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鸿照雪态度会少见的柔和下来,高岭之花都会被实心眼的小太阳人设吸引。尽管二人并非师徒,不过清冷师兄和活泼开朗可爱的师妹看起来也很适配。
【真押中宝了。】
【今夜回来的正是时候!】
果然,两人切断通讯没多久,同声玉灵气一闪,一行消息来自鸿照雪的消息便又显现出来。
【你如今可以进行简单的灵气操纵,这枚同声玉无须还给朱师兄,自己留下。】
【以后若有不懂的,随时问我。】
不止如此,鸿照雪还给灵犀做了一瓶糖丸式的凝气丹,在两日后被送回问剑宗,转交到灵犀手上,保管她舌尖不再泛苦。
灵犀回:
【谢谢师兄。】
【甜的,好吃^^】
这回009真确定鸿照雪是对灵犀的师妹人设心动了。
否则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又是教她剑招心法,又是为她制糖丸,不远万里托人送来。
灵犀却觉得没那么快。
因为她的努力,鸿照雪较为中意她如今的人设,就像没有老师会讨厌一个开朗上进的学生一样。
至于其他。
【他在弥补因果。】
说完,灵犀把那只瓶子随意扔进储物袋。
另一方面,灵犀的清冷女修人设被小魔头缠住了。
应天元不敢相信自己那夜竟然被她玩晕了,生怕灵犀会因此小瞧自己,不管说什么都要找回颜面,重振雄风。
然而在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圆圆”中,他好像逐渐迷失了自我。
就连两个铁哥们发消息寻找他,都被他忽视了。
像极了热恋中的人。
当然,他能沦陷得这么快,是因为之后发生的一段小插曲。
灵犀和应天元约法三章,说她此生最讨厌被人欺骗,最恨背叛,最憎恶薄情寡义的男人。
如若他对她有所隐瞒,违背三条中的哪一条,双方立刻断绝现在的情。人关系。
灵犀说这话的时候,正坐在客栈小榻边,穿着雪白里衣,乌发披在肩背上,忽略脸上的伤疤,她眼锋斜来,犹如一泓藏着绵绵情意的春水。
应天元晕晕乎乎,正对她很上头,自然满口答应。
而他对她最大的欺瞒,就是他隐瞒了魔修身份,装作一个普通的符修。
应天元一直小心翼翼,从未有过丝毫泄露。
隐瞒的愧意嘛,那当然也是没有的。
他全心全意沉浸在当时当刻的欢愉中。
觉得女修反正也发现不了他的身份,眼下两人正浓情蜜意,一切等开心够了再说。
但,有时候事情赶得就是这么凑巧。
应天元是身份非凡的魔宗少君。
他的魔君母亲即将满一千岁寿辰,魔后父亲这段时间连着给他发消息,命他回宗祝寿都如石沉大海。
便遣属下来下三洲寻人。
应天元那天被玩得腰酸腿软,当夜睡得极沉,自然不知道一滩黑水从客栈房门底部流进来,旋即化为黑刃刺向灵犀。
灵犀双眸瞬睁,和来者缠斗了没几下便以绝对武力值将人踹吐血了。
属下哇哇吐血,还不忘关怀床上不省人事的应天元。
“该死的女修,你把我们少君怎么了!”
“少君?”灵犀心说当然是玩透了,却一脸被欺骗的恍然大悟,合衣冷笑,“告诉你们少君,我们结束了。”
也没等应天元睡醒,直接斩下一缕长发扔给魔宗属下便走了。
【宿主,你就这么走了吗?】009问。
灵犀不打算这么走,她既已决定先搞定应天元,就会给他留下一份刻骨铭心的记忆。
只不过有时候做戏要做全套。
应天元更不情愿就这样结束。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掉了马,翌日醒来听完属下禀报,气得直接把人踹得二次吐血。
应天元跑去找灵犀。
找了好几天,最后看到她和一个凡人男子在小胡同里拉拉扯扯。
应天元上去就是一巴掌,跟小泼夫似的叉腰对野男人道:“勾引有夫之妇,你贱不贱呀!”
