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做主吗?
忍冬笑了笑,她倒要看看,沈逸那家伙打算如何折磨她。
婚礼的排场很大,规矩也很多,一直到婚房里围着看热闹的宾客散去,忍冬才松了口气。
厨房很快送来了丰盛的饭菜,忍冬饿了一日,腹中早已是饥肠辘辘,饱餐一顿后,就让女使帮自己卸掉了妆发钗环,等她洗浴完出来,正好碰上了一身酒气的沈逸推门而入。
两个人隔空对视,屋中的女使婆子们见状纷纷退了出去,于是喜庆的婚房霎时只余他们二人。
忍冬穿着一身绯红色的里衣,薄薄的衣料勾勒出窈窕的身形,她的面容虽然清瘦,但身段却很丰腴,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含糊。
沈逸望着她,模样有些呆住,他今日喝了太多酒,原本就不太机灵的脑子愈发迟钝,但见忍冬无视他径直上了榻才显出一些恼怒的神色。
婚房里触目所及都是热烈的大红色,烛火摇曳,香炉飘烟,气氛平添几分暧昧。
忍冬拥着绣了鸳鸯戏水的大红棉被侧身朝里躺着,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忍冬霎时睁开了眼睛,平日再怎么冷静镇定的人,到了这种时刻,也不由得吊起了一颗心。
片刻后,床榻一沉,有人躺了上来。
沈逸直勾勾的望着床顶,然而余光却一直忍不住往忍冬身上瞟,她紧紧的捂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
沈逸摸了摸鼻子,早先已经放了狠话要折磨人,可事到临头却不知从何做起,偏头瞅见忍冬白皙小巧的右耳,他蓦地想起成婚前夕老爹塞给自己的册子……
忍冬累了一天,本已是身心俱疲,眼见沈逸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后便放心睡了。
守在窗外的婆子站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屋里有什么动静,不料下一刻就听见里头传来床板吱呀吱呀响的声音,当即咧嘴笑了起来。
然而房内的情形并不寻常,忍冬揪着被子不肯松手,淡淡道:“我累了,我要休息。”
沈逸冲她瞪着眼睛:“我是你丈夫,出嫁从夫,你得听我的,松开。”
忍冬没有理会他的要求,放冷了声音:“我说了,我累了,我要休息,”她是真的累了,而且……她现在并不想和眼前这个人做那种事。
沈逸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见忍冬死活不肯出被窝,干脆一个翻身//压了上去……可惜他的力气并不足以让他胡作非为。
片刻后,天旋地转,沈逸仰躺在柔软的榻上,望着上方那双淡然的眼眸,俊俏的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他竟然被一个女人压//在了身//下。
沈逸下意识就要挣扎,但他显然低估了忍冬的实力,任凭他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他的双手被忍冬牢牢抓住,双腿也被钳制住,根本动弹不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竟然有这样大地力气。
沈逸气的涨红了脸,为自己现在的处境感到尴尬和羞恼,他冲忍冬低声喊道:“快放开我,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忍冬冷哼一声,静静地盯着他,眼里闪着奇特的光,显然并没有要放开他的打算。
床幔内的方寸之地,两个年轻的男女,还是新婚的夫妻,在这样的姿势下,气氛火烧似的往上升。
忍冬盯着沈逸那张过分俊俏的脸庞,唔,他真的很白,虽然现在脸红透了,但那种白里透红的粉嫩感真是比少女都要娇艳。
还有那双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以及两片花朵似的唇瓣……
或许是忍冬的眼神太过有侵略性,沈逸心里升起一丝异样,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他正要张口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就见忍冬低下了头……
沈逸感受着唇上并不属于他的温度,突如其来的亲吻就像六月的暴雨令人猝不及防,他一双眼睛瞪的老大,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沈逸不敢相信忍冬竟然会主动亲吻他,然而唇上柔软的触感分明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是发生的。
反应过来后的沈逸下意识就想避开,内心里他并不讨厌这个吻,但是现在的境况让他无法接受,他觉得自己才应该是上面的那个人。
可惜忍冬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原本轻柔的吮吸陡然加重,揪着他的唇来回辗转,似乎要汲干他身体里的所有水分。
从未有过情//事的男人经不起这样的挑//逗和攻势,沈逸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俊脸发红,额头上也渗出细汗。
忍冬渐渐松开了他被束缚着的手臂,一路滑下来,轻轻捧住他滚烫的俊脸。
沈逸闭着眼睛已经忘记了思考,浑身发麻,本能的抬起双臂环住了忍冬的脖颈。
然而就在他意乱//情//迷,情不能已时,脸颊上忽然重重挨了一记巴掌。
沈逸霎时睁开了眼睛:……
忍冬慢慢直起身子,望着他,神情讽刺,冷笑着来了句:“不是说要折磨我,给你的降丹妹妹报仇吗?”
