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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云亦云(盐炒橙)


“级长夜巡结束了吗?”
“什么?哦,是的,是的院长,刚刚结束了。”罗米说。
“那就赶紧回休息室去,不要在走廊逗留。”斯内普这时候倒是想不起来扣分的事情了,尽管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五年来她没少在院长的偏心政策下讨到些于校规边缘试探的好处,但这次如此直白的区别对待还是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斯内普瞥她一眼,“回去,现在。”他说,音节拖得很长。
尽管语气里一点上扬都没有,罗米却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扯着她的耳朵缓慢地往两边拉,准备把她的脑袋拉成长长一条,她打个了冷战,心想还是脑袋为重,低着头说好的院长,院长晚安,小碎步从他面前跑走了。
“对了院长,您给我的药———”罗米一回头,却发现斯内普已经不见了,甚至没有一点脚步声,她彻底放弃了能不能好喝点这个讨价还价的要求,对着石墙说:“银餐刀。”
休息室的入口打开了,罗米站在原地愣神,她展开手心,发现自己把斯汀森递过来的羊皮纸攥成了一团。
当啷一声。
罗米警觉地转身,石墙在她身后闭合了,“谁在哪里?”她走向刚才和斯汀森站在一起的角落,声音就来自那里。
这是一面坚实厚重的石墙,现在入了夜,墙壁上还渗着潮湿的水珠,罗米握紧魔杖踮起脚尖走过去,另一只手随着步伐在墙面上滑动着。这里完全藏不下人,罗米想,除非,她停住了脚步,手指的触感告诉她,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孔洞,除非墙后面有人。
柏木龙心弦,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长,惊人的灵活性。罗米想起一年级时在那家狭小破旧的店里,拿起这根魔杖时,奥利凡德先生的话。此刻这根柔韧纤细的魔杖缓缓探进那小小的孔洞里,这或许是个锁眼,罗米突然想到,但这时候墙后面响起了脚步声,她顾不上别的了。
“统统石化!”罗米低声喊道,墙那头响起重物落地的一声闷响,另一个脚步声更快了,罗米紧接着甩出一个锁腿咒,随着又一声闷响,墙那头安静了。
与此同时,魔杖头像是在里面拨动了什么机关,咔哒一声,石墙上无声地浮现了一个圆形的凸起,罗米连忙把魔杖抽出来,因为紧接着,这凸起像是一扇门一样,缓缓打开了。
“荧光闪烁。”罗米举起魔杖走进去,照亮了狭窄的密道,看清了地上的人时,她紧绷的脊背终于放松下来。
“晚上好啊,韦斯莱先生们。”
在阴冷的密道里,罗米抱着手臂,她的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愉悦,像是毫无顾及地倒进壁炉旁柔软的雕花扶手椅里,她俯视着倒在地上姿势滑稽的两个人,努力把笑容藏回去。
没被石化的那个两条腿紧紧并在了一起,他躺在地上,拿胳膊支起上半身,样子实在是窘迫,即便这样,他看起来也懒洋洋的,仿佛正在海岛上晒太阳。
弗雷德跟她摆摆手打招呼,笑嘻嘻地说:“晚上好啊,罗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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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米手里握着三根魔杖,她本来想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势和格兰芬多寒暄一通,但弗雷德·韦斯莱游移的眼神和微微泛红的尴尬脸色提醒她擅自改短了校服裙子的代价。
女巫抓着校袍双襟裹紧了自己,环视四周的青苔和泥土,陷入两难境地里,九月份她已经扔掉一条几乎全新的裙子了!
“接着!”红头发不耐烦地说。
一件漆黑的外袍朝她飞过来,罗米下意识伸手,把洗衣皂味抱了满怀。
除此之外,还有球场的青草泥土味,奇怪的药剂味,以及从雨天的室外回来的水汽味儿。
“见鬼,你这是多久没洗衣服了。”
罗米毫不留情地把格兰芬多的外袍铺在地上当坐垫坐了上去。
“你又是多久没说过谢谢了?”弗雷德笑嘻嘻回敬她。
罗米把自己的魔杖收进口袋里,剩下两根在手心里静静躺着,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在地上石化着的另一个韦斯莱,在接收到对方愤怒的眼神之后抱歉地笑了笑。
“我刚才吓坏了,乔治,你是乔治吗?就当你是乔治吧,我以为逃犯布莱克在这里面。”
弗雷德短促地笑了一声,很难说他是在嘲弄罗米还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孪生兄弟吃瘪而高兴。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罗齐尔?是不是你数三二一,老蝙蝠就会出现在你身后扣我们每人五十分?”