凡人男子骤然看到一貌美少年出现。
红发马尾,短打衣裳,气焰猖獗。
扬手就给他一耳光。
男子左手捂脸颊,右手提着一筐鸡蛋果蔬,朝着灵犀好不委屈地喊了声:“姑娘……”
“姑你大爷,喊夫人!”小魔头又要打人。
灵犀直接把人拽走。
在老槐树下把他推了个趔趄,他只听到她不耐道:“应天元,你疯了。”
这回是被直呼全名的人没来由地感到了委屈。
“你和别人拉拉扯扯,你说我疯了?”
“那位公子的祖母得了魇症,请我帮忙治疗。痊愈以后送我东西,我不要。”
灵犀帷帽下的眼神冷漠刺在少年身上,“你是魔修,看待事物一贯偏激,与我不是一路人,不如就此别过。”
她毫不眷恋地掷袖而去:
“也算好聚好散。”
“我不要好聚好散!”
应天元未曾察觉到自己的心态产生了变化,只心道前几天在榻上还好端端的,眼下说断了就断了,怎么会有她这样冷酷绝情的女修?
他这几天找她找的生了满嘴口疮,此刻更是揣着满肚子的委屈不甘和心烦意乱,扬声道:“你只是被未婚夫伤害,从此就不相信任何男人了,你不觉得你才有些过度偏颇了么!”
果然女修脚步一停。
“你说什么?”
“我说,你被一个男人伤害,就不敢相信其他男人了!”
灵犀知道应天元在激她,但她还是如他所愿地转过身,把人逼到树荫下。
“到底是我不相信你,还是你骗了我?”她说,“你搞清楚,我们说好了约法三章,你是怎么做的?”
翠绿树影下,应天元是与之相反的满目激烈赤红。
“对,我就是魔修!但我又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和你这样那样的时候更没有采阴补阳。当初我们在恶人谷相遇,你看我可真干了什么坏事?”
“我知你们这种正道人士一向厌恶魔修,可我心地善良,也行得正坐得端,只是自诞生起便是魔修——难道就代表我阴狠狡诈,作恶多端了吗?”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只是不想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我,所以自称符修,我只是想被你们接纳而已,难道这也是错了吗!”
心地善良,行得正坐得端?
灵犀只听小魔头快把自己塑造成一朵绝世小白莲,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嘴炮技能拉满,听得她差点没笑出声。
到了最后,他指尖缠上自己的一缕马尾发端,眼尾有一搭没一搭地扫她,更是娇羞地嘟嘟囔囔:
“别的男子又哪能像我这样,容许女子在床上作威作福呢……”
灵犀反问:“难道你没享受?”
享受欺骗她的感觉,还是享受什么……?
应天元一噎,烦躁地想那张好亲的嘴巴怎么这么得理不饶人,难道两人就要这样断了不成?
好不甘心。
就像他前几日醒来,原本打算抱住身旁的温香暖玉,结果猛地对上属下那张倒霉脸,那一瞬间心中升起的落差感,别提多闹心了。
应天元抿住唇瓣,想了又想,终于飞快地说了句。
“对不起。”
灵犀像是没听清。
“什么?”
他攥紧拳:“对不起……”
灵犀作势欲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啦!”应天元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是我不该骗你!金仙子宽宏大量,菩萨心肠,宰相肚里能撑船,上下三洲全天下最好最美的人,求你原谅我,原谅我吧!”
“最美?明知我面容尽毁,还要这么违心奉承我,真是难为你了。”
灵犀冷哼。
应天元怕她掰自己手指,直接十指扣死在她腰间,说我就是觉得你好看啊,哪有违心?
