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好东西,只可惜现代化全自动的装备一旦拿出来怎么解释?以这里的工艺水平压根就造不出来。
不过,袁博文依旧没死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要是很不幸真遇上了北凉的骑兵,说不好就靠这东西救命了。
他让商泽在新兵里面挑五十个臂力和反应都不错的人出来,也没给他们真家伙,先让他们练习这边的弓箭。
有女儿的帮忙,物资已经筹齐,粮食依旧是粟米和黍米,按照先前吴锦丰说的价,袁博文夫妇把前不久到的那一船转给了军需所。对于枪头和刀,袁博文先前就给主事们打过预防针了,说是他另外找工匠。
主事们对不用操心这个自然没二话。东西送到后却傻了眼。新到的枪/头明显比以前的好,刀虽然还没开刃,但那品相一看就知道是好刀。
袁博文把新换了枪头的长枪拿到新兵训练场,点了商泽出来,把长枪丢给他,又抽了一列小队出来,让他们围攻商泽。
商泽虽然不是镖师,但从小在镖局长大,商远拿他当亲儿子看待,一身功夫也是商远一手教导的。
其他新兵都是才入伍没多久,虽然人数多,一对八,但依旧被商泽一一撂倒。
商泽对手中的长枪中意极了,他以前惯用的是刀,但前不久商远染疫,他把自己的刀卖了给商远治病,现在也没有钱买回来,混在新兵营用那些个未开刃的过瘾。
袁博文也很中意,女儿传过来的刀还要开刃,这次就没试验了。
人马筹齐,粮草和其他军需也都到位后,晋州的第二波增援便往郴州进发了。
袁博文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一关度过去了。回头他又跟谢云溪算账,粮食的价是吴锦丰给的,虽然对比这边的市场压了价,但对他们来说,那也是赚。
棉袍这边的价高,毕竟是手工,一件军需棉袍至少要半两银子,也就是一千多元钱。女儿那边买下来一件二百元。不仅便宜很多,保暖效果也比夹了柳絮和芦花的好,还轻便。
一送过来,几位主事都纷纷点头。不过袁博文并没有告诉他们棉袍的夹层里面是什么。
袁博文没敢把价压太低,总得要符合这边的市场,他给报价四百文钱一件,比以前的报价低多了。
一件棉袍算下来,差不多挣了四百多元钱。
枪头和刀,这边就贵多了,毕竟不是一般消费用品。前不久商远染疫,商泽把自己的刀贱价卖了五百两银子。军需所的刀虽然比不上商泽的刀,但一把也要四五十两银子了,也就是八/九万元钱一把。
枪/头比刀便宜,毕竟用不了那么多材料,一个二三两银子,差不多四五千元一个。
这与女儿那边的买价差距太多了。
很显然军械耗损的情况从上到下应该都知道,之所以没更换没解决,最大的原因还是没钱。
袁博文一上任就动了这个,他是实在看不过去,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件趁手的兵刃太重要了。但他没想到两边的价差这么大。他想压低报价,差不多得了,毕竟光粮食和棉袍就挣了不少,但他不确定自己这个钱粮官能当多久,总不能让接任的没活路吧?
他这边把价报太低了,接下来的人怎么干?
他有路子,可以从另一个世界搞到东西,人家有吗?
军需所众所周知的油水多,他总不能断了后面的人的财路和活路。
夫妻俩思来想去,决定一把刀报价四十两银子,一个枪头二两银子。
打战打的就是钱,这句话太对不过了。
账簿递上去的时候,关正沉默了,他先前给的预算根本就没这么多。按照递上来的账簿,他还得调拨钱给军需所。但他现在没钱了。
袁博文办事的能力毋庸置疑,短短数日就解决了令人头疼的军需紧缺问题。本来就是被坑上去的,粮食人家自己卖比卖给军营赚得多了。他这边还要短钱,实在说不过去。但眼下他确实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了。
袁博文见关正犹豫,连忙说:“大人,军械这块,下官已经跟工匠们说好,工钱晚些时日再给。”
关正一听放松了,顿时觉得袁博文太贴心了:“子虚辛苦了。”
袁博文笑着谦虚了几句,又问起郴州那边的情况。
关正皱了眉头。至上次偷袭失败之后,郴州如今严守不出,北凉数次强攻都未能得逞。两边各有伤亡。
袁博文愣了下,问:“难道夏将军是在等朝廷那边的消息吗?”
