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米:“我要上天文学的课,明晚怎么样?”
弗雷德摇头,“明天我们还有魁地奇训练。”
“周末两天都不行,我新申请的两门课需要补课和提交作业。”罗米跟着摇头。
乔治皱起了鼻子,“你是斯莱特林版的格兰杰吗?”
“那是谁?”
“万事通你都不知道?”乔治调侃道,不过他很快收起了那副神情,认真地说:“开玩笑的,她真的很聪明,也很刻苦。”
“她是个格兰芬多。”弗雷德补充。
乔治:“还是哈利·波特的好朋友。”
弗雷德:“罗恩也是,但他们仨最近吵吵闹闹的。”
罗米沉默了一会儿。
“下周四怎么样?”她试图把话题拉回来。
“我可以!”
“我不行。”
弗雷德惊讶地看向他的兄弟,从很小的时候到现在,他们几乎从不分头行动,除了在躲避费尔奇追赶时跑上两条不同方向的楼梯,但没过多久他们就会在同样的地方汇合。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弗雷德说。
罗米抱着手臂往墙上一靠,开始看戏。
乔治嗫嚅了几句,弗雷德一脸不解,他不想让罗齐尔知道,于是他用口型示意,他们是双胞胎,乔治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
弗雷德:“你在说什么?”
罗米快要忍不住笑了,“他说他有个约会。”
乔治:“……是的。”
弗雷德拧起眉头,“下周四?兄弟,你完全可以今天约她出来,不对,她是谁?”
罗米注意到乔治理了理头发,他今天的头发好像用发胶打理过,虽然效果不是很理想,她又吸了吸鼻子,确信自己闻到了洗衣皂以外的香味。
“他确实可以。”罗米幸灾乐祸地说。
“罗齐尔!”乔治的脸涨红了,他转向弗雷德,“我正要去。”他磕磕巴巴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天顺利的话,温迪和我下周四还会约会。”
弗雷德和罗米趴在四楼的栏杆上,他们目送着乔治一步跨下两层台阶地向三楼画像旁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跑去。
“出来之前乔治说我们要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弗雷德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说。“为了我们的发明。”
“然后他就会找个借口中途溜走,我肚子疼,我的书落在休息室了,我得去给咱们俩拿件外套,晚上太冷了。”罗米模仿着一个大男孩的语气说。
弗雷德转过头来看着她。
“克里斯托夫从去年就开始和不同的女孩子约会了。”保险起见,她维护了一下克里斯托夫的名誉,“不是同时。”
弗雷德低头笑了起来。
“所以下周四只有我们两个了?”
罗米点点头,“恐怕是的。”
他故意做出一个害怕又痛苦的鬼脸。
罗米锤了他一下,“振作点,上一个这么要求的男生被斯内普教授扣了二十分还没能如愿呢!”
他们并肩走上另一边的楼梯,弗雷德坚持要送她去天文塔。
“你的孪生弟弟去约会,你真的很失落是不是?”罗米对他突然表现出的绅士风度表示怀疑。
弗雷德说:“恶———”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奇怪。”罗米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气氛尴尬了起来。
“罗齐尔。”弗雷德叫她。
“罗米,罗米就行。”
“罗米,告诉我,你真的不担心我们拿了钱不办事吗?”弗雷德的手从兜里拿出来,他摊开手心,金加隆在路灯下闪着光。
罗米耸了耸肩,“给我一枚。”她也摊开掌心。
“什么?”
