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日被黑风寨的人掳了去，听到他们会对玄甲营的将士们动手，所以才留了个心眼，提前采买了紫云草。”
“你有所不知，这瘟疫啊，就是他们研制出来的呢。”
“楚如烟，裴砚舟是你的未婚夫，我没有明白你的用意！”沈语凝耐着性子跟她说话，但拳头已经慢慢握了起来。
“因为我想邀功啊！”楚如烟答得坦荡，“我想用紫云草达到我自己的目的呀！”
她哈哈一笑，“没有紫云草，我怎么拿捏裴砚舟那三心二意的贱人？又怎么拿捏你这狐媚子？”
“沈语凝，只要你一日不除，裴砚舟就会牵挂你，就会想着你，说不定洞房花烛夜都会找你呢。”
第89章 解毒，红药之毒
“楚如烟，你比裴砚舟还贱，他至少在大义面前是个英雄，分得清是非！”沈语凝面露嫌弃，“你若这样，我真觉得你连裴砚舟都配不上。”
“不，任何大禹国男子，你应该都配不上。女子们，更不屑与你为伍。”
“楚如烟，收手吧，将紫云草交出来，多少银子你说，别逼我动手！”
她只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耗尽，不愿意再浪费一点口舌。
楚如烟再次仰天大笑，难得在沈语凝面前，有如此神气的时刻，她心里得意极了。
“骂得再难听，我也不在乎。”
“沈语凝，这紫云草我不要任何银子，但若要我交出来，也没那么容易！”
“将士们死不死，活不活，全凭你沈语凝一句话！”
“楚如烟，你想做什么？直接说！”沈语凝开门见山，“想让我去死？你还威胁不到我！”
她将手伸向了袖口里的匕首，在想着如何逼她。
“哈哈哈哈哈。”楚如烟开心极了，“好姐姐，前几日你刚从黑风寨手里救了我，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死多没有意思啊，我得让你活，我要看着你好好的活！”
她拿出紫云草的采买清单，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是紫云草采买单子，有多大量你应该能看到吧？足够救下京城的百姓和营中的将士了。”
“但你如果想要紫云草，那就得为大禹国牺牲一下……”
“不要拐弯抹角，直接说！”
沈语凝厉声道，看着楚如烟纤细的脖颈和嚣张的笑容，有想将她杀了的冲动。
“我恨死你了，我恨你的清高，恨你的容颜，也恨你的身段。沈语凝，我恨所有的男子都围着你转。”
楚如烟面露狰狞，说到要紧的地方，忽然激动起来：
“你做任何事仿佛不用努力便能轻易得到，而我明明步步为营，过得那么痛苦，却始终压不住你的风头。”
“沈语凝，我无非就是想要你的守宫砂，想让你失去清白……只要没了清白之身，那裴砚舟便会对你死心了。”
“怎么样？这笔交易值不值？”
楚如烟轻笑：“以前那几个采花贼确实是我故意安排，没想到被你轻易逃脱了。此次，我想让你自己主动。”
她知道沈语凝的身手，一般的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所以对她用强根本不可能。
而萧翊寒身份地位极高，长得英俊，还似乎对沈语凝有意。
但他性格桀骜，喜怒无常，兴许外界传言他不能人道是真的呢？
所以萧翊寒这个人间妖孽，沈语凝是吃不到了。
她若想完成任务，就只能找别人了。
哈哈，想想就激动呢。
楚如烟得意洋洋道：“我这次感谢你在黑风寨的救命之恩，所以，允许你亲自选人。不管是家丁、药童、伶人，甚至是那些太医院的老东西，我都随你！”
“明日这个时候，还是东湖凉亭，只要你手臂上的守宫砂不在了，我就将紫云草全部交给你，分文不收！”
此言一出，沈语凝本来已经伸向
匕首的手，又缩了回去。
守宫砂？清白吗？
让她为了大禹国的百姓牺牲，公费提前跟萧翊寒……？
也好，本来自己就中了红药，萧翊寒也是。
正愁每月如何解毒，难着呢。
这下好了，与其每月发作，跟萧翊寒偷偷摸摸互相取暖、吻来吻去，不如一次性解决根本问题。
想到萧翊寒那人间妖孽般的俊颜、魔鬼般的身材，沈语凝倒觉得这件事情未必那么艰难了。
“列个字据吧，一言为定！”
她秀眉微蹙，表情愤然，那样子看上去确实像是受人胁迫。
楚如烟两眼圆睁，整个人由于兴奋而激动不已：“沈语凝，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答应了，但是我不相信你。你人品太差，又诡计多端，太过狡诈。”