关正摇头,这事他也不知道。朝廷如今也不太平,天子宠幸贵妃,不理朝政。北地的地动和洪水伤亡这么多人,至今都没见朝廷那边有消息传来,这次郴州严守不出,他觉得未必会如夏将军所愿。
袁博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毕竟他现在只是个钱粮官,战场上的决断轮不到他插嘴。但他感觉并不好。朝廷那边即便要派人过来,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这里的通讯是要靠人跑的,朝廷那边的尿性,他能想象到。
接到消息之后,要讨论吧,讨论的结果决定要打,那得选出来谁来做主将吧,各方势力明里暗里又要斗争一番,人选出来了又要筹钱筹粮。钱粮差不多才会出发。
没有二三个月,这件事情不会结果。
可北凉那边会等二三个月之久吗?严冬将到,他们耗不起。
肯定会对郴州发起猛烈攻击。
想着这些糟心的事,袁博文也没心思耗在军需所了,在新兵营呆了会后就回了家。谢云溪居然没在家里,袁博文问过后就寻到了粮行。
如今的谢记粮行依旧只有米糠和豆类在卖,粟米和黍米没有,生意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火爆了。
粮行的伙计见到袁博文后连忙过来招呼:“老爷,夫人和掌柜的在后面说话。”
袁博文便来到了后院,袁归正在跟谢云溪说话,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袁博文出声:“你们在说什么呢?”
“老爷!”袁归招呼后站在一边。
谢云溪说:“你过来看看。”
袁博文走到谢云溪旁边,看向她手边的袋子:“这不是粟米和黍米吗?你们决定拿出来卖了吗?”
谢云溪说:“这是袁归让小满在何记粮行买到的。”
袁博文有点吃惊,他们并不缺粮食,为何要跑到其他粮行去买粮?
“你再仔细看看。”
袁博文抓了一把,闻了闻,又看了看。两样都是好的,没发霉也没长虫。
谢云溪说:“还没看出来?这是我们的粮食的!”
袁博文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谢云溪对袁归说:“你把在章记粮行买的粮食拿给老爷看看。”
袁归应了一声后下去,没多会便端了两个碗出来,里面一个粟米,一个黍米,与刚在何记粮行买到的放在一起,区别就出来了。
章记粮行的粟米和黍米颜色都偏深,却脱壳并不精细,掺杂了细碎的米壳,且米粒大小也不如何记的漂亮。
袁博文现在明白过来:“何记现在卖的粟米和黍米是我们这边出去的粮食?!”
谢云溪点头,还没到晋州的时候,她就发现女儿传过来的粟米和黍米跟这边的有区别,机器脱壳的粮食和人工脱壳的粮食区别很明显。机器处理过的更干净,米粒也更完整。人工脱壳很难脱干净,多数都掺杂了细碎的米壳。
何记现在售卖的粟米和黍米她一眼就看出来是自家的。
何记卖的粟米和黍米是从他们这里出去的,那问题就有点大了。
女儿传过的粮食他们至今都没有让其他人插手,连袁归都不知道他们的粮食是从哪儿来的。
谢记粮行开张至今,除了最开始几天卖过粟米和黍米外,后来为了堵口一直没卖,就卖米糠和其他。
他们后来的粟米和黍米只卖给军需所。
“何记粮行卖这样的粟米和黍米有多少天了?”
