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春蚕缚(花椒不浇)


好像别无他法,苏绾缡是唯一救命的良药。
被他难得正常的模样诱惑到,苏绾缡抿了抿唇,明知晓他是在装可怜,可是竟然好像没办法拒绝。
她说了,萧执聿,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此刻的距离离得近了,隐隐中才又闻见了淡淡的血腥气,苏绾缡瞥了一眼他的胸口,怪不得他方才脸色那么不好。
……活该,谁叫他跟着来的!
她偏开眼,瘪了瘪嘴,“你先放我下来。”
萧执聿听话地松开了握住她的腰的手。
离了禁锢,苏绾缡从他腿上慢吞吞滑到了他的右手侧坐下,生硬道,“你靠吧。”
萧执聿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是真的做得出来不顾自己身体的事,他刚刚那一下,摆明了没给自己留后路。苏绾缡觉得如果自己不管的话,他是真的会任由自己撞上去的。
他要是死了,麻烦的事情可太多了。
苏绾缡面无表情地想。
因着这一场插曲,苏绾缡最终还是无奈充当了萧执聿的人形软枕,让他靠着。
可是分明前一刻她还那么抗拒的要他走远点,为什么眨眼间,她竟然还反而主动让萧执聿靠着了呢?
苏绾缡想不明白,好像面对萧执聿时,总会发生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
苏绾缡将这一切归结于是他太有心机手段了。
路程还远,懒得再想,苏绾缡索性闭着眼睛休养生息,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舌根也被吮得发麻。
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缠着她的,才停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又开始顶着她的上颚舔舐,极尽掠夺地吞下她的津液和呜咽。
苏绾缡这下是真的清醒了,她睁开眼来,发现姿势不知不觉间已经是被抱在了萧执聿的怀里。
他偏头吻下来,长睫覆盖在他的下眼睑,闭着眼睛亲吻呼吸粗沉得厉害,又来了……
苏绾缡气得一口咬住了他的舌,他疼得闷哼了一声,微蹙眉睁开眼来,一双黑眸糊着雾蒙蒙的白,一副亲爽了的模样。
苏绾缡看着来气,咬着不放,下了死口。
唇齿间顷刻弥漫开血腥气,可萧执聿还是缠着她的舌不放,不知道刺激到了他什么,好像她咬得越狠,他就越兴奋亲得越深。
一次次顶着她的喉咙吻下去,将血腥气全数渡给了她。
苏绾缡不由就吞了下去。
她立马要去推开他,萧执聿似早有预料一般准确无误抓住她在空气中挣扎的手迅速往腰后一别,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颈往前抬,顷刻苏绾缡整个人就完全被送到了他面前,迎头吻势入得更深。
是完全被掌控的姿势,苏绾缡动弹不得,那双搭在她腰上的指腹也开始缓慢隔着她的衣衫摩挲,热气被源源不断渡进。
他太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了,不过一会儿苏绾缡便在他的手下彻底软了下来。
随之萧执聿的吻势也变得轻柔,是可以引导着让她先感受美妙。
直到她齿间泄出了舒服的嘤咛,他才重新沉溺了进去……
马车终于到了刑部官署门外,一停下,苏绾缡就立马提着裙裾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朝刑部内走。
若不是萧执聿有着一个人型令牌的作用,苏绾缡怕是会直接一溜烟地跑没影,一点儿步子都不会慢。
耳畔还回旋着萧执聿轻喘着气在她耳边说的话,“是不是很舒服?你也很享受。”
简直不要脸!
