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放开,正巧瞥见前方的少女像只落了线的沙燕风筝跑进了别墅的花圃,回头望向瞿蕤琛时,扬起了抹明媚灿烂的笑容。
正午的阳光都成了她的装饰,给她披了层薄薄的金纱,她扬起手回招着,像是把光捧在了手上。
极度惹眼。
身后的花圃百花开放着,却也成了背景板。
诺大的别墅院子里,只她一人在发着光。
傅颐生看了这一眼,便收了视线。
淡淡地回了声,“嗯。”轻飘飘的鼻音,不细听就被风吹散。
商邛笑着,并没有挪开视线,而是饶有滋味地又补一句,“还不是一般的靓。”
傅颐生蹙眉,从裤兜里取出蓝牙耳机塞上,不再搭话。
房间分配的也巧妙,几人除了商邛一人在一楼,其余都在二楼。瞿蕤琛和南平的房间并连,对面就是言知洲和傅颐生。
南平对房间分配没什么异议,就是面对言知洲略有些尴尬,她还没忘记上次那件狗血事呢。
索性房间对面不是他,不然开门进出难免会出现四目相对的概率。
她回房安顿了一番,进了浴室。
打算趁着休息时间洗个澡再化个淡妆,早晨出来的早,没来得及,加之又出了一身汗,不洗都不舒服。
用吹风机吹完头发,她换了一身裙装,里面是浅蓝色的针织吊带连衣裙,外面是一件短款的海马绒开衫。包裹着身形愈发前凸后翘。
得亏她查了京城的天气,不然还以为和江棱一样冷,这里三月的末尾,如同江棱五月初的温热,比春季更热,却又比夏季凉爽。
是个人人说起就夸赞的气候,就如同这个城市一样惹人向往。
权利的中心,当然也有不一样的魅力。
虽然她更爱富贵迷人眼的江棱。
速度画了个温柔的蜜桃妆,喷上BYREDO的无人区玫瑰,香味弥漫开,极淡的花香和植物的青感混在其中,并伴着些许木质的辛辣和温润。
尾调的麝香和香根草,又让雪松的味道开始变得温暖平和,大气而直白。
她喜欢这瓶香水,更喜欢它推出的文案:‘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一朵玫瑰。’
多浪漫呢,仅仅能开出的最后一朵。
带上耳环,拿了一个腋下包挎在肩头,就出了门。
对于配饰,她也是搭配了一套的,什么风格版型的衣服配什么耳饰包包,甚至精致到指甲。
这是她出发前一天去做的。
偏粉调的裸色。
无中生有,更显高级。
垮着的短款腋下包,把南平优越的曲线显露无疑。
没有丝毫的遮挡。
流苏耳环,衬托着脸型更加娇小精致,为雅青色的卷发增添了一抹亮色。
瞿蕤琛只看着她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下楼梯,都不觉得漫长。
他自然地牵过她的手,一同出了别墅大门。
上车后才发现,原来其余几人都已经在车上了。
她脸色微微发烫,露出了抹歉意的笑。正对上傅颐生的视线,他似乎没想到会对上眼神,愣了一会微微颌首后移开。
而他身后的商邛却要自来熟得多,“卢小姐别见外,男士等女士一会本就合情合理。”更别说还是瞿外交官的小女友了。
这直白的话他没说,怕羞到这位面薄的小金丝雀。
言知洲斜眼瞥他,略有些嫌弃。
眼神扫过卢南平,在她脸上定格一瞬后,心神不宁地移开。
打扮成这样,不知道的以为去相亲呢。
他偏头望向窗外,开始闭目养神。
到了悦阁居后,几人下了车。
这次的饭局除了他们几个外,京城太子爷那边也带了几个人。
不是官员,倒是几个貌美的女伴。
他坐在包厢里诺大一排的沙发中央,几个人女伴在一旁伺候着端水倒茶,更有甚者,还在蹲地为他擦鞋。
这人似乎格外会享受。