袁归回话:“至少有五天了。”
他这边起疑,还是前来买粮的客人提醒的,说是何记粮行的粟米和黍米虽然贵点,但品相很好,又干净又完整,比章记粮行的好多了。
老爷都说,做生意也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都是开粮行的,他便让小满把两家的粟米和黍米各买了一点。
买回来一对比,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跟谢云溪说了。
袁博文觉得问题很大,他们虽然在晋州城外的时候就开始卖粮了,但那时候卖的并不多,何记粮行即便是全部买下来了,也撑不了四五天。
皖州城破的时候,何记粮行就被抢过一次,后来的半卖半捐他们以没粮了就没有参加。晋州的城门打开没多久他们就重新开张了,生意很好,种类齐全。
这么看来,何记粮行现在卖的粟米和黍米只有可能是从军需所出去的,也就是有人在倒卖军粮!
这种时候倒/卖军/粮!那真是该死!
虽然袁博文可以轻松拿到粮食,但这个发现仍然让他愤怒。他这边把粮食卖给军需所,都没怎么想着挣钱,却有人利用他们在大肆敛财。
“何记粮行的粟米和黍米现在是什么价?”
“他们的粮食品相好,粟米卖五十三文一升,黍米卖三十八文一升。”
袁博文不禁在心里骂了句粗话,这是利用他在发财。他们卖给军需所粟米也就二十文一升,粟米十六一升,有人分文不出,转手翻倍卖出。
军需所到底是谁在干这事?
袁博文待不住了,跟谢云溪说了一声后,又骑了马赶回了军需所。主事们正预备着各自回家,他也没拦,直接来到军需仓库。取了杆长枪,一一插过粮囤,里面流出来的粟米和黍米跟何记粮行的一样。
这次的账是他做的,粮食也是他看着进的仓库,现在仓库中的没问题,那么有问题的有可能是运出去的那一批。
也就是送往郴州增援的粮草被人倒卖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吴锦丰那一次出了问题,那次他参与的不多。
袁博文想着这些,天黑下来都没察觉,直到商泽过来,他才发觉时间不早了。
回到家后,他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谢云溪。
这件事情谢云溪也很愤怒,他们在尽量缓和眼下晋州缺粮的问题,但有人却利用他们钻空子,大肆敛财。
这种蛀虫不抓出来,祸患无穷。
“这件事情恐怕牵扯不小,你一个人只怕不妥,还是告诉关正吧。”
能倒卖军粮的人能量肯定不小,他们才来晋州没多久,连各方关系都没捋顺,贸然行动只怕会引火上身。
袁博文依旧很生气,不过还是听进了谢云溪的话。第二天便把这事告诉了关正,关正差点掀桌。
“你确定何记粮行卖的粮食是军需所出来的吗?”
袁博文道:“下官确定。下官府中的人在南边买的粮食跟其他家不一样,很容易分辨出来。”
关正步了十几个来回后,对袁博文说:“赶紧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不管是谁?老子都不会轻饶了他!”
袁博文不想接这茬,但显然关正正在气头上,他要是推诿,说不定要挨训。袁博文应下后退出去了。
回到军需所,袁博文就把商泽叫过来,让他去打听何记粮行背后的东家是谁?现在卖的粟米和黍米是从哪儿来的?并交代注意安全,即便是查出了什么,也先别声张。
他这边则开始查吴锦丰和军需所几位主事的动向。
第34章 挨骂
袁淼这几天没事,便把房子收拾了一番。偌大别墅,如今只住了她跟住家保姆两人,即便是收拾妥当了,也显得空荡。
袁淼又来到了大市场,定了个博古架和几样摆件。上次父母传过来的花盆她还没打算出手,一来是不缺钱,二来她总觉得宋总那天的话有点别的意思。
安全起见,先弄个架上摆上了应应景。没钱了再拿出去卖。
大市场的旁边就是商场了。袁淼先在商城的一层看首饰。上次给母亲定的钻戒已经传过去了,但那是匆忙之下做的决定,她心里至今都有些愧疚。
父母还在时候,她就没给他们买过东西,现在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依旧牵挂自己,她不说回报,至少要用点心才是。
母亲的首饰匣子还留在她手上,里面的首饰以玉最多,很显然母亲对玉情有独钟。
袁淼就专注看玉了,售货员很热情,她们都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瞧出袁淼是个大金主——她头上的白玉簪少说都要七位数了。
袁淼并不知道今天戴的白玉簪子透露了自己的底细,她以前逛街的时候回头率就很高,这次也没往心里去。
但商场专柜的玉都不怎么样,最好的也才冰种,标价居然都在六位数以上了。母亲第一次就传了两件玻璃种玉器,玻璃种以下估计是看不上了。
几个专柜都转到了,也没有看到心仪的,袁淼放弃了,打算有时间到玉都去看看,那边都是从东缅直接进货,想必有好东西。
她又转到了楼上,现在她不缺钱用了,自然看上了就买,没多久就拿不了了。便留了地址,让专柜直接送货上门。
正与售货员说话,旁边有人叫道:“袁淼?”