第60章 番外五
天才蒙蒙亮, 晨雾还未完全消散,婉转响亮的鸟叫声从屋外传来,忍冬揉了揉眼睛, 偏头见沈逸还在酣睡。
他浅浅的呼吸着,侧脸的轮廓利落干净,长长的睫毛柔顺的低垂着, 鼻梁挺拔, 皮肤白皙如玉, 细致的连一点瑕疵都没有, 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晶莹剔透。
忍冬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以前的肤色是那种淡淡的黄色,没有光泽, 也不细腻, 后来回到平国公府后才用各种香粉养着,不及沈逸的白透着一股自然。
他好像天生就是这样白。
忍冬支起脑袋盯着沈逸看了会儿,觉得这个男人很愚蠢,不过睡着的样子有些可爱。
过了一会儿, 沈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忍冬见状连忙坐了起来。
沈逸听到动静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目光触及到那抹红色的倩影, 先是一愣, 而后才想起来自己昨夜已经成了婚。
与此同时, 昨晚的回忆也接踵而来。
沈逸被那一巴掌打傻了, 眼泪差点都流了出来, 摸着被打疼的脸颊, 眼神里满是羞恼之色, 心中更是一万个委屈,偏偏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他口口声声要为降丹报仇,但却在忍冬的故作柔情下一败涂地,实在是丢脸。
沈逸自觉很没面子,醒来后一直没有吭声,躺在榻上愣愣地望住床顶,心中万分懊恼悔恨,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被迷惑,都是昨夜喝了太多酒的缘故。
忍冬从浴房出来,见沈逸一脸地咬牙切齿,心中暗觉好笑。
这时女使在门外问他们是否起了,忍冬正要说起了,忽然想起来什么,就扬声说让等一会儿,然后四处瞅了瞅,找到了一把小剪子。
沈逸见忍冬往他这里来,赶紧坐起来,下意识抱紧了被子,一脸的戒备之色。
“你要做什么?”
忍冬没吭声,在沈逸惊讶疑惑的神色中,面无表情地抓住他的左手用剪子尖轻轻一刺。
鲜//血很快流了出来,沈逸疼得“啊”了一声。
门外等着要进来服侍的女使们听到这叫声,面面相觑,旋即都羞红了脸。
屋内,沈逸捂着受伤的手指,天可怜见,从小油皮都没破过一点的人,竟然被新婚的妻子这样残忍的对待,他见白帕子上留了红,方明白过来忍冬的意图,但还是忍不住控诉道:“你怎么不刺自己的手?”
