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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他假清冷(玉子兰)


想想上一世,卢氏生产似乎快到日子了,青岑便冲舒意道:“等过阵子我去虞府看望外祖母,顺便陪陪阿姐。”
到了十一月,永平侯府东院墙下的那棵银杏,叶子已经变得深黄,偶有微风吹过,落得一地金黄。
卢氏孕期已有九个月了,很快就要生产,她是头胎,进门两载才怀上,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会是侯府里的第一个孙辈,阖府都很重视。
孩子的乳母是一早就预备好的,除了奶水充足,身子健壮,还得安全可靠,永平侯夫人想着卢氏生产在即,为着方便,就把接生的稳婆也一并请来府里住下,这位祝稳婆在京中接生行业里算是小有名气,人又称她祝神婆,侯夫人生少禹少川两兄弟时,就是她帮的手,是以很信得过。
然而青岑却清楚,这位祝稳婆一早就被惠兰用重金给收买了,都说年轻人容易受不住诱惑,其实不然,别看祝稳婆凭借接生的手艺吃穿不愁,但人心且黑着呢,毕竟谁会嫌钱多。
惠兰的大手笔,青岑是从少秋口中知道的,整整两千两白银,于极富贵人家来讲或许不算什么,可祝稳婆得接生多少孩子才能赚到这个数啊。
青岑心里粗略一算,就算是侯府这样的人家,兴头之余最多不过赏银二十两,且祝稳婆接生的又不全都是勋爵人家的孩子,京中的好稳婆更是一抓一大把。
就说一年勉强存下个一百两,那也得存上二十年光景才能攒够两千两,可偏偏她遇上了惠兰,天上掉馅饼,猪油蒙了心,经不起钱财的诱惑,这才干起了害人的勾当,在卢氏生产时动了手脚,害得人一尸两命。
青岑心里盘算着,她必须一击即中,得先揭穿祝稳婆的真面目,然后顺藤摸瓜牵出惠兰,一劳永逸。
至于过程,青岑又用起了老法子,来到永平侯府后,她头一日先陪着卢氏说话,问乳母预备了没?稳婆找得谁?
然后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去找舒意,一脸害怕地和她讲:“阿姐,我昨夜做噩梦了,我梦见给表嫂接生的那个稳婆……她要害表嫂。”
舒意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裴世尧这个人了,往事流转,她心里有的,只是对青岑说不尽的感激,所以当听到祝稳婆有问题时,舒意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怀疑,但姐俩儿面临的问题是,该如何让卢氏相信,一个弄不好,叫别人以为青岑是什么鬼怪可怎生好。
青岑见她肯信,当即就说:“我们只管告诉表嫂,此事事关她们母子安危,她便是不信,也会叫人去查探一番,这若无事最好,否则的话……”
一旦查出来,便可以说是表嫂自己做了噩梦,心神不定才起了疑心,这样既能保她们母子,也不用牵扯出青岑,两全其美。
舒意尚有犹疑:“嫂嫂会信我们吗?”
青岑:“这恐怕就要委屈阿姐了。”
他们同卢氏虽然亲厚,但也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这俗话说得好,要想别人相信你,就得先拿出点诚意来,青岑说会委屈舒意,便是要把前番裴世尧之事说给卢氏知晓,似这等丑事,别看舒意已经成亲,且也不是过错方,可一旦闹出去,仍旧是要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被人戳脊梁骨。
卢氏用膳过后有散步消食的习惯,她现在身子格外重,侍候的女使心莲便劝道:“夫人就快生产了,不若还是好好将养着吧。”
卢氏摇摇头,还是坚持要走两步,“你不知道,这妇人生孩子,就好比是鬼门关上走一遭,就拿我娘家嫂嫂来说,她怀孕的时候总是惫懒不肯动,吃的又多,生产时遇上胎位不正,最后险些丢了半条命才把孩子给生下来,吃了好大的苦头。”
所以卢氏引以为鉴,觉得少吃就少动,多吃就得多动。
心莲听了就笑眯眯道:“夫人别担心,祝稳婆说您这胎怀相好,等生产的时候一定十分顺利。”
卢氏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也笑说:“但愿如此吧。”
不过毕竟是头胎,卢氏心里蛮有些紧张,走了几圈后,卢氏累了,便要去歇息。
这时,舒意带着青岑上门了。
卢氏见到她俩显得很高兴,怀了孕的人身子不方便,能去的地方不多,有人陪着就不会枯燥。
“官人这几日政务繁忙,午膳都在衙门吃,你俩来得正好,咱们一起说说话,等到了用膳的时候,一起吃羊肉锅子吧,我瞧这天开始冷了,吃着身上也暖和,”卢氏笑着道。
舒意听后“哦”了声,和青岑对视一眼,羊肉锅子是好吃,但眼下可有比羊肉锅子更要紧的事情悬在心头。
卢氏见她俩兴致缺缺,就以为是不爱吃羊肉,便道:“那牛肉锅子怎么样?”