又开始诉苦卖惨,说自己打小就是魔胎,魔修难有子嗣,父亲怀孕三年才生下他,依靠他才坐稳魔后位置。他却一早就有了意识和记忆,听到母亲在外面豢养各种美人,行事荒唐无道。
瞳仁浸出闪闪泪光,犹如应天元腰间佩的宝石短匕,漂亮又分外动情。
他尖细的下巴抵在灵犀肩头,夸自己是烂根里长出的好苗子,游荡下三洲,遇到她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是真心在意极了她,既不想像父母那样凑合相处,也不想随便分开。
“我知道你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可是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灵犀知道他是在玩心眼。
他道:“我母亲一千岁寿辰,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说不定是等她落入魔宗,届时再想走也走不脱。
“我从没去过魔宗。”灵犀转头,像是终于接纳了他。
“有我魔宗少君在,绝不会让你吃亏!”应天元大喜过望,拍着胸膛给她保证,随即不知道咬到了哪里,疼得一阵龇牙咧嘴。
灵犀趁他放手时向前走去,应天元还以为她反悔了,急切地扑过去。却没料到,灵犀只是走了两步便转过了身。
他正好扑到她怀中。
灵犀手指钳住他的后颈,说:“抬头,张嘴。”
应天元无意识地掀开唇缝,仰起头,斑驳的日光穿过树影间隙,落在棕红眼瞳中,衬着泪光,犹如满眼碎金。
灵犀低下头,唇瓣里光线昏沉,只能看到少年湿红的口腔。
……她要干什么?应天元感受到呼吸一下下扑过来,仿佛短暂地失去了身体控制权,他的脊背逐渐变得僵硬,不逊色于魔宗城外游荡的走尸。
直挺挺地立着。
灵犀捏住他的双颊,命令:“嘴巴再张,舌头伸出来。”
伸伸伸什么……?
轰地一声,身躯里宛如被人投下一段干柴,野火从腰下烧到了天灵盖,大脑瞬间宕机。应天元下意识想说:“光天化日之下,这不太好吧……”
但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把舌尖送出去。
下一刻,一阵密麻麻的刺痛从舌侧传来,少年眼尾挑圆,泪花直冒,浓黑睫毛上悬起水珠。只听到灵犀别无他意,清冷地问:“怎么起了这么多火疮?”
火疮啊。
不早说。
应天元把自己嘴巴捂回来,气不打一处来地说:“还不是找不到你。”
魔修都是寻踪的高手,但不知道是否过于心急如焚,他失去了以往的准头,足足用了三、四日的功夫才找到灵犀。
“现在你已经找到了。”
灵犀把他头掰正过来,终于喊了声“圆圆。”
应天元心尖莫名甜滋滋的。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双颊微红,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年郎一般。
抬眸,看见灵犀隔空取物,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玉碗。旋开盖子,指尖一转便从碗中剜出一指膏药。
随后对他说:
“张嘴。”
少年听话启唇。
灵犀指腹贴在他的舌侧火疮上。
即疼,且带来了一阵冰片般的清凉。
她声线冰凉:“把药含住。”
应天元脑子里无形中炸开一簇簇小火花,眼瞳含着雾蒙蒙的水色,水色之下藏了一些说不清的雀跃,身体依偎着她,无声用眼神问——那我该怎么说话呀?
灵犀回他了一个眼神,他不是最擅长用同声玉骚/扰她了么?
应天元恍然大悟。
灵犀打算折回胡同。
然而转眼间,眼前这条平平无奇的胡同小道冒出无数灵气,灵气在半空中、墙角、眼前,拼凑成一颗颗光华潋滟的粉红爱心。
灵气跳跃,破碎,重组。
密密麻麻全都是。
【喜欢你。】
【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爱心)。】
【……】
凡人男子脸上带着一道巴掌印,提着鸡蛋果蔬筐子,眼巴巴地望着胡同尽头。
心说帮祖母治疗魇症的姑娘就这么走了吗?她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真的是夫妻吗?
也不知道适才那嚣张跋扈的少年,到底给金姑娘灌了什么迷魂汤!
望了一阵,见胡同尽头始终没有动静。
男子正打算提着筐子失望回屋,双耳突然一动,捕捉到了脚步声。
男子惊喜转头。
“金姑娘!”
却见灵犀举步走来,红发少年也像一条甩不开的尾巴,笑容可掬地跟在她身后。
灵犀眼梢一扫:“赔礼道歉。”
小魔头立刻收起满身棱角,朝着傻眼的男子微微一笑:“方才是小可失礼啦,公子那么大度,定然不会将我毛手毛脚的一巴掌放在心上吧?”
