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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齐三个前夫后游戏成真了(千里江风)


他也再不顾忌这周遭的人与阵,悍然挥出了又一拳。
眼见那下套戏弄于他的主谋重伤,他又仰头大笑了一声。
可就是在师青若砸碎的那尊空心佛像内,忽然发出了一道金芒,抢在了元限的注意挪移开的下一刻,以流星赶月之势直取他的面门!
金芒如电,乍破惊雷。
元十三限几乎下意识地便弹指发出了一记伤心小箭去与之抗衡。
在先前和方歌吟交手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做的。
可当时的他视线完好无缺,哪像是此刻,血色与剧痛纠缠,让他凭借本能发出的那支箭,竟然打空了。
不对,更准确的说,不是他打空了,而是那支金色的小箭在空中游刃有余地回转了须臾,却依然不减其速,扎进了元十三限那只本已受伤的眼睛之中。
“这一箭,我替方巨侠还给你!”
元十三限毫不犹豫地拔箭而出,一把将其捏碎。
这血河派秘宝之中的游刃箭,在当日伏击方歌吟的时候,被他以伤心小箭击溃在了当场,还剩下的那支被公子羽挡了下来,却并没有损毁,而是被迷天盟的人寻找方歌吟尸体时带回,送到了师青若的手中。
而现在,它被陆小凤以指劲全力发出,抢在元限为自己得手而骄狂的刹那,送出了足够狠厉的一击!
他说这是在为方歌吟还给元限,也一点不错。
游刃箭上并不带毒,但这一箭险些穿过元十三限的头颅,又更进一步地加剧了他脸上的伤势,让他方才生出几分清醒的头脑,又重新混沌了起来。
他紧紧咬着牙,一脚踢开了戚少商自下而上撩起的剑势,只觉伤口又被撕裂开了几分。
苏梦枕的红袖刀更像是那连绵不绝的疾雨,再度纠缠了上来。
偏偏他那沸腾的内息,尚未如他所喊出的那样,完全摆脱山字经本源的影响。
他的悟性还远没有到立地破碎虚空的地步!
师青若咬着牙,一个贴地的翻身,将被苏梦枕夺回的紫薇软剑重新握在了手中,却没有即刻冲上前去。
元十三限此刻疯狂的表现,在对外昭示着一个信号——
他必须尽快杀掉敌方的其中一人,才能给自己解围。
戚少商的剑越战越勇,姑且不必多说。
苏梦枕有伤在身,后背也已在激烈的交战中沁出了血渍,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强大的意识足以让他维系着红袖刀的出刀。
发出游刃箭后的陆小凤正处鼎盛的状态。
在这三人的配合下,元十三限的挣扎反击,都暂时还被限制在方寸之间。
她可以做一支冷箭,但绝不能贸然加入。
那双清丽黑亮的眼睛倒映着已上中天的明月,也倒映着眼前越战越快的四人。红色黑色皂色全部混合作了一团。
师青若的眼底却不见迷茫,只有一道越来越坚定的神光。
她忽然一口咽下了喉间的血气,紫薇软剑上的紫光见风而生,裹挟着剑光之后的人影,以太玄经中的步法踏出。
几乎就是在同时,元十三限一把抽出了箭壶之中的三支箭,意图三箭齐发,破掉对手的合击。
这好像并不是个最为合适的进攻时机,起码对于正在与元限正面交手的三人来说,这并不是。
但对于师青若来说,她方才的片刻喘息,能让她看清楚很多东西。
比如说,元十三限已暂时挣脱了正统佛经对他那山字经的影响,宁可成就一部独属于他的魔经,也确实让他找到了法门。可他体内的隐患既然本就不只这一处,便成了此消彼长之势。
他破坏自在门规矩的反噬,已经隐约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先前的毫无所谓,不过是因为他身体尚能支撑,又恰好还有清醒的头脑而已。
可现在……
赵画四之死,让他的丹青腿被重新解放了出来,却让他的手上生出了一道道平白浮现的伤痕。
偏偏他自己的心神已被击杀强敌所占据,竟然未曾留意到这个变化,甚至在此时,以手挽弓。
箭在弦上,立时脱手。
元限甚至能感觉到,这三支伤心小箭的运转,因为山字经的臣服,变得愈发得心应手。
