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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云亦云(盐炒橙)


门口有人清了清嗓子。
“亚瑟!”
“爸爸!”
“哈利呢?”
韦斯莱先生让开半个身位,哈利和小天狼星出现在门口,两个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卢平站在他们身后,同样是一张看不出结果的脸,三个人站在门外的阴影中,张灯结彩的屋内陷入令人心慌的沉默。
“拜托,几位老兄。”弗雷德轻声说,魔杖还悬在条幅上空。
“给个准话啊。”乔治也说道。
“我得说……最后一个很浪漫。”小天狼星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莫丽立刻捂住嘴,呜咽声只漏出一半,罗米和赫敏躲在后面,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把墙上的金纸和拉花拿下来一些,这时候屋里的人听见小天狼星清晰地说道:
“但还是挂第一个吧。”
不知道是谁困惑地啊了一声,很轻的一声,像是点燃了爆竹的引信,小天狼星搂着哈利和卢平大笑起来,唐克斯尖叫出声,轻盈而且没有打碎任何东西地跳到堂舅身上,剩下的人一个接一个抱了上去,在门口聚成拥挤的一团,罗米从人团和门框间的狭窄缝隙中溜出去,对着蠢蠢欲动的画像们施好了魔咒,沃尔布加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被她一把盖上略有松动的天鹅绒帷幔,这次倒是出乎人意料的顺利。
“就这一天。”魔杖在她手里噼啪闪着红色火星,罗米对画像和全无喜色的家养小精灵说,“识相点吧!你们俩!”
派对上几乎集齐了所有凤凰社成员,比尔带来了几瓶市面上不常见的好东西,莫丽宽容地当作没看见,却趁长子独自出来取酒杯时警告他如果让未成年沾上一滴,她就把他剃成光头,唐克斯、海丝佳还有爱米琳站在桌上大唱古怪姐妹的新歌,女傲罗喝比尔带来的酒到第三杯时甚至尝试着拉上麦格一起,被清醒而大惊失色的未成年们联手拦腰抱下了长桌,蒙顿格斯不出意外地喝多了,又拿唐克斯的名字开了个黄色玩笑,被人拿沙发套套住脑袋朝屁股踹了好几脚,最终的和解在他站在桌上大喊三句唐克斯是凤凰社最年轻,最美丽,最灵巧的成员的噪音中达成。
穆迪对此感到十分不满,他说现在如果有人扔个爆炸咒下来,凤凰社只怕全部玩完,但这话他只对清醒的金斯莱念叨了几遍。
邓布利多出现时全场掀起了一阵小高潮,弗雷德和乔治扑上去邀请校长和他们喝三人交杯酒,被金斯莱和莫丽合力拉开,但校长只是稍作停留,祝贺了哈利和小天狼星后享用了一杯蜂蜜酒,罗米因为靠在壁炉旁的地理优势得以和匆匆离开的校长寒暄了几句,邓布利多留下了一瓶包装得体的红酒,据说是斯内普托他带来的礼物,罗米作为全场唯一的斯莱特林,被支使着将这瓶酒送到厨房碗柜深处——
“又没有毒。”她嘟哝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捧起酒瓶出去了。
等她回来时派对人数似乎又增加了,但还没等她多看两眼,一股带着热量的酒气席卷而来,巨大的冲力撞得她往后趔趄几步,身上的人还没有收劲的意思,眼看着就要一起摔进角落,弗雷德抽出魔杖,地上堆得让人无处下脚的彩纸变成了几个厚实的靠垫,两个人倒进柔软的棉花海洋。
热气腾腾的男孩搂着她的腰,脑袋枕在她胸口上,贴近时罗米听见男孩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以偏高的速率搏动着。
她伸出手,把弗雷德的脸从凌乱的红发中理出来,一双失焦的眼睛努力地尝试着凝望她,脸颊的皮肤在她手中滚烫。
“你到底喝没喝醉?”罗米觉得有点好笑,因为弗雷德凑上来和她蹭了蹭鼻尖,没说话,手臂撑在她脑袋两侧,身体遮挡了大半光源,她在弗雷德用身体围出小空间里仰视着他,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喝没喝醉?”