“斯内普教授不是老蝙蝠———”罗米叫起来,“哦不,你们听到了?听到多少?”她从格兰芬多的巫师袍上坐直了,手心里抓皱了一角布料,足足愣了愣了两三秒才听出了弗雷德的弦外之音。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你以为我引诱一个赫奇帕奇在宵禁之后纠缠我自己以便让斯内普教授扣他的分?”一股莫名的愤怒沿着密道墙砖的缝隙冲进了罗米的身体里,使得她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申辩的冲动,直到她又一次对上弗雷德的目光,红头发还是戏谑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他是在开玩笑。
罗米笑了起来。
“是个好主意。”她说。
弗雷德支起上半身,“既然你尊敬的院长不会出现,请把魔杖还我们吧,你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在宵禁时间之后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是不是?”
“我有问题要问。”罗米把魔杖上下抛了几抛,“这密道通向哪儿,你们怎么找到的,还有没有除此之外的密道?”
“你闻一闻,凭我们的聪明才智,有。”
弗雷德利落地回答她,同时朝她伸出了手。
罗米抽抽鼻子,烘烤过的黄油味混合果香以及烤肉味隐隐地钻进她的鼻孔里,她抬头看向另一个出口处隐约的暖黄色灯光———
“是霍格沃茨的厨房?”
这下她总算知道斯莱特林的夜宵是怎么迅速送到休息室门口的了。
罗米刚张了张嘴,弗雷德就拖着长音打断了她,“我都回答你了!”
“但我没说会把魔杖还给你。”罗米回赠以同样戏谑的目光。“最后一个问题,韦斯莱,有没有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
弗雷德愣了一下,“我以为罗齐尔级长是个乖学生。”他调侃道。
罗米抿了抿嘴,给乔治解开了石化咒。“有没有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她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硬币,金加隆在她手心里闪闪发亮。
她相信自己在看到乔治从起跑式恢复到坐姿的同时听到了有人咽口水的声音。
“这些买你们一个回答。”罗米把两根魔杖和一把金加隆都捧到他们面前,“如果你们告诉我在哪儿,我再给两倍。”她笑眯眯地停顿了一下,“每个人。”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
“告诉我对你们没坏处,如果我想要趁机举报你们,根本不用等下次,这时候叫来斯内普,又是逃犯在外的敏感时期,明天霍格沃茨的密道,不论是你们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会被教授们找出来封个严实。”罗米慢悠悠地说,“而且拜托,我是真的很想出去。”
“最后一个问题,罗齐尔。”弗雷德举起了手,“你为什么非要去霍格莫德,还是通过密道。”
罗米耸耸肩,“因为我的监护人不让我去。”
“成交!”弗雷德和乔治立即异口同声道,乔治抓取加隆时的敏捷完全不像一个刚从石化状态里解脱出来的人。
“明天晚上八点见。”弗雷德和乔治站起来,潦草地拍了几下裤子上的灰,“地点明天再告诉你。”
罗米把地上的袍子扔回给格兰芬多,“顺便把它给小精灵,反正你们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也会见到它们。”
她在原地目送着韦斯莱们朝台阶终点的光圈跑去,其中一个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落在自己的兄弟后面,转过身来,响亮短促的口哨声响彻了密道。
罗米愣了一下,抽出魔杖,一个火花在男孩脚边炸开,炸得他飞快地跳上了两层台阶,乔治在他身后大笑出声,借着刚才短促的亮光,她看清了弗雷德脏兮兮的黑袍子,上面有她攥紧时蹭上的红胡子草的汁液。
这种原产于南美的植物的汁液很容易附着在皮肤上,经过摩擦和升温会再度液化,强光下沾上红胡子草液的布料会发出荧荧的暗红色。
罗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密道,圆形的石门在她身后闭合,很快在墙上看不出痕迹,罗米靠在冰凉潮湿的石墙上,眼前是一片昏暗的空地,墙壁浮雕的影子随着光源转动落在地上,像是霍格沃茨的幽灵陷入了沉睡。
她站了很久,都没有人经过。
等罗米踮着脚溜回寝室的时候,她才发现,斯汀森塞给她的一卷羊皮纸,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奥尔德林为什么用赞许又欣慰的眼神看着我?”罗米往自己的盘子里添蔬菜沙拉,一早上就被被六年级级长盯得手抖,一颗被对半切开的圣女果掉下来,骨碌碌滚到露易丝刚放下的餐刀前。
露易丝把那半颗圣女果拨开才回答罗米,她今天上衣的袖口是一层细密的蕾丝,不能沾上一点酱汁。
“奥尔德林觉得你终于肯动脑子啦!”露易丝的语气简直是在幸灾乐祸了,“今天赫奇帕奇的级长看到一楼的漏斗脸都绿了。而奥尔德林昨天看到斯汀森在休息室门口等你———”她把话留了半截,等着罗米反应过来。
罗米和她四目相对几秒,顿时觉得早餐难以下咽了,“他们觉得我是故意拖延时间到宵禁之后,好扣赫奇帕奇的分?”