沈语凝拍了拍手，将夜枫及几个玄甲营的将士喊了过来。
事情突然，事关重大，她也没有避讳，直接让楚如烟将刚刚说的那番话再说一遍。
“你们帮我做个证，假如楚如烟明天出尔反尔，不肯交出紫云草……”她停顿一下，“我要你们为了玄甲营，直接将这个女人杀了，以免她祸乱人间。”
“沈语凝，你敢……”
楚如烟瞳孔猛缩，不悦起来。
但想到能让沈语凝丢掉清白，她也不藏着掖着了，也不想在玄甲营士兵面前立什么温柔善良人设了。
于是她清了清嗓音，将自己的计划真的和盘托出。
“畜生！”
夜枫直接动了怒，率先拔出了剑，直指楚如烟：
“我们玄甲营为国打仗、保护百姓，你居然趁火打劫”
“将军和战士们的性命也是你能随便利用的吗？”
“你可知道他们一日不服解药，身体就会损伤一分！”
夜枫的剑抵着楚如烟的喉骨，几乎再用一分力，那刀锋就会立马划开她。
楚如烟并不害怕，笑得格外嚣张：“夜枫啊，夜枫！你早就看不惯我了吧？居然还用剑指着未来的将军夫人，你也敢？”
“你就不信砚舟哥哥身体恢复以后，会军法处置你？”
她说着翘着兰花指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赫赫然翘起了二郎腿：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粗人会对我动武，会不讲武德……所以我早就提前命令下去，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人便会一把火将紫云草全部烧了。”
“到时候你们玄甲营的将士还有京城百姓们，陪我一起死，我并不亏啊。”
“贱妇！”
夜枫显少会气愤成这样，他拿着剑骂道：“将军待你不薄，沈大夫更是前几日才救了你，你居然以此威胁，我为你不耻！”
“不耻就不耻，反正赢家是我，你越生气，说明我赢得越厉害！”
楚如烟大大方方地回怼，此时面目狰狞，人已经处于癫狂状态。
“对了，我还要你们立下字据，今日之事可不准跟裴砚舟提起。”
“毕竟下月初八，我还要当砚舟哥哥的新娘子呢。”
“沈大夫，你其实完全不必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夜枫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他身为一个男人，实在不忍心以一个女子的清白去换取任何东西。
但是火烧眉毛，那么多人得了疫病，如果没有紫云草，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转头看向那黑色的湖景，只觉得东湖漆黑一片，恐怖无比。
而比东湖更恐怖的楚如烟，则正襟危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
“毒妇，蛇蝎心肠的毒妇！”
他没再继续骂下去，唯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能看出来，一向最能控制住情感的他，忍不住哭了。
同为玄甲营战士，和沈语凝、裴砚舟都相处了这么久，他既不想让沈语凝去做白白的牺牲，又不想看到裴砚舟死。
好难，好难！
楚如烟大笑着离开：“沈语凝，时间可不多了，快去找男人吧，明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等她走后，沈语凝丝毫没有犹豫，便踏上马背，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真好，今晚她和萧翊寒的红药之毒，能彻底解除了。
而且是为了天下大义而解毒，解得其所！
沈语凝过去时，萧翊寒正在温泉里沐浴。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雾气缭绕，那人间妖孽般的东宫太子慵懒地靠在水池边，眼眸微阖，胸膛袒露，比世间最艳丽的画面还要美上三分。
他静静地想着心事，想着某个人精致的小脸，连门“吱呀”一声开了都并无察觉。
一道美丽的倩影，披着薄纱，赤着一双洁白如玉的脚，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
萧翊寒蹙了蹙眉，只以为是小太监来伺候沐浴了，并未睁开眼睛，开口吩咐道：“小顺子，替孤擦背！”
