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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给植物人冲喜的寡妇(木妖娆)


说着话,刘俊生已经把牛车赶到了祁家外,里正也在牛车上。
里正和儿子下了牛车,走进祁家院子,与何老婆子说:“我这也记挂着阿晟的眼睛,就一块去跟去镇上听听大夫怎么说的。”
陆鸢把笋干放到了篮子里,正打算先把两个孩子带上牛车,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好些个村民围在篱笆外头。
陆鸢:……
他们都不用干农活的吗?
怎一天天地都盯着祁家?
也不知是黄兰走漏了风声,还是村子里的人瞧见里正和儿子架着牛车往祁家的方向去,联想到了祁晟要出门,这才来瞧热闹。
好些个人都懊悔昨日祁家成婚时,没来瞧过热闹,所以今早一听说祁晟要去镇上,都跑过来瞧一瞧昏睡了两三个月,忽然被冲喜冲醒的祁晟。
刘俊生帮忙把祁晟扶起,往门口走去。
祁晟几个月没下地,也吃了几个月的流食,原本的身体再健壮,也还需得时间恢复。
外头围观的村民忽然高声喊:“出来了,出来了!祁晟出来了!”
何老婆子恼得直接就往外骂:“有什么好瞧的,走走走!”
有村民问:“何老婆子,祁晟眼睛真瞧不见了?”
何老婆子黑着脸,也不应。
陆鸢把两个孩子都抱到了牛车上,才一转身,就见刘俊生把祁晟也扶到了牛车旁。
她伸手拉起祁晟的手,边拉他边叮嘱:“抬脚,小心点。”
祁晟忽然被粗糙纤细的手握住,下反应就要抽出来,但只是一动便止住了动作,任由她拉着自己上牛车。
他们毕竟是夫妻了,在外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到底不好。
全部人坐定后,刘俊生才驱赶老黄牛出发。
颠簸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镇上。
牛车停在了医馆外,刘俊生跳下马车,把祁晟扶了下来。
一行人进了医馆,还没等何老婆子去找大夫,先前陪着吴大夫来围山村的药童见到醒着的祁晟,惊道:“师父,师父,围山村的活死人醒过来了!”
霎时间,医馆所有人都往他们望了过来。
听到声响的吴大夫也疾步而出,看到祁晟的时候,也很是惊讶:“还真醒过来了?!”
落座后,吴大夫给祁晟把了脉,复而观察祁晟那失明的眼睛。
也如陆鸢昨日那般,拉上帘子,在昏暗的环境之下,拿了烛火放到他的眼前。
“有亮光吗?”吴大夫问。
祁晟点了点头:“有,微弱光亮。”
在好几个人的视线之下,吴大夫再次把脉,好半晌才开了口,说:“这昏迷了几个月,身体虚弱也是正常的,慢慢调理就是了,只是这眼睛……”
他顿了顿,抬眼对上几道期盼的视线,叹了一口气:“祁郎君头颅受过重击,许是有瘀血滞留颅内,需得用药,再以银针辅佐排出瘀血。”
何老婆子听到有治的法子,顿时松了一口气,道:“那什么时候能治好,又要多少银子?”
吴大夫叹了一口气,随之摇了摇头。
他这又叹气又摇头,让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陆鸢道:“大夫可是有什么难处?”
吴大夫道:“老朽才疏学浅,只会寻常针灸,这颅内排瘀血之法,并不擅长。要想治疗眼疾,或得去县城,县城若再不行,那只能去州府。”
吴大夫又道:“我开几副药,用来调理身子的,回去喝上几服汤药,先养个四到七日,再去县城求医会更好。”
陆鸢来时就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倒也没过多的失望,反倒是何老婆子听了这些话后,愁眉不展。
等大夫给祁晟写完了方子,陆鸢道:“大夫,你也给我和两个孩子瞧一瞧吧。”
吴大夫看了眼妇人和两个孩子,点了点头。
陆鸢先坐了下来,吴大夫把了一下脉,才说:“你这身体亏损得可比祁郎君还要厉害,若不调理,往后年纪再大些,便哪哪都是毛病。”
祁晟闻言眉头微动。
陆鸢问:“那要喝药的话,得喝多久?这药又得多少钱一副药?”
