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一看,是一台老式手摇电台。
张海棠认识这东西,半世纪前的老物件了,在她当年参军时见过这种电台。
刘丧凑过来,翻了个白眼:“都说了里面不可能有记号,我偶像又不傻。”
张海棠才如梦初醒,把看见记号的事情说出来说:“记号我看见了,在下面。”
吴邪把手套脱了扔地上,回头看她,表情很无语。
心想你咋不早说,光站着看他手掏虫子窝
感受到吴邪的怨念,张海棠干笑道:“我以为你喜欢这个电台呢……”
刘丧像个神出鬼没的鬼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
“一个谣言就哎呦!”刘丧趴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张海棠就知道她和解雨臣的谈话瞒不过这小子的耳朵,一看这小子要嚼舌根,冲上去抬脚就是一个扫堂腿
“什么谣言。”
吴邪的飘忽不定声音从后脑勺传来,张海棠回过头,就见眼前飘着一张放大的惨白大脸。
张海棠差点就想喊,呔!妖精速速受死!
原来是吴邪将手电筒抵在下巴上,生病变得苍白阴郁的脸显得愈发鬼气森森。
“说来听听呗,让我也开心开心。”
呵呵说出来你肯定不开心,老娘要是问你,她跟族长看对眼你要怎么做,你是打算成全我们,还是大方让他加入我们和谐友爱的家庭?
……所以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编的离谱谣言,快点出来受死啊!
张海棠盯着看了两秒,忽然解下吴邪的口罩,对着吴邪的脸颊边亲了口,然后飞快把口罩戴回去。
吴邪一愣,脑袋迅速升温:“你,你干什么。”
吴邪看了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在看他,连头顶洞口,坎肩和白蛇也在交头接耳嘀咕,表情都很暧昧。
“紧张什么,看见就看见了呗,咱们正经谈恋爱,不埋汰。”张海棠比了个大拇指。
吴邪脸颊发烫,有点尴尬又有点高兴,只是戴着口罩看不出来异样。
虽然外面早流言蜚语满天飞,但他和张海棠是情侣这件事还未正经放消息,一是时间还没来得及,二是张海棠没有结婚打算,也没在人前宣扬的意思。他尊重她,也一直很低调。
吴邪却总有种在他俩在搞地下情的偷感,好像他很见不得人似的。
要是张海棠知道吴邪的别扭想法一定大呼冤枉,也没人说有这流程啊!吴邪你果然是个闷骚怪!
“哥几个,还下不下来?”
解雨臣的脑袋在地板下慢悠悠飘上来,手电的光从下巴上幽幽照出来,气氛直逼午夜凶铃现场。
胖子吓了一跳:“我靠!你搁这cos飞头蛮呢,人被吓就会死啊!”
解雨臣又慢悠悠飘下去。
吴邪已经忘记刚才问谣言的事,跟着张海棠下到地下二层,看见了那个记号,吴邪立即认出是张家独有的记号方式。
刘丧不知道符号代表的意思,追问他们。但没有人搭理他,因为吴邪拨开垫着白骨的烂木头屑,手电往下照的时候,发现隐隐透出的金光。
“哎呦我去!”
胖子一屁股挤开刘丧,在地板下捞出两根老金条,眼睛闪得跟电灯泡似的,两根金条放在耳边敲了敲,笑得见牙不见眼。
刘丧也拿了两条,吴邪取了几根爬到地面上扔给坎肩他们,告诉他们人救回来这个坑都是他们的。
本打算能安全回来就拿几根金条的张海棠:……你丫装逼前能不能先问问我?
