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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马桶上的小孩)


钟霄倒也没有避让,她回头看了羡泽一眼,羡泽微微挑眉嘴唇翕动。
钟霄表情了然,独自一人御剑而起,裙摆迎风不飞,身姿瘦小,开口却声音回荡四周。
“丹道城异变封锁,禁止入内,不知来者何人?”
对面云船无人应答,羡泽依稀能听到交头接耳的声响。
毕竟是多个宗门凑在一起,虽披上了同色的衣袍,但其中也各有想法。
对面片刻后终于立出一位中年男子,须发尽白,容貌却不过三四十岁模样,单瞧五官仿佛是从永乐宫的神仙壁画上扣下来慈眉肃目。
钟霄道:“原来是云山门的蒲临真人,约有二十多年没见了吧,上次碰面还是在仙门大比。”
对面男子没穿云山门的墨染白袍,跟其余人一样一身暗红色衣衫,却没想到钟霄当面道出他的宗门与身份。
他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神色,却立刻清了清嗓子道:“吾等听闻丹道城妖魔横生,周边百姓不堪其扰,路上又恰遇到伽萨教魔众打算奔袭此地,说不定再要上演当年闲丰集的惨剧,特意前来襄护。”
话音刚落,只听到地面上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笑。
蒲临真人目光打量过去,瞧见地上立着个容姿雍容妍丽的女子,眸色闪烁着似乎随时发怒的愠恼,但却因为红唇弯起的笑容,更多了几分讥讽和玩味。
看她也穿着蓝裙,蒲临真人便以为她也是明心宗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将怒意转到看向钟霄的眼神中。
钟霄面上神色未动。当年钟以岫出事,明心宗散了大半且谁人都能踩一脚的时候,她就很了解这些人的本性。修仙界这么多年,真的能修心论道者少之又少,不过又是一轮轮斗争罢了。
她含混道:“城内不大方便。我特意设下结界,就是不想出事——蒲临真人想来襄护丹道城的心意我理解,但明心宗早已许诺庇护这座仙府。而且您带的人都是从何处来的,这看起来不像是只是您自立门户了?真有能力摆平这件事?”
蒲临真人一听她含混其次的说“不方便”,又说明心宗庇护此地,立刻觉得她是在恐惧,在搪塞。
他道:“钟霄宗主,你也知道如今四处暗渊,冥油黑烬流淌,魔兽时不时就会侵袭,多个宗门的有志之士便组成了一支临时的队伍,暂定名为‘织血’,只希望能汇聚力量,游走四方,平定这些惨案。”
钟霄立刻道:“我们这附近没有暗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蒲临真人笑:“怎么会。我们还路遇伽萨教,要知道他们信奉魔龙、杀戮成性,他们的圣主就是一只半妖,已然被我们囚禁。”他说着,指尖一点,云船前方悬挂的笼子中,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扯紧勾连,将那半妖勒的皮开肉绽,痉挛不已。
只是却也扭动中露出了半张脸来。
这张脸只算平庸。果然不是弓筵月。
蒲临真人道:“他们这样大队人马往东海前来,若不是我们扑杀这群人,还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来袭击丹道城、袭击明心宗!”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
羡泽却没有动,她注意到那两点金光越追越近了。
蒲临真人也不再废话:“打开结界,让我们进城去,有没有妖魔一看便知!”
他们奔袭千里,明心宗就来了这么十几个人,怎么可能到了东海沿岸被明心宗阻拦。
钟霄演技也不差,为难慌乱道:“万万不可,这结界背后可是栉比阁与丹道城新修的几处市集,决不能——”
蒲临真人也不只是会打嘴炮,他有个虽不及“君”的“真人”封号,也是在早年间修为几乎触到化神边界。只不过他已经八十年修为无法精进,虽容颜不改但余寿屈指可数,才会热衷于参与这种扩权的阴谋。
蒲临真人双袖带风,双掌朝前,手指微动,灵力汇聚至满的同时,掌反握拳朝着结界的方向猛地一击——
劲风几乎扭曲了视野,甚至云船震荡往后退了寄存,空气在灵力的搅转下发出吱吱尖锐声,猛烈撞击在结界之上。
结界爆发出一团巨响,应声而裂,如破碎的窗帘一般片片飘落。
钟霄高声道:“万万不可!我担心的是真人无力阻挡!”