不像是正经的干部官员,倒像是上位圈的纨绔子弟,
富贵公子哥。
南平打量一眼,便收了目光。
其余几人,神色各异。而瞿蕤琛在其中身份最高,笑着先开了口,“久等了魏总,我们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一会自罚一杯。”
还真是经商的,可是用得着来京城大费周章见一个魏总么,要知道江棱可有很多总呢。随便拉出一个可能都比眼前这个要靠谱的多。
南平不由思绪着,只面上也一样浅笑嫣然。
魏淮泽漫不经心地抬眸望去,嘴角勾起的笑容绽到最大,本是多情的桃花眼,顷刻流出光芒。
像是数千多桃花同时开放,尽显桃色。
仅仅是这一眼,气氛便暧昧了几分。
他笑着出声:“欸,你叫什么名儿呢?”倚靠着一处的身姿没个正形。
视线望着的那道,却是对面唯一的一朵‘玫瑰花’。
这倒应了那段无人区文案。
只是魏淮泽这人可不是贫瘠的土地,他背靠千万亩‘肥田’。
第131章 Chapter 131 风起云涌。
魏淮泽眼神慵懒中带着淡淡的侵略性, 眼底隐隐透着的光亮极像是燎原野火,只点上那火星子就没有一刻停歇,熊熊燃烧个不休。
偏偏身形又松散着, 倒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姿态,让人容易忽略他眼中的侵犯。
几道视线同时朝南平寻来, 各人神色皆有不同反应,虽都不显山露水,却叫人不那么好受。
她掀了掀眼皮, 按下心中那一丝不悦, 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 见他脸上并无异色, 边又柔柔笑着,报了名儿:“魏总好, 我叫卢南平。”
名儿是报了,可这公子哥似乎下人脸面惯了,似笑非笑的转了转眼珠,并不接话。
随后一开口, 就又问起了瞿蕤琛,“想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瞿司吧?经常听人说起你。看着确实是一表人才。”
这话听起来是好, 可这略显随意的语气却不像是真心称赞人,倒像是完成什么任务。
只见魏淮泽扯了扯嘴角,又歇了话头, 竟是连个笑都懒得给了,没有一点东道主的意识。
坐在那里, 活像尊大佛。
南平暗暗瞧着,心下纳罕,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下瞿蕤琛的脸, 是得多厉害的家世背景才能这么无所顾忌?
她有些好奇了。
瞿蕤琛爬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反而笑容愈发温润如玉,“魏总过奖了,时间不等人,我们这就开席吧。”
魏淮泽这才又瞟了他一眼,也不知想到什么,慢悠悠地回了句,“倒是我考虑不周,既然都来齐了,那就开席吧。”
他起身,直接走到了餐桌旁,落座在主位。
后又摆了摆手,请几人坐下。
一行人面上笑得客气,纷说没事。
入坐后,菜立马就上了桌,像是算准了时间似的,一点也没让人等着。
南平不由挑眉,看来这悦阁居也有些内幕呢。
“来尝尝这盘烤鸭,可是京城的特色菜呢。”魏淮泽笑着推荐,随后竟有意无意说起它的历史,一点也没提公事的意思。
瞿蕤琛面上笑着,“如此名菜,那可要尝一尝。”随后夹了两块,一块进了自己盘中,一块夹给了南平。
南平朝他抿了抿唇,低头吃了起来。
美人笑颜总是招人待见的,魏淮泽不经意瞥见,倒是止了说菜的话题,一点没顾忌两人之间的亲昵举止,直接问起了南平的年纪,“卢小姐今年多大了?”
