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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马桶上的小孩)


他没办法不去想这些事。
几十年怀揣龙蛋的孕育,四百多年在暗处却不能触摸的窥视,常年浸润在欲望最深处的通感,亲手毁了她一切光芒的阴谋,他不知道羡泽对他来说是什么了。
画麟到了西狄,这才听说那所谓的圣主,竟然只是个低贱的半身蛇妖,而他想要接近她而不被怀疑,竟然还要伪装面目也化作蛇妖。
当他进入西狄,隐约能感觉到她或许喜欢这草原与雪山,她听过那么多云游天下的故事,却没有去过遥远的地方,她一定会对这里充满好奇。
画麟想象着,她必然会贪吃的买遍街市上的种种美食;也会坐在神庙上憋笑的望着那些真龙有关的壁画。
便觉得自己的心也轻飘飘的。
直到,他看到了那神庙之上立着的圣主弓筵月。
美则美矣,不过是个半妖。
年岁不轻,甚至没有保护她的能力。
就这样的家伙,恐怕她也是图一时新鲜,用完就扔——
而后画麟就看到了他手腕上挂着的细镯。
他瞳孔一缩。
看起来像是她很早就做的试验品,甚至也不是金色,而是黑色中夹杂着几颗金珠,看起来粗糙又不规整。
但那应该是羡泽亲手做的。
就这个半妖,凭什么得到她亲手做的东西?!
是上百年过去她全然忘了为何做这些手镯?还是说那半妖无耻地向她讨要来的?
难不成她真想要用这种手段笼络伽萨教,靠着这群和妖杂种的凡人东山再起?!
一瞬间,暴怒直刺入他日渐疯狂的头脑中,当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然握着半条撕扯下来的手臂,站在了神庙的石阶上,周围遍布尸体。
弓筵月被他扒下一身华丽衣装,化出蛇尾,满身是血,在他脚下痛苦的喘息着。
画麟缓缓蹲了下来,他不信羡泽也会喜欢这种货色,冷冷望着他:“你是利用她跟蛟亲近的天性,才接近她的吗?就凭你这样的鳞片?”
弓筵月在巨大的痛楚中神志不清,蓝绿色的瞳孔努力想汇聚在他脸上,就看到那团黑影仿佛要不输给他一般,也给自己变出一张美丽而诡异的面容。
他手指化成利爪,指尖凝着浓重灼人的魔气,抵在半妖的小腹上,轻声道:“你连为真龙孵化龙蛋的能耐也没有,就妄图在这里上位?算什么东西。”
他指尖向下划去,弓筵月痛苦中浑身颤抖,却死死盯着他咬住了哀嚎,几乎活活痛昏过去。
画麟望着他小腹上那道丑陋的竖状疤痕,冷笑一声,将指尖剩余的魔气弹指至他面容上,转身离去。
他随手将弓筵月断掉的半截小臂扔在石阶上,只拿走了那百年前她随手试作的手镯,小心翼翼地戴在自己的手腕上。
刚刚好。
他有些迷醉地望着手镯。
啊对,除了这个圣主,还有个满身纹身的年轻男子一直嘴边不离羡泽的名字,甚至还叫她什么“妈妈”。
她的名字怎么能让这群人念在嘴里。
甚至她还是个孩子呢……这凡人怎么敢这么叫她!
魔气笼罩了伽萨教成片的营帐,他的下属也姗姗来迟,在他的眼神授意下屠杀着。画麟站在神庙之中,望着那群龙时代的壁画,简直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忽然他听到忌使急急的汇报——
“尊主!那位似乎正在往此处赶来,而且她身边……她身边好像跟着苍鹭!”
苍鹭?!
画麟猛地怒瞪回去:“你们不是说他早就死了吗?”
……她找到了葛朔。
他听到自己脑中仿佛同时响起两个声音:
太好了。

若说神鸟之中, 画麟最想让谁死,那毫无疑问就是葛朔。
他一直以为,华粼也与他是一样的想法。
整个东海的计划中最让他惊诧的便是:华粼最后选择豁出去命, 让葛朔能够活下去。
画麟不理解——
就因为华粼觉得羡泽更爱葛朔吗?
什么人会用命保护自己的情敌?