舒意看了看她,踌躇片刻才低声道:“我们来,是有话要和嫂嫂说。”
卢氏心里嘀咕,看来不是羊肉的问题,一面吩咐女使们都出去,无事不要靠近这里。
等人都走完了,卢氏就笑道:“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舒意犹豫了下,看着卢氏,斟酌着道:“嫂嫂可知我从前是定过一门亲的?”
卢氏点点头说知道啊。
舒意又问:“那嫂嫂可知我为何会退亲?”
卢氏纳闷:“不是说那位裴公子要外放了,怕耽搁弟妹,如此两家才退亲的吗?”
然而卢氏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既怕耽搁了,那提早完婚就是,何必就退了婚呢?当时她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暗暗猜测里头肯定有猫腻。
舒意颔首:“不错,这确实是对外的说辞,然而事实却是,我发现……那裴世尧竟然好男色。”
卢氏听后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啊?喜……喜欢……男人?”
舒意颇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
卢氏仍然处在震惊之中,觉得不可思议,那裴世尧她也是见过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忙又问:“恕我冒昧,这种阴私你们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被你们给撞见了?”
舒意摇摇头,去看青岑,青岑便缓缓道:“这事说起来也玄乎,原本我们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日我同阿娘去延庆观上香,想着阿姐就快成婚了,便向真人祈求阿姐婚姻幸福,结果没承想当天夜里回去就做了噩梦,梦见那裴世尧竟然喜欢男人,这不早不晚的,偏偏我刚才从观里回来,可不就是真人托梦嘛。”
青岑顿了顿,见卢氏听得一脸认真,又赶紧接着道:“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思来想去,就赶紧告诉了阿姐,然后母亲也知道了,事关阿姐的终身幸福,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母亲便就叫人去查探,谁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故而两家才退了亲。”
这样一番话说下来,舒意心里被勾起往事,感慨自己命苦,第一个喜欢的人喜欢男人,好不容易再碰上一个中意的,结果却……舒意用帕子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
卢氏看得心疼,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然而吃惊感慨过后,卢氏心里很快就升起了疑云,看着舒意和青岑,犹豫着道:“弟妹和表妹今日同我说这些,可是有什么话……”
卢氏心里很清楚,这种事可不是乱说的。
舒意见时机成熟,就道:“我们和嫂嫂说这些不是为了旁的,乃是因为……因为媆媆她昨夜……又做噩梦了,且是和嫂嫂有关。”

第33章 惠兰
十一月的深夜, 天上星光暗淡,略带阴冷的寒风吹得窗户呜呜作响,少禹被一阵极小地啜泣声惊醒, 见妻子似乎是梦魇了,于是连忙将人搂进怀里柔声安慰着:“别怕别怕,我在呢。”
然而卢氏却泪流不止, 十分害怕地告诉丈夫:“官人, 我梦见有人要害我们母子。”
少禹觉得她是想多了, 怀了孕的妇人总是容易多愁善感, 哪知妻子又哭诉道:“我……我梦见那祝稳婆收了别人的钱财要害我……”
少禹顿时眼神一凛。
翌日少禹根据妻子夜里所言,命手下人去暗中查探这位祝稳婆。
他是读书人,从不信鬼神一说, 但面对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这种原则却可以放一放。
权贵之家阴私多,要用人,必然会事先摸清楚他们的底细,但因祝稳婆名声在外, 又有为永平侯夫人接生过的情分在,所以在母亲选中她来为妻子接生时, 少禹只是让人简单地查了一下祝稳婆近期的一些状况, 可在一番深入查探以后, 确是发现了一些不妥之处。
这祝稳婆早年丧夫, 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 他们一家子并不算富裕, 只能说是寻常人家, 然而少禹的人却发现这家人最近, 只是最近忽然出手十分阔绰, 不仅穿戴格外精细,还能三五不时的进出丰乐楼、班楼这样奢侈的饭店,最要紧的是,祝稳婆的儿媳还曾跟邻居大姐炫耀说:“过些时日,我们就要换新的大房子喽。”
消息传回来,种种迹象表明祝稳婆的确有古怪,卢氏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高高吊起,究竟是谁要害她?