蒲临真人只把钟霄的话当做放屁,抬起手下令让云船进入丹道城,却察觉到身边几个同门面露惊愕之色。
他这才转头看向丹道城中。
本就不大的半座小城,几乎在街道上、屋檐上立满了各色妖类。
鹰隼鹊枭、虎豹狼蛇,单看体型与他们或油滑过分的皮毛,或伤痕累累的鳞片,便能意识到,这些妖几乎各个都是州川山岭的霸王!
其中在栉比阁面前的空场之上,还有个满身铠甲的巨龟,铠甲缝隙中看不清的豆大眼睛,正死死盯着云船的方向。
这种妖类一般不远行、不示人,常年躲匿只与妖类来往,甚至可能在栖地做妖主数百年都未必有修仙者见过。平日除了偶有妖类入魔,侵扰一方,九洲十八川的修仙者与妖并不怎么有交集。
怎么会有这么多大妖在此地聚集——
难不成就像是传闻中所说,群妖以真龙为尊,也是前来东海沿岸拜见真龙的?!
羡泽笑了笑。
当对方拉着一帮人不由分说要来“斩妖除魔”时,你最好真的有妖。
蒲临真人望着这群目光不善的大妖,只感觉血液倒流。他余光看到,明心宗教众中的刚刚那位笑出声的貌美女子,竟然转过身去面向那群大妖。
从他的角度只能瞧见她的侧脸,她面露微笑,没有说任何字,但在她目光的环视下,那群妖立刻亢奋起来,伏低身子或张开羽翼,有些还发出鸣啼呼啸声,显然誓要将他们撕个粉碎——
羡泽确实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以灵力向群妖传音入密道:
“封王封君只看今日了。”

云船之上, 众多修仙者都脚下像是被钉住般动弹不得。
“真人……这么多大妖,说不定都有四五百年的修为,这不可能是对手的!”
“走——我们撤!”蒲临真人倒是不那么在乎脸面:“反正我们穿着这身衣服, 退了也不会辱没宗门之名!先走, 说不定是他们在埋伏我们——”
忽然,只听见树丛上方被遮掩的天空中,有一阵呜咽般的含混雷鸣。
众人仰起头来, 只瞧见头顶一小片乌云, 云中闪烁着一丝丝蓝紫色的雷光, 那云层越压越低, 周围数人惊愕:“难不成是真龙也在场?它在何处!”
“还是说雷劫要到了!不是说真龙一旦现身, 多年未能突破境界的人也会遭遇雷劫吗?!”
羡泽虽然隐匿身份,不想在场, 但她也对自己的天雷一直有疑问——
干脆在这群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 那乌云之中迸射出几道并不算粗的蓝紫色天雷, 朝蒲临真人及在场另两个修为最高的人而去!
天雷落地, 树林山石震颤,明亮的天色都在天雷的光芒下一黯, 连带着众多大妖下意识的伏低身体,巨响回荡中仿佛心跳也跟着余震。
羡泽不用看那被劈中的云船, 也知道了结果。
有两个人已经化为一缕青烟, 而其中一人竟硬生生抗住了她的天雷,突破了境界。
看来天雷也不是全然要人死路一条,送命还是送分谁也说不定。
只是……她没有感受到什么预想中的变化。
这群妖似乎以为天雷是她给它们壮胆、开路的号角,也因为天雷愈发意识到自己是在真龙面前争夺未来的封地,朝这些红漆云船扑来!
羡泽也是第一次见到大妖们遮天蔽日的身影。
当年东海之事时,她当时怕画鳞从魔域带着势力袭击她, 于是派大妖们负责监视各个暗渊,到她坠海,也没有妖能来得及保护她。
或许是封号的诱惑,亦或是当年东海时对她有些愧意,此刻羡泽看着这群妖几乎是跃上云船、掀起飓风,扑杀过去就将这群人淹没。
羡泽想要的也不只是会杀的妖。
刚刚她也传音入密,要这群大妖各显神通,展露强大实力;且如若有人脱了红衣逃离,便可不杀。
若是能做到听令听训,说停就停,那就可以做她在九洲十八川的辅佐。
羡泽昂头观战,却忽然听到她身侧不远处,响起阵阵模仿兽吼的呼号声,直冲云霄,成群的翼虎飞冲出山林,朝着云船的方向而来。
在一群姿态各异,灵压狂野的大妖之中,一位骑着翼虎的男子,周身皮袍纹身凝满血污,他狂笑着冲入了已经快被搅碎的云船阵中。
羡泽最早也没想赶尽杀绝。
但戈左不会放过他们的。
先是几个修仙者御剑逃离时,被隼妖一把抓开外衣,红衣脱落。他们也怕一身红衣更容易被这些妖类识别,慌乱中三下五除二拽掉自己身上的深红色衣衫。
隼妖下意识要用利爪捉住他头颈,但又想起羡泽的命令,生生停住动作,转身去追击其他人。
却没想到那个扯掉衣衫的器修,发现妖类都无视了他,又惊又喜的向周围扯着嗓子喊道:“大家都把衣服脱了!把红衣脱了!这群妖都是傻子,只认衣服的颜色!”