袁淼转头看到以前的上司方文娜,她愣了愣,跟方文娜打招呼:“好久不见!”
方文娜看了看袁淼手中的袋子,挑了挑眉:“买了这么多呀?”
袁淼低头一笑,有钱了,自然是想买就买。她不想多说,正要结束谈话,就听到方文娜问:“你现在没有在上班了吧?”
“呃,我现在自己在干。”袁淼不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能不能归到上班族这一列来。
方文娜有些意外:“有时间吗?我们到旁边坐会?”
袁淼刚好渴了,而且方文娜看起来有话要说:“好啊。”
两人来到咖啡厅,各点了一份咖啡。
方文娜看着袁淼:“又漂亮了,看起来你这段时间过的不错嘛。”
袁淼笑了笑。不用早出晚归,也没有勾心斗角,当然心情会好很多。
“方总也是,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逛街?”
方文娜笑了,刚好服务员端了咖啡过来,她等服务员离开后才又说话:“你是不是还对辞职的事情耿耿于怀?”
袁淼愣了一下,笑着说:“这件事情我早就没想了。”
她这是实话,即便是没有方文娜的为难,她也会在在那个时间辞职。不过,实话不一定会有人相信。
方文娜犹豫了一会:“我承认我是针对你,倒不是你工作做的不好,而是有人希望你离开瀚海。”
袁淼喝了一口咖啡,微苦。
“你不问问是谁要你离开吗?”
“我知道是谁。”
方文娜看着袁淼,笑着说:“看起来你没让他得逞啊。”
袁淼心说,她看起来有那么蠢吗?自己入职瀚海的时间并不长,即便是跟个别同事有些矛盾,但绝对上升不到要她辞职的地步。徐清阳都拿出房子钥匙和车子钥匙了,她要是再想不明白,那真是无可救药了。
徐清阳一向很有心机,上大学的时候就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入职了瀚海也是这样,连公司的保安都知道她已经有主。
他这人占有欲极强,即便有曾嘉宝了,也不想放过自己。
以前没觉得他这样不好,从高中起他们就是一对了,她以前的人生规划里徐清阳是重要的参与着,她没想过除他之外的任何一个异性。
但世事难料,人也在变。他后来选择了曾嘉宝,那自然跟自己没关系了。
袁淼并没有跟方文娜多说,也不想了解徐清阳到底给方文娜许了什么好处。能跟父母联系上,她已经很开心,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
袁淼离开了商场后就回了家。
把逛街的结果告诉了母亲。
谢云溪点评了一番,女人对漂亮的东西几乎是天然的热爱,母女俩的喜好差不多。
袁淼已经知道父母把筹集的物资卖给军方,具体是赚是亏他们并没有说,袁淼自己猜测应该是有赚,首先一个粮食就能赚了不少了。
她问父母那边的战争情况。
谢云溪说:“你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呢?哪这么快出结果?”
袁淼想想也是:“爸爸还没有回来吗?他现在应该不忙了吧?”
谢云溪犹豫了片刻,把他们发现倒卖军粮的事情告诉了女儿。
袁淼也觉得不可思议,都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倒卖军粮!这是在发国难财!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查出是谁干的吗?”
谢云溪说:“你爸爸还在查。”她把这件事情告诉女儿,也是想让她知道,人心险恶,有的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你们小心点,即便是有查什么,也不要当众闹开了!”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的人肯定能量不小,父母在那边可没什么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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