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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月月捣药)


“换便换吧,我愿意与表姐更换。”
她冷静的说道,客观的,就像是在谈论其他人的事情一般。
这时,丫鬟小环买东西匆匆从外赶了回来,一见到她,便满脸焦急,像是有什么话要讲一般,看到夫人老爷皆在场,这才闭上了嘴巴。
两人回到绣房后,挥退其他人,兀自坐在榻上。
那小环这才苍白着脸开口道。
“不好了,小姐!我方才出去买胭脂,遇到咱们那日见到的学子了,他被衙门抓了,说犯了法,正在审理呢!”
什么?这么巧?
也被衙门抓了?
等等,王绾儿迟疑着问道。
“那你可有问那学子的名字,姓甚名谁?”
“问了,这一次我可没忘,听说是从华夏书院出来的,叫作吴韧,这一次,还拿了案首呢!”
王绾儿陡然站了起来,满身水粉胭脂落了一地。
她又惊又喜,想开口说什么,可脑海中却烟花阵阵,放个不停。
既羞耻又窃喜,百种滋味,竟无可概述。
才下眉头,又泛上心头。

牢房外,华夏书院的众人在为了吴韧,忙前忙后。
而牢房内,满身是伤的吴韧趴在稻草席上,也不禁思考起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来。
那便是,什么是官?
他从小被父母寄予厚望,读书科举,盼着出人头地,跨越阶层。
可“官”究竟是什么?他却从未弄明白过。
他曾以为,官是像章县令、柏大人那样,再不济也是王学政、木知府那般。
可今日才知晓,也有如顾信之这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
这让他对自己的理想感到深深的怀疑,更迷茫于今后的路,要何去何从。如今拿下院试,按照山长的计划和安排,明年便是冲向官场的最后一年,可自己真的准备好做一个官了吗?又有信心浸淫于大染缸之中,依旧坚持自我,无愧于心吗?
一想到这些,他便不由开始感到失落,进而泄气起来。
牢房里,四周密不透风,潮湿又阴暗,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汗渍味道,裹挟着一股馊了许久的各类食物混杂的气息,如同一大堆尸体陈列在地下通道里缓慢发酵着。
闷热的天气,将他身上的疼痛越发放大起来,从腰际至膝盖处,火辣辣一片,如同煎烤一般,伤口处渗出的血迹已经逐渐干枯,粘带着衣服,伴随着每次呼吸不断拉扯着皮肤。
痒痒的,令人忍不住想要抓挠。
角落里斗大的耗子不断奔跑翻腾,跨越过床榻,尿桶,大剌剌冲进他的视线里,啃食着地上食物的残渣,毫无畏惧。
自考入华夏书院后,吴韧已经很久没有住过如此艰难的环境了。
山长对待他们就像是手中的珍宝一般,轻易没让他们吃过亏,书院里,一切事物皆有人帮忙打理,窗明几净,风寒不侵,他们只需要读书即可,其他均不必操心。富养了几年,他已经快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屈辱生活,和原本的世界也逐渐脱节。
可天下像他这般幸运的学生,又有几人呢?
多少如他一般含冤入狱,却没有任何人在外奔走营救,浑浑噩噩来,又浑浑噩噩死的,又有几人呢?
吴韧静静的发着呆。
隔壁牢房里,不少犯人剔着牙,捉着身上跳来跳去的虱子,好奇的围观着。
“嘿,又进来一个,这小子怎么一副文人打扮,也会被抓进来?难不成大奉朝已经亡了?”
“看起来下手打的还挺狠,估摸着得罪了衙役,或者没有塞够钱吧?”
“喂,那个文弱书生,你犯了什么事啊?说出来听听!”
