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老来女,秦娇娘被宠得无法无天,所有秦家人都乐得惯着她。
秦娇娘喜欢楚氏嫁妆里的东西,哎呀,娇娘还是个孩子,她既然喜欢那你就送给她吧!
秦娇娘弄坏了楚氏她娘留给楚氏的遗物,哎呀,娇娘又不是有意的,你可不能生气啊,快把眼泪擦了,不然娇娘脸上过不去!
秦娇娘插手他们房里的事,哎呀,娇娘也是着急想抱侄子,你嫁过来这么久肚子还没动静,娇娘都替你急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急!
好不容易她怀了身孕,高兴的了不得,郎中说她虚不受补,得仔细养着。
可秦娇娘偏说有孕哪能不补身子,生不下健康的哥儿可怎么好,竟然偷偷在鸭汤里放了百年老参,害得楚氏不但鼻血横流,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没保住。
而秦娇娘呢,不过跪了半个时辰,哭了一场,就算完了。
秦栾还反过来埋怨楚氏,“你都有身孕了,吃东西还不当心点!娇娘是个孩子,她知道什么呀,给你吃你就吃啊!快别难过了,咱们还年轻,孩子以后再要就是了。”
你失去的只是一个孩子,娇娘可是膝盖都跪疼了呢!
就算送走个真瘟神,她都不至于这么开心。
可惜她还是想得简单了,秦娇娘出嫁了,要管着宋家的内宅和铺子,需要娘家伸手的地方更多了。
楚氏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如今秦娇娘更过分了,竟然撺掇秦栾直接出面去宋家闹,为她出头。
可楚氏左想右想,就没想出宋家哪里苛待了秦娇娘。
别以为她不知道秦娇娘出的丑事,被赤身裸体挂在树上,还因此气死了婆婆,连累的秦家女子名声都不好了。
虽然楚氏自己没有女儿,但几个庶女也是在她眼前长大的,她也不是不心疼。
眼看着她们有的到了出嫁的年纪,却一个上门说亲的都没有,秦栾不但不着急,还要去帮秦娇娘到宋家闹事,难道这几个女儿注定要留在家里做老姑娘了?
难道只有秦娇娘是秦家的女儿,其他人都是捡来的不成!
若再因为秦娇娘的臭名声耽误了儿子说亲,可怎么好?
楚氏越想越愤恨难当,喃喃自语。
“秦娇娘,秦栾,老天爷保佑,你们最好别犯在我手里。”
她的怨恨阻止不了秦栾带着几个下人,赫赫扬扬的上了高头大马,绝尘而去。
却没人发现,地上有几条黑影,悄悄附到了秦栾的马腿上。
一个时辰后,楚氏正在家里闷坐,突然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还有凌乱的人声。
楚氏皱眉,这一天天的到底要闹什么,“何事嘈杂?”
“夫人,不好了!”
一个跟着秦栾的下人跑进来,“我们跟老爷刚出城,老爷的马就被地上露出的树根绊了一跤,把老爷跌落马下。还没等老爷爬起来,马就发疯了,来回踩了老爷好几次,把老爷踩的昏迷吐血了,您快看看吧!”
楚氏:……老天爷真是太灵验了!
她出去一看,果然,下人们把秦栾抬回来了,秦栾双眼紧闭,嘴角淌血,一只手和一只脚扭曲的弯着。
楚氏一边念着求老天爷继续保佑,一边派人去请郎中。
秦栾伤的太重了,郎中也无能为力,“秦大爷的手脚虽然断了,接上倒也无妨,可最要紧的是他伤到了脖颈的骨头,以后怕是全身都动弹不得了。”
“啊?这要我夫君以后怎么活?郎中您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楚氏大惊,用帕子捂住大半边脸。
“这,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楚氏:……你也可以不用那么尽力的。
她和秦栾的长子十八岁了,已经在学着管铺子了,她在娘家时也是做生意的好手,遇事可以帮儿子一把,就算秦栾倒下,家业也受不到多大影响。
更高兴的是,她终于不用再背着秦娇娘那个包袱了!
她爱怜地轻抚秦栾的鬓发,“老爷,你就踏踏实实的躺着吧。”
秦娇娘并不知道秦栾遭了这么大难,还跟宁濛显摆,说有娘家就是好,只要她一封信过去,哥哥不会看着她受委屈的。
宁濛淡淡喝茶,“哦,那你写信都几天了,怎么舅爷还没过来?”