苏绾缡气得脸红,步子不由迈得更大了几分。
知道是自己在马车上惹着了她,萧执聿下了车摸了摸鼻子,心虚里也不由藏着一抹愉悦,得了便宜便也不再讨嫌地非要往她面前凑,只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因为有他在场,官差们见着她身后跟着的萧执聿,默契地纷纷退开了路来,盘查询视一概不问,禁忌叮嘱一概不说。
苏绾缡进入官署实在称得上是畅通无阻。
引路的衙役更是一路弯着腰,连偷偷抬眼打量都不敢。
整个路程都觉芒刺在背,只因为身后萧首辅的眼神实在太具有压迫性。衙役即便想要瞧一瞧这位首辅夫人的模样,却也是不敢,只能频频摸摸自己额头上的汗,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减少些存在感。
直到站在了大牢门外,萧执聿才终于停了下来。
许是因为苏绾缡态度强硬,萧执聿已如愿跟着她来了刑部,在车上时又惹着了她,此刻便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有在这件小事上与她多做纠缠,很听话的只待在大牢外等候。
苏绾缡入了牢狱,在衙役的指引下,终于如愿见着了贺乘舟。
他背靠着墙面席地而坐,衣衫上的血渍干涸结成了厚厚的痂,硬邦邦地贴在身上。
面色惨白,眼窝凹陷,双目混浊涣散,整个人似都脱了一层皮一般。地牢里的湿气很重,冷风从甬道里一路贯穿,像是随时能够将他单薄如叶的身子吹垮。
苏绾缡从来都没有瞧见过这般模样的贺乘舟。
分明才不过弱冠年华,却已然有行将就木之势。
不人不鬼,哪里见得往日半分儒雅清秀的模样。
“贺乘舟。”苏绾缡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出口的嗓音犹在发颤。
听见这一声,贺乘舟犹如死水的瞳仁骤然晃颤,循着声音望来,才终于瞧见了站在牢门外的苏绾缡,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慌忙就要从地上站起身来,可动作太快,又扯着了身前的伤口,疼得他瞬间面目狰狞。
“贺乘舟,你先别动!”苏绾缡连忙上前了两步,抓住牢门的木头,隔着中间的空隙里看他,将一瓶金创药扔了进去,着急道,“你的伤有没有严重,用它擦一擦。”
“我没事。”贺乘舟捡起了那瓶滚在自己脚边的金创药,扶着墙壁缓缓站起了身。
声音虚弱发哑,苏绾缡这才注意到他唇瓣也干裂得厉害。
转眼看去,一旁磕碎了角的碗里一滴水也没有。
再回过头来看贺乘舟,眼眶不禁红了红。
贺乘舟对此满不在乎,只垂眼笑了一声,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好像这会儿才算是回过了神,知晓自己这副模样实在太过狼狈,就隔着这样的距离远远看着她。
好像也能够满足。
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看见她发红的嘴唇,睫毛颤抖了一瞬,落下时又不经意瞧见她因为抓住牢门而微敞开了的衣领,颈侧一道绮靡的吻痕赫然其上!
他眸色变得愈发复杂。
苏绾缡察觉到他的目光,神色也开始变得不自然。
颈侧一片都好像在发烫。
她早上时分明已经拿着脂粉掩盖了,可是这会儿贺乘舟的眼神袭来,苏绾缡才意识到定是方才在马车上时,萧执聿乘着她睡着时新添的。
怪不得他非要跟着自己来刑部,感情就是在这里等着?
故意让贺乘舟看到?故意让她难堪?