寥寥笑语透过一排排木栅栏,传到吴韧耳中,他无心回答。
见没人理会,那几个犯人也颇觉无趣,只得无聊的再次蹲回到墙角处,慢慢数稻杆子去。
彻底安静下来后,吴韧逐渐昏睡过去。
等醒来,已经被换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牢房中,身边还放上了新的吃食。
股间、大腿处的伤口已被仔细清理上过了药,周围的犯人也均是一股畏惧好奇的神色。
似乎在琢磨着他什么背景。
吴韧沉默的接过那食盒,里面放着一张字条,字迹清秀娟丽,上写着:千淘万漉虽辛苦,吹进狂沙始到金。
他一滴泪缓缓坠落,若有所思。
河南府,城东。
童启带着学生们径直去看了一下刘武的家。
自从全家五口被灭门的事情发生后,这附近的租户,便几乎都快搬空了,大部分嫌弃晦气,不愿租,庄宅主为了留住人,租金下降了不少,依旧没有找到新的租客,得知他们是来调查此事的,不由口中嘟嘟囔囔起来,尽是埋怨之语。
“哎呦,天杀的犯人,也不知道滚远点作恶,怎么就偏偏在我的屋子里死掉了,搞得我这里的房子都卖不出去,本来价钱就低,这下好了,简直造孽!也不知道衙门里什么时候才能够抓到那个犯人,好歹赔我们一点损失啊?”
说着,便拿眼神去觑童启,暗示着华夏书院赔点银子出来。
两旁的镖师不耐烦的挡在童启身前,满脸严肃之色,庄宅主这才讪讪着闭嘴,不再说话了。
童启心无旁骛,率先观察了一下这房子的四周。
因为在城东,地理位置确实很偏僻,距离最近的闹市也要走上许久,邻里隔得相对较远,即便最近的一家
也相距几十米开外了,轻微的一点点声响,半夜里根本听不见。
且对方十日前恰好因走亲戚,皆不在家,所以连个人证也没。
他看了一眼门口的门锁,并无被撬开或者利器破开的痕迹,这才环视了一下周围的院墙,抬步进入了院子里。
刘武一家总共有五口人,父母年纪大了,平日里帮忙着做点浆洗的活计,小夫妻俩则在闹市区开了个卖烧饼的早餐摊,每日天不亮便出门卖东西,所以租住的院子也相对于宽阔,不仅能够放得下刘家卖东西的木车食盆,还能够有三个房间,供他们居住。
四周邻舍见到他们来此查案,均好奇的不行,听见问起刘武,评价也是清一色的好。
“刘武人不错,忠厚老实,又有着一股子热心劲儿,但凡谁家遇到个什么问题,让他帮帮忙,就没有不应的,人家小夫妻两个关系也好,天不明就出去摆摊,不论刮风下雨,就没旷过!就这,还要被他那爹娘嫌弃赚的少,呵,要我说,真真是好人不长命,若不是柳氏嫁过来,哪里有这么好的日子哦?”
“他爹娘也难,手心手背皆是肉,老大不良于行,连个亲事都谈不上,可不得让老二多赚点,帮忙养家嘛。”
“他们一家死的也是惨,估摸着是得罪了人也说不定,我侄子也在那东区摆摊,说是前段时间来了个卖馒头的,两家斗得狠呢。”
“卖馒头的?斗的有多狠?”见童启好奇的问出声来,那骤然被叫到的妇人顿时八卦心十足,压低了声音道。
“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我听闻那卖馒头的,背景来头大的很,府衙也有人哩呢,一上来便各种刁难柳氏,明明他卖的和人家刘武卖的也不一样,但却总说人家抢了他的生意,还说什么柳氏模仿他的方子,卖的不干净如何如何,有一次闹大了,还招来了衙役呢!”
“确实,你说的这事我也记得!到最后,据说还是罚了刘武,赔给那卖馒头的不少银钱,这才了事,憋屈的很!”附近的邻居回忆起来,纷纷点头。
童启细细问过那卖馒头一家的姓名地址,打算一会儿前去看看。
然后便转身进了屋内,汪启元和常仕进等人忙跟上,小声讨论着。
“不会犯人就是那卖馒头的吧?”
“我看不是没可能,不是说关系背靠府衙吗?吴韧被如此栽赃,说不得就是他们知道实情,所以故意包庇冤枉呢?”
童启清了清嗓子,两人连忙闭上嘴。
他蹲下身,看着正厅里碎成一片的桌椅板凳,凌乱的倒在地上,还沾染着不少暗沉的血迹,测算了一下距离和角度后,这才起身前往侧厅。
“庄宅主,这东西,都没人碰过吧?”