罗米勾勾手。
弗雷德把一枚金加隆放进她的手里,刚接触到她手心的皮肤,呲拉一声,金属硬币像是一个失败的□□的引线上冒出的那缕徒劳的白烟,在空气中消失了。
“一些炼金术知识的应用。”
罗米甩了甩手,她得意地从衣兜里拿出另一枚硬币,“你们拿不到这个,从我这儿拿到的加隆你们都别想花出去。”
弗雷德本来就不多的沮丧一扫而光,“这太酷了!”他兴奋地说:“告诉我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想到了几个绝妙的点子。
罗米把硬币攥回手心里,“我到了。”她笑嘻嘻的,心情也不错,给弗雷德指了指观星台的大门,“下周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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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克里斯托夫的起床时间战胜了霍格沃茨的大部分人。
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员从空中接连降落,太阳还没来得及晒干一夜的积露,它们就被几双鞋踩在了脚下。
英格兰整个月全境多雨,这个星期六早上的几个小时是少见的阴云天气,尽管比不了入夏后的晴热,但总好过带着一身泥浆和草腥味结束训练。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赞成这种对天气挑挑拣拣的训练方式。
蒙塔古的眉头忧虑地皱着,他的眉心有一颗红肿的青春痘,它被眉头旁两条蹙起的肌肉夹在了中间。
克里斯托夫让开了位置以便蒙塔古走到马库斯·弗林特旁边站定,那颗红肿的痘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让他没吃早饭的胃开始痉挛。
他站远了一点。
蒙塔古对弗林特说:“我们不能这样。”
他抬起胳膊指了指头上阴沉的天空,层层黑云和高空中的摄魂怪叠在一起,像是一堆湿漉漉的臭抹布,来点什么压一压拧一拧就会淅淅沥沥地落下雨来。
“十一月的第一场比赛,我们十有八九对阵那些格兰芬多。那时候的天气保准儿会更糟,我们得习惯在那种鬼天气里打球。”
弗林特是个又高又壮的大个子,克里斯托夫不敢保证他在同龄人里过于魁梧的身材是不是拖累了脑部的发育,但他有时候确实不太灵光。
正当弗林特和蒙塔古脸对着脸像照镜子一样皱起了眉头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把那条缠着厚重绷带的胳膊伸到了他们中间。
和格兰芬多一样,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是队里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三岁,胳膊上厚厚的包扎绷带显得他的身板更薄了。
“各位!各位!”马尔福晃了晃他的手臂,“我的伤还没好呢。”
“得了吧,马尔福,咱们都知道它早就能抓能打了!”弗林特不耐烦地把横在面前的手臂拨到一边去。
克里斯托夫和博尔在旁边,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马尔福苍白的脸上露出讥诮神情时讽刺意味格外的浓重,但他还是慢悠悠地,很有耐心地对他们的队长说:“不,我知道它还没好呢,伤口在这几个月的鬼天气里会愈合得很慢。”他加重了语气,“非常,非常慢。”
所有人屏息,终于等到了弗林特恍然大悟的一声长音。
“我明天去找霍琦夫人说?”他们一边往外走一边商量这件事,马尔福提议道。
克里斯托夫摇了摇头,“比赛前几天就行。”他回头看向马尔福,后者正低着头把吊臂带挂回脖子上绕了一圈缠好,“十一月的事情谁知道呢。”
马尔福抬起头来,和他目光相接,笑了一下,赞赏意味很浓,这笑容让克里斯托夫想起老马尔福先生和他的朋友们,这种人的笑容都很难得,但他们对你笑的时候会给你一种感觉,仿佛你和他们是世界上仅存的聪明人。
可惜克里斯托夫不吃这套,他曾经为了获得这种笑容付出过多于同龄小孩几十倍的努力,几个月前他才意识到这是一桩多么不值当的交易。
球员们在城堡大门前分了手,克里斯托夫独自向猫头鹰棚屋走去。
“尤里卡,过来。”
他在靠天花板的架子上找到了自己的猫头鹰。
深色的大鸟展翅朝他飞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金色的火漆印在室内隐约有细闪,信封边角有些皱了,这不够体面,但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猫头鹰轻轻啄了他一口,聪明的宠物也会不满主人的走神。
“抱歉。”他轻声说,把信送到鸟嘴边上,看着它叼住,“送回家里,好女孩。”
尤里卡借着他的手臂一蹬,从距他们最近的一扇窗口飞了出去。
寄完信克里斯托夫才回城堡吃早餐,相应的,星期六的早餐供应时间更晚,不过持续时间也更长,他现在回去还能吃上蛋饼和浓汤。
克里斯托夫挑了一条远路,从茂盛的灌木丛中穿过,他数着脚下的石板路,数到第一百三十四块时,低垂的视野中出现了城堡大门的镶边。
他停住了脚步,但并不是因为他想在大门前深吸一口潮湿的空气干劲满满地开始新的一天。
一双擦得直反光的亮面女士皮鞋也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克里斯托夫抬起了头。
来人亲切地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克里斯,瞧你这一头汗!”