他们折腾时间不短,爬回地面时是踩着黄昏的尾巴。
黑暗的帷幕慢慢地降下,空气变得阴冷黏腻,冷气如毒蛇一般直往他们的衣服缝隙里钻。
张海棠望着天空,闭上眼睛闻空气的味道。
日落西沉,热气消散,瘴气缓缓下沉,空气中携带着的腐烂刺鼻气味更加明显,伴随着吸入呼吸道后隐约的涨痛。
张海棠把口罩重新戴好:“原地休整,今晚不宜赶路。晚上的瘴气恐怕不简单。”
解雨臣立即吩咐手下去树下空洞清理,晚上直接在里面过夜,正好可以规避晚上弥漫在林子里的瘴气。
刘丧道:“这些特务之所以修建地下掩体就是为了躲避晚上的瘴气,偶像让我们找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让我们躲在这里。”
张海棠嗯了一声,让刘丧别光站着摆pose,下去帮忙收拾,说完又爬到树上,找位置放好摄影装备,晚上方便观察周围情况。
右手用力时,手臂隐隐的麻痹感如潮水一般,借着未彻底消失的夕阳,她观察自己手臂,从手背划开的伤口,细小的血管透着黑色,蔓延到手腕关节。
张海棠转了转手腕,思索要不要放点血去去毒,吴邪在下面叫她,她拉下袖子遮住,爬了下去。
天色黑的很快,所有人陆续退到掩体下面,最后下去的人用泥土和树枝树叶糊住洞口。
第二层的白骨兄弟们被拉了上来,叠叠乐一样堆在一层角落,等明早拉出去埋了,也算入土为安。
胖子支好锅煮起方便面,有个伙计蹲旁边抽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胖子骂了他一嘴,伙计想回嘴,瞥见解雨臣抬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只好悻悻闭嘴。
张海棠扒拉吴邪的背包,翻出泡面搭档火腿肠,又撒了一点干贝,幸好她明白蛋糕不放同一个篮子的道理,吃食平分放在胖子,吴邪和自己三个背包里。
所有人端着塑料碗吃面。
解雨臣端着碗,看着分到的一块肉松饼和一包卤鸡腿,对他们三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钱不知道分包放,吃的倒是小心谨慎,到底是多好这口吃的。
张海棠不知道解雨臣的诽腹,吃得喷香,大概六分饱就停下,胖子瞅了她的空碗,就要给她添,她抬手盖住碗口拒绝了。
在封闭空间里不宜吃太满,生理需求是件麻烦事,而且她最近体重已经临界,再重下去会影响她动作灵敏度。
吃饱喝足,张海棠就一直看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深山里信号不太好,画面卡顿严重,上半夜飞快过去,就在众人以为这一晚相安无事时,刘丧忽然坐直起来,看着被堵住的洞口,又挤过来看手机画面。
同时,手机画面一暗,画面里骤然发出窣窣的落雨声,不断闪过有东西掉下来的黑影,一条蛇影在画面里的一条树枝上,扭曲翻滚着落下。
吴邪猛的捂住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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鲤鱼:所以你有多重?
棠姐:你们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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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丧抬手对着洞口打光,被糊住的洞口内竟然渗出丝丝缕缕雾气,看不清颜色,但能看出雾气是在缓慢流动的,并且洞口还在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噼里啪啦声,好像在被什么腐蚀着。
张海棠脸色一变,心中暗骂哪个王八犊子封的口,厉声叫道:“往下面去!快快!”她一嗓子把所有睡着的人惊醒。
所有人往地下二层下去,张海棠殿后,将瓦片整齐叠好铺上用泥土封住缝隙,铺到最后,连她也感觉到喉咙轻微发烫,最后解雨臣上去再用一层防水布裹着泥土堵上。
吴邪还在咳嗽,弓着腰好似要将肺咳出来,五分钟后才停下,抹掉唇边咳出来的血丝,坐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胖子揽着他的肩膀,给他拍背顺气。
张海棠抿了下嘴,看吴邪这副模样,不由得升起些愧疚,她再谨慎一些,这种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吴邪敏锐察觉到她情绪变化,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
她感觉到吴邪的安慰,对他笑了下,没说话。
担心那些毒雾蔓延下来,除了吴邪所有人轮流守夜,由她守第一班。
留在我们的摄影设备已经彻底失灵,监控后面一直黑屏,估计被腐蚀掉了。她盯着洞口的时候,刘丧一直没睡,他是负责守下一班的人。
张海棠也有点无聊,就对他道:“离下一班还很早,早点睡吧。”
刘丧看她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张海棠在跟自己聊天:“睡不着,我有些担心。”