周围几个妖翻了个白眼,嫌恶的看着他振臂高呼的样子。
隼妖实在是受不了,看似振翅转身离去,盘旋半圈爪子似无意般蹬向他门面,利爪划开,直踹得他脸上皮开肉绽,哀嚎不已,双眼再也睁不开了。
那人如风筝一般坠落下来,他勉力双指竖起,想要再调用灵力御剑飞起,却瞧见一只只有二三十年道行的翼虎猛地俯冲过来,好似要捞住他。
隼妖锐利目光刺过去。
还有小妖在这关头不顾真龙尊上的命令,想要救凡人?
紧接着,隼妖就听见一声更加痛苦的叫声。
那翼虎上还骑跨着一个满身血污与纹身的健壮男人,而他手持一把宽刃弯刀,刀尖上洞穿了刚刚大呼小叫的男人。
纹身男子唾骂了一句西狄脏话,刀再一甩,直将那男子甩至树干上,像一团软肉般顺着树干滑下去了。
隼妖环顾四周,发现不少人听从建议脱掉红衣想要逃离,全都被这些骑着妖兽的异邦人给杀了。
唔。反正不是它们杀的,就不算违背真龙尊上的命令吧——
羡泽仰头看过去。
戈左像是从血里捞出来的,单看他衣袍上大大小小的划口,就知道之前这队名为“织血”的宗门讨伐队,应该是真的和伽萨教狭路相逢了。
被夺走的旌旗上挂满的尸体也真的是戈左的手下或兄弟。
但他们也分散开来,一直尾随着这队人马,等着机会追击上来报复。
紧跟着戈左的伽萨教教众,有不少都身上负伤,羡泽甚至见到了之前的女护法布娅,连一条胳膊都断了,断臂处缠着白帛,另一只手紧握长枪,挑起其中一人甩出去——
戈左绿瞳之中闪烁着比之前更加疯狂、愤怒的光,他偶尔垂头看向地上,也显然看到了明心宗的蓝衣。戈左扯了扯嘴角本想不屑的转过头去,而后就看到了站在一群明心宗弟子中的羡泽。
她衣衫发式与当年在闲丰集见面时几乎没什么区别,腰封后绸带与妇人髻的绑绳随风飘起,几缕鬓发贴在脸上。只是她双瞳是他从未见过至纯金色,淡泊又傲然的看着空中一片乱象。
二人双目对视,她嘴角这才似笑非笑的抬起一丝弧度,眉毛微动。
戈左心脏骤然一缩,只觉得自己的金丹都好似在发烫运转,周身血液沸腾、汗毛直立。
他大笑起来,沾满血污的手指比在嘴唇上远远的朝她飞吻一下,而后猛地俯冲下去,弯刀如风,搅碎了几个修仙者的反击。
羡泽目光往更远处望去,她隐约瞧见了有几只体型更大的翼虎,正立在林中粗壮灵木上。
其中一只翼虎通体雪白,淡褐色的斑纹上扣着朱金与孔雀石的座鞍。而在座鞍之上,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斜靠侧坐着,周身裹在从头到膝盖的暗绿色罩纱下,只露出了穿着羊皮靴的纤瘦小腿。
只有常年走不出囚笼的人,才有这样的一双腿。
羡泽依稀能感觉到,在那罩纱的阴影下,如高原湖水般的蓝绿色眼眸燃着火一般盯着她的方向。
甚至他剧烈的呼吸吹动罩纱起起伏伏。
他从翼虎背上的织锦囊袋中拿出一杆转经轮,轮子上是在西狄几乎失传的龙语,顶端还雕刻着金龙的图腾。
随着他举起转经轮,上头雕刻着的龙语微微放光旋转,羡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灵力震动,像是有千百个转子在与那转经轮遥相呼应,激烈振荡——
最靠前的那艘云船立刻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木榫结构震动崩裂,连几只跃上甲板的妖都觉得不妙,向后翻身一跃而下,望着不断颤抖的云船。
一瞬间,整个云船就像是被暴力压碎的核桃般,骤然分崩离析!木屑碎片四向迸射开来,其中平衡悬空的法器也失去了灵力,从空中坠下。