露易丝嗯哼了一声,把盘子里的胡萝卜拨给罗米,“听说你昨天还吼了韦斯莱?奥尔德林欣慰得像是送女儿出嫁的妈妈。”
“哪个韦斯莱?”罗米接了句话。
“你昨晚还见了几个韦斯莱?”露易丝奇怪地看着她。
“珀西!”罗米恍然大悟,“当然是珀西·韦斯莱。”
“罗米!”
克里斯托夫起晚了,但不妨碍他整个人神采飞扬,他走近时罗米注意到他的领带结打错了,从大门到长桌这一段路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铁面无私的女级长,早知道后来会发生这么精彩的事,我就应该留下的!”
毫无疑问,他也听说了昨晚的事,迫不及待地来嘲笑她了。克里斯托夫把书包甩在罗米旁边,长腿一跨迈进了座位。
“你是怎么想到这招的?他惹你生气了?”
“分是院长扣的。”罗米有气无力地说,“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是故意这样做的。”
“因为这很斯莱特林啊。”克里斯托夫一边取过南瓜汁一边冲着对上眼神的赫奇帕奇级长抛了个媚眼,把后者气得满脸涨红。目睹了全程的露易丝在旁边发出了一声表示恶心的长音。“至少在斯莱特林以外的学院心里,拒绝了追求者的心意顺便整他一顿这种做法,非常斯莱特林。”
罗米低着头,她有点沮丧,不想和任何人对上眼神,“斯莱特林里当真的也不少。”
“你是不是感觉很糟糕?”露易丝问。
罗米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一点啦,我只是觉得他们把我想的太复杂了,明明只是一套求爱未遂的戏码,现在我却成了个很有心机的女生了。”
“换个人想想。”克里斯托夫致力于用眼神挑衅尽可能多的赫奇帕奇,这让他看起来像是眼皮抽筋了,但话却是对罗米说的,“如果这件事的主角是露易丝或者我,你听到这种故事会觉得露易丝或者我不是有意的吗?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罗米啊了一声,她想了想说:“干得漂亮?”
露易丝坚持不懈地把沙拉里的胡萝卜拨给她,“所以我们是斯莱特林。”露易丝说
现在罗米的心情好多了。

罗米的心情一点都不好。
她的退课申请还没批下来,但补选申请通过倒是很快,这意味着她除了要在被暗红色笼罩的占卜课教室里浪费时间,还得牺牲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补回之前算数占卜和如尼文落下的三周课程。
好在特里劳妮教授依然保持着故弄玄虚又疲惫不堪的上课风格,罗米上课上了一半,就从占卜课教室门口的悬梯上跳下来直奔图书馆。
露易丝以及一大杯浓缩咖啡,还有她昨天熬夜写了一半的魔法史论文在那里等着她。
“你知道退选之后只要再选一门课就可以修满这学期的学分吧。”
露易丝同情地看着罗米一边瞄着背对她们整理书架的平斯夫人一边弯下腰喝了一大口黑咖啡。
“我当然知道。”罗米压低声音说,“但是约瑟夫说我要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付出代价,如果我不能捱过这个月的所有课程作业,他绝不会让院长批准退换课申请的!”