弗雷德只是和她对视。
“那开学见啦?”她试探着说。
男孩的身体不太温柔地压下来,弗雷德的额头抵在她肩膀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喝醉了。”红发在她肩上蹭了蹭,“头疼。”
罗米伸出手给他顺头发,后脑勺的头发简直乱成鸟窝,唐克斯的演唱会已经进行到第三阶段,莫丽不请自来地跳上桌子,罗米在一锅火热的爱的旋律里心软无比。
“那怎么办?”罗米轻声说。
“你别走就行。”弗雷德抬起头,双手捧住她的脸,“或者你跟我走,我们俩私奔——”
罗米沉默了两秒,弗雷德在她一言不发的时候又和她蹭了蹭鼻尖。
他喝多了。罗米如释重负地想,随即又意识到一个没人知道的事实:弗雷德喝多了喜欢撒娇。
弗雷德不满地抱紧在他怀里挣扎的女孩,“你要去哪儿?”他用有点受伤的语气问。
“我去问问谁有摄像机。”罗米忍着笑说。
“我有,我去给你拿。”弗雷德严肃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是摄影机吗?”罗米说。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扶着墙走了两步,罗米连忙起身跟上去,怕他一脚踩在已经倒地不醒的蒙顿格斯脸上。
“在这儿呢!”
他像从地里拔萝卜一样捧着克利切的大脑袋把家养小精灵从地上举了起来,惊得克利切歇斯底里地大叫,连最表面的礼貌都放弃了,赫敏以一种惊人的敏捷越过几把随意摆放的椅子和蒙顿格斯,和弗雷德争抢克利切。
“放他下来!弗雷德!”赫敏尖叫,“他要昏过去了!”
乔治一口气吹响了三个派对口哨。
就在这时候,罗米看见约瑟夫站在门口对她招了招手。
“我没收拾行李。”罗米忐忑地说。
“可以理解。”约瑟夫向内张望,“现在去吧,不用带太多东西,楼上的房间还会给你留着。”
这就是没有回旋余地了,罗米不再争辩,幻影移形到楼上的卧室,和楼下一比,四楼静得像另一座空宅。
约瑟夫没让她带太多东西,收拾起来轻松不少,厚重的深色木门逐渐闭合,罗米伸出手摸了摸门上的花纹,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舍不得?”小天狼星问。
“有一点,这么热闹的暑假不常有,和我以前过的暑假比,简直不像真的。”罗米诚实地说,“当然,也没住过这么邪门的房子——你怎么……”
“看起来很清醒?”小天狼星接过话。
“我想说的是没去庆祝。”罗米说。
小天狼星笑了笑,张开双臂。
罗米一愣。
“我们抱成一团的时候你溜出去了,帮大家处理我妈的画像,不是吗?”小天狼星扬起眉毛,“就当是感谢。”
“你的谢礼是给别人一个拥抱你的机会吗?”罗米抬起头看着他,心里没出息地承认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你还没来恭喜我,当是你的赔罪也行。”前逃犯说。
不抱白不抱。
美色当前,本来微薄的酒劲上涌,罗米不再犹豫地抱了上去,肩膀上得到了一个温柔的拍拍,她吸了吸鼻子。
“哪儿来的死老鼠味?”她说。
“呃……”小天狼星后退一步,“我刚喂完巴克比克。”
罗米在派对里找到了约瑟夫,等着她的是幅十足惊悚的画面,她的监护人和红发青年面对面坐在低矮的小布墩上,你来我往地亲切对谈,谈话内容被淹没在欢唱声中。
“很恐怖,是不是?”乔治摇摇晃晃地到她身边停下,分给她一块甜点,“我酒都吓醒了,我不喝酒的时候都没这么清醒过。”
“拜托告诉我你才是弗雷德。”罗米胆战心惊地说,眼睛不敢离开那边,总有种他们俩中的一个会率先抽出魔杖给对方来上那么一下子的荒诞预感。
“我真遗憾。”乔治耸了耸肩,“哎,他们聊完啦?”
约瑟夫和弗雷德站了起来,像谈成一笔大生意一样握了握手。
“这就是男人间的握手。”乔治说。
“除非你哥哥是你姐姐。”罗米说,“不然它还能是什么。”
约瑟夫走了过来,“我们走了?”
乔治挥了挥手。
“你去门廊等我一下。”罗米说,目送着约瑟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她冲进金粉和彩纸的海洋,弗雷德似有所感地转身,立刻伸开双臂接住跳到他身上的黑发女巫。
“我们开学见?”他无奈地亲了亲罗米的额头。
“你酒醒啦?”罗米问,“头还疼吗?”