吴大夫看了眼这一家子人,琢磨了一下,说:“用些便宜的药,八文钱一副药,一副药喝两日,先喝半月再来复诊。”
一副药八文钱,能喝两日,半个月也就是六十四文钱。陆鸢在心底算了一遍账,倒也还能接受。
“那帮我先开三副药吧。”
大夫写了方子,随即叮嘱道:“忌多思多虑,忌操劳过度,宜多睡多歇。”
陆鸢点头应“明白了”,她接过了药方,再把春花抱到凳子上,说:“这俩孩子偶尔会肚子疼,也不见长肉,许是腹中有虫,大夫你帮忙瞧瞧。”
吴大夫把了脉,又摁了几下孩童的腹部。检查完一个孩子,遂又检查另一个孩子,半晌后,才说:“老朽开一副药,你用两碗水熬煮,煮至沸腾,药汁呈浅棕色便可,只消给孩子喝上半碗,当日会腹痛,也属正常。”
开了方子,抓了药,结账之时,老大夫没要诊金,只要了药钱。
虽是只要了药钱,但也花了七十四文钱,这差不多是陆鸢存款的一半钱了。
她不高兴了。
但一想到是为了更好的以后,也就是释然了。
钱没了可以继续挣,而身体就是本钱,可马虎不得。
出了医馆,陆鸢道:“我得先去一趟有客来食肆,你们在镇口等一会我。”
里正叮嘱道:“快去快回。”
陆鸢轻快地应了一声“诶”,转头就往走,步子很快,一点儿的伤感都没有。
里正与何老婆子道:“你们家这新妇,虽然身子骨不怎么样,但这精气神还挺好。”
何老婆子也缓过来了,瞧了眼孙媳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她这一天天地忙上忙下,也没听她喊过累,想来也是咬牙在撑着。”
祁晟手指微动。
苏氏来祁家已有月余,他昏睡这些日子,确实没有听她说过一声累,日日好似花不完的精力。
她原比他所想的要坚韧。
陆鸢把笋干送到了有客来食肆。
因着不是赶集日,且也没到用中食的时辰,是以食肆很冷清。
柳掌柜见到她的时候,还有些惊讶,问:“今日不是赶集日,祁家阿姐怎来镇上了?”
陆鸢笑吟吟地道:“祁晟醒了,与他来医馆瞧瞧。”
“祁郎君醒了?!”店小二惊讶道。
柳掌柜也很是惊讶:“什么时候醒的?现在身体如何了?”
陆鸢把笋干给到柳掌柜,说:“昨夜醒的,但刚醒,身子还有些许虚弱,得养养。”
想来祁晟也不想那么多人议论他眼疾的事,陆鸢也就并未仔细说。
柳掌柜道:“醒了就好,身子养养就能好,不打紧。”
说着,转头对小二说:“先给祁家阿姐称这笋干有多重。”
小二应了一声,忙去拿杆秤。
柳掌柜询问:“那这之后可还打猎?”
陆鸢摇了摇头:“这我便不知了,但我觉得老太太应是不允的。”
柳掌柜道:“那倒是可惜了,以往他能猎来一些寻常猎户都难猎到的野味,偶尔镇上的乡绅也会在我这有客来设宴品鲜。”
陆鸢闻言,虽也觉得可惜,但一想到祁晟是因为打猎才失足的,以后还是不要再打猎了为好。
小二拿了杆秤过来,称了重,是五斤多五两。
柳掌柜给了她三十二文钱。
陆鸢拿到铜板,得些安慰。。
加起这三十二文钱,她好歹还有一百二十多文钱。只是先前何老婆子帮忙处理了笋干,还是得分三成给她,是十五文。
今日花了这么多钱,她可舍不得再买肉了。
好在厨房还有半只鸡,且家里还熬了一碗板油,明日摆摊时,就只需买根筒骨回来,熬几天骨汤,倒也不急着买肉。
陆鸢从有客来食肆离开后,就快步跑去了镇口。
她上了牛车,刘俊生便驱使马车离开。
陆鸢才缓过气,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小梨。
陆鸢讶异地看向面前的梨,循着指节修长的手往上望向祁晟。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祁晟解释:“方才祖母买的梨,给你留的。”
陆鸢笑了笑,道了声“谢谢”便接到了手中,她看向两个孩子,问:“你们吃了吗?”