忍冬将帕子丢到床上,淡淡瞥他一眼:“我怕疼。”
沈逸想说自己也怕疼,但还是忍住了。
女使们进来后发现他一脸的不高兴,联想起方才听到的叫声,心中愈发古怪。
沈逸心里憋着一口气,进了浴房,用完好的右手三两下洗了脸,自己穿好衣服后就大步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又走进来,不耐烦地催促忍冬快点梳妆。
忍冬看都没看他一眼,淡声说:“你要是着急的话可以自己先去。”
沈逸闻言一窒,他的父亲沈少傅最重规矩,他要是自己先去,不等她,只怕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其实和忍冬的婚事并非是沈逸自己求来的,早在他开口前,沈少傅就提出让他迎娶忍冬。
自从先太子病逝后,储君之位空悬已久,沈少傅不想断了和大内的联系,所以提出重续婚约,后来忍冬获封县主,更是说明这步棋走对了。
县主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要么是皇室贵女,要么立下大功,忍冬显然并不属于后者,沈少傅为官多年,何等精明,端从官家和长公主的态度便能窥探一二。
所以成婚前,沈少傅特意叮嘱过沈逸,叫他千万不要怠慢了忍冬。
不能被怠慢的忍冬终于慢悠悠的梳好了头发,上好了妆,然后慢悠悠的出了屋子,瞥一眼等在院里闲得发慌正在摧残花草的沈逸,轻声道:“我好了,走吧。”
沈逸站在一株桃树前,手里捻着一朵嫩桃花,听到动静立马回头去看。
忍冬穿着一身束腰红裳,妆容淡雅,乌黑的头发全部绾起来,梳的一丝不苟,这身装扮落在别人眼里是端庄得体,但是沈逸毕竟年纪轻,觉得这身束腰衣裙衬得她胸//脯那里鼓鼓的。
沈逸倏的想起昨夜种种,两个人吻的难解难分时,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他能感受到属于她的柔软。
忍冬站在廊下,见沈逸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胸口上,眯了眯眼睛,一转身直接走了。
沈逸这才回过神来,扔了手里的桃花,连忙抬步跟上去。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吭声,忍冬专注走路,不时看一眼四周的风景。
沈逸目不斜视,偶尔忍不住瞥忍冬一眼,在心里撇嘴,他还记着昨晚被打的仇,所以并不打算提前给忍冬介绍府上诸人,甚至盼着她最好认错人,出个糗什么的。
可惜忍冬并未如他所愿,敬茶的过程很顺利,并没有发生叫错人的窘况,忍冬对着大伙笑得温婉,礼仪周到挑不出错,很是得体。
沈逸暗暗咬牙,觉得忍冬人前人后装着两幅面孔,是个可怕的女人,他如果说自己昨夜被她打了巴掌,肯定不会有人相信的。
当然了,这种有损男人尊严的事,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讲出去的,至于忍冬,昨夜他没还手,她应该感到庆幸。
如果忍冬知道沈逸此刻内心所想,大抵会笑疯,然后毫不留情的嘲讽道:“你还手了又怎样?”
给一众长辈敬过茶后,男女分作两席用早膳。
比起动辄四五房人口的大家族,沈府的人丁并不算很兴旺,沈家统共只有两房人,沈逸是大房嫡幼子,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其中大哥二哥都已成婚,两位嫂嫂看起来都是好相与的性子,二房叔父在外地任职,叔母和一双儿女也跟着去了。
女眷们围坐在一起,忍冬的婆母王氏一直往她碗里夹菜,说她太瘦了,要多吃点才好,其他人也很和气,饭桌上一团融洽。
然而屏风另一侧的沈逸就不怎么舒坦了,他才刚坐下,二哥沈潇就凑过来揽着他的肩膀戏问道:“怎么样?昨天晚上还顺利吗?”
沈逸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还说呢,昨天喜宴上二哥一个劲儿地灌他酒,害他喝多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这才在忍冬面前丢了那样大的丑。
沈逸心里原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瞧见沈潇含笑的脸,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沈潇摸不着头脑,又低声悄悄问:“怎么了?难道你们没成?你……”
沈逸当然不会承认,说自然是成了,就是他酒喝多了,早上起来有些头疼。
一旁坐着的沈温听他说头疼,忙让人备了热茶端来,又细心嘱咐道:“回去喝些蜂蜜水能舒坦些。”
沈逸觉得很窝心,还是三哥好,温柔体贴,不像二哥老不正经。
忍冬也觉得沈温这个三伯哥很好,长相儒雅,性子温和,体贴家人,去岁还高中了探花,学问颇好,可谓是才德兼修。
忍冬一直觉得读书人都很厉害,心里很艳羡他们什么都懂,会写字,会作画,会吟诗,然而她从前的那个家并不富裕,有时候甚至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提花钱让她一个女孩子读书了。
好在邻居家有位好心的姐姐,他父亲是秀才,所以识得不少字,见忍冬对识字有兴趣,偶尔会教她认一两个。
所以忍冬算不上睁眼瞎,但因为条件有限,统共也不识几个大字,还是后来回到平国公府,端阳长公主请了女师来教导,这才识了不少字,她为人聪慧,又有读书的兴致,若是从小就学起来,说不定现在也是一位才女了。
