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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朝堂皆是我弟子(月月捣药)


越是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超凡心性的人,才越是可疑。
因为要强行装出一副“正常感”,所以才更显得格格不入。
“你有打听到那位刘昌的住址吗?”
“有,他就住在长风街倒数第三家。”常仕进道。
“好,看来,我们明天要正式开始蹲守长风街了。”
童启一锤定音,令众人赶紧去睡觉。
他能感觉到,自己抛出的渔网在逐渐缩小,而网中难以逃窜的猎物,也在逐渐的露出原本的模样。
吴韧被关押的第三日。
童启带着所有学生及镖师们乔装蹲守在长风街入口。
汪启元等人潜心观察着,见到刘昌正常上下值,买菜做饭,似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奉朝居民,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不由腹诽着是不是山长想多了,可到了第二日傍晚,对方却突然拎着食盒,买了酒,调头出了城门,一路往城外而去。
“都跟上!”
童启压低了声音,摆摆手道。
一群人偷偷摸摸,紧随其后,唯恐惊动了对方,而那刘昌也十分谨慎,一路上三番四次的停下,观察着身后有没有人在跟随,直走到了城西的一间破庙外,这才弯下腰,躬身走了进去。
那破庙外四周并无遮挡之处,只有个半人高的草丛。
童启令其他人原地待命,自己则仗着身量矮小,缓慢趴在那草丛里,向内探视着。
果然,见到庙内一个满脸麻子的壮硕男人,正骂骂咧咧接过了刘昌手中的饭盒,狂吃起来。
那使筷的,正是左手。
他悄悄冲身后做了个手势,示意镖师和汪启元等人小心行事,准备抓人。
能不能彻底洗清学生的冤屈,如今只看这一击了。
破庙内,刘昌看着地上吴麻子狼吞虎咽的模样,一脸焦虑。
“你小心着些,别噎到了,咱们现在怎么办?最近因为那什么华夏书院,刘武的事情又被翻出来了,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感觉此地不宜多待,还是趁早跑路为好。”
“瞧你怂的,跑什么跑?”
吴麻子用那脏兮兮的手抱着一整只鸡大口啃着,满脸不屑道,“不过几个文人罢了,有什么可怕的?连正二八百的官老爷都找不到咱们,现在走,那才是真的坐定了咱们有问题呢!你且放心,这一次之后,我保证咱们两个人什么都不用动,便能过上比富绅老爷们还要舒服的日子!到时别说刘武那事了,就算咱们亲口承认,也没人敢抓!说不得就连县令老爷都得倒过来巴结咱们呢!”
刘昌听得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追问道。
“你确定?那东西,真的有这么厉害?万一是刘志吹牛……”
“不可能!我亲自去永开赌坊试探过,这东西,绝对无误!再说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事,谁敢作假?”
两个人低声细语筹谋着今后的计划,正美滋滋畅想着,突然,破庙外几个壮汉闯入,还未看清,便直接出手将他们打晕,绑了起来。
“他奶奶的,还真是他们俩!山长,这便是城东灭门案的凶手吗?”
童启和汪启元等人走进来,见人已经彻底晕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道。
“嗯,应是他们无误。”
其实,在他之前的推断中,这两人便是凶手的概率已经高达70%,而方才的对话,更是让他确定了这个结果的完整性。
他俯下身,从吴麻子的怀中
掏出那本突出的账册来,翻阅着。
刚看了没两页,身旁几个学生已经疑惑的围了上来,好奇的探头道。
“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像是个账本之类的?”
童启猛地合上那册子,浑身吓出一身冷汗来。
原来如此,一切的一切如同点瞬间连成了线,让他恍然大悟,心惊不已。
也终于明白了吴麻子口中稍有差池,便是诛九族的大罪是何意思。
他厉声警告了在场的所有人。
“今日我们只是抓捕了两个逃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拿到,你们也什么都没有看见,明白吗?”