约瑟夫前几年几乎不向她的学习生活伸手,他的要求一向简单,不看过程,只要结果,只要每一年暑假的成绩单够漂亮,哪怕是罗米绕着霍格沃茨城堡跑了十圈得到个优秀体质奖他也欣然接受。
罗米真应该感谢霍格沃茨没有这种稀奇古怪的奖项。
但自从她去年贪玩破坏了家里的禁酒令开始,约瑟夫的规矩就越来越多了。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平斯夫人警告的目光扫了过来。
“她耳朵可真灵是不是?”露易丝无声地笑了,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罗米,罗米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下节课你去吗?”
露易丝拍了拍她包里的大部头,那本书突兀的边角撑得布料有些变形。罗米看着被顶得颜色变浅的那一块布料,撇了撇嘴。
神奇动物保护课。
这门课的教授最近工作不是很顺利,海格带给三年级的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了斯莱特林的德拉科·马尔福,虽然大部分人,包括斯莱特林都认为袭击这一词言过其实,但同样对于斯莱特林来说,讨厌的人也有优先级,这次混血巨人占了上风。
“恶——不了。”罗米想起黏液乱飞的上一次课,有点反胃,袭击事件发生后海格的状态不太好,不难想到是老马尔福在从中作梗,在他们发现海格上课时间比学生们走神还要频繁甚至还会自顾自流泪之后,中途溜走的学生人数仅次于占卜课。
上次罗米没有走,结果就是沾了一身弗洛伯毛虫的黏液。
露易丝在半小时之后离开了,罗米还在图书馆里查找十四世纪巫师渗透麻瓜世界对麻瓜文明的影响,并在羊皮纸上写下了一个长名字。
列昂纳多·迪·塞尔·皮耶罗·达·芬奇。
去年的麻瓜研究课上布巴吉教授在麻瓜艺术史上曾经讲过达·芬奇和巫师世界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他在麻瓜历史上没有记载,却是几百年前的意大利巫师界最富盛名的艺术家母亲,比如这名混血巫师终其一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魔法教育,却在用麻瓜的方式探寻着魔法的边界,再比如他忌惮又痴迷于自身的能力,被当时的地方魔法教会监控一生而终身未婚,布巴吉教授是个亲麻瓜派的混血巫师,她不吝词藻地赞美一个未经学院派培养的混血男巫的傲人成就,但罗米悄悄把桌面下的魔法史课本翻到五年级的教学内容,眼神在卡特里娜·埃斯波西托那一页久久停留。
比起达·芬奇,她对混血男巫的母亲更感兴趣,魔法史上的画像有一张野性的美人脸,似乎昭示着她的一生远不是麻瓜历史中因为低微身份而故事潦草的可怜虫。黑发浓眉的女巫穿着十四世纪的麻瓜服装,抱着一大束颜色明艳的虞美人,毫无拘束地对着每一个翻到这页的人大笑着。
“卡特里娜·埃斯波西托创新了巫师画像的意义,这幅在她三十五岁时完稿的作品是一幅全然由她本人创作的自画像,这意味着这位女巫在漫长生命中的第三十五年就看清了自己的本质,意识到自己一生所求,从而驱动自己的魔杖,抑或说是画笔留下了人生中第一幅,也是唯一一幅自画像,自此,埃斯波西托不再使用魔杖,麻瓜的刻刀,画笔与七弦琴成为了她魔法的载体,在她七十岁之后,很少有巫师能够见到这位在发髻和衣襟上都别满了鲜花的女巫,三十二年后意大利魔法教会(现今的意大利魔法部)宣布了她的死讯。
然而就在埃斯波西托“逝世”的第四十年,《东亚巫师历》的作者,一位游记作家在书中写到:在驶向东方海域的大船上,出现了一位身着宽袍大袖服装的异族女巫,她雪白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了在当时东方年轻女子中最时兴的发髻,发间插满了鲜花,她的衣裳分为左右黑白两色,在泼墨之上绽放着朝霞一般的牡丹,而惨白的背景上,尽是凋敝的花朵,这条古怪又艳丽的东方式长裙穿在一个高鼻深目的异族女子身上,随着她跳上船舷的动作在夕阳里招摇成难以忘却的旗帜,落日余晖照亮她不再年轻却神采奕奕的脸庞,甲板上的有一位年迈的巫师如同失去了神智一般用喑哑的声音大喊着卡特里娜的名字,当人们意识到眼前的老妇是来自西方赫赫有名的女巫时,她纵身一跃,像只大鸟一样落在一艘狭窄轻巧的小船上,妇人的笑声毫无老年人的混沌之气,就这样,她乘着一艘无桨却飞快的小船,奔向了海上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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