少禹说这事好办,“反正祝稳婆就在家中住着,咱们先不要惊动任何人,暗暗把她捉起来拷问,像这种仅用银钱就可以收买的妇人必然受不住酷刑,定然会吐露一二。”
卢氏觉得可行,她临盆在即,还是尽快了结这桩麻烦的好。
于是一天夜里,少禹就将昏死过去的祝稳婆带到一间密室中,片刻后,祝稳婆幽幽转醒,密室内一片昏暗,只见少禹冷脸坐在她对面的高椅上,周围则是摆满了各种刑具,整个屋子里还隐隐飘浮着难闻的血腥味儿。
祝稳婆心知事情败露,但还是心存侥幸道:“世子这是做什么啊?”
少禹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走过来,祝稳婆这才忙不迭告饶,害怕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少禹冷冷一笑。
祝稳婆颤抖道:“有人给了我两千两白银,叫我在给夫人接生时,想办法叫她一尸两命。”
少禹忍着怒火:“何人指使你?”
祝稳婆:“我只知道是一名年轻女子,但是蒙着面,看不清楚面孔。”
少禹:“你们是怎么联系的?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祝稳婆被少禹凶狠的眼神吓到,忙道:“统共只见过两回,都是她来我家找的我,说是等事情办妥以后才会给我剩下的银子。”
少禹皱眉,看来幕后之人心思十分缜密,几乎滴水不漏,他想了想,又逼问道:“你再仔细想想,关于那女子,事无巨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若是胆敢隐瞒,小心你的命。”
别看少禹长得温润如玉,一旦横眉立目起来可是一点也不亚于板着脸的少川,叫人看着十分害怕。
祝稳婆当即吓得一个打颤,哆哆嗦嗦了好半晌才道:“我……我想起来了,虽然那女子每回都着粗布衣裳来见我,可言行举止却很像是富贵人家的做派。”
年轻女子,举止不俗,可是仅凭这些消息就想揪出幕后真凶无异于大海捞针。
青岑听完卢氏的话,很想告诉她,是惠兰,肯定是惠兰,再不然,就是惠兰身边的女使。
但她不能说。
卢氏苦恼道:“究竟是谁要害我?竟然这般歹毒。”
青岑暗道人家都要害你了,自然得歹毒,她思来想去,忽然计上心来:“既然幕后真凶说事成以后才给剩下的银子,那她到时候肯定会再度现身,咱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
舒意:“妹妹是说,让嫂嫂假装难产?”
青岑颔首:“对外只说嫂嫂胎位不正孩子没保住,且元气大伤,时日无多,等找出真凶后,再对外说孩子经神医诊治后已然痊愈。”
青岑明白这话说着轻巧,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十分的烦琐,可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可行了,谁叫惠兰那么谨慎,从头到尾一点破绽都没露。
说起来,前世惠兰之所以会暴露,究其根本,还是她太过于狠毒的缘故,惠兰深知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住秘密,所以在害死卢氏后便想除去为她办事的女使。
祝稳婆短时间内不能死,否则便会引人怀疑,但是女使从头到尾都参与了这场谋杀,知道她太多事,所以必须死。
惠兰成于心狠,也败于心狠,偏偏这名女使最后不仅没死,还跑去少禹跟前和盘托出。
可笑那时的惠兰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有资格嫁给少禹了。
十一月十一日,庭桉和岁云大婚,这日舒意回娘家,告诉青岑一个消息:“人抓住了,你猜是谁?”