“担心你偶像?你以前认和他认识么,为什么喜欢他。”
刘丧似乎在思考怎么说,许久才道:“我觉得我和他很像,但他知道的比我多,比我厉害,所以我想跟随他,在搞清楚自己该怎么活之前,我想用他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她不准备打听,干这一行最不缺有故事的人,连她自己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都能装好几大卡车了。
张海棠没戴眼镜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是傲慢了些,但也还没傲慢到轻视别人的苦难。
半晌,张海棠才幽幽地开口:“少年郎你emo了。”
刘丧被她没头没尾的话噎了下,无语道:“你和我偶像真是完全不一样,真搞不懂偶像为什么那么在意你。”
张海棠一听就乐了。
“我们当然不一样,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雪花,他有他的经历,我有我的,你也是独特的,我们都有各自的活法。至于后面的问题……”张海棠点了点下巴,笑眯眯的说:“因为姐姐我是个风趣快乐的人,谁和我待在一起都会感到幸福。”
刘丧眼神扭曲地看着她,表情生动的表示对她的嫌弃。
张海棠朝他挤了挤眼睛:“不信啊,偷偷告诉你,你偶像就好这口,俗话说,人越缺什么越容易被缺失的东西吸引,你偶像本来就丧,你再看你整天丧不拉几,你偶像搭理你了么?”
刘丧闻言,心里不由泛起低嘀咕,难道真是他太丧了偶像才不理他?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更emo了。
看刘丧被自己三言两语忽悠到自闭,张海棠再也没忍住溢出笑声。
“你耍我!”刘丧立即反应过来,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不想他吵到其他人,张海棠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刘丧便用力翻过身,背对她,用行动表达他的愤怒。
看着刘丧的背影,张海棠才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追星就追星,老撮合我俩干什么,粉丝要离偶像私生活远一点懂不懂,再干这事我就揍你了。”
过了许久,刘丧没回话,就在张海棠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才传来刘丧闷在睡袋里有些失真的声音。
“我只是觉得你们是同类,你能共情他,你是真正懂他的人。”
闻言,张海棠面色古怪。
她有些不太懂现在的青少年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像她从来没搞懂她便宜徒弟为什么总发脾气。
刘丧拿张起灵当偶像,应该是张起灵身上哪点特质让他产生共情,从此把人家当成自己理想型,但,给自己内心的理想型找对象,是什么奇怪的心理?
“你是不是受伤了。”刘丧冷不丁道。
“何出此言?”
张海棠被话题生硬的转变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的心跳声变快了。”
“是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感觉到自己心跳有什么变化:“可能是被毒雾影响到了,嗅觉太敏感也挺麻烦的。”她没透露自己手臂的伤。
后面他们再也没开口,两个小时后,张海棠上去踢刘丧的屁股,把他叫起来接班,小心避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走到最里面,她脚步已经很轻了,躺下的时候还是吵醒了身旁浅眠的吴邪,手电筒朦胧的灯光下,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睁着和她对视。
知道她的装备丢了,吴邪便解开自己的睡袋上的扣子,抖开成一条羽绒被。
张海棠瞅了瞅周围,他们的铺位在最里面,身边只看见胖子的睡袋,正平缓传出呼呼打鼾声。她弯下腰钻进被子里,羽绒被已经被人的体温捂得暖烘烘的。
她揽住吴邪的腰手伸进衣服里,脸贴着他的颈窝,不一会整个人就暖和起来。她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打算用树袋熊的姿势挨过一晚。
张海棠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听着头顶的呼吸声一直断断续续,听出吴邪心绪不宁。
张海棠直觉吴邪思考的事情是关于自己,犹豫那么久,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却不想,耳边紊乱的呼吸声持续到下半夜,解雨臣都接刘丧班在守夜了,吴邪还没睡。
她困得不行,觉得事情得说清楚,按这少爷别扭的性格,牛角尖钻破都想不通。
“在想什么?”