南平心下咯噔,不明白这人问年龄是什么意思。
可却是不太好细说,毕竟她还没毕业呢。
但话都堵在坎上了,不说又不行,待要开口,却被瞿蕤琛捏了捏手心,就听他温声回了魏淮泽,“刚出社会的年纪,跟着来看看京城风景。说起来魏总今年也才25左右吧?真是青年才俊后生可畏了。”
“哈哈,不敢当您的后生。”这话说出口,倒奇异的体现了几分谦虚的调调。
毕竟瞿蕤琛的深浅不一般,话说到这个份上,魏淮泽也没再继续刁难,只意味深长地看了卢南平一眼。
转头又和一旁的言知洲说起了话。
也不知言知洲和他咬了什么耳朵,很快两人便成了志同道合的酒友。
甚至脾性看起来都相投不少。
南平面上带了丝难以察觉的尴尬,只是这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瞿蕤琛只握着她的手心,虽什么也没说,却无端让人心安。
商邛把饭桌上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后扫了眼一旁笑容最浅淡的傅颐生,偏头靠了过去,“这位太子爷可不简单。”
表面看上去玩世不恭没个正形,心里怕是门清,瞧他跟言知洲谈话就能看出来。
这是知道谁可亲近,谁又是走个过场呢。
傅颐生微微颌首,像是认同了商邛的话,可眸色又是淡淡的,没什么波动。
商邛轻笑一声,摆正了身。他怎么忘了这位土太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随后也没了话头,只偶尔在气氛沉静的时候插了几句话,活跃了下场面。
才让这场饭局不至于太过没有人气儿。
这是个面面俱到的人。
南平心底评价了句。
抿了一口酒,掩去了打量的神色。
酒过三巡,也能慢慢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瞿蕤琛在这场饭局里态度不冷不热,显然就是在走过场,傅颐生则来得更敷衍一些,几乎没有说话,不难看出这两人是同一种想法,只应付的方式有所不同。
而言知洲却陪笑过多,明显是在给魏淮泽作脸。要说琢磨不透,还得是商邛这个人。
两边讨好,却似乎又不全如此。
像是持中立的态度。
可他有这个资本么?
说起来,这人的官级好像还不如言知洲。
也不怪南平知道的多,跟瞿蕤琛出门打交道,清楚了这几人的姓名,总要费一番功夫先打探一下身份。才好让眼色看得更准一些。
没有多少谈话的兴致,饭局结束的就很快。
只是即便如此,魏淮泽还是做主邀他们去了第二场。
第二场自然就是娱乐消遣的地儿。
四人打起了京麻,余下两人自然成了旁观者。南平坐在瞿蕤琛的旁边,看着他摸牌。一旁的魏淮泽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吐了口烟圈。
“卢小姐要是无聊,也可以去玩玩桌球。”
南平笑笑,“我喜欢看牌,正好学学怎么打了。”
说完,回过头,身子微不可察地又朝瞿蕤琛旁边挪了挪。
这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烟气儿全往她身上飘。
“杠。”
魏淮泽刚打了个牌,瞿蕤琛就明杠了。
收到一边,笑着说,“多谢魏总送牌了。”随即伸手搂了一下南平的腰,拉着凳子往他身边靠近,“离得近些,不然你可不好学成了。”
南平睁大眼睛嗔了他一眼,“我又不近视!”异常可爱灵动的神态让瞿蕤琛嘴边的弧度又大了几分,遂摸了一下她的发顶,“乖乖坐好。”
两人恩爱秀的自然不做作。
坐在正对面的言知洲“啧啧”一声,别开眼,省得腻着人。
而商邛神色却要自然得多,调侃了句,“两位真是来喂狗粮的。”
这句话原说的没什么毛病,可却不知戳到了魏淮泽哪根神经。
他敛了笑,说话就没了顾忌,“不如两位自去恩爱,让傅先生来打吧。”
瞿蕤琛挑眉,随后笑着说了句,“胡了。”
这牌赢得顺畅,几乎没有阻力。
他接着转头问了句,“颐生,来打一把吗?”
不远处的傅颐生却摇了摇头,“你们打,我不擅长打京麻。”
“那倒是可惜了。”魏淮泽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脸上又重新带了笑。
仿佛刚刚发脾气的人不是他一般。
南平冷眼瞧着,只觉得这人脾性古怪,便愈发小心了起来,尽量不和他对上眼神。
依偎在瞿蕤琛身旁,认真看起了牌。
渐渐也摸出了京麻的门道。
可却也为瞿蕤琛的厉害感到心惊,这种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擅长的吗?