然而还没等他在前的那只手收回,便已有一把利剑从斜地里窜了出来,朝着他劈砍了下来。
苏梦枕等人的动作,没有因为师青若的行动而有任何的偏移,以至于元限压根不曾留意到她的这一剑。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再要以手去挡,竟觉一阵奇怪的滞涩,从臂膀到指尖传来。
那剑光已如灵蛇一般缠上,一口叼住了他的手腕。
“尔敢!”元十三限转头怒喝。
那一喝神功发劲之下,师青若只觉自己的脑袋里又被砸进了一把巨锤,方才压下去的血腥味再度涌到了喉咙口。
在元十三限那只仅剩的眼睛里,幽光闪烁间也忽然带上了可怕的感染力。
好像在说——
他在这世道上混,要堕落太容易,要进步却太难,于是只能随波逐流走到今日。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如此拼命。
有她在这头做出的拖延,诸葛神侯极有可能已经达成了目的,那么接下来就只剩自在门内部的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
但师青若的停顿也仅仅是一瞬而已,或许就连同在此地的苏梦枕陆小凤等人,都根本没有留意到这片刻的僵硬。
那把来势汹汹的紫薇软剑,曾经跟随着独孤求败征战四方,未尝一败,现在也正因名剑开锋见血而寒芒直起,随着师青若的一记掣剑拉拽,竟是将元十三限的那只手连着手腕一并斩落了下来。
元限一声惨呼。
师青若的剑却已抢先一步,将那只断手挑向了其他几人的身后。
她抬起来的那张脸上,疼痛与倾力发功的双重作用,鬓角已满是冷汗,混合着面前飞溅的鲜血,以及未曾抹去的颜料,都快难以看出本来的美貌,唯有那一双眼睛像是浸在寒水之中淬锋而出。
“动手!”
此为当斩之剑。
这两个斩钉截铁的字,也好像是对元限的回答。
若是这世上人人都如他这般想,那么湖北长空帮倒台之后的黑暗,就会是这天下的常态。她纵然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也终有被淹没的一天。
就算只如侠客行中所言一般“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也必有雪剑出鞘之时。
何况,就算不为今夜各方战线的胜局,就是只为了迷天盟的将来,她也必须挥出这一剑!
元十三限在狂奔。
或许说是逃命要更为合适。
若是有人在这汴京郊野远远看来的话,必定会瞧见,那道被淡金色的真气所包裹的人影,已经由内到外散发着血色。
腥臭的血气,披头散发的造型,断了的一只手,以及瞎掉的一只眼睛,都让他再看不出任何一点武林高手的样子,更像是一只完全凭借本能亡命的残废独狼。
若非在苏梦枕的红袖刀即将砍杀下来的时候,他强行以血肉化箭将其击退,又趁着戚少商的一面防守存有空洞,逃遁了出来,他恐怕根本就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落到这样狼狈的地步!
还是被几个小辈一步步逼到这里的。
对他来说更加可怕的,不是师青若等人联手给他造成的创伤,而是他自恃战神、不屑一顾的自在门门规……
终于在他像是一只病猫的时候,给了他以致命一击。
若是有人能在此刻解开他的衣服,便会发现,在他体表的一道道伤痕,并不全然是由刀剑制造出来的。
那更像是一台已经年久失修的马车,经过了一次碰撞,从内部开始四分五裂。
转眼间,又有一道新伤出现在了他的臂膀之上。
他能暂时止得住的断腕处的流血,却无法阻止,有更多血液从这些豁口处奔涌而出。
好在……好在还有挽回的机会。
他看向前方的目光,已像是在月光中结了冰。
那里正有四道身影向着他靠近,正是听到了他那狼嚎的信号朝着他靠近的徒弟。
除了前去汴京报信的燕铁三,和已经死去的赵画四,六合青龙中的剩下四人,都已在这里了。
他们先前没能跟上师父的脚步,被落在了后面,那么现在负责帮他一个忙,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吗?