苏绾缡脸色沉了沉,不自在地偏开头扯了扯衣领。
这样的举动落在贺乘舟的眼里就变了味。
他垂下眼,眸色变得黯淡,充斥着悔恨与心疼,“绾缡,是我连累了你。”
喉间泄出轻笑,扶着墙壁摇头轻晃,语气里满是悲凉的自贱,“是我不自量力,妄想能和他争上一争。”
“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我也怨不得谁。只是绾缡,你莫要再惹怒他,萧执聿他不是好对付的。更不要为了我,而一再深陷牢笼。”再抬眼望来时,他蹙眉,难掩正色道。
“……你什么意思?”苏绾缡嗫喏出口。
贺乘舟的状态很不对,他的话也很奇怪。
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寒气却已先随着脚心钻入,丝丝缕缕在经脉里蜿蜒,源源不断往心口处汇集。
苏绾缡整个后背都在发凉,萧执聿还做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是我对不住你。”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牢门从里面再次被打开,不同于内里的昏暗,即便今日并无日头出现,可随着石门的渐渐推开,倾泻而入的天光还是微微让苏绾缡不适地眯了眯眼。
扑面而来袭卷的冷风更是将人吹得瑟缩。
贺乘舟的话一直在耳畔盘旋,震得头仁发麻。
苏绾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是心一寸寸下沉,完全是出自身体本能地在挪步。
好像停止了思考,孤身站在牢门处犹如身处大雾之中,根本不知道应该朝那个方向走,直到抬眼瞧见不远处门廊下长身玉立的萧执聿……
十月末的时节上京城内已然袭来第一场冬寒,即便是白日,冷风依旧肆掠,刮得人裸露出来的肌肤一阵刺痛。
今日出来得急,萧执聿只带了她的披风,此刻身着的山矾色长袍衣角被风灌的猎猎作响。
可他似乎不冷,孤身立于廊下,身姿颀长,背影落拓挺拔。
恍惚中,苏绾缡像是回到了今岁初春,在京兆府狱的那一天。
凌冽了一整个冬日的寒气并没有因为积雪的消融而减弱半分,萧执聿身披银色狐裘站在京兆府狱的大门处,身后整个青灰色的天际都似沦为他的陪衬。
君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当真端得起天人之姿一词。
侧眸望来时,冷寂双眸中渐泄出的潺潺春意似带着能够轻易化解一切寒风锐利的柔软。
那是苏绾缡第一次理解何为春风化雨。
如今,仅仅不过数月的光景。
命运竟再一次巧合般的重合,将过往的一切重新演练。
贺乘舟入了狱,她来大牢看望,萧执聿在外等候。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那个时候,瞧见在外孤身等候的萧执聿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苏绾缡试图去回忆,但其实已经不大能够记得清了。
好像,有畏惧,芥蒂,防备。
但是也有愧疚,有感恩。
青年如山巅新雪,遗世独立,指尖却裹挟着无尽暖意,捂住她被风吹得发冷的掌心。
他问她,“可安心了?”
安心吗?
苏绾缡唇角扯出苦笑。
当时她回答不出来,如今,亦是给不了答案。
她曾在过去无数个瞬间,都将萧执聿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无数次以为他是可以停泊的港湾,是可以依赖的存在。
可是到后来,她才发现,她所有被逼到绝路的境况,自始至终皆来自于他一手的推就。
明明已经知晓他是怎样的人,明明已经心灰意冷,可是当一件又一件真相的披露,撕下他一层又一层阴晦的面具,苏绾缡还是会恶寒于他算无遗策,将人轻易玩弄于股掌间的一面。
但其实,他一直都没变,只是她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
苏绾缡突然之间觉得好疲惫,她什么都不愿再去想,对上萧执聿转过来时的眼神,也麻木到再也泛不起丝毫波澜。
她上前,从他身侧径直路过,连头也没有抬,像是压根没有瞧见这个人一般。
整个人用失魂落魄形容都不为过。
对于今日去见贺乘舟,萧执聿其实早已经猜到她出来后会是这般模样。
贺乘舟如今是牢犯,刑部只会保证在案审之前他还是一条活命,至于具体的自然不会太过关照。
更别提,他是程伯侯的一颗棋子,是弃是留全在程伯侯一念之间,想要他命的人实在太多。
而最能堵住悠悠众口的方式就是让他因伤暴毙而亡。
他如今的情况定然是很不好。
可是当真的看到苏绾缡如此担心他的模样,连眼睛都哭红了,萧执聿心间还是止不住升起戾气。
不过一个贺乘舟罢了,不是还活着吗?
忍不下去,他也开了口,看着她的背影轻嗤,“这么担心他?”
苏绾缡本不想多说,她现在脑袋有些乱,需要好好修整一番。
可是萧执聿如此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却像是骤然点燃了火焰。
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他,脸色变得很冷漠,“我难道不该担心吗?那是一条人命。”
“箭矢贯穿,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如今人面目肌瘦,只一卷草席扔在角落,既不审理,也不好生照料,连一丝人的尊严都没给他!”
“萧执聿,你为什么非要如此针对他?你拥有的一切还不够吗?”