忍冬有读书的兴致,嫁了人也不想放弃,闲暇时就会看书或是练字,不过她的字不太好看。
沈逸有一次看见了,就嘲笑说那是鬼画符。
忍冬不服:“那你写一个我看看。”
沈逸装模作样的接过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了一个“忍”字,然后收获了忍冬无情的嘲笑。
沈逸的字其实并不如何,只比鬼画符强上那么一点点,他叫忍冬面带嫌弃,就嘴硬道:“我三哥的字最好看,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忍冬撇撇嘴:“三哥的字再好看也是三哥的字,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时间来笑话我,倒不如好好练字。”
末了又冷冷补了句:“五十步笑百步。”
沈逸气了个倒仰,梗着脖子道:“我就不该好心搭理你。”
忍冬翻了个白眼:“谁稀罕。”
沈逸:……
忍冬是个虚心求教的人,听沈逸说沈温字写的好,就去要了他的字帖来练,偶尔还会向沈温借两本书来看看,或是请教他一些问题,两个人也算投缘。
时候一长,就传出些闲话来。
深宅大院里没有什么秘密,下人们闲来无事难免会私下议论主子,忍冬和沈温来往说不上密切,各自又都是守礼的人,光明磊落,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变了样儿。
这天晌午沈逸经过花园,听见照料花草的女使说:“哎,今儿我又瞧见县主和三公子坐在一块儿谈论诗书,感觉两个人还挺登对的。”
另一个女使也笑道:“是了,我心里也这样觉得,他们还都喜欢诗书,很能说到一起去,可惜县主嫁的人是四公子,四公子最讨厌读书了。”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妻子在外头拈花惹草,更何况对方还是他一向最喜欢的三哥,沈逸心里清楚忍冬和三哥两个人绝无可能,就算忍冬有意勾引,他三哥可是个正人君子,但心里仍旧不是滋味儿,当下黑着脸回了房。
这天夜里,等忍冬洗漱完拿着书上了榻,沈逸就幽幽道:“你以后,别再去烦三哥了。”
沈逸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满,还有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忍冬觉得莫名其妙,但成婚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嫁给了一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丈夫,整日不是胡思乱想就是胡言乱语,所以压根懒得理他,拉开被子,然后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背对着沈逸看书。
沈逸被无视,忍着气又重复了一遍适才的话。
忍冬还是没理他,悠闲地翻着书。
这下沈逸的脾气上来了,听着那翻书声火大的很,一下从被窝里坐起来,一把夺过忍冬手里握着的书,他知道这书,是三哥一直珍藏的,轻易不会拿出来示人。
沈逸见状愈发火大,冲着忍冬吼道:“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相比于他的怒火心烧,忍冬则是一派云淡风轻,沈逸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忍冬只是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将手拿开,掸了掸衣裳才轻声说了句:“为什么?”
沈逸瞪着眼睛:“你老去找三哥说话,府上都传出闲话了。”
他觉得很委屈,希望忍冬听了他的劝告后就少和沈深来往,最好不来往。
沈逸想着自来女子最重名声,觉得他都主动说出口了,忍冬应该听进去,并且按照他说的去做。
可惜忍冬不是寻常女子,很是不以为意:“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他们爱说说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说罢拿过被丢在一旁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沈逸瞪大了眼睛,见忍冬油盐不进,心中气恼,抿了抿唇,丢下一句“总之,不许你再去找三哥了”就气鼓鼓的躺进被窝里。
忍冬头也不回的来了句:“凭什么?”
沈逸躺在被窝里转了个身,气呼呼道:“就凭他是我三哥,不是你三哥。”
忍冬觉得很好笑:“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你的爹娘就是我爹娘,你三哥自然也是我三哥了。”
谁料这话激怒了沈逸,他一下就从被窝里坐起来,满面怒容说好啊,“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成,咱们今夜就圆房。”
说着就往忍冬身上扑过来,忍冬虽然有些惊到了,不过还是笑着来了句:“怎么?不打算为你的降丹妹妹守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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