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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为后 (捌月)


柳儿惊叹:“陆氏怪不得是京城第一大商户,这么些首饰竟眼睛也不眨一下,便让人拿走了,真是奢靡。”
林栀笑着梳着头发:“这就是姑母选中陆清悦的原因。”
“去,将我买的那些药材和针线拿来。”
从下人那里打听到,段衡回来之后,会先到流曲院与温知意一起用晚膳,而后再去书房处理事务。
林栀命令柳儿带上糕点,前往书房。
林栀掐着柔柔顺顺的声音:“衡哥哥,在忙么?”
“你怎么来了?”段衡引着她入座,“不是什么要紧事。”
林栀示意柳儿将食盒拿过来。
“来给衡哥哥送些点心。”
段衡很给面子地吃了几块,林栀给他倒了杯茶。
瞧见窗外朗月,她起身缓缓踱步来到窗边。
“衡哥哥,快来看,今晚的月儿可真亮。”
段衡从善如流走到她的身旁。
“衡哥哥,还记得我们从前经常在侯府的屋顶上看星星么?”
她的嗓音像从远方飘来那般缥缈。
段衡眸中浮起柔光:“当然记得。”
林栀抬头,目光盈盈地凝视着他:“那会儿你还对着月亮说,长大后要娶我呢。”
段衡沉下眼,逃避道:“小时候都是些小孩戏言。”
林栀脸色唰的白了,而后眉间染上了伤心之色。
她动了动唇,带着几分苦涩开口说:“是了。”
她言语里的悲伤几乎要溢出来了。
段衡沉默片刻:“你在我心里跟嫆儿一样重要,我也会对嫆儿一样好好护着你。”
林栀失落地缓缓垂下头:“好。”
而后,她强行打起精神,拿出了一个香囊。
“这是我随手做的,衡哥哥不介意的话,请收下吧。”
段衡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林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衡哥哥不是说把我当妹妹么,就当是妹妹给哥哥的一番小小的心意了,衡哥哥连这也不愿意收么?”
情绪略微激动的她咳了起来,段衡连忙扶住她。
“怎么咳起来了?来人,去请二夫人过来。”
林栀抓住段衡的手:“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不用麻烦二嫂子了。”
段衡将她扶到椅子上,林栀一手拿帕子掩着嘴,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
时不时的咳嗽声,听得段衡皱眉不已。
“昨日,娘才说,你身子好了许多,才允许嫆儿带你出去走走,现又咳成这样,可按时吃药了?”
柳儿捧着一杯茶来:“按时吃了,只是昨儿为了绣这个香囊,熬了会儿夜,第二日起来就开始咳了。”
段衡心情复杂地看着林栀:“不是说随手做的么?”
林栀咳得眼睛泛红,避而不答。
段衡不忍心地将香囊拿了过来,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他叹了口气:“一个香囊哪有身体重要,日后别劳心劳神做这些事了。”
见他收下香囊,林栀喜笑颜开,轻轻道。
“我的香囊可不是谁都给的,费不了什么心神。”
“那些吃食糕点什么的也不要做了,自有厨房的下人去做,你身子骨弱,莫要太过劳累了。”
林栀小声反驳:“那个不行,姑母喜欢吃。”
“可你的身体…”
“没关系,为了姑母,累点也没什么。”
与她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的神态慢慢有了轻微的变化,颇有几分无奈。
林栀走后,他想了想,将香囊放在了书房里,并未随身携带。
陆清悦人在院子里,府里发生的一举一动,却一五一十传进她的耳朵里。
林栀除了那晚去过段衡书房,之后再也没有主动找过段衡。
柳儿不解:“小姐,我们何不趁热打铁?”