“没没没,”庄宅主连忙上前解释道,“我也是懂规矩的,自上次衙门里来人看过之后,便警告我结案之前,不准动这里面的东西,所以我压根没进来,直接门一锁,便没管其他了。”
童启点点头,简单的绕了一圈,然后又分别去柳氏、刘武大哥、刘武父母的卧室中看了一遍。
相比起其他地方,柳氏和刘武的卧室里,简直就是凶杀案现场。
门一推开,浓浓的血腥气息以及灰尘瞬间呛了人一脸。
郭胜开和杨舟万等人立马便跑出去吐了起来,就连常仕进和刘卜温也满脸不忍之色。
唯有童启和汪启元拿过手帕包裹住口鼻,抬脚走了进去。
他沉心观察着四周的血迹方向,以及地上的脚步印痕。
估测着这里可能才是第一个杀人现场。犯人在侮辱柳氏之后,被刘武发现,两个人临时展开了一场博弈,最后不敌被杀,因为神色匆忙,且没有经验,所以造成血迹喷射的非常多,身上的伤口想来应该也十分密布。
汪启元看着墙角上那喷溅的如同泥点子般的血迹,惊讶了一瞬。
“山长,跟您说的一样,这血迹,确实是点射状。”
童启瞥了一眼,拿手丈量了一下高度和角度,询问向庄宅主。
“他们几个人的尸体呢,都是在哪里发现的你知道吗?”
“那我怎么能知道,当时周围的人都快吓死了,官差压根不让动,说是查案,我听那发现的邻居说,好像刘武和柳氏都死在了自己房里,他爹娘则是在厅内,至于那个刘武兄长估摸着是被勒死的吧,好像也是在自己的房中?”
这便奇了。
童启思索着,准备带人去义庄看看尸体。
杨舟万好奇的打探道。
“山长,您发现了什么,这么混乱,能看得出什么东西吗?”
其他的学生和镖师们满脸期待,就连那庄宅主,也不自觉侧过脑袋,好奇这群文人能看出什么。
衙门里又是仵作又是衙役的,查了十天都没查出来的东西,就这么简单的溜了一圈儿,便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来吗?
搞笑呢吧。
童启笑了笑,如今大奉朝仍旧没有专门查案的职业在,推理小说和故事更是少之又少,许多文职和武职基本上是同一个位置,别说观察分析了,连基本的很多痕迹都不会注意到。
他忍不住想抬一下眼镜,秀一波自己的“柯南”瘾,可伸出手,却发现自己这一辈子尚没有近视呢,于是只得作罢。
“大部分,其实还看不出,但我估计,凶手应该是和刘武他们熟识,并且对柳氏一家十分了解的人。”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家都没有想到童启就这么简单的看了几眼,竟然还真能发现点什么,纷纷诧异无比的瞪大了眼睛。
童启耸了耸肩。
“门口没有撬锁或者武力强行突破的痕迹,而四周的院墙又很高,没有翻越的可能,大半夜能够顺利进入刘武等人家中,且前厅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凶手和对方应该是起码经历了一番简单交谈的。甚至他的父母还准备了一些基本的食物用来待客,对方明显清楚他们家里所有人居住的地方,不用油灯也能够摸进去,怎么能说不算熟人呢?”
所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望着他。
“其次,柳氏对他并无防备,连房门都没有锁,能够如此信任的,绝不会是只来过一次的人。”
童启说完,已经不顾及几个人彻底呆掉的表情,转身前往义庄,查看尸体。
义庄内,白日里上过堂的仵作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他旁边还站着一位同样穿着打扮的胖子,想来不是师父应该便是师兄弟之类的。
那胖子见到几人,顿时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这年代但凡肚子里有点墨水就敢如此猖狂,我还以为什么来头,不过几个酸秀才,还敢验尸?这几个我和我师弟早已经里里外外检测过了,不必再看。”
那仵作忙拉了拉对方的衣袖,恭敬行了一礼,将这五人的“验尸报告”递给了童启,道。
“这便是小人整理的验状,还望童山长可以允许我等学习旁观。”
他白日里站在府衙,早已被童启一番清晰的逻辑辩论所征服,自然明白对方是个懂这些的,因此晚上特拉了师兄一同来观摩。
童启不语,接过那验单,只见上面清晰明了写着四个人尸体的情况,便没阻止他们留下。
夜晚的义庄黑布隆冬,四周只燃着点点油灯,看起来分外恐怖。
除了汪启元,其他学生们均站在门外,不敢进入。
童启用手帕简单包裹了一下手指,率先翻看了一下刘武兄长的尸体,只见其口中酒气熏天,脖颈处有着明显被勒死的痕迹,然而却无任何布料残留。剩下几个却是被匕首捅死的,死状可怖,不由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有意思。”
“什么意思?”