头一次见到山长如此严厉,学生们和众镖师连忙点了点头,不敢再追问。
而童启则将这册子收起,一把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东西不能留。
可扔给谁,也要好生考虑一番,毕竟是“牵连全族”的大礼包,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一般,一个处理不慎,便是一堆人的人头落地。
突然,他想起一个好去处,不由挑了挑眉头。
看来,也是时候回馈某人的“刁难之恩”了。
“走吧,有着这两个人,咱们总算是可以换吴韧出来了。你们先带着人往衙门里去,动静争取闹得大一些,让百姓们都过来看着,我稍后就来,咱们且再敲一次鸣冤鼓去!”
“是!”
几个人瞬间兴奋起来,提溜起吴麻子等人,便往府衙外走去。
一路上,大摇大摆,逢人便讲,很快便聚集起了不少百姓。
衙门里十几日都没破的城东灭门案,华夏书院仅用三日,便破掉了!
不少人听到消息后,索性连生意都不做了,只为赶来凑热闹,听“故事”,整个州府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差点连王学政都没挤进去。
实际上,在从他口中说出吴韧是自己侄女婿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无形中上了华夏书院的船。
要死,便一起死,要活,便一起活,无从选择。
因此童启这场仗必须赢。
也只能赢!
顾知府被人匆匆忙忙从床上叫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便重新坐回到了堂前。
他难以想象,仅三日,对方便真的把凶手给找到了,还亲手抓了回来,心神具颤之间,不由望向那被捆绑的晕厥二人,狠狠拍响了惊堂木,怒斥道。
“大胆童启,你以为随便找两个人,指认对方是凶手,那便是凶手了?凡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你敢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吗?”
“当然!”
童启背着手站在堂下,小小的个子,气势十足,道,“我能有此举,自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敢开口,定不会像府衙一般如此儿戏的。烦请大人令人拿盆水来,将此二人泼醒,届时,我自有说法。”
旁边的王学政连忙摆了摆手,令身边的小厮去抬来一盆凉水,狠狠泼在了两个犯人身上。
冰冷刺骨的温度使得他们一激灵,迅速清醒过来。
吴麻子环视一圈,见到自己所身处的位置,顿时慌得不行。
“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放开我,还不快放开我!”

童启冷笑一声,平静的阐述道。
“吴麻子,家住东区闹市附近,上有一姐,和离再嫁,终日以跑腿赌博为业,闲散游民。刘昌,家住长风街,家中有一老一弟,平日里帮忙在驿站中端盘子洗碗,做些杂事,与刘武的哥哥刘志乃至交好友,常来常往,每月固定探望,可有错漏?”
听到这些信息,吴麻子顿时一滞,抬起头,凶狠的看向说话的人,慌乱问道。
“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童启却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人群外围拥的百姓们。
刘昌顺着其视线看过去,见到早已经吓得晕厥的亲爹和弟弟,瞬间心乱不已。
“十三日前,城东灭门案的当晚,一开始便不是什么陌生人闯入,见色起意,而是一场极有谋略的策划行为。”
所有人惊叹的看向正中间站着的童启,对方就如同亲眼看到了案发现场一般,开始缓缓讲述起整件事情的发展脉络来。
“刘武的哥哥刘志乃是一名习惯赌博的人,数年前,在永开赌坊因为欠债而被打断了腿,之后便一直郁郁不得志。刘昌作为其朋友,经常在初一十五的时候,前往探望,借着抱怨的机会,向刘志借钱。可渐渐的,他债台高筑,又还不上,便起了一劳永逸的心思,见其身边的弟媳柳氏年轻貌美,便伙同了好友吴麻子,偷偷在半夜将刘志、刘武等人灌醉,然后施行奸、、辱之事,并销毁了所有欠条借款之物,顺带卷走了刘武做生意的所有银钱。可没想到半路刘武酒醒,发现了此事,和吴麻子打成一团。两人搏斗之际,被吴麻子拿起桌上的匕首,不慎捅死。慌乱之后,两个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伪装成山贼闯入的样子,杀害了刘武的爹娘及柳氏。”
“刘志本因醉酒而逃过一劫。可刘昌担忧其醒后会供出两人,便利用腰间的牛皮绳,勒死了对方,然后同吴麻子回到住处,销毁了所有衣物后,方才归家。”
吴麻子如同见了鬼一般望着童启,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仵作等人则在沉思过后,恍然大悟起来。
怪不得刘志明明被勒死,脖颈间却没有任何布料残留,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牛皮绳?