鲁书一像是心有所感,忽然顿住了脚步。
前方奔行的身影让他越看越觉不对,被夏风送来的气息中,也带着一股诡异的恶臭。这让他无法说服自己,师父是得手归来,要与他们会合。
反而更像是……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将手中的书挡在了胸.前。
那道还算模糊的人影也在同时弯弓搭箭。
他的弓因为废掉了一只手,已经无法拿在手里,早丢在了菩提庙中。
他的箭筒之中,也已没有了箭矢。
但伤心小箭的要诀已被他倒背如流,让他可以轻易地以气驾驭箭力。
在这弯弓搭箭的动作中,一支无形的利箭已经弹射飞出,以快到极致的速度扑到了他的四名弟子面前。
若非鲁书一将书举起得够快,那支利箭就不应该只是瞬间穿透了那本厚厚的书,在纸屑乱飞中砸中了他的胸膛,让他踉跄了两步。
而是直接在他心口开出一个窟窿。
可现在也只是延缓了一瞬而已。
箭出人至,那身影已到面前。
鲁书一来不及震惊自己的师父为何会变成了此刻惨烈的模样,就已被一只裹挟着巨力的拳头砸碎了脑袋。
在他残存的视线中,是他那个满身重伤的师父神情似有和缓,手臂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地恢复了少许。
就好像……是将他这个徒弟的气血弥补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而他随即打向二弟子的那只手上,所用的招式,正是他传授给鲁书一的大摔碑掌!
“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元十三限刚刚掐住燕诗二的脖子,就忽然听到,五六两名弟子奔逃而去的方向,有人忽然出声问道。
他用那还能视物的眼睛朝着那头看去,就见那头站着个黑衣白发的男子。
明明还有青铜面具戴在他的脸上,自他负手而立的姿态中,就是能看出一份玩味来。
若是在先前,元十三限并不一定乐意见到他。
这个年轻后辈的武功太过诡异危险,不像是个好相与的货色。
但在这等危境之中,他却无比欣喜于对方的出现。
他曾经和公子羽一起联手杀死方歌吟与桑小娥,知道他站定的立场,那么现在,也无妨再联手对付那几人。
可就是在他掐断了燕诗二脖子的刹那,他看到了一个令他无比恼怒的场面。
只见公子羽两手成爪,将他那两名活着的弟子吸到了手中,一把将他们往后丢出了数丈。
那两人在这一收一抛中,根本来不及反应出招,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人封住了穴道,以一种异常狼狈的姿态扎在了地上。
但不论公子羽下了多重的手,起码有一件事,是元限绝不愿意看到的。
他们两人还没死,也被公子羽庇护在了身后。
“你这是做什么!”元十三限怒喝。
公子羽却笑得轻巧,“京城脚下,杀人总是要问理由的。你要清理门户,也总得给出个交代,尤其是给相爷交代。”
元十三限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他们的武功是由我教的,现在我要将他们收回来,就是这么简单,你给我让开!”
现在不是他跟公子羽废话的时候,他也根本不想回答这什么有理没理的事情。
后方的追兵穷追不舍,随时有可能带来致命一击,他耽搁不起了。
可他看到的,竟是那双冷灰色的眼睛里愈发冷酷的神色。“那我们就来算另一笔账吧。”
“什么……”元十三限惊问。
话刚出口,就已被公子羽的一掌打断在了当场:“算算你伤了她的那笔账!”
元十三限逃命得快,被他逼退的几人来得同样很快。
更别说,追杀他的人身上还没有那样重的伤势。
就在公子羽拦路之时,他已遥遥看到了那个令他先前做出犯上之举的身影。
看到她运起轻功快速袭来,公子羽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她此刻的狼狈模样,他心中的怒火又在刹那间点燃了起来。
他何曾看过子衿弄到今日这个样子!