还未吃下华粼的画麟是绝对不理解的, 但如今处于两个灵魂混杂状态的华粼,似乎隐隐明白几分。
因为华粼明白,这世间神鸟之中, 最能让羡泽宽慰依赖, 也最愿意牺牲性命为羡泽铺路的, 只有葛朔。
华粼甚至因为自己赴死, 而感觉到一丝快慰。
以鸾鸟的身份死掉, 或许这就是他能拥有的最体面的结局。
而且华粼早就想到,以画麟的贪婪必然会吞下他这个分身。当年他作为分身, 被画麟掌控身体不得不窥视她, 如今他也能挤在画麟身躯内, 拖住他伤害羡泽的脚步, 叫他生不如死!
草原的夜雾中,羡泽与葛朔急速往这里接近。画麟也在惊恐与激烈的情绪下, 身躯再度开始痛苦得撕扯,他裹紧衣袍, 化作黑影, 匆匆离去。
只在走入浓重湿冷的雾气之前,画麟冥冥之中感觉到身后遥远又熟悉的气息,向神庙上最后望了一眼。
他看到了羡泽。
她眸中只有星星点点金色,穿着江南风格的衣裙,没有龙尾与龙角,她的剪影看起来像寻常女子。
她两颊瘦了些许, 嘴唇紧抿,纵然因为血腥与尸骸而震惊,但神色依旧冷静,只是微微皱眉。五官还似当年,可短短十几二十年,她却看起来成熟坚韧太多,甚至垂眸俯瞰的神态,令画麟心神一震。
而在她身边,葛朔身躯同样瘦削,还戴着竹笠,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画麟敏锐的察觉到,葛朔其实受伤颇重,但他身躯内竟然有着一大块真龙的金丹!
画麟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望着二人在风中纠缠在一起的衣带。
羡泽竟然把自己近三分之一的金丹分给了葛朔?!
那金丹散发着温暖的热量,支撑着葛朔周身磅礴浩然的灵力。若是眯着眼看去,他们二人仿佛有着同色的光芒,经历变故后两人都变了许多,然而此刻并肩而立,他们却比之前看起来更是相配——
她弯下腰,柔软衣袖中丰润的手臂半抱着那残疾的半妖,从弓筵月小腹中拿出了他塞进去的石头。
羡泽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惊愕,仿佛想象不到世上会有人如此恶意狠毒。
画麟猝不及防面对她的神情,心中骤然一坠。
……她那是什么表情。
他做的事情过分吗?过分吗?!
是那个半妖仗着自己有美丽的鳞片勾引她在先!是他戴着手镯仿佛显摆着宠爱四处招摇!能侍奉真龙的从来都不是这遥远西狄的凡人或妖类,而是他这样的蛟——强大的能为她孵化龙蛋的蛟!
羡泽没有在意自己掌心手臂上沾满的血,缓缓坐在了石阶上,轻轻为他掏出了腹中的石头。她表情虽然略显冷淡,但举止还似当年对待神鸟那般的温柔。
紧接着,她从自己的灵海中捏出碎片,送给了他,止住了即将蔓延弓筵月全身的魔气。
画麟瞪大眼睛。
凭什么——若说葛朔还能是因为爱,这个半妖凭什么?!
画麟不理解。
或许是因为她内丹破碎之后她自己无法使用,便想出了这种法子来操控凡人成为她的龙仆。
画麟依稀捕捉到风中传来她冷淡的话语:“是我想的太天真了。伽萨教根本无力成为我的势力……向我证明你是有用的,证明你值得我这些年的停留和注视。”
可羡泽对他冷言冷语背后,终究是几分客观,几分心软。画麟只觉得若是自己在她臂弯中,只会因为这些话语,这枚金丹碎片,涌起无尽对她的渴求、情意,以及拼命想要向她证明自己的愧疚。
但不止是她对待这个半妖的态度。
她为什么会对毫不相关的伽萨教百姓的尸首面露一丝不忍?
那可是跟曾经伤害她的凡人都是一个物种,把他们都杀了不好吗?
画麟从一开始就是要让她见识凡人的贪婪,就想让她与凡人彻底为敌,恨上这个世界,彻底沾染上魔气。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为伍的可能,只有这样他才能以谎言诱骗羡泽到他身边!
可她为什么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想尽办法屠戮明心宗所有人,淹死千鸿宫上万弟子。
她为什么经历金丹碎裂这样的巨变,却没有疯狂,没有宣泄,只像是游龙落地,两只脚结结实实的踏在了道路上。
就像是肩上扛起重担,但双眸还能看着远方一般,她竟背负着冷静下来的仇恨,在这世间体验处处真味,走走停停……
难道真龙就一定会有浩海似的内心,难道这就是他画不出的鳞吗?