一般这玩意儿很少被用作腰带,除非是面见一定等级的官员们才会如此穿着,那刘昌在驿站中迎来送往,怪不得会如此。
可他竟就这么大喇喇穿戴了十几日,都无人发现?
实在是可怕至极!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当日之事……”
那刘昌被吓得猛地开口,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满脸懊悔的低下脑袋。
周围人群早已经开始沸腾起来,谁也没想到,那惨无人道的凶手,竟然是本地人,而且还这么光明正大,就藏在每日客流量最多的地方!
“天哪,怎么会有如此畜生?”
“就是啊,若不是那刘志引狼入室,柳氏也不会……”
“真是可怜了刘武夫妻,这便是所交非人的下场啊!”
听着旁边百姓们的议论纷纷,刘昌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连连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你在胡说,我不知道什么牛皮绳,这只是我的腰带罢了!整个驿站里的小厮腰上都有此物!”
“哦?那你可愿解开让我们查看一下上面残留的血迹?顺带一说,血液中的蛋白质在酸性条件下会发生变性或者沉淀,即便是被反复清洗过,可但凡有任何残留,只要在醋水中浸泡一盏茶的时间以上,便会出现颜色变化。”
童启摆摆手,令人将刘昌腰间的牛皮绳剥了下来,按照所说的一番操作,果然不一会儿,便变了颜色。
大家不明觉厉,如同看什么戏法一般围观着,旁边的仵作更是随手掏出本子,连忙记录起来。
那刘昌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半晌说不出任何话来,可吴麻子却依旧咬紧了牙,死活不承认,梗着脖子大声争辩道。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事情都是刘昌一个人做的,与我无关!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刘志,凭什么抓我?”
反正他咬死了是被污蔑,不承认,那衙门里便不可能定罪。
无凭无据的,他就不信能如何。
凭白背了所有的锅,刘昌气的浑身发抖,可却不敢多说什么。
多一个人便多一条可能,他还希冀着对方跑出去,想办法营救自己呢。
可童启什么人?断不会让任何一个凶手逍遥法外的。
他上前一步,抱拳请求道。
“我请求传唤四个受害者的尸体上堂。”
顾知府高坐在上方,沉默的看着他,一点点握紧了手中的惊堂木。
旁边的王学政适时插手道,“自然可以,请吧。”
所有百姓目光灼灼紧盯着,顾知府没法阻止,只得唤人将其带了上来。
四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吓得不少人纷纷后退,一脸惊恐。
童启却上前一把掀开了那布条,暗庆着最近的天气不算热,尸体没有腐化的太过分。
猛然见到青白的皮肤及那外翻的伤口,有那受不了的直接转过头便吐了起来,不敢再看,就连台上的顾信之、王学政等都纷纷侧过了脑袋,一脸不适。
童启却没有半点反应,贴心的指着那些伤痕,一一讲解道。
“首先,我们来看刘志的尸体,他的手指内侧布满老茧,明显是有着常年赌博的痕迹的,这也可以通过对方屋内收藏的骰子等赌博工具看出。因着不良于行,所以其屋内很多东西都放置在略低于自己视线以内的位置,可案发现场内,经常放钱的罐子却置于高物架上,明显是被人动过。凶手为了混淆视听,故意没有拿里面的钱,可不少欠条却不翼而飞,包括刘武夫妇做生意所用的褡裢,也不见了,唯一可解释的,便是对方意图本就在于钱财之上,而非美色。”
“刘志的致命伤是脖颈处,被人从后勒死,可其他人,却皆是刀伤。这说明凶手有两人,且从刀口的位置和形状来看,用刀的人体型硕大,要远高于刘武,如果惯用右手,伤口理应从右向左刺入,切入面会比较流畅一致,可这伤口却完全呈相反状态,说明凶手是左利手,也就是习惯了用左手工作,右手不便的可能性极大。刺入的第一刀,在胸口处,因力道极大,明显卡住了皮肉,后面的几刀则渐渐熟练,出血量也相对较小……”
有那胆大的,早已经按照童启的说法去观察起来,见到果然一致,皆震惊不已。
旁边的仵作和师兄手下记得飞起,如同听课一般,而丘师爷和王学政则是直接听的愣住,久久缓不过神来。