磁性的声音响起，在水池里格外好听。
那道美丽的身影明显一怔，继而乖顺地蹲了下来，拿起水里的浴巾，慢慢地帮他擦拭起来。
完美的身材，优越的线条，连背脊上都是细细的肌肉，就跟神仙故意用刀刻出来的一般。
沈语凝看得出神，鬼使神差般，竟伸手抚了一下。
不仅如此，她还由于害羞，手微微抖了起来。
“嘶——”
感受到了滑腻又异样的触感，萧翊寒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小顺子，怎么回事？”
擦个背这么肉麻？想死？
矜贵又桀骜的他，最不喜欢自己被别人碰触，即使是小太监也不行。
“笨手笨脚就滚一边去，帮孤将衣服取来。”
他已无心泡澡，想要起身。
沈语凝吓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感受到那凛冽的气息，反而有些不自信起来。
几天前，人家确实跟自己表露了心意，也在巷子里吻了良久，但是想要他的‘贞操’，不知道师尊老人家肯不肯给呢。
她怕他凶她，还怕他骂她，沈语凝陷入了两难。
但想到紫云草和中毒的士兵及百姓，沈语凝只能咬咬牙，趁着那人间妖孽还在池子里闭目养神之际，悄悄步入了水中。
老天垂怜，兴许他正在想什么心事，一时愣神，竟没发现池子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他正在疯狂想念的人。
年岁尚小的小姑娘，第一次想要勾引一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实质经验。
沈语凝只能悄悄步入萧翊寒的身后，又自顾自地将身上的薄纱、肚兜和一切衣物褪了下来。
她盯着他好看的后背犹豫了半天，才伸出那洁白的双臂，试探着从背后抱住了他。
“嘶——”
温香软玉入怀，萧翊寒本能从喉头发出一声闷哼。反应过来时，还以为是哪个婢女妄图勾引自己。
“谁？找死！”萧翊寒满腔怒火，聚起掌风，用了十足的武力，想要转身将背后的女人一掌拍死。
无论是哪个宫里的婢女，无论是谁派过来的，胆敢勾引他，那今天就必须死在这里了。
正在那道凛冽的掌风快要落下时——
“师尊，是我！”
沈语凝吓得连忙后退一步，“师尊，对不起！”
那纤细的腰肢撞在温泉的池壁上，她一张小脸都吓白了，就跟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师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刚刚那一瞬间，是她第一次见到萧翊寒如此生气。
她见过他杀人，也见过他发怒，但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总是淡淡的。
但方才，她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剑气，差点就被他杀了。
“师尊别杀我，以后我再也不勾引你了。”沈语凝连忙抓起边上的薄纱，遮住自己的身体。
现在还不能死，得了疫病的人还等着她去救呢。
“凝儿？”
萧翊寒瞳孔一缩，猛地将自己的掌风收了回来。
方才脸上还是滔天怒意，要吃人似的，现在那张俊脸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狂喜。
“凝儿？是我的凝儿来了？”
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几乎是慌乱地朝
着她奔了过去。
“呼！”他的呼吸重重一沉，眼眸暗了。
大掌一伸，紧紧地将心爱的女人搂在了怀里。“我的凝儿怎么来了？刚刚有没有吓到？”
沈语凝点点头，吓到了，快吓傻了，差点以为自己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萧翊寒又心疼又后悔，“对不起，孤以为哪个宫女不懂规矩。对不起，是我吓到小乖了。”
“小乖怎么来了？孤正在想你。”
所以，当他误会别人勾引他时，才会那么生气。
沈语凝明显还没有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初次主动勾引人，就碰了壁，还差点死了。
积极性受到重创，她再也不敢那么勇了。