魔宗下属驾着鸾车。
听到车厢内时不时传出的笑声和亲密耳语,不由心中腹诽:也真不知道那凶狠可恶的女修,到底给他们少君灌了什么迷魂汤。
两人关系明明结束了,少君又眼巴巴地把人哄回来,更在为魔君母亲祝寿的这天,与女修共乘鸾架,一同从下三洲赶回魔宗。
此时,豪华鸾车内。
应天元仰面躺在灵犀膝上,束起来的马尾顺着她腿侧逶迤到地。他掀开唇瓣,龇牙咧嘴,给她指舌头里面:“你瞧,你瞧,我的火疮都愈合啦。”
灵犀捏住他的腮肉:
“看不到,再往外伸一点。”
应天元伸着伸着,差点一口“Yue”出来。
而他舌尖湿红健康。
灵犀左看右瞧,确认:“是好了。”
好了好了,好了就好!
应天元闭上嘴巴,立刻眼神询问,所以可以那个那个了吗?
前几日,灵犀以他嘴里有伤的借口,拒绝了他所有的亲热。
这会儿,她才隔着面纱亲了他一下。
“敷衍。”
他不满意地把嘴巴撅起来,正想重新索吻。
谁知鸾车一晃,“嘭!”应天元一头撞在车壁上。
在灵犀没忍住的一阵闷笑中,他捂着额头,恼羞成怒地问外面:“怎么驾车的!”
属下紧张且恭敬道:“少君,不夜城到了。”
“……”
灵犀提前了解过,魔修也是修士的一种,通常以邪术入道,性情偏激,唯爱纵情享乐,被道门和佛地所不齿。
但实际上,能占据上三洲其中一洲,成为规模最庞大的一支修士队伍,其鼎盛程度可见一斑。
譬如说当下。
她从鸾车上一跃而下,目之所及——不夜城灯火通明,来往魔修皆是短打衣裳,轻衫薄屡。
若是其他两洲修士瞧见,定要叱责一声伤风败俗。
更别说还有摊贩大肆兜售各种榻间用品,带颜色的话本子,和清修苦行的剑修佛子确实志不同道不合。
丝竹的靡靡之音从前方不夜宫传来。
魔宗属下驾着鸾车告退。
应天元抓住灵犀手腕,带她阔步前往大殿为母亲祝寿。
他母亲是魔宗魔君,更是这不夜城的城主,听说极为离经叛道,外界评价褒贬不一。不过能统御一众魔修,创不夜城盛景,足以见得这位魔君不凡。
灵犀一路走马观花,看了个笼统,却也涨了姿势,越来越想见识一下应天元母亲。
但在见到魔君前,两人去路被一个体态妖娆,轻纱掩面的男子拦住了。
“哟。”该男子翘着兰花指,朝着应天元肩上一点,“少君回来啦?”
应天元神情头一次流露出明显的不耐。
却还得按住脚步,喊了声:
“兰贵人。”
“少君怎么如此生疏?”兰贵人造作地说,“都是一家人,你合该唤我一声——”卖关子似的停顿一秒,“小爹!”
仆从来往,见这一幕恍如视若无睹。
而一贯嚣张跋扈的,只给旁人找气受,绝不自己吃苦头的应天元,竟然收起了平时尖牙利嘴的作风,仅是冷淡地瞥了一眼兰贵人。
兰贵人且再讲了两句“许久不见,少君身量渐长,话也少了许多”的话,架子端得极足,见少年无论如何不吭声,心里才哼了一声没意思。
他翘起兰花指拢了拢插满簪花的发鬓,本想款款离去。可眼珠咕噜一转,落在了灵犀身上。
“哟。这位是……”
试探的眼神直刺灵犀面纱。
灵犀一直没说话,她被应天元带来祝寿,犯不着回应一个明摆着在找茬的男子。
也是到了这时,应天元挡下兰贵人试图伸向灵犀的手,“我带来的客人,与贵人无关。”
“到了我们不夜宫,就没有无关人士!”
谁知兰贵人直接气势汹汹地喝了一声,
“来人!”
灵犀察觉到应天元浑身的肌肉寸寸绷起,后颈细小的绒毛更是一瞬间炸开,如临大敌般地攥紧她的手。
无法无天的小魔头,竟也有感到“害怕”或“担忧”的时候?
几个虎背熊腰的走狗很快汇聚在兰贵人身旁。
却见上一刻还疾言厉色的兰贵人柔下语气:“给这位仙子斟茶——”接着眼带促狭,“少君,小爹又不会对你带来的客人做什么,看把你给紧张的。”
灵犀第一次见,人还没入门,在外面斟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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