顿时气得秦娇娘直眉瞪眼。
她心里也嘀咕开了。
难道哥哥真听了嫂子的挑拨,不再管她了?
哼,她就知道这个嫂子妒忌她,每日只知道调三斡四。
早知道就跟爹娘说,绝对不能让这种女人嫁过来!
秦娇娘加紧调理身子,一旦能坐马车出门了,马上就气鼓鼓赶到娘家兴师问罪。
然后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秦栾,还有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给他喂粥的楚氏。
“咱家门口的下人真不像话,居然敢拦我,真该——哥?你怎么了?我哥怎么这样了?”
楚氏把手中这勺粥喂完了,给秦栾擦擦嘴才说,“你哥从马上摔下来,又被惊马来回踩踏,断了脖颈的骨头,再也动不得了。”
“什么?我哥骑术精湛,怎么会摔成这样?定是你没有好好照顾,弄些劣等马给我哥骑,才会害了我哥。我要去族老那告你——啊!你敢打我?!”
楚氏不紧不慢把粥碗放下,在她滔滔不绝时,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打得就是你!你哥要不是收到你的信,着急去你夫家闹事,怎么会摔成这样?亏你还有脸责问我!你这个搅家精,把你婆婆都气死了还不够,还来祸害娘家!”
“你,你居然说我是搅家精!哥,你看她如此欺负我,你还不管管她!”
楚氏虽然疾言厉色,但比秦娇娘往日的泼妇相差多了,毕竟楚氏不精于此道。
可秦娇娘就是觉得面前的楚氏惹不得,只能再朝秦栾求助。
“哦?相公打算如何管我?”
楚氏玩味的看向秦栾,秦栾张口,声音微弱又嘶哑,“娇娘,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嫂子说话呢?我病了动弹不得,都是你嫂子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你很不该气她,还不快给她赔不是。”
“我给她赔不是?!”
秦娇娘眼瞪得老大,“你居然偏心这个女人!你不是我哥!爹娘在天有灵,看见了得多难受啊!”
“咳咳,唔,你们快出去!快!”
秦栾脸上泛起股红晕,眼睛低垂到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她们,说不出的尴尬难言。
秦娇娘刚想质问怎么回事,居然连话都不许她说了,突然鼻间传来一阵恶臭,她难耐的用帕子捂住鼻子,“什么这么臭?”
楚氏一脸嫌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哥哥都动弹不得了,哪里还控制得了大解小解?老爷,你这次是大解还是小解啊?”
“呕——”
秦娇娘嫌恶的捂住嘴,忍不住干呕。
秦栾低着头,“出去,求你们了,快出去。”
撇撇嘴,楚氏拽着秦娇娘出去了,吩咐下人进去给秦栾收拾。
秦娇娘还是不甘心她的靠山就这么倒了,“我哥就这样了?没救了?有没有请个好郎中给他瞧瞧?”
“我们专门托内务府的大人出面,请来太医给你哥哥看了,太医说他就只能这样了。姑太太若有本事请来更好的郎中,只管去请,我替你哥哥谢你了。”
她已经确定秦栾好不了了,就请太医给他看看又何妨?
面子是一定要做足的,如今外面人人都夸她贤惠呢,被秦娇娘连累丢掉的名声又被她挣回来不少。
秦娇娘暗骂楚氏就会挤兑人,哪里有比太医更好的郎中?
就算有,宋家还不如秦家呢,秦家都请不到,宋家哪里能请得到?
但她如今没有依仗了,只能勉强咧咧嘴,头一次讨好的看着楚氏,“我哥劳烦嫂子照顾了,只是我哥这样如何帮我出头呢?您是不知道,宋家都快把我挤兑的活不下去了,宋仁满心满眼都是那个贱人生的庶子,求嫂子出面帮我教训他们!”
楚氏抬手抚抚簪子,“快别说这话,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跑到别人家里大吵大闹的?宋家又没打骂你,你又算受了什么气?宋仁就这么一个儿子,人家还不能疼疼了?你要看不过去,自己生一个不就完了!”
“你,你身为嫂子竟然不维护我!我要去祠堂焚香,到爹娘那儿去告你!”
