么会去moon呢?”南平转过身,望着男人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大概是被人耍了,他这种身份,不可能预约的上,你还不知道吧,他如果不从|政,家业也是继承不了的,他没他大哥有天赋,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没有从|政的潜质。一旦进了官场,可能连渣都剩不下。”瞿蕤琛笑了笑,诉说起这个事实时,还带着一种上位者天生就有的蔑视感,尽管这种感觉很浅,甚至听上去并不明显。
但南平自己清楚,他看不起曹禹,或许连陆高鹤,他都不放在心上,毕竟一个争继承权失败的丧家犬,比手无实权的曹禹好不了多少,至少在他眼里,这两人也仅仅是五十步跟百步的区别而已,谁也笑不上笑。
“你甚至可以提快一些把他踢出局,不要浪费时间。另外那个人也一样,你可以先利用他。”
瞿蕤琛在用委婉的方式敲打着南平,提醒她需快刀斩乱麻,在处理事情的方式上,浪费时间就是致命的弱点。这一点,她还做的不够好。
南平听了,自然低眉顺眼地应了,这个男人还没放弃培养她,她心里一清二楚。把爱放到一个有价值的人身上,会达到什么惊人的效果,这才是他最终想要得到的。
赵芝兰在查人身上很舍得花费金钱,只是查到的东西还并不详细。从这一块也能证明,这个女孩身份并不简单。
不过,对她的过往,赵芝兰也不需要知道的事无巨细,只要把家世弄明白,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毕竟她最愿意看到的,还是门当户对。
她翻着手里的资料,在看到最后一页时,发现这个叫卢南平的小姑娘居然是光启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女,这个身份却又有些特殊,她的母亲卢清荷是程温韦的现任夫人。也就是说,与她儿子高鹤的身份是极其相似的。
不过,她的家世背景可比卢清荷的出身好多了。
对于卢清荷这种贫民窟爬出来的,赵芝兰是看不上的,只不过,唯一有一点让她觉得好的地方,那就是程温韦没有第一顺位的继承人,他的小儿子年纪尚小,大的那个是个养子,唯一正统的女儿,听说没什么商业头脑,这就不足为虑了。
光启集团的财力还是尚可的,虽然比他们显丰差一点,但好歹也算是个大家族,社会影响力是有的,能帮扶到儿子这一优势,她就先满意了几分。
赵芝兰放下心,随后把资料塞进了包里,叫人把餐车推进了病房。她走在前面,从护工手里接过一碗鸡丝粥,嘱咐儿子先喝几口暖暖胃,随后又拿过一盘烤得松软芬芳的披萨,披萨表面加了培根和火腿,厨师早早就将整盘披萨切成方形小块,还搭配了几样小食,西兰花和烤土豆。
国外没什么营养餐,就这碗鸡丝粥还是赵芝兰特意吩咐家里的保姆提前熬的。
“妈还给你准备一些饭后甜心,你一会想吃就让人给你端上来。”她慈爱的笑着。
陆高鹤点头,随后又喝了几口,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妈,你帮我跟爸提了那事吗?”他猜他母亲已经查到了什么。
果然,听他问了,赵芝兰就笑着摆手:“跟你爸还不着急说,妈也暂时了解了这孩子的家庭情况,配你勉强还不错,好歹也算是个千金小姐。”
陆高鹤从他母亲的话语中,精准地捕捉到了千金这两个特殊的字眼,他不动声色地回了句,“您满意就好,我还怕您觉得她的家世配不上陆家,不赞同我喜欢她。”
“哎,妈说句实在的,你若是争赢了,她可入不了妈的眼,好在她虽然是私生女,但她的母亲却是光启董事长的现任夫人,女人的枕头风再厉害不过,亲生的可比前头那个正统的还具优势些。等你娶她进陆家,也算是有了另一条出路。如果你能争到光启的继承权,也不愁以后干不出大事业。”赵芝兰欣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心底觉得儿子眼光还是不错的,没有喜欢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而一下收到如此多信息的陆高鹤眉头却蹙了起来,他倒是不知道卢南平居然是程温韦的亲身女儿。他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赵芝兰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是在顾忌陆启年那老东西,遂又安慰性的保证了一句,“放心吧儿子,这个姑娘妈替你看好了,你爸不会不同意的。他现在或许是最想你成家的那一个。”话说到这,她就不可抑制地冷笑了一声。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还是得她自己亲手替儿子铺路才行。
“那就妈你多费心了,我昏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南平有没有跟其他人交往。”整理好了情绪,他顺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外添了一份失落在脸上。
赵芝兰哪里忍心让自己的儿子受这种相思苦,只见她不在意地摆摆手,“就算她已经跟别人交往了又如何,大家族子弟的婚姻向来都是靠父母点头允诺,只要程家同意,她就算是有对象,也只能分手,更何况你们这些小年轻的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真正步入婚姻的反而是另有其人。不过这些你都不用操心,妈会替你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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