春花点了点头:“我和妹妹一人吃了半个,娘你快吃,梨子可甜了。”
陆鸢听到她们也吃了,便擦了擦衣服就啃了起来。
梨子虽看着小小一个,但汁水很多,也特别的清甜。
她刚吃完,祁晟又给她递过来了一个。
她诧异地看向他。
祁晟道:“我如今的情况,吃不了。”
陆鸢想了想,还真是。他刚醒的这几天,最多就只能喝几碗粥,喝点汤汤水水。
她瞅了眼昨晚没休息好,现在闭眼休息的何老婆子,凑到祁晟耳边,小声说:“你怎么不先紧着你祖母,万一她吃醋了怎么办?”
耳边有微热的气息落下,有些痒。
祁晟微微往反向倾身,说:“祖母不会。”
陆鸢不察,又往他的方向倾去了些,说:“这你就不懂女人了吧。反正你以后有吃的用的,便是你祖母不一定需要,但明面上一定要先给你祖母。有多的,暗地里再悄摸给我,听我的准没错。”
祁晟也不知苏氏是不是常与这豆乳打交道,身上也有着一股淡淡的豆乳香气,他不自在地又往旁侧挪了挪,但下一瞬触碰到里正的肩膀,才止住。
“成,听你的。”他说。
陆鸢拿过他手上的梨子,放到篮子里,又问:“还有没有?”
祁晟:“就一个,没了。”
陆鸢道:“你虽然吃不了果子,但这梨子可以煮成梨子水,你还是可以喝一些的。”
祁晟略微诧异:“你不吃,要留给我?”
陆鸢:“我吃一个就已经解渴了,不馋。”
不,她馋。
只是她比老幼病弱多吃一个,肯定会吃得心虚,所以还不如买买好。
过了几息,她又小声与他道:“你今日的药钱,等你眼疾好了,可得还我。”
提到钱,祁晟那点不自在也消了,不禁好笑,她还真是个财迷。
“我若好了,双倍还你。”
陆鸢眼神唰地一下就亮了:“你说话可得作数,今天你的药钱是四十五文,双倍就是九十文。”
祁晟唇角噙笑,颔首:“定会还你。”
里正转头瞧了眼这旁若无人说私话的夫妻俩,虽样貌上看着不相配。但不知为何,两人相处起来给人的感觉,却又是那么的合。
怪得很。

从镇上回来, 已是未时。
一家子都已是饥肠辘辘,早间何老婆子多熬了粥,也就每人半碗先垫肚子。
喝了半碗粥后,陆鸢才去做饼子, 顺道再多熬半锅粥, 等祁晟饿了再吃。
他现在的情况, 就得少吃多餐。
熬粥的同时,她也蒸了半碗的梨水。
等饼子好了, 梨水也蒸好了。
她用布隔着烫手的碗边,把梨水端到灶台上, 等凉一些再给祁晟端进去。
陆鸢把米糠饼子端出了院子外, 何老婆子却不在院子外。
她问春花:“你曾祖母呢?”
春花:“刚进屋了。”
也不知何老婆子是不是听到在念她,恰好从窗口探出头:“丽娘, 你来一趟我屋。”
陆鸢不明所以, 擦了擦手, 往何老婆子的屋子走去。
入了屋子, 坐在床边的何老婆子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陆鸢坐了过去。
才坐下, 何老婆子就给她递了个钱袋。
陆鸢一滞:“老太太,你这是做什么?”
何老婆子:“你既然和晟哥儿成了婚, 那往后你就来掌家了,我给你的, 几乎是家里的家底了。”
陆鸢拿着钱袋, 诧异道:“老太太你就这么放心我?”
何老婆子:“我家晟哥儿虽然现在眼睛不好使,可那模样可不比外边的歪瓜裂枣好?”
“你敢说你瞧着, 就一点都不心动?”
陆鸢讪讪笑道:“是有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是正常的呀。
何老婆子继而道:“这点家底也没多少, 定是不够晟哥儿治眼疾的,还得你帮衬着,等晟哥儿好了,他也能与你一块撑起这个家。”
陆鸢抿了抿唇:“我觉着老太太你在给我画饼,忽悠我把银钱拿出来给祁……郎君治眼疾。”
何老婆子道:“晟哥儿眼疾便是治不好,我也还能养他几年。再说了他也只是眼瞎了,又不是傻了,或是没力气了,凭着晟哥儿的聪慧,他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活计。”
“可你呢,愿意一直有个瞎眼的丈夫吗?就不想干重活的时候,有个人搭把手?”