本是劝自己冷静,可一开了口就忍不住,呼吸不匀到最后连声音都轻了下来。
她蹙眉,不明白萧执聿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看着她又为了别人对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萧执聿的脸色也变得不再好看。
苏绾缡的模样好像是他暗中指使刑部的人故意苛待贺乘舟,太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像造成贺乘舟如今这副局面的罪魁祸首是他一样!
强压下心底的烦躁,萧执聿的声音很沉,却还是低下头解释了一句,“他是牢犯。所有人一视同仁。”
可闻言,苏绾缡并没有表现出理解的一面,反而冷笑了一声,出言讥讽,“他为什么会是牢犯,这一点,萧首辅不是很清楚吗?”
对于萧执聿来说,首辅之位,是他能够光明正大地走向她的第一步。他借用这样的权势,如愿得到了她,困住了她,留下了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变得很近,不是书院学子和贱奴,不是官家小姐和首辅,而是经过三媒六聘上京城众人观礼,官府文书盖章定论的妻子和丈夫。
他终于可以给她尊贵的身份,好的生活。
可是在苏绾缡的嘴里,首辅一词却变成了他强取豪夺最有力的证词,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弯刀,成了推开他最强有力的讽刺。
她每喊一句,萧执聿就觉得她离自己越远一分。
因为他知道,这一句称谓里包含着对他多少的不满,怨恨和憎恶……
喉头艰涩地上下滚动,胸口处莫名的烦躁和戾气止不住腾涌,又被淋下来的浓稠的化不开的胀涩浇了个透顶,在五脏六腑杂聚,搅动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在尽全力满足苏绾缡提出的几乎所有要求,如今更是因为害怕她的误会会更加厌恶自己,难得一次出口主动为自己解释,为什么还是会得到苏绾缡这样的态度。
“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府吧。”他稳了稳呼吸,将那些繁序的情绪通通压下。
他不想因为贺乘舟,因为旁的人和事和她吵架。
他不想她生气,更不想她为了别人分心伤神。
如果她还是怪他,那就怪着吧。
总之,于她而言多一分,少一分也没什么区别……
他弯身,去拉她的手,肯定又吹凉了,他得帮她捂一捂。
可手还未触碰上,就被苏绾缡背过了身,她甚至戒备到还迅速后退了一步,像是萧执聿是个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牵她的手落在半空,指尖只有风拂过。
萧执聿眼神暗了下来,他想,他还是不应该让她见贺乘舟。
是的,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那只贱狗!
暗沉的眸里升起狠戾,滑过一闪即逝的嗜血之意。
看来,他留他一命还是留错了……
“绾绾,跟我回去。”他站直了身瞧她,语气依旧温柔,可隐隐的不容抗拒的意味却很是明显。
苏绾缡知道,他眼下是真的生气了。
理智来说,她不应该惹怒他,如贺乘舟所言,对她没有好处。
她应该乖乖地听他的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心平气和地,粉饰太平地,稀里糊涂地跟他回去。
可是只要一想起他做的那些事,苏绾缡却怎么也忍不下去,她太需要一个答案了,需要萧执聿的亲口承认。
可是明明不是已经在心底里率先给他判了刑吗?
为什么还希冀着他的答案呢?
脑袋里很乱,苏绾缡不知道自己问出来的意义在那里,更不知道如果他要回答,自己想要听得答案又是什么。
想不明白,话语已经先出了口。
“萧执聿,赈灾粮一案,你早就知道程伯侯的布局,你是故意上钩,故意赋闲,是吗?”
没有想过是这番说辞,萧执聿神情微怔,沉冷面孔上滑过一丝错愕,继而转瞬消逝,面无表情地偏头瞥了一眼牢狱的方向。
一切水落石出,萧执聿总算是明白苏绾缡眼下的异常来自于何处了。
“是贺乘舟告诉你的?他竟然现在才想明白,真是蠢得可以。”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
话语里布满嘲讽,是完全高高在上的姿态。
好像根本不屑于解释。
听见这个答案,苏绾缡眼眶有些发烫,心间最后一丝希冀也烟消云散,视线里萧执聿的面部好像变得模糊,明明是难过的,可她禁不住想要发笑。
果然,都是算计好了的。
罢官免职,赋闲在府,遣散奴仆,相依为命,共挽鹿车……都是作戏。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