让真龙能够召唤天雷的风暴,或许不是那海面上的疾风骤雨,而是她内心狂乱又能被她掌控的风暴。
画麟痴痴的望着那枚金丹碎片融入半妖的胸膛。
若是他也能拥有一块她的内丹,且不说他必然能实力大增,她和他的气息就能彻底交融,就像是两颗心脏紧贴在一起跳动……
画麟只是因为这一瞬间的想象,便感觉胸口发烫。
而葛朔似注意到雾气中的不对劲一般,远远朝他的方向投来目光。
画麟与他双眼遥遥对视的一瞬,只感觉后颈发紧,身体中更是翻江倒海,他几乎要痛苦的弓下腰去——
葛朔。葛朔!
画麟逃也似的回到照泽,他体内的撕扯愈发强烈,仿佛华粼也在因为见到她而兴奋。
画麟知道自己变成蛟型会更舒服,可他不愿意面对自己如今臃肿如附生肿块的蛟身,用尽最后一点力量维持着人形,赤裸的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痛苦得低声喘息着。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被华粼折磨死。
他求生之路才走到这里,怎么能被自己所杀?
可华粼毕竟是他最早的分身,吞吃下去之后他们融合的太深,他没有办法像是吐出别的未死灵魂一般,将华粼吐出自己的躯体。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说,真龙以梦化作龙蛋,龙蛋中包裹着数个被天雷“渡劫”而死亡的灵魂。若是他能模仿真龙,能不能把自己体内的华粼或其他不甘的灵魂,也被蛋壳包裹,从而断绝对他本体的干扰?
画麟的求生欲总是在一切善恶前头。
为了活下去他总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而将华粼控制在体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画麟还想要给自己留下一部分重要的东西——华粼的回忆。
特别是与羡泽相关的回忆,他既然拥有就决不允许这些回忆在离开他!
中途他多次因为痛苦昏迷过去。
身躯之下不但流淌出了越来越多的冥油,还有黑烬如雾气颗粒般悬在宫室静滞的空气中。
昏迷后的幻梦中,他隆起的却不是蛟身上的“肿块”,而是小腹。他回到了自己当年在魔域被蜃龙奴役的时候,只是不知为何他竟是化作人形赤裸的被它拴在主座之下。
画麟回过首去,却看到那主座上并不是蜃龙,而是——羡泽。
她双腿交叠,金瞳明亮,穿着那件流光溢彩的衣裙,目光俯瞰下来,冷冷望着他:“你在看什么?”
而她身后,戴着竹笠的葛朔像侍卫一般伫立着,竹笠下嫌恶的目光也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有人将一大团血腥的尸块扔到他面前。
羡泽昂起头:“吃啊。你不是什么脏东西都能吃吗?”
他什么都愿意吃的毛病,就是在当年被真龙囚禁地下饿肚子几十年,以及被蜃龙当狗圈了几十年之后彻底养成了。
画麟转过头去,望向那团扔在眼前地面上的尸块,却汗毛竖立。
因为那尸块正是他蛟身的头颅身躯!
皮开肉绽,血腥凝固,他死得就像是一只案板上被剖开的黑鱼。
羡泽在他身后高处命令道:“吃!”
画麟匍匐下去,咬住那肉块,终于忍不住作呕起来——
他也在激烈的反胃中惊醒,猛地撑起身子,他才注意到自己趴伏昏迷的地板上,布满了抓痕和他口鼻溢出的血。
画麟膝盖压在地面上,冷色肌肤下大腿的肌肉与瘦削的小腿交叠,他手指抹着口鼻处半干的血,翻江倒海的感觉再度涌上来。
他感觉到华粼的魂灵似乎已经被他困住,正在形成一层薄薄的蛋壳将华粼与他隔绝开。而他的头脑终于变得足够清醒——
也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他依稀听到了忌使前来的汇报。
说是羡泽竟然主动接近千鸿宫。
甚至与千鸿宫少主秘密举行了婚礼。
画麟猛地惊醒,瞪圆双目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跟别人成婚?
她难道也会身穿喜服,与别的男子共饮合卺酒,在挂满红绸的喜房内度过夜晚?
她是天地间唯一的真龙!谁能配得上成为她的丈夫?!