陆鸢,感觉何老婆子给她洗脑,但没有证据。
“好了,老太太你也别担心了,我已经与郎君说好了,我会先挣钱给他治眼疾的。”
只不过是花了多少,他都得还双倍,陆鸢觉得自己比那放利子钱的都还狠。
何老婆子一愣:“啥时候商量的?就昨晚上你们还能聊了这么多?”
怕孙子醒来时做梦,何老婆子昨晚一宿没敢睡。
胡思乱想时候,也分心想了想她那头回成婚的孙子,与新婚妻子睡在一块,便是什么都不做,也是紧张的。
陆鸢也没解释太多,只道:“等祁晟休养好一些身体,能出远门了,我再与他去县城,只是我这过所……”
何老婆子道:“我与里正提过这事了。里正说黔地干旱,近来逃荒的甚多,且你也嫁到围山村了,落户问题也不大,只消给办事的一串铜板,无甚问题的,都能办成。”
陆鸢:“那就好。”
她这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了一半。
在这个时代没有身份证明,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陆鸢起了身,说:“饼子做好了,老太太你出来吃点。”
何老婆子点了点头:“你先去吃吧。”
陆鸢出了屋子,给两个孩子掰了饼子,又各自倒了一碗水后,她便进厨房把半碗梨水端回屋子。
今日颠簸半日,还没恢复的祁晟也感到了疲累,这时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鸢走到床边,小声问:“睡着了?”
祁晟睁开眼,应:“没有,就歇一会。”
陆鸢:“我炖了梨水,你喝点。”
说着,便拉起他的手,放在了碗边。
再次被拉了手,祁晟还是未能适应,忍住没有抽出来。
他道了声谢谢,随后问:“你一直都这么擅长照顾人?”
陆鸢被他这么一问,也反应了过来,都怪她的职业病,身边有个病人,都已经习惯性地照顾上了。
几息后,她反问:“你不想要我照顾?”
祁晟一愣,摇头,说:“你也不必事事这般顾及我,你的身体也不好,莫要太操劳。”
陆鸢乐了:“你这算是关心你的新婚妻子?”
听到“新婚妻子”这四个字,祁晟不自然地偏过脸:“不管怎么说,你我拜过堂,那就是正经夫妻。”
陆鸢笑了笑:“对对对,你我是正经夫妻,你关心我,我关心郎君也属正常。”
祁晟朝向她,无奈中带着些许好奇:“你有时给我稳重的感觉,有时又给我轻浮的感觉,究竟哪个才是你的性子?”
陆鸢随意应道:“人有千面,都是我。”
说着,她也坐到了榻上来,把何老婆子给的钱袋打开,把里边的银钱都倒了出来。
祁晟听到了声响,问:“你在做什么?”
陆鸢道:“你祖母把家底交给了我,让我拿去给你治眼疾。”
说着,她看向床上的铜板,沉默了。
好半晌,祁晟又问:“怎么不说话了?”
陆鸢:“说不出来。”
她数了一会,又说:“你祖母给了我六十八文钱。”
祁晟也沉默了。
好半晌,他才开口:“若不然我去借一些,应当也能借到一二两银子。”
陆鸢叹气:“算了,先别借,省得受人白眼。咱们去县里瞧过,实在不够再去借。”
说着,她暼了眼他手上捧着的梨水,催促:“你赶紧喝呀,一会儿就该凉了。”
祁晟端起梨水抿了几口,有淡淡的甜味。
待他喝完了半碗梨水,陆鸢拿过碗,放到一旁的杌子上。
“等你喝完这几副药,我再多挣一点钱,咱们就去县里。”
在这期间,她还能摆两三回摊,这一回能挣四十来文钱,三回也才百来文。
余下一些买豆子的本钱,只有两百多文钱看病。
看了病后,也不知道还要多少钱填进去,她这冬衣冬被也没了着落。
陆鸢愁了起来。
祁晟又许久没听到她说话,问:“在想什么?”
陆鸢闷闷道:“这都快十月了,还没做好冬衣冬被,我在愁呢。”
她也没瞒他,付出了,总要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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