作为罪魁祸首的元十三限必须付出代价。
而对于元十三限来说,他简直要觉得公子羽是疯了。
他用那只缺了手指却总算还在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了燕诗二的剑,挡住了公子羽的掌风。
这剑本还算是名品,可在这样的对峙当前,立时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连带着混杂在其中的,还有元十三限的质问:“你疯了吗!你与我本该同气连枝,为相爷效力,你对我动手算什么?”
“相爷?”公子羽冷笑,“你那个相爷已被当今天子和诸葛神侯拿下,哪里还能实现你的宏图抱负。你我也更无联盟之说!”
元十三限眸光一震。
或许早在他惊惶奔逃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种可能,但直到公子羽将其说出,才像是一记晨钟,将他敲醒在了当场。
他也不必去问,公子羽能看到这一点为何不帮相爷脱难,反而是来到了此地。那青龙会起先答应的,就只是帮忙在江湖争斗中拖住迷天盟和风雨楼,并不涉及更大的事情。
他要退出,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可他实在不该——不该落井下石!
元十三限一声厉喝,手中的剑应声而断,化作了一道道断剑碎片飞射而出,有的像是仍有剑意附着,以他教授给燕诗二的飞星传恨剑,向着面前的公子羽发出,有的却仍像是为他掌控的箭矢,在极近的距离下发出了数箭。
不,不仅是对着他。
后方追来的数人面前,也各有一支“箭矢”迎面。
元十三限压根没看这几箭有没有射中,就已如同一只愈发蛮横的野兽,朝着他那两个不能动弹的弟子扑去。
可当先赶到的,却是一道从天而落名为“一心一意”的剑招。
元十三限已然丛生的杂念,让他虽然恢复了用剑的本事,在戚少商的这一剑面前,仍旧逊色了三分。
但他既是一只野兽,便理所当然地有着野兽的特性。
他像是丝毫不怕疼痛一般,毅然决然地撞上了戚少商的剑。
可怕的筋骨之力,让他拉拽着这把剑拖行数丈,直到齐文六的面前,一记飞脚,踹向了这弟子的心口。
哪怕戚少商的剑险些切下他的半个肩膀,他仍旧固执地以自己为弓,以断了气的齐文六为箭,将他朝着五弟子狠狠掼了出去。
戚少商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不必怀疑这两人的生死了。
在元十三限身上暴涨的气势,让戚少商再无法握住手中的剑,只能果断弃剑,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公子羽以掌代剑,连扛数下元限的进攻,也最是直接地看到,元限眼中的猩红之色已越发浓重。
那不是被他满脸的鲜血浸染出来的颜色,而是他已经彻底入魔的表现。
直到阿飞一把快剑横亘在了元十三限的面前,公子羽方才能够斜身避让,退出了一段距离,也正退到了……师青若的身边。
“你退什么?”师青若白了他一眼,“你的移穴换位之法不正是他那伤心小箭的克星吗?”
公子羽冷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但下一刻,他便已一把抢过了师青若手中的紫薇软剑,重新朝着元十三限袭来。
对于一个发疯的野兽来说,除了本能地杀掉自己的徒弟,以遏制门规的反噬,他根本无法认清来人的身份。
就像此刻,他根本分不清阿飞的快剑和戚少商的痴剑有什么区别,只觉得他变得更强,他的对手也比先前出剑更快。
可当那抹流动的紫光闪过他眼前的时候,就像是疯牛面前甩过的红布,在一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没有忘记,正是那道紫光的主人,将他一路逼迫到了这样狼狈的地步,若非他有着多年的武功积淀,只怕早已油尽灯枯。
如今相爷事败,他再难名正言顺地站到朝堂之上,去和诸葛神侯较量,那又何妨用他仅剩的这条命,再多杀几个人。
尤其是那道紫光的主人。
阿飞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敌人。
那根向来对敌轻便的短棍,在这一瞬间再难当做一把利剑,而是被元限夹在了断臂与残躯之间,人则又是一脚飞踢拔地而起,向着公子羽袭来。
明明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在此刻对于元十三限来说,却好像什么都已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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