他几乎想要拖着身躯到凡界去一把火烧干了千鸿宫。
不过画麟也想得到,她恐怕是想要潜入千鸿宫。照这个速度,她恐怕要不了多少年就会查出他当年化作鸾鸟,与千鸿宫宫主——叫什么来着——总之就是那个贪婪凡人达成的交易。
她会认为自己是遭到了鸾鸟的背叛吗?
哈,他当年化作鸾鸟,就渴望的是这一天,就想看到她深感背叛之后对华粼的愤怒厌恶。
画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葛朔回来了就以为自己是她身边仅存的神鸟了吗?
在他体内,还有他四五百年吞下的真正的鸾鸟!
那只鸾鸟在他体内不断死去复生,带给了他许多痛苦,近些年才被他压制住,但始终没有死——
如果他将鸾鸟吐出来,然后再杀了他。
那不就是会让鸾鸟重生吗?
羡泽一定会以为重生的鸾鸟,就是她这些年一直喜欢的华粼。而鸾鸟重生会失去记忆,这一切也不会露馅!
他意识到,没有华粼的影响,他是如此清醒,几乎要笑出来。
华粼顶着鸾鸟的外貌享尽了她的关注和喜爱,却没想到他也会被鸾鸟轻易取代吧!
而若是她发现重生的鸾鸟的同时,又发现了“鸾鸟”出卖她的真相,她会怎么样呢?
会不会她要杀掉这只真正的鸾鸟?
如果是那样的话……
那就太好了。
这只鸾鸟根本就没有跟她相处的四百年,凭什么接替他的宠爱!
当忌使们再次听令进入宫室时,只瞧见冰凉地板上趴伏着一只伤痕累累尚且年少的鸾鸟尸体,即使死亡也不能抹平他面色的痛苦与惊惧。
它胸膛被剑洞穿钉在地上,而它死后却不见身体腐烂,只瞧见羽翼尖端像是被火点燃的宣纸那般,卷曲焦黑,明亮的火圈在一点点吞噬它的身躯。
直到所有的羽毛与躯体化作极细的灰烬,仿佛风一吹便散作云雾。
这也证明在画麟体内被死去活来折磨数百年的鸾鸟,终于迎来了解脱的死亡。
屋内响起画麟低哑的声音:“将这团灰处理了……送更多的食物来!我快要成了,等我成了——就去千鸿宫!”
忌使们不敢抬头,照泽城已经在他的命令下封锁,城内不论大小的妖魔,多半都成了它的食物,骸骨已经堆满街道,只剩下一小批还在尸骨的城中负隅抵抗。
但他的食欲还像是没有尽头那般。
却已经没有人敢劝,在给画麟送来的食物中,他又选了一批成为新的忌使,忌使们已经明白,想要活命只能继续成为为他找来食物的行尸走肉——
画麟偶尔化作蛟的身躯也愈发笨重臃肿,他明显实力下降,甚至连一些忌使也生出叛逃离开之心,他还不自知的时不时在宫室中踱步:“为何还没有离开千鸿宫……难不成真的做了夫妻?不、不可能!”
“为什么不杀了所有人!难不成没去过东海就可以不死吗?你不是需要力量吗?就把他们也都吃掉啊!就把仙门大比上那些嘴脸的宗门全都屠戮!”
“哈,果然你还是恨,果然你也会沾染上魔气。就来到魔域吧,我们就是一样的了,我可以帮你‘复仇’,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凡人不论妇孺都没有一个无辜,我可以为你处理尸体,我什么都吃……”
忌使们早就知道魔主彻底疯了。
比如他曾经砸碎过所有的镜子,却在多年前又命人寻来一面,对镜幻化成那只伽萨教半妖的模样,搜刮起香料与西狄物件,头披轻纱咀嚼着香料,在身上绘着刺青的图案。
比如他命人去袭击凡界的仙门大比,却在关键时刻自乱阵脚,只让魔物前去骚扰袭击,回来之后却命人寻来一把琴,也不会拨弦,只会抱在怀里附庸风雅。
比如宫室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挂起红绸,摆放上民间成婚般的喜床,他独自拿着酒杯在房中喃喃自语,却又陡然翻脸恼怒,尖啸着“你怎么敢配”。
直到他臃肿的身躯终于“神功大成”,他离开照泽并袭击了千鸿宫,在几日烧不尽的大火后,画麟负伤归来,却在吃痛之余面露轻松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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