不过是几个眨眼间,十几艘云船都像是被风暴搅碎的鸟儿那般,在半空肢解坠落。
羡泽也看到了那些翻过来的云船底部或内部,有数枚激烈震颤的金色转子镶嵌在木头之中,不知道是不是伽萨教在这队伍行进的过程中,就偷偷埋伏着设下这样的陷阱。
云船从空中跌落,有几只妖爪子踩踏在云船的残骸上,就跟啄木鸟一般将云船舱室内躲匿的人扯出来——
有些妖凶性大发,杀得血流满地,但大部分的妖还是遵从了羡泽的命令。
羡泽用眼睛记住了每一只大妖的举动。
性格不同,总各有用处。
这群被伽萨教和大妖绞杀的修仙者,虽来自各个宗门,但毕竟出师无名。
隐匿身份来到这里,既可以在丹道城屠杀而不担责,也可以被屠了而无人敢声张。
实力不够就不要玩阴的。
不过这确实也给了羡泽启发。
与妖只在乎绝对实力不同,修仙者们既恐惧于实力,却也在乎“名”,她回想自己知道的历代帝王故事,几乎每一个都是血淋淋的走上来,但一定会有自己“洗白”或“正名”的方式。
只要让人们有个可以接受的说法,并且意识到他们已经无力反抗既定的局势,未来也说不定不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羡泽偏过身去,看向身侧的江连星,心中酝酿出想法。
目光一直紧盯着战局的江连星,似乎脑袋侧面都长了眼睛一般,察觉到她的目光就立刻转过脸来,跟她双目对视,又垂下眼去微微低头靠近她。
他以为羡泽要跟她嘱咐什么。
羡泽正想开口,其中一只豺妖与位元婴期修仙者斗的不可开交,轰起的旋风直冲到明心宗众多弟子面前。
江连星下意识的拽住羡泽手腕,将她往后护了半步。
而他们身前几步远,钟霄皱着眉头掌心朝前,玉锏飞舞,立起一道结界,抵挡住了风压,众人鬓发微微扬起。
羡泽听到钟霄低声叹气道:“众多宗门傲得太久,这些年只记得在仙门大比时内斗,全然忘记夷海之灾前群妖横行、真龙在天的景象了……”
羡泽道:“你心中不忍吗?”
钟霄表情只是复杂:“蓬莱既已经现世,就到了新的时代。或者在夷海之灾前的凡界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只是觉得过去的五百年,大家只是恰好活在了天敌不在的时候,可最终精力也没用在正道,没有发展出什么辉煌啊。”
或许仙魔两界的食物链,正因为羡泽的归来才完整了。
羡泽也没有说话,这群名为“织血”的斩妖除魔大队,终究是半路凑出来的,他们各个宗门之间或许有感情有纪律,但整个队伍基本已经四散溃逃。
羡泽这才在混乱之中看到了葛朔与华粼的身影。
葛朔化作人形,压低斗笠,穿梭在满地的云船碎片之中,手起刀落,有些修仙者惊愕于那位“剑圣”的出现,但葛朔远比羡泽要更痛恨这些虚伪的宗门,在他们还未开口前便已经一剑刺入胸口。
而华粼振翅飞翔穿梭在战场之上,他并不讨厌却也不主动参与,只是观察着,只在其中一位修仙者发现他并大喊:“这是鸾鸟?难道真龙也在附近!”的时候,他双翼张开,淡红色如同霞光般的术法洞穿了那人。
战局已定,甚至有些妖已经不再下场,落在屋檐上舔舐梳理起自己的毛发。
羡泽往后退了半步,对钟霄道:“我建议你先离开,稍晚一些再来。”
毕竟钟霄从未出手,她也确实想要阻止这群人打开结界。
可刚刚那群逃离丹道城的散修商贾回来,如果发现钟霄毫发无损的站在群妖身边,明心宗的名声也会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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