青岑装作十分好奇的样子,舒意悄悄凑到她耳边说:“是惠兰。”
当日卢氏难产,孩子没保住的消息传出去后,祝稳婆在家中等了整整五日才等到那蒙面女子出现,那女子一露面就被少禹和少川捉住,哪知摘了面纱一瞧,少禹当即愣住:“朱砂?”
那叫朱砂的女子正是惠兰身边侍候的女使,见此情形,早已是面如死灰。
青岑装作不解:“惠兰表姐究竟为何这样做啊?”
舒意叹气,惠兰知道事情败露时的神情异常平静,没有喊冤,也没有求饶,婆母问她究竟为何要害人,惠兰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少禹流泪,眼神里写满了悲哀。
青岑听了就问:“外祖母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前世惠兰事败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这一世,不知会如何收场?青岑忽然想到了晏书瑶。
舒意说:“唐姨母知道此事后又哭又闹,说到底嫂嫂无恙,总不能要了惠兰的命,最后祖母给了两条路,要么把人送入静心庵,死了才能抬出来,要么灌下一碗绝子汤然后送去关外,再不叫踏足汴京一步。”
青岑有些惊讶:“绝子汤?”
舒意“嗯”了声。
那日在堂上,少禹亲口对众人说:“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不配有孩子。”
他的眼神冰而冷,心神俱伤的惠兰再也撑不住昏死过去。
青岑思忖一番:“姨母选了第二条路吧。”
舒意点点头。
青岑感慨道:“送到静心庵是一辈子都完了,去了关外还能找户人家嫁了,就算不能生,也算是还有好日子过。”
然而舒意没说的是,少川已经告诉她,少禹绝不会让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活着危害妻儿,如若是第一条路便罢了,偏偏唐夫人她自己选了第二条,所以惠兰即便有命到了关外,也不会有多少日子了,更别提嫁人,让她喝下绝子汤,不过是为了让唐夫人以为他们打算放过惠兰罢了。
惠兰离开京城那一日,卢氏顺利产下一个男婴,并为其取小字为——谢青。
直到此时,青岑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下来,生怕中途有个什么变故,可喜结局很圆满,青岑很高兴,打算后面一段时日要好好休养,可惜虞氏并不给她这个机会,说:“马上就到冬月了,等腊月一过,开年你就要嫁人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跟着我学习如何管家理事吧。”
青岑:“啊?”
虞氏戳了戳女儿的额头:“啊也没用,你哥哥的婚宴虽然你也帮了不少忙,但有些地方还是不够仔细,且有的学呢,再者等你去了十皇子府,要管的事估计更多,趁现在当然得赶紧学着了。”
青岑叹气,做人好累啊。
小雪那日,元慎来府里看望青岑,还带了一件礼物给她,用一只红木描金匣子装着,看着不像是小物件儿。
青岑闭着眼睛,心里好奇,忍不住就问:“可以睁眼了吗?”
元慎说:“可以了。”
随着视线明朗,青岑看到长桌上平铺着一件大红织彩海棠纹锦长袄,色彩艳丽,做工精致。
青岑摸了摸衣领处的皮毛,触手生温,她有些惊喜:“这是蜀锦。”
蜀锦可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青岑觉得元慎这礼送的可真上道。
元慎见她果然喜欢,便笑着催促:“快穿上让我瞧瞧。”
青岑的肌肤很白皙,穿上这件大红袄,愈发显得晶莹剔透,元慎看着比玫瑰还娇艳的未婚妻,心中美的一塌糊涂。
青岑惊讶衣服如此合身,就好奇问说:“殿下怎么知道我的尺寸啊?”
元慎故作神秘的一笑:“我自然知道。”
青岑脸一红。
元慎又道:“等大雪那日应该就能穿了,到时候你穿上它,咱们一起去班楼吃羊肉锅子。”
青岑说好啊。
试完衣服,两个人坐下来一边闲聊,一边喝柑橘熟水,元慎问青岑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青岑想到自己拯救了卢氏的命运,内心得意,然而这并不能告诉元慎,于是就道:“管家,我最近正跟着母亲学管家。”
元慎听了仔细去看青岑,就觉得她好像有些瘦了,忙说:“府里有管事还有嬷嬷,大事上咱们拿主意就好了,你不必这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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