童启看了一眼那问话的胖子,没有回答。
哼,你问我,我就说啊?
方才不还鼻孔朝天吗?
那胖子见他不答,瞬间憋得脸色涨红,旁边的小仵作行了一礼问道,“不知,童山长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童启看了一眼他,脸色严肃下来。
“也许,凶手并非一人。”
这全新的论断,直接推翻了以往所有人的猜测,也令两位仵作顿时哗然大惊。
可这一次,童启却没有解释的心情了,他迅速带着人回到了住处,然后便开始给所有人安排任务。
“时间紧任务重,吴韧的伤势耽误
不得,明日咱们分头行动去调查。汪启元,你率先去查和刘武亲近的人,包括他的仇家,还有那个邻居所提到的卖馒头的人;常仕进,你和杨舟万去调查刘武兄长往来的人,尤其是经常登门的朋友,看看他们最近都在做什么,一定要仔细,再打听一下他的风评,以及腿是怎么回事;胜开,你和我一起去赌坊。”
几个人顿时惊讶的抬起头,童启却没有解释,只让他们尽管先去做,回头再说。

第62章 赌坊天才
“大人不必担忧,即便那童启帮着洗清了吴韧的嫌弃,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只要没有找到真正的犯人,那他就依旧是最值得怀疑的案件凶手,咱们大可以永远的关着他,将他彻底耗死在牢狱里!反正这案件百无头绪,便是想查,也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河南府府衙后院。
又给童启留出了一点争取的时间,顾信之不安极了。
可丘师爷却信誓旦旦,半点没当回事。
他们衙门里上上下下忙活了这么久,连个线索都没的案子,童启不过一个教书的,能懂个什么?充其量不就会点四书五经?难不成只靠着念书就能把犯人念出来吗?
反正只要拖着,那吴韧便别想离开河南府。
到最后,童启不还是得回来跪着向大人求饶么?
可顾信之却没这么乐观。
他觉得,这童启身上多少是有点邪门在的,自己每次遇到他,都总是会发生意外,明明板上钉钉的事情却不受控制般向另一个方向倒去。不过十一岁,个子矮矮,说起话来,气场倒像是他的恩师胡丞相一般,眼神一扫过来,便令他忍不住心虚,腿肚子打颤,莫名其妙就将辩驳的话给憋了回去,落入下风来。
城东灭门案,确实难办。
哪个地界,一下子死了四个,都算是重大刑事案件了。
再加上一连十日都没什么线索,顾信之便听从了丘师爷的意见,偷偷买通了清风街的洒扫下人,将现场凶犯遗落的匕首栽赃给了吴韧,想借此来个铁证如山,一击即中。
可谁想到,竟也能被掰回来?
这童启,简直就是他的灾星!
如今河南府内百姓情绪正群情激奋,舆论整个一边倒,又有着王学政那个老匹夫,明晃晃替人撑腰,即便他想再做什么,也无从下手。
只得暗自祈求着这背后的凶手放聪明些,躲远点,莫露出什么马脚。
不然若被抓住,不仅毁了他的一盘大棋,还要令他们府衙背负上殴打秀才的名声,那才真正是得不偿失!
第二日,一大清早,华夏书院的学生们便四散开来,去调查山长所下达的任务。
而童启则携着郭胜开前往了河南府最大的赌坊——永开赌坊。
两个人特意换了身衣服,搞了身短打,力求符合普通人进入赌坊中的穿着,可即便如此,到了门口,却依旧被人给拦下了。
门口的护卫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郭胜开,又瞥了眼其身后童启的身高,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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