“那我们就省去拥抱吧,德米提雅。”克里斯托夫接过德米提雅·朗费罗的手提箱,那里面轻飘飘的,他不禁多看了两眼。
“只是装饰!”德米提雅笑了起来,她从他手里拿回箱子,在克里斯托夫面前转了一圈,发辫上的首饰跟着响,她还没换上校袍,穿了件颜色艳丽的长袍,宽大的下摆旋转着,克里斯托夫闻到一股香料和花朵混合的香气,手提箱相对来说色调厚重一些,让这一身显得没那么轻浮。
“看来西班牙很不错。”克里斯托夫笑着说。
“非常不错。”德米提雅和他并肩往里走,“不过还是英国更好,你绝对不敢相信,西班牙遍地都是亲麻瓜派巫师,所以我回来了。”
“亲麻瓜派!”克里斯托夫故意把她说这话时的弹舌音模仿得很滑稽,而这也达到了相应的效果,德米提雅大笑着拍着他的肩膀。
“你要去吃早饭吗。”她看克里斯托夫点头,接着说了下去,“那太遗憾了,我得回寝室一趟,一大箱子行李等着我整理呢,我还得去找院长把这一个月的假销掉,真不敢想院长的表情,毕竟当时还是我爸爸从塞戈维亚寄信请假。”
德米提雅和克里斯托夫在四个学院的大漏斗下面停住了脚步。
“周一见,德———”
“小心!”
克里斯托夫的告别说到一半,突然被德米提雅抓住了肩膀,她力气够大的,带着他向墙边冲去,堪堪躲过了两只直奔他们而来的猫头鹰。
两只猫头鹰一黑一白,绕着克里斯托夫飞了两圈,准确无误地将信件和包裹扔进了克里斯托夫的怀里,看他并没有给点零食的打算,不满地拍打着翅膀,又从他们的头顶飞走了。
“噢,我都忘了。”德米提雅反复拨弄着凌乱的刘海,“是罗米和露易丝的猫头鹰吗?
克里斯托夫抱着从天而降的意外收获,无奈地说:“加百列和小白,我总帮她们俩取信寄信,猫头鹰都懒得飞进去送到她们手里了。”
德米提雅终于整理好了头发,“代我向罗米和露易丝问好,告诉她我很想念她。”
“罗米也很想念你。”克里斯托夫笑着说,他目送着德米提雅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送走了朗费罗,克里斯托夫才走进礼堂,他沿着斯莱特林的长桌边走边继续他关于星期六早餐的思考。
星期六的早餐就像炸薯条旁边的奶油酱一样可有可无,不过依然有人喜欢它们,比如他的两位朋友,罗米·罗齐尔和露易丝·塔克坐在长桌最末端,正在分享一盘薄煎饼。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罗米。”他把信件和包裹扔到桌子上,坐在了罗米的旁边。
露易丝忙不迭擦了手,拿起一把干净的餐刀开始拆包裹,但同时她也接过来克里斯托夫的话。
“让我猜猜。”露易丝说,“坏消息是你现在闻起来像一只旧袜子,好消息是吃完早餐我们仨就要分头行动了。”
罗米扑哧一声,但她还低着头,仿佛是被盘子里的新鲜蓝莓逗笑了。
“好消息是你叔叔回信了。”克里斯托夫左手抓起一颗小青橘,右手拿起餐桌上无人问津的信,分别朝露易丝和罗米扔去。
“坏消息是德米提雅·朗费罗回来了。”
“朗费罗!”露易丝短促地笑了一声,“她这个假期长到五英尺又三英寸了吗?”