“是的,是的。”弗雷德说,“而且原因都是一个。”
“我们开学见。”罗米拍了拍他的胳膊,下一秒稳稳落地,“你站着别动,好吗?”
弗雷德愣了半秒,“好。”
酸涩和甜蜜打架的时间,罗米快步上了楼,约瑟夫在门廊昏暗的气灯下站着,侧影沉默的像一尊雕塑,她走过去,把箱子交到叔叔手里——
红发青年伴随着一声爆响出现在他俩中间,还没等罗米反应过来,弗雷德揽过她的肩膀,留下了一个响亮的脸颊吻。
“我们开学见。”他笑着说,还没等罗米做出反应,又是一声爆响。
他幻影移形了。
罗米当晚幻影移形了两次,连滚带爬地钻了三个壁炉,最后甚至用上了一个门钥匙降落在英法边界的海岸,可心脏依然为那个清白无比又挑衅无比的吻狂跳,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现在的确是度假结束的人:同时拥有没有返程的心和疲惫的身体。
罗齐尔庄园一如既往冷清,罗米跟在约瑟夫身后钻出壁炉时甚至感觉自己耳朵里残留着唐克斯最后那个高音的余响,箱子交给了波比,旅行斗篷被随意地扔在一旁,约瑟夫给自己倒了杯酒,叫住了正要上楼的侄女。
罗米不明所以地转过身,看见约瑟夫抽出了魔杖。
就像穆迪担心的那样,过载的欢乐比痛苦更能麻痹一个巫师的神经,等她念出盔甲护身时,已经晚了。
摄魂取念毫无阻隔地探入了她的大脑,她被迫和约瑟夫一起再次回顾过去一年里的弗雷德,他们在球场看台的罩布下的那个吻,开头糟糕但结局美好的圣诞舞会,弗雷德同时拥有的苍白的白发和年轻的眼睛……
约瑟夫像翻阅资料一样不断向前翻动着她的记忆,直到弗雷德从长长的阶梯上跑下来,及肩的长发和长袍袍角一起向后飞去,他停在罗米面前,满怀期待——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弗雷德说,“……应该是膨胀魔法,为什么,罗米……”
她看见自己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不是这样的。罗米困惑地皱起眉。
“原来在这儿。”约瑟夫轻声说,仿佛在冗长的魔药课论文中找到了令往后推论都出错的那句推论,魔杖在空中勾画出更复杂的轨迹,尖锐的刺痛像锥子一样侵入她的大脑,被修改隐藏的记忆重新回到时间的纵线之上。
为什么,罗米?
她知道弗雷德在等一个他意料之中的回答;好让事情就会向更美好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如果这是一两小时的麻瓜电影,他们会拥抱,接吻,背景中响起轻快的音乐或者是人造的欢呼声,然后屏幕暗下去,写着“剧终”的字幕从屏幕底部缓缓升起。
但大幕落下后的女主角的大脑里从来不会盘桓着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到来的悲惨结局。
她不喜欢这个结局。
每个有点年头的家族中藏有他们特有的魔咒,约瑟夫的书房从不设限,罗米在那个晚上拿起了魔杖,没有失控的恐惧,没有飘渺的未来,他们经历了一段心照不宣的时期,经历了无伤大雅的小误会,最终迎来了爱情故事的结局。
这是格外美好的一年。
这是她从记忆之神手中偷来的一年。
约瑟夫伸出手的时候,罗米意识到自己倒在了地毯上,天花板上的吊灯照着她的眼睛,约瑟夫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时,她看见约瑟夫脸上停留着久久不散的暗色光斑。
“罗米,书房对你开放所有权限,可不是为了让你做傻事。”约瑟夫平静地看着她,语气却很哀伤。
“比如修改自己的记忆。”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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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魔咒种类繁多。”弗立维教授站在他高高的书堆上说,手中的魔杖随着他抑扬顿挫的音调起伏,身后的黑板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迹,“擦除咒是其中最常见的一门分支,有巫师在此基础上做出了许多精彩的改动,在清除的基础上将记忆进一步修改,精于此道的巫师甚至能将一段完整的,崭新的记忆植入另一个人的大脑中,换句话说,可以为之开启新的人生——”