怯生生地对他解释原因：“紫云草被楚如烟买走了，她说只有我破了身，才愿意将草药给我。”
“我一心想救人，又想着你我体内都有红毒，才会一时冲动，做了错事。”
“师尊别生气，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凝儿！”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小姑娘的唇上，他自责万分，“乖，对不起，凝儿要我，孤求之不得。”
他将自己的上衣领口拉开，眸光里一片昏暗，“凝儿随便拿，孤愿意。”
沈语凝小脸一红，耳朵尖红到滴血。
一会儿怕他怕得要死，一会儿又被他迷得要命。
“萧翊寒，我，我不敢了。”
沈语凝冰火两重天，一不小心喊了他的名讳。
既想主动将他搂住，吻他。
又害怕这个顶级修武者的掌风，毕竟谁能接得住眉山派总掌门人的一掌？
而就这一声“萧翊寒”，只把热血男儿听得血液沸腾了起来。
他哑声道：“小乖刚刚喊我什么？”
“萧翊寒，唔——”
霸道又强势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他紧紧将她按到自己的怀里：“在的，我在。”
“小乖以后天天这样喊乖，好吗？”
他呼吸一重，瞬间想了。
红药毒未解，虽未到发作时，但经不得撩。
沈语凝小脸绯红，被他从池子里抱出了水池，去了旁边的隔间。
“凝儿，你确定要帮孤解毒吗？”一双英俊无比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其实想要紫云草，也可以用别的办法。”
只要知道了紫云草在楚如烟的手里，他自然是有办法的。
只不过疫情会再拖几天，将士们会多受一份苦。
沈语凝低下头犹豫，她知道萧翊寒这样问，是怕她不情愿或者受形势所迫。
于是，她也不再拐弯抹角，更不将两人现在的发展往解毒上引。
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看着他，整个人有些害怕，又有些害羞：“不是，是我自己想师尊了。”
“我喜欢师尊，想跟师尊更近一步，可…可以吗？”
话未说完，唇已经被人封住。
今夜的天气特别寒冷，偏偏还在夜里下起大暴雨。雨水疯狂地落入湖面，惊起岸边的猫叫声阵阵。
幸好屋子里的温度是暖的，两个人忘情地拥吻。
……直到互相拥有了彼此。
日头升起，迎来了他们心意相通的第一天。
与此同时，院落外的墨羽和几个小太监站在门口，早已羞红了脸。
萧翊寒谨慎，他在屋里布了剑气，因此沈语凝和他的任何声音，外界是半点都听不见的。
眼看早膳时间到了，两个人迟迟未起身。
宫人们小心翼翼地端着膳食过来，又捂着嘴离去。
午膳时间到了，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太监们将膳食热了又热，又再次离去。
到了晌午时分，东宫厨房的点心和瓜果已经备好了，各种高汤、珍馐、补品，足足有几十种，要给沈语凝和萧翊寒补身体。
“殿下这么久没有进食，必定是饿极了，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少废话，殿下饿不饿，他自己有数，容得着你们置喙？”
墨羽挥了挥手，让宫人退下：“你们先去忙，没有吩咐不许再过来！”
殿下爱了沈语凝这么多年了，一直为她守身如玉，连中了红药都不肯找人解，如今心想事成，他怎么会轻易起身？
而本来还满脸通红的顺安，在得知昨日东湖之事时，不由得对屋内的人肃然起敬起来：
“沈大夫品性高洁，这是为了大禹国百姓，做出牺牲啊！”
“太子殿下也一样，都是为了黎明百姓在舍身取义。”
小太监们心思单纯，想到屋里两人是受人胁迫，不由得红了眼眶。
只有墨羽悄悄地走到角落，露出了一个狡黠无比的笑容。
“主子威武，总算让他得偿所愿了。若不是紫云草的事，还不知道两人要拉扯多久呢。”
“主子定是激动极了，不知道在屋内要如何哄沈小姐了。”
终于，快到了沈语凝和楚如烟在东湖约定的时间。
若不是要去拿紫云草，萧翊寒是说什么都舍不得将人松开的。
“乖，听话，等我忙完还可以继续的。”沈语凝轻声哄着他。
“不，凝儿，让我再抱一会儿。”萧翊寒气息喘喘，汗水顺着他结实的胸膛上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