林栀道:“衡哥哥现在心里装的是温知意,就算我与他有自小的情意,总往他跟前凑,也会引起他的反感。”
她料想,段衡不会将她的香囊随身携带,那就唯有收在书房里了。
她只管在王氏跟前伺候,只要见着她,但凡段衡去到书房,免不了想起她留下的香囊。
正如她所料,段衡不止时不时想起了香囊,还时不时想起了她那晚说的话,她受伤的神情。
以及两人儿时的时光,和儿时说过的话,他的心里不可避免起了轻微的涟漪。
林栀算是他情窦初开时,爱上的第一个女子。
可她后来像一轮月光,突然消失在乌云里一样,从他身边消失了。
随着时间远去,他的那些情感也逐渐被掩埋了。
他原以为他不会再见到她了。
没想到她还会重新出现,无疑是将他当年的情感又慢慢挖了出来。
休沐之日,段衡请了北乐王来府中做客。
婚宴时,两人搭上了线,又因着温知意和北乐太妃的关系,两人也算是相熟了。
两人在书房议事时,突然听到一声高喊。
“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
段衡一听这声音,便知是林栀身边的柳儿,他顿时急了,站起身。
“王爷,请恕我暂且离开一会儿。”
北乐王:“嗯。”
他是外男,姑娘家落水,他不方便去。

段衡马上闻声赶过去,就见林栀在水里扑腾着,回廊上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这儿离他的书房很近,伺候的都是些小厮,只有少许两三个丫鬟。
柳儿死死拦着小厮们,可两三个丫鬟没有会水的,正想办法营救。
林栀还未出嫁,落水可大可小,万不能让人看去了身子。
眼看林栀扑腾的动静越来越小,段衡来不及顾及,跳下水去救起了林栀。
林栀全身湿透了,段衡紧紧搂着她,丫鬟送上了干净的衣裳,披在林栀的身上。
林栀似乎被吓到了,抓着段衡不松手,腿也站不稳。
段衡只好把她抱起来,暂且安置在自己书房旁的歇息处。
北乐王还在书房里等着自己,段衡安抚了林栀几句,并吩咐柳儿照顾她,抬脚要走。
林栀赤着脚下了床,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虚弱里含着几分颤抖。
“衡哥哥,别走,我怕。”
段衡拉着她的手,转过身:“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回来。”
她咬着嘴唇摇头,身上还湿着,小脸发白,看起来十分楚楚可怜。
段衡心软了,将她抱回榻上。
“夫人,表姑娘落水了。”
陆清悦:“哦?救了起来没有?”
“救起来了,是…少将军亲自下水救的。”
“走,我们去看看。”
北乐王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对着小厮说了几句话,便打算离开。
走出书房时,与前来的陆清悦碰了个正着。
陆清悦讶异一瞬,立马行礼:“见过王爷。”
北乐王记起了婚宴上的那抹倩影。
“不必多礼。”
刚见完礼,段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匆匆来了。
“实在对不住,令王爷久等了。”
见到一旁陆清悦,他问:“悦儿,你怎会来这儿?”
“下人说,表姑娘落水了,我来看看。”
北乐王:“段兄既有要事处理,本王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王爷,请。”
屋里,林栀已经换上了干爽的衣物,柳儿伺候她喝着暖汤。
陆清悦走进去:“表姑娘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可呛着水没有?”
柳儿让开了位置,林栀擦了擦唇边,抿了抿嘴,扯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说出来不怕大嫂子笑话,我的链子掉到水里了,想去捡回来,没想到不慎掉入水中。”
门外有丁点儿动静,很快又安静了下来。
陆清悦眼睫动了动,替林栀拢了拢身上的外罩:“什么链子如此珍贵,值得你冒险。”
“是一颗桃核链,可现在估计找不回来了。”
其实哪有什么链子,段衡当年送的那个,她早就扔了,也正要拿来做些文章。
陆清悦:“不是什么稀罕物,表姑娘如此看重,想来是表姑娘很重要的人送的。”
林栀羞赧地浅笑:“嗯,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门外的段衡听了,埋藏的感情有了松动,几乎要破土而出了。
他暗叹一声傻丫头,竟为了一个桃核链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还有之前为了这个香囊伤了身子。
陆清悦没有在屋里待太久,简单问了几句就走了。
林栀最后主动要求回去,段衡不放心,陪着她回了王氏的院子里。
她病根还未除,现又落了水,王氏担心得要找大夫。
林栀一直说没事,可半夜发起了高烧,闹起了所有人。
陆清悦也不得不迷迷瞪瞪爬起来,换了身衣裳赶过去。
这个当家主母真是事事都要到位,她也是烦了腻了。
林栀烧得小脸通红,段衡的关心溢于言表,温知意心里沉了沉。
在病期间,段衡经常去看她,弄得温知意憋闷不已。
王氏倒是特意腾出空间,让段衡和林栀单独相处。
林栀病好之后,她和段衡之间的感情明显不一样了,段衡看着她的目光里都是宠溺。
月初,到了该发月银子的时候,王氏和段嫆发现月银数目不对。
段嫆以为发错了,立即去找了账房。
“老孙头,这个月的月银怎么只有十五两,平时不是三十两银子么。”
孙老头老神在在地拨弄着算盘:“这是夫人的吩咐。”
段嫆来时,陆清悦在院子里半眯着眼睛乘凉。
“嫂子,月银怎么整整少了一半啊?”