秦栾那儿还臭着呢,她可不敢过去,再说她哥已经不疼她了,去说也无用。
“姑太太已经不是秦家的人了,哪里能说进祠堂就进祠堂!还有,你哥哥病倒了,秦家家业艰难,我们自己都勉力维持呢,没有余力再给宋家介绍生意了。你放印子钱那些事,也自己想办法平了吧。”
“你这恶毒的女人,居然不许我去看我爹娘!你还不给我生意,是生生想逼死我吗?我跟你拼了!”
她眼珠子都红了,扑上去要跟楚氏拼命,楚氏一摆手,早有准备好的几个老嬷嬷冲过来拦住她,“姑太太真是失礼,这可是你嫂子,你怎么敢对她不敬,快出去吧!”
老嬷嬷们不由分说,连推带搡把她赶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吩咐,老嬷嬷们下了不少黑手,连掐带拧的,指甲盖儿把秦娇娘的脸都划破了。
秦家大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秦娇娘失声痛哭,这是她的娘家,她的依靠啊!
如今竟连这里也抛弃她了!
她不甘,想要接着闹,还想找她侄子评理,她身边的仆妇急忙劝她,别跟娘家闹得不好看,再说她当家的大侄子是楚氏亲生的,人家怎么可能不向着亲娘,倒向着她呢?
还不如先回去,慢慢再跟娘家把关系缓和了。
仆妇们都是从秦家出来的,她们家人还在秦家,若秦娇娘要对付别人,她们当然听秦娇娘的吩咐。
可秦娇娘要跟秦家闹,她们可不敢帮忙,要不家人就得受揉搓。
秦娇娘失魂落魄,被仆妇们劝回去了,那边下人们给秦栾收拾干净,点了熏香,楚氏施施然走回去,又舀起一勺粥,“娇娘真是被你们惯坏了,你都这样了,她也不担心你,就想着她那点事儿——来,张嘴。”
秦栾抬眼看向她,“你故意让下人拦着她,估计我快解手了,才放她进来。”
楚氏笑而不答,“老爷,再喝一口吧。”
“我不喝!你故意让她看见我这样,你到底要干嘛?!”
楚氏叹了口气,把粥碗放回桌上,“老爷不肯吃东西,还暴躁易怒,想必是腹中积食了,也罢,那就断三日饮食,清清肠胃吧。”
“不,夫人,我错了,你照顾我如此辛苦,我不该发脾气的!你是嫂子,理应管束娇娘,你回来!我求你回来!!!”
可惜楚氏已经站起身走远了。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三日,他一粒米都吃不到。
更惨的是,这碗粥就放在眼前,可没有别人帮忙,他只能眼巴巴干看着。
秦栾哭嚎不已。
宁濛面前的盆景晃动枝叶,比比划划,好像说的正来劲儿。
宁濛也很捧场,“嚯,原来楚氏竟这么对他,也真是个狠人。你那兄弟还看见什么了?”
小白:……你们这是听评书吗?
盆景之间到底是怎么联系的?
总之,秦娇娘的靠山彻底没了,秦家不再帮宋家,宋家生意是受了些影响,但宁濛觉得挺好,老是依附别人,靠着别人过日子才不是好事。
如今这局面,不但对宋家好,对秦家也好。
原剧情中天道之子降生后,当然酷炫狂霸跩,霸气侧漏的不要不要的,所有好事都得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美人儿都得争先恐后爬他的床,所有不当他附庸的人都天生反骨,活该被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
他害死宋天缘后,下一个收拾的反派就是楚氏的儿子,他原本想照拂这个表哥的,可表哥不识好歹,受楚氏挑拨,要跟他撇清关系,还跟宋天缘勾结,这他怎么能忍!
反正舅舅又不止这一个儿子,干脆弄死这个表哥,换小妾生的儿子上位,再顺手接管秦家的生意就好了。
也不知那时秦栾看着鸠占鹊巢还理直气壮的外甥,心里是何滋味!
宁濛懒得看这种小王霸羔子,干脆不让他降生就好了。
小白:……你是真不按常理出牌,人家好端端一个大男主,被你弄得连降生的机会都没了。
照理说不是应该跟天命之子斗上三百回合吗?
那三百回合呢?
让你偷懒省了吗?
宁濛:……你想得美,斗三百回合不要加钱的?
秦娇娘彻底成了斗败了的鸡,她又去了秦家两次,楚氏连门都不让她进了,而且把她放印子钱的事儿传出去了,她的名声越发臭不可闻。
宋仁少见的支棱起来,跑到秦娇娘屋子里一通嚷,说要送她去家庙给祖宗守灵,不许随便出家庙一步,否则就休了她!