吴邪有点惊讶,毕竟她保持同一个姿势两个小时,谁能知道居然是在装睡。
吴邪顿了下,道:“在想你。”
“在想你为什么答应我。”
羽绒被下,两人双手交握,吴邪轻轻捏着她尾指上的戒指,无声述说他的不安。
她轻轻笑起来:“之前不是说不在乎原因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所以说男人总喜欢大言不惭的说大话,我发现我还是很在乎的。”
“因为刘丧的话刺激到你了?你不用担心……”话还没说完,吴邪忽然打断她:“我不在乎你和小哥是什么关系,海棠,我明白你们的感情无可替代,我取代不了,这点我心知肚明。”
张海棠手指缩了缩,奇异的目光直勾勾看他:“你还真大方啊……”
说完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说的什么垃圾话啊!
吴邪也被她的回答梗了下,他深呼吸一口气:“说白了,我也只是你生命里一个过客,像我们这种人,想必你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吧,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这个过客……你对我们这段关系有真心吗?”
男人板着脸,极力维持着的严肃外表在她看来什么也不是,她一眼看透男人眼里凄迷之色,她或许可以像往常那样,说点好听的话哄哄他。
她在心里发笑,想必他不想听这些话吧。
半晌,张海棠开口,沙哑嗓音沁着似水柔情:“你会因为我的回答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吗?”
“不会。”
“那我的答案是,放他爹的狗屁。什么情呀爱的,通通狗屁。”她攀着吴邪的脖子,依偎在他肩窝处:“你们看见花,看见戒指尽是想到情爱,你们看着有趣,我却看你们像傻瓜,我活太久了,你觉得我现在还爱得了谁?”
“我也是个傻瓜吗,在你眼里?”
吴邪垂着头,面上尽是一派凄然。
张海棠轻抚他的脸,用哄孩子一般温和的口吻:“可怜见的,你不是傻瓜,你是痴情种。”
她面上不再有纯良之色,而是极妖媚的笑,抬起下巴覆上他微凉的口唇,红唇渡去滚烫的活人气,唇舌再度变得温热。
“太晚啦,你若早生个二三十年,我或许就能对你说,我爱你。但现在,我只能说”
“我不能错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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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怎么肥四,明明是剖解小情侣之间的感情,写到最后像在写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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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叫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此时天光大亮。一睁眼她发现自己搂吴邪搂的死紧,他们俩像两只大型树袋熊,裹在一层羽绒被里,像颗鼓鼓囊囊的大汤圆。
吴邪没等别人叫就起了,发现她还在睡,就没叫醒她,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经过这里,假装看天看地板,就是不往他们这边看。
胖子在旁边用戏谑的目光偷看他们,张海棠脸上有点挂不住,转头埋怨吴邪不早点叫她起来。
吴邪笑吟吟的看着她:“你睡了很久,累着了吗?”
张海棠不动声色的拉下袖子。
“知道我累就省点心,别给姐找事干。”
她不对劲,她向来睡眠浅,特别在身边有不可控危险因素的情况下,身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醒,这样的环境下,让自身保持警惕已然成为肌肉记忆,大脑是无法进入深度睡眠。除非她受伤身体虚弱,大脑才会强制深度休眠。
昨晚一夜无梦,连其他人起床的动作也没将她吵醒。昨晚刘丧告知她心跳变化她还没什么感受,直到现在,她清晰感受到身体悄无声息的发生未知变化,不禁感到些许不安,但都被很好的掩饰住。
他们掀开洞口一角,小心检查后陆续爬到地面上。
刚一上去他们立即悚然发现许多的蛇尸,树枝上挂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蛇尸,都是已经被腐蚀得干巴,内脏全部腐蚀掉了,只留下一层蛇皮。
胖子看着被腐蚀从空壳的蛇尸,心有余悸道:“如果我们昨天不及时躲进掩体,就会和这些蛇一样变成油炸木乃伊。”
张海棠打开指南针,根据记号指的方向,用望远镜查看了一会,让所有人整理装备出发。
忽然听见后面人群发出一阵嘈杂声音,她转头,就见解雨臣忽然将刘丧压到地上,胖子撅着屁股蹲在旁边树根下刨土。
搞毛呢?
她和吴邪对视一眼,一同上去,围观的人让开一个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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