陆清悦摇着扇子,温声细语地解释道。
“铺子账面上的银子不够了,府里的开支也有些抹不开,所以只能暂时缩减一下月银了。”
“好好的怎么会不够呢?”
段嫆腹诽,先前哥哥娶平妻,她也没出银子啊。
绿玉奉上一杯茶:“二小姐,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莫不是忘了南州水患一事,夫人以少将军府的名义,捐了好些药粮出去。”
“那些银子都是从府里和铺子里支出去的,这些日子还没回转回来呢。”
段嫆不信:“可…”
陆清悦名下的铺子有十来间,间间都营生得好好的。
距南州水患也差不多有两月了,再怎么济,也不至于连几十两月银都拿不出来。
红棉接过陆清悦手里的扇子,同时接过话头。
“夫人最近也在为这事儿发愁,不知怎么回事,京城里突然出现了好多家铺子抢生意。”
“夫人手底下的几家铺子都受到了影响,二小姐不信,可看看那些账本。”
段嫆才看到陆清悦手边放着铺子账本,以及府里的流水账本。
她拿起一本看了看,发现从两个月起,铺子的营生就在下降了。
其中,首饰铺子明明是最赚钱的,却营生最差,尤其是上个月,入不敷出了。
上面标着亏得最厉害的那一天,就是她从铺子里拿走好多首饰的那一天。
段嫆一时间惭愧得有些面红,原来这些都会被标注起来,送到陆清悦的面前。
绿玉再道:“府里又多了个二夫人和表姑娘,吃穿用度自然也不能短了。”
“再说表姑娘来了之后,皆是按主子的分例,何况还要配丸药,那丸药有一味人参,配上一个月的起码要四十两银子。”
“还有少将军时不时也会去支些银子,因而最近府里的开支也越来越大了。”
段嫆惊诧:“配丸药要四十两银子?”
这样看来,林栀一个月花出去的丸药银子,就比她们的月银还要多十两银子。
流水上面清清楚楚都记录着,红棉和绿玉的话假不了。

段嫆将红棉绿玉的话与王氏说了,王氏死死皱着眉。
丸药方子是温知意开的,可也是他们让她替林栀诊的脉,不好说些什么。
可为了日后,林栀身体须得养好。
王氏叹了口气:“你栀姐姐要吃药,这银子省不了,府里四处要用到银子,月银少便少些吧。”
她指了指段嫆的额头:“倒是你呀,少去铺子里取东西,陆清悦面上不说,不定心里如何想。”
段嫆努了努嘴:“知道了,我这不也是心疼栀姐姐,才领了她去铺子。”
王氏:“还有,再过段时间,你也该议亲了,少往外面跑,多去向教习嬷嬷学学礼仪。”
听到议亲二字,不知想到了什么,段嫆红了脸,乖乖应了一声嗯。
林栀为了感谢段衡照顾她,为段衡绣了一方帕子,送到了书房给他。
帕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栀字,心思昭然若知,她却偏要声明是兄妹情意。
这回,段衡爽快地收下了,并嘱咐她病刚好,不要再累着,快些回去歇着。
林栀乖顺地点头应着,下一刻,她离开书房时,差点踩空摔倒,幸好段衡及时搂住她。
不排斥的身体间的接触,能最快拉进两人的距离。
林栀拿捏着分寸,脸蛋缀着红云,轻轻推开他:“谢谢衡哥哥。”
段衡手上还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他咳了一声,正了正色。
“小心些看路。”
“好。”
离去前,她回了眸,尽管刻意掩藏,目光里的含着的点点情愫,还是被段衡捕捉到了。
先前苦于没有名义。
段衡又刚与温知意成婚,正是恩爱之时。