克里斯托夫说:“别这样,罗米养了一只叫小白的黑猫头鹰,我已经三个月没嘲笑过她了。”
“嘿!你给一只猫头鹰起名叫狼王!”罗米反驳,“难道我要叫她布莱克吗?这听起来会让我被在外面流窜的那位列在暗杀名单上。”
罗米把信收进包里,她扬起脸来对克里斯托夫说;“这两个消息应该反过来,德米提雅是我的朋友,她从西班牙回来我很高兴。”
“不她不是,她不喜欢你。”露易丝说。
“不她是的。”罗米说。
克里斯托夫:“不她不是。”
罗米的头又低下了,“随便吧。”她含糊地说了一句。
露易丝去了图书馆,克里斯托夫吃了一半就端着餐盘说要回去洗澡睡觉,睡醒了继续吃,他们俩和罗米告别,罗米一个人坐在原地,拿叉子挨个叉盘子里的蓝莓。
德米提雅·朗费罗。
可能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会遇到德米提雅这样的人,你们没有过节,没有矛盾,甚至有很多相似的爱好,但相处时两个人都会失去了开玩笑的能力,进行着干巴巴的对话,陷入一种浑身不适的尴尬中。
这是一种单纯的合不来。
比如露易丝和拉文克劳一个姓威廉姆斯的女孩,克里斯托夫和蒙塔古,罗米和德米提雅。
德米提雅是一个非常、非常标准化的纯血家庭出身的巫师,她有一柜子严格按照巫师服制的巫师袍,而罗米会照着麻瓜杂志改装自己的校服裙,德米提雅和她的父母住在巫师聚居区域的朗费罗庄园里,而罗米和约瑟夫住在巫师村还是麻瓜街区完全取决于这个夏天约瑟夫主要和哪些人做生意。
而让罗米无所适从的是,德米提雅从没表现出一点对她的讨厌,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在餐桌上,课桌上和休息室里都挨得很近,德米提雅给八岁之前生活在无英语环境中的罗米正音,而罗米会欣然把魔药课笔记分享给她,有时还会在斯内普教授不注意时帮她处理几份药材。
即便如此,罗米和德米提雅相处时依然紧绷而且程序化,在她说笑话时笑,在她有需要时提供帮助,但却无法像面对露易丝和克里斯托夫一样说出什么调侃的话,做出什么亲昵的动作,而德米提雅也一样。
罗米觉得和德米提雅相处时她们俩就像预言家日报广告版上的两个模特,永远挂着不夸张也不拘谨的笑容,说着一套不出错的对白。
也因此,露易丝和克里斯托夫在这五年来坚称德米提雅不喜欢她。
罗米晃了晃头,试图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晃出脑袋,这倒是让她想起了约瑟夫的回信,过去一个月她给约瑟夫寄了好几封信,不停请求约瑟夫再次批准她去霍格莫德。
而约瑟夫可能在英国,或者美国,或者加拿大,或者哥伦比亚,她寄出的信全都石沉大海,直到今天才有回音。
她把信封从包里拿出来用手捏了捏,里面厚厚的,不像是只有一张信纸。
罗米撕开信封,把豁口朝下。
哗啦———
她的面前落下的明信片像雪花一样铺在她的桌子上,罗米认出这些风景明信片都是从麻瓜的邮局买来的,因为上面的图画一动不动。
她把伦敦眼,帝国大厦,加州海滩,老魁北克街区和热情的南美洲女郎都翻到背面,所有的明信片背面都写着一个相同的单词。
“不行(No)。”
罗米倒吸了一口气,一肚子的巫师脏话哽在了嗓子眼,明信片像是未开封的吼叫信般被她胡乱扫进包里,她拿起叉子扎爆了最后一颗蓝莓,像一头暴怒的小兽般冲出了礼堂。
罗米冷着脸冲进休息室,一眼就看到矮个子女巫站在中央,她条件反射般地露出了笑容,因为对方看见她时也是一样,而罗米下一秒情不自禁挺直了脊背。
“德米提雅!”
“罗米!”德米提雅像头灵巧的小鹿一样跑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西班牙好玩吗?”罗米问。
“很不错。”德米提雅往她手里放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一个小小的纪念品,送给你。”
“这太好了。”罗米说,“你落下的一个月课怎么办?需要我把笔记借给你吗?”
“那太好了。”德米提雅眉开眼笑。
“我回寝室拿书,晚上听你讲西班牙的故事。”罗米再次拥抱了她,但这次很快就分开了。
“当然。”德米提雅说。
“当然。”罗米说。
她们对视了一会儿,德米提雅指了指身后,“你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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