眼底突然就有了丝迷茫的雾气,这种厉害的人居然真成了她名义上的男友,想来就有些虚幻起来。
“想什么呢?”瞿蕤琛垂眸瞥她一眼,瞳孔里满是她的身影,看着她发呆的模样,他又压低了声,“专心点学,这里面的门道可不是看几盘就摸清了。”
这话含义透了两层,直接敲醒了南平。
是啊,她怎么忘了瞿蕤琛带她来京城最大的目的,可不是真来游山玩水的。
犯不着有这些多余的情绪。
她们之间的差距在一开始就很悬殊,她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瞿蕤琛不喜欢弱者。
一开始不就是她身上那股向上爬的心思吸引了他么。
她心底自嘲一笑,面上却又娇艳了几分,搂着他的胳膊,声音软糯勾人,带着些撒娇,“好难呀瞿老师。”
她要学的东西哪止这些。
南平声音压得低,气息都吐在了瞿蕤琛的颈脖间,他眼帘微动,“安心坐着看。”声音却透了丝不易察觉的哑。
她冲他吐了吐舌头,偏不认真看。倒低头玩起了瞿蕤琛另外一只手,在他手心图图画画。
这幅娇娇样被对面的言知洲看了个全,他眼神暗了一分。
觉得这画面有些碍眼。
正巧这时魏淮泽又吃了他的牌,言知洲像是找到话头,戏谑出声,“想不到除了蕤琛,淮泽你也是个摸牌高手。”
他称呼的亲近,魏淮泽也很给面子的笑了笑,“不过是摸得多了,比不得瞿先生的厉害。”
“魏总不必自谦。”瞿蕤琛笑了笑,轮到他摸牌了,只得把手从南平温热的掌心挣脱出来。
言知洲余光扫过,心下不知为何,突然舒服起来。
他果然不喜欢秀恩爱的人。
转眼快到晚饭时间,几人打完牌,各有输赢,也不至于让谁输得太难看。
魏淮泽似乎也打得很尽兴,索性全了地主之谊。招待他们又去了京城最出名的京菜第一楼开了包厢。
在悦阁居给魏淮泽端茶倒水的几名女招待又重新到了他身边,被他笑着分配到除了瞿蕤琛之外的其他几人身旁,美其名曰陪酒。
理由也异常自然,说是方便给他们添酒。
几人便也接受了。
酒局嘛,总少不了陪酒的,再正常不过。
南平不动声色地看着,言知洲和商邛神色从容,脸上还带着老道的笑意。而傅颐生眼底却有几分细微的不耐,也不见笑,清冷的模样只扫向魏淮泽,可当事人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依旧笑着说,“我这几个女伴可都是妙人。”
一双桃花眼眯成两道弯。
说不出得耐人寻味。
第132章 Chapter 132 派系。
上了酒桌才知道, 魏淮泽说的妙人究竟是何意思。可南平却觉得这个‘妙’字,实在不甚相配。
倒有些侮辱的影射。
这几个貌美的女伴添酒敬酒都不大规矩,然这种不规矩明显是取悦男人的手段。
一颦一笑里都充满妙意横生的趣味, 凭白勾人臆想。
傅颐生一直蹙着眉没有吭声,说起来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陪酒阵仗。
由此可见, 京城盛行酒局是何糜烂之风了。
他冷冷地睨了眼身旁想要继续添酒的女招待,如冰似雪的眸色,直叫人望而生畏。
一旁的商邛乐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傅颐生毫不给面子的模样。
相比傅颐生的无情, 其他几人显然要怜香惜玉的多。
商邛是作戏的老手, 也不耐烦你来我往的柔情蜜意, 直接搂上了女招待的腰,时不时还同人撩拨几句, 倒是错了几次添酒的机会。
而言知洲却是巧妙的利用与魏淮泽对话,避开了身旁女招待不太规矩的行酒礼。
添酒就更不用提了,无论女招待给他添多少,他也只浅尝辄止, 意思意思罢了。
身份不同,自然面子也就不同了。
就像是瞿蕤琛, 他就算只喝一杯,也不会有人刁难他,更不会引得魏淮泽的针对。
他是凭本事说话的。
南平身为他的女伴, 自然也是跟着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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