“大家请看刘武爹娘的尸体,基本上也都是一刀毙命,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几乎一照面,便被残忍杀害。这绝对是远高于他们的身高和体型,才能够做到的,而以刘昌的身体素质来看,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他连丝毫都无威胁感的刘志,都采用的勒死的方法,更何况比他还要高一些的刘武本人呢?所以,我判定凶手定有两人,乃团伙作案。整个河南府赌博惯犯之中,能与刘昌相熟,且符合这一系列嫌犯要求,惯用左手的,只有吴麻子一人。”
“而真正令我笃定,确实就是他的关键线索则是……”
童启停下,从怀中掏出一片未被焚烧干净的衣角来,看向吴麻子,道。
“我在其房内还搜出了这片未燃烧干净的衣角,上面残留的血迹,正好呈现点射状,看样子,应该已经有十日之久。下面,我请求传唤赌坊的管事,询问刘昌与吴麻子近些时日内的欠债情况,看看是否还清,并召柳氏,当堂对峙。”
没想到童启会叫赌坊的管事来,吴麻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而刘昌则在听闻到柳氏还活着的消息时,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所有争辩的力气。
顾知府清楚大势已去,叹息一声,摆摆手,让衙役们前去唤人。
不一会,永开赌坊的管事亲至,一看到吴麻子,便整个瞳孔顿时一缩。
他双眸一厉,瞬间沉了下去,装作疑惑的样子,看向童启,听到对方询问,这才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来。
“是了!前不久刘昌这小子突然拿了一笔钱来,说要一口气结清以往所有的欠款,我虽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如今想来,确实可疑。至于这吴麻子嘛……自城东那件事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因此并不了解其他的事情。”
童启继续问道,“那您还记得刘昌来还钱时,那装钱的袋子是什么图样吗?”
“好似……是一个油兮兮的褡裢?背后似绣着什么,一晃而过,我并没看清。”
他拿出从刘武房间里寻找到的备用褡裢,展示了一下,再次确认道,“那您看看,是这样的形状吗?”
赌坊管事细细的翻看了两下,恍然道,“确是如此,这背后模糊绣着一个【饼】字,我当时还疑惑是什么呢,原来竟是烧饼的意思?”
四周的邻里街坊早已经憋不住大声怒骂起来,因着刘武等人做的烧饼生意,所以装钱的褡裢,总是油兮兮的,不少人都曾见到过,许多摊贩甚至觉得方便,还跟着模仿缝制,谁能想到,最后竟出现在了刘昌的手上?
用作偿还赌债?
吴麻子不甘心,还想着再辩驳一二,可这时,柳氏被人带着缓缓走了出来。
甫一见到这两人,她便猛地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失声痛哭起来,满脸的惊惧之色,活像是看到了地狱里的厉鬼一般,不断挣扎想逃。
见到这情景,基本上不必再问,真相都已经十分明确了。
童启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地上绝望的两人,怒道。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许是也没有想到,那柳氏竟然还没死吧?当日刘武的兄长如此厚待信任你们,可你们呢,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还算是人吗?”
“你他娘的懂个什么?呸,他信任我?他明明就是个瘸子,整日困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若不是我天天去陪他,谁会理会他?不过是借个钱而已,整日催催催,明明自己的腿也是被赌坊打断的,可却希冀着我和他一样!这也称得上是厚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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