如今借着兄妹之情,倒是便宜方便了。
林栀常去书房寻段衡,作为哥哥,段衡也愿意宠着她。
相处之间,像不经意撞入段衡的怀里之类的,不慎摩擦,碰撞,搂搂抱抱是常有的事情。
这种隐秘的感情,比寻常男女之情要刺激许多。
段衡似乎陷进去了,并乐在其中。
林栀的心思就差挂在脸上,雪鹃作为温知意一等大丫鬟,享受了不少好处,自是要时时刻刻维护温知意的地位。
她哼道:“什么表姑娘,兄妹之情,眼睛都快粘到少将军身上了,夫人不得不防啊。”
温知意眼底生了几分暗色,她也能察觉到段衡的变化,但嘴硬道。
“我相信阿衡。”
与此同时,某天夜里,有人拿着一封信,来到了某乡绅老爷家的门口。
陆清悦每日听着林栀和段衡的故事,仿佛在听一出话本一样,实在精彩的很。
一对比,书架上的话本,于她而言索然无味。
燕聿又当着她和红棉绿玉的面,理直气壮翻窗进来了。
他上来就伸手抱陆清悦,红棉和绿玉很不爽,但碍于他淬冰的眼神,默默退了出去。
燕聿眉宇间聚着几分忧思,似是很烦恼。
他搂着她,异香和浅淡的梨香交织在一起,缠绵出了一股另类的香味。
“我有几日没来了,夫人可有挂念我?”
陆清悦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清眸,情真意切道:“臣妇自然心系陛下。”
燕聿啄了她一口,嗤道:“这些官话是从你那夫君身上学来的?”
闻言,陆清悦眼神暗了下来:“没有,他不来我这儿。”
又是如此,怎么偏偏对那人如此牵挂。
燕聿磨了磨牙,想要咬她,可又记起自己说过的话。
他只得把她强压在怀里,手劲儿大得要把陆清悦的腰给掐碎了。
陆清悦的手扶上了他的手,语气像含着水雾般,湿漉漉的。
“疼,陛下轻点。”
燕聿没有松劲儿,不悦地含磨着她的耳垂。
“夫人不是日日都听着下人的汇报么,你那夫君过不了多久,怕是又要纳新欢了,你还惦记着他做甚。”
陆清悦张了张嘴:“他们是兄妹之情。”
“你信?”
陆清悦不接茬了。
燕聿最见不得她这样,明明不信,却还自欺欺人。
“夫人想知道我在忙什么吗?”
“陛下之事,臣妇不敢过问。”
燕聿掰着她的脸,逼视她:“我许你问。”
陆清悦只好提着胆子,轻而细软地问道:“陛下近来在忙何事?”
“太后一直要我见大理寺少卿家的姑娘。”
陆清悦刹那间蹙了蹙眉:“兰婳?”
“嗯。”
她陷入沉思,并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兰婳已有心上人。
看着她颦起的秀眉,燕聿心情转好了一点,手指摸上她的下颌。
“现在只有我点头,大理寺少卿府的姑娘就会被接进宫里。”
不行,陆清悦下意识握住燕聿宽大的手掌。
燕聿喉咙滚了滚,耐人寻味打量了她一眼,哑着嗓子问:“夫人这是何意?”
陆清悦眼睛抖了抖:“陛下恕罪,我一时…冒犯了陛下。”
指尖从他的手骨上滑过,她慢慢收回了手。
但未来得及全部收回,纤细的指根便被捏住了。
他语气不明道:“听闻大理寺少卿府的姑娘,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把她召进宫里也未尝不可。”
说完,燕聿盯着她,想看看她还会作出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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