“多酷啊!”克里斯托夫激动地说,罗米和露易丝坐在前排都听见了这一句感叹,忍不住回头对他笑了笑。
“中招的人可不这么想,沙菲克先生。”弗立维教授不太赞同地说道,“正因此,艰深的记忆魔咒与黑魔法之间的界限非常模糊,比如刚才我提到的能够完全改变人记忆的魔咒的发明者林德布洛姆,十九世纪的北欧魔咒大师,他本人声称自己的魔咒是一种全无副作用的记忆修改捷径,但鉴于他对黑魔法的暧昧态度,其他学者认为他隐瞒了一些更严重的后果,因此,这个魔咒并不被主流学术界认可,在现今近乎失传——”
“怎么了?”露易丝余光看见身边的罗米突然抬起了脑袋,在纸面上刷刷移动的羽毛笔都停了下来。
“林德布洛姆。”罗米竖起书挡着下半张脸低声说,“那是我祖母的姓氏,应该是。”
“应该?”露易丝说。
“我不太了解。”罗米又跟着教授记了几笔才说道,“你知道的,从小约瑟夫就带着我满世界跑,他很少提我祖父母。”
“但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不管何种记忆魔咒都应极高的熟练度下使用——”弗立维教授拉长了声音。
“……正因如此,作为四年级的学生,你们只需要在期末考试的魔咒学试卷上答出擦除咒的基本原理和三种变形——当然啦,我不能保证这道题就一定会出现,剩下的实操就更不需要考虑了,我敢说有些巫师一辈子都用不上一次一忘皆空……”
弗立维教授的背景音里,罗米尽可能小幅度地动作着,把桌面上的东西缓慢扫进包里,做好了一下课就冲向门口的准备。
“又要去找你的麻瓜种男孩?”露易丝托着脸问,“长得像史蒂夫·斯图尔特的那个?”
“显而易见。”罗米拧紧了墨水瓶的瓶盖,距离下课还有不到三分钟,不少学生的动作已经肆无忌惮了起来,“肖恩说他今天三点之前都会在图书馆。”
“你去偶遇他?”
“不,他会给我留位置的。”罗米脸上闪过一丝笑容。
“你觉得他会邀请你去毕业舞会吗?”露易丝向往地说,“舞蹈,甜酒和漂亮衣服——”
罗米感到一丝热度顺着脖颈爬上她的耳廓和脸颊。
“这不好说,还有好几个月呢。”她飞快地低声说,
“韦斯莱先生们,请不要对彼此施遗忘咒!”弗立维教授高声叫喊,尖细的嗓子在这间闹哄哄的教室里更加难以忽略。
后排的红发双胞胎悻悻地放下了魔杖。
“他们俩可真幼稚。”罗米回头看了一眼,一只手还在伸进包里把她厚重的魔药学课本往里推,“没有一堂课不闹腾。”
“记忆魔咒的轻度副作用通常是精神恍惚,注意力难以集中甚至记忆错乱,但对于初学者来说,贸然使用很可能会造成重大的魔咒伤害,甚至是不可逆的损伤,所以,适当收敛你们的好奇心,下课。”
教授最后说道。
约瑟夫是个生意人。用充分的实证佐以论据让谈判对象心悦诚服是商人的专长,他甚至不自觉地将这种姿态带入日常。客厅只留了两盏夜灯,鸟鸣在窗外喧闹,罗米盯着他身后被彩色花窗染成明黄色的苍白天空。
天快亮了。
“起初布莱恩说你的随从显形从去年开始变得糟糕时,我只是有些怀疑。”约瑟夫摆弄着长袍袖口纠结的饰穗,语调刻板,“可后来你又在幻影移形上出了问题,两次,还是三次?你不是会记错这种事情的孩子,竟然还要那男孩来纠正我,而据我所知,占卜学也是一门需要集中心神的学科——”
他抬起眼睛看向侄女,黑发女巫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就因为这些?”罗米轻声问。
“我说了,只是怀疑……所以你在楼上收拾箱子时,我和那男孩聊了聊,他比我想象得还要喜欢你一些,许多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对你摄魂取念时,我发现你们俩的记忆在某些地方似乎不能达成共识——但光靠猜可不行……于是我做了个试验——那男孩和他兄弟不是也很喜欢做试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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