这些日子,宋仁越发胖了,而且这肉长得也不是地方,竟然让他屁股越来越肥沃,秦娇娘本来就心烦,见了他更气不打一处来。
“用着老娘的时候,你们一家子巴结着老娘!如今楚氏那贱人霸占了我秦家家业,你看用不着老娘了,就跟老娘摆起威风来,真是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老娘跟你拼了!”
“你这泼妇!”
两口子撕打起来,打得太厉害,别人都不敢靠前。
秦娇娘身边的仆妇如今也不用心,又怕被她迁怒,索性假装没听见。
打了半天,宋仁虽然武力值极差,但仗着体重的优势,一屁股坐倒秦娇娘,劈头盖脸打了她一顿,把这些年的怨气都发出去了。
秦娇娘哪肯受这种委屈?
一贯被她欺压的人,突然爬到她头上,还敢打她,让她彻底失了理智。
宋仁打完了,气喘吁吁往外走时,冷不防秦娇娘操起做针线活儿的剪刀,狠狠扎中了宋仁的背心!
宋仁惊叫一声,“砰”地重重倒地,口吐血沫,双眼大睁,没几下就断了气。
仆妇们面色如土,但秦娇娘却愣了片刻,哈哈大笑。
反正她活着也没什么指望了,索性今日来个痛快。
她取了把刀,直奔宁濛的院子去了。
她要了结了这对贼母子!
宁濛的院子静悄悄的,只有宁濛一人静坐饮茶,她露出狞笑直奔宁濛。
“贱人,受死吧!”
突然,旁边一个盆景一跃而起,用花盆对着她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秦娇娘毫无防备,被砸了个正着,她“嗷”一声站住,愣愣看着盆景砸了她的头后,在空中翻转几周,再用叶子一撑,来了个平稳落地。
“这,这是……啊!”
趁她发愣,另一盆盆景有样学样,给她另一边也来了一下!
然后院里的花花草草都对她展开了攻击,仙人球扎了她满身,杏树梅树用枝叶给她一顿狠抽,就连人畜无害的鲜花都凑过来狠狠啐了她一脸花粉,呛得她连连打喷嚏,眼睛都睁不开了。
最惨的是,她脑袋被打了几下,开瓢了,鲜血顺着额角淌下来,跟汗和花粉混在一起,看上去可怖又可怜。
“宁濛,你这贱人到底是人是鬼?不对,你是鬼!你是鬼!”
秦娇娘惊恐的大叫起来,她才想明白,什么学了一身武艺,宁濛要真有武艺,当年岂会任由她扣下所有财物!
怪不得她最近接二连三的倒霉,一遇到宁濛就各种怪事频出,原来宁濛根本不是个人!
那点气血之勇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她想跑,可是血和着花粉糊了她一脸,让她跌跌撞撞看不清路。
没等她摸到院门,宋天缘已经带着一群家丁仆妇赶来,夺下秦娇娘的刀,七手八脚把她按在地上。
秦娇娘还不服,大喊“她是鬼!宁濛是鬼!我这是给家里除害!你们快帮我拿下她!”
可惜跟宁濛比起来,一身狼狈,一脸血污的她才更像鬼。
宋天缘跑到宁濛面前,仰着脸,“娘,您没事吧?”
宁濛摸摸他的头,“我没事。”
“那就好。你们,还不快把这疯妇嘴堵起来,送交官府!”
宋天缘已经有了点未来当家人的架势,再说宋家男主子死了,女主子是杀男主子的凶手,眼看也活不了了,不听宋天缘的听谁的。
杀夫可是重罪,楚氏不可能管秦娇娘,事实上她更恨秦娇娘了,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呢,所以就连个帮秦娇娘打点狱卒的人都没有。
她在牢里受了不少罪,然后被斩首示众、明正典刑。
楚氏还上门给宋家赔罪,言明秦娇娘的所有嫁妆都归宋家,陪嫁过来的那些仆妇也不必回去了,连她们的家人楚氏都给送来了,厚厚一叠卖身契表明了她的诚意。
这些仆妇原剧情中在秦娇娘的指使下,没少给原身气受。
不光是一起去“捉|奸”,原身没被赶出宋家时,她们也对原身百般折磨,后来也给宋天缘使了不少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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