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连忙说道,“我们爷和其他小爷们一道去踢蹴鞠,不知怎么的,忽的一位常在进入了场地,恰巧那时我们爷正好踢飞了一个球,不知怎么的,那球便砸向了那位常在。”
贵妃一惊,“砸中了!”
小太监忙道,“没有没有,我们贝勒爷还是有些能力的!”
云舒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着急,这小太监真是的,说话都说不清楚重点,于是赶紧问道,“然后呢!赶紧说!”小太监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场景,“然后不知怎么的,那为常在便晕了过去,奴才和阿哥爷们凑近一看,便看见那位常在身下一片血红。登时便全都慌了神”听到这,云舒和贵妃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心中顿时觉得不好。
那太监觑着两位娘娘的神色,更是止不住的冒冷汗,“好在咱们贝勒爷是个果断的,很快便回过神来,又立马吩咐人去请了太医,又让人将那位常在挪到了最近的一处院子里,奴才见事不好,便赶紧来找娘娘们来了。”
云舒点了一下头,脚步便更快了些,才一到地方,便看见一群小阿哥们低头耷脑的站在院子外,这些小阿哥们未尝没见过自家阿玛后院里妾室流产,但知道是一回事,今日如此直面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这是皇上的妃子,心中便更添了几份忐忑。
云舒便吩咐道,“阿哥们都围在这也不是一回事,小冬子,你带阿哥们去偏殿歇着,好生伺候着!”
小冬子应了是,阿哥们倒也没要求什么,很听话的便跟着走了,等人一走,齐贵妃方便厉声训了锦佑一顿,“你在是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舒则是拉住了贵妃的手,又看了失魂落魄的锦佑一眼,温声安抚道,“别怕,是咱们的错咱们认了便是,若不是咱们的错,我与齐贵妃定会还你清白,咱们锦佑贝勒,万没有被人欺负的道理!”
锦佑用力的一个劲的点头,“我真是不是故意的,那球场是皇上特意吩咐了人给我们安排的,球场外围也都有奴才们守着,为的便是让我们玩个痛快。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娘娘便进了场内,那球其实没砸到那娘身上,但那位娘娘许是被吓着了,一下子便晕了过去,宁娘娘,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云舒赶紧轻声安抚,“好好好,你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住了,这里面确实有诸多疑点,娘娘自会为你做主的,更何况那球你没真的砸中那人,如此疑点更是多了,若真的与你无关,定会还你清白,只是若是真的因为那球惊吓而导致如今的结果,那......”锦佑当即接过话,“那锦佑甘愿受罚!”
云舒摸摸他的头,“好孩子!”
还不等他们再多说几句,便见皇后娘娘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伊常在如何了,太医怎么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了,你们谁能给本宫解释清楚!”
听着皇后这么问,云舒给了明夏一个眼神,明夏便将锦佑给带了下去,锦佑虽不愿意,但好在愿意听话。
见锦佑下去了,云舒正要回话,太医便结束了诊治,一时间三人便都围了上去。
皇后严肃的问道,“如何了?”
太医摇摇头,“常在身子本就弱了些,加上受了惊吓,皇嗣还是没能吧保住。好在常在年轻,想来应该能恢复的更快些。”
云舒则是立刻问道,“太医可知伊常在有孕几月?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皇后闻言看向云舒的眼神都更加犀利的几分。云舒则是对着皇后说到,“非是臣妾如此询问,只是那蹴鞠场本就是单独辟出来的,又有专门的奴才们守着,这为常在怎么就那么巧的进了场内,又怎么就这么巧的被贝勒的球给吓晕过去了。这些实在太巧,臣妾实在是不信,且事关皇嗣,便是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
皇后点头,便也看向太医,太医擦了擦汗,又重新诊治了一番,这才低声道,“臣不能确定,但估摸着常在应当是有着两个月的身孕,不过却没发现服用药材的样子。”
皇后的脸色刷的一下便黑了,云舒则是对着太医道,“今日之事还请太医守口如瓶!”紧接着便让人将太医给送了出去。
云舒则是对皇后道,“娘娘,皇上最近几个月政务繁忙,并不长招人侍奉,伊常在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娘娘仔细查验玉册,小心误会了伊常在!”
说罢便也行了个礼与齐贵妃一道走了出去,徒留皇后娘娘看着这一场乱七八糟的闹剧,低声骂了一句蠢货。
第184章
皇后娘娘此时觉得糟心极了,但纵然此时气的头都疼死了,该办的事还是得办,该收拾的尾,也得收拾妥当。
总不能让大家都知道皇上被人带了绿帽子吧,这事显然是能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就算是大事,也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云舒也是这样想的,她和贵妃带着阿哥们离开,也是为了给皇后处理此事的空间。
云舒笑着领着一群小阿哥们来到了一个园子内,笑道,“今日不巧,倒是扰了咱们阿哥爷们的雅兴了,不过不打紧,这蹴鞠玩不成,但还是能打马球的,本宫已经去叫人将五阿哥和六阿哥叫来了,到时候让你们玩个尽兴。”
锦佑笑着配合,“多谢宁娘娘,只是宁娘娘,既然让我们玩的高兴,是不是得要有个彩头才是!锦佑可是知道您的好东西可不少呢!”
齐贵妃此时道,“就你会说,成了,年前本宫得了一副上好的马鞍,正适合你们这个年纪的小阿哥们使用,今日获得头筹的,便将这马鞍拿去,本宫不会多说一句话!”
锦佑有些尴尬的往后退了两步,云舒则是摆摆手,笑着说道,“没关系,不过锦佑你倒是真的消息灵通啊!”
然后便对着小阿哥们道,“年初公主孝敬给了本宫一个最新制成的火统,本宫晓得你们这些小男孩最爱这个,这样,今日谁最厉害,这火统便归谁,不用怕你们长辈说什么,自有本宫为你们做主!只一点,千万不能胡乱使用!”
话音才落下,果然便引得众位阿哥以真爱欢呼,此时哪里还管方才发生了什么,俱都着急的要去打马球去了。
云舒忙笑着吩咐了人将小阿哥带去该去的场地去,又吩咐一些奴才们将吃食果饮都准备好,反正要让阿哥们玩个尽兴。
等将这群小祖宗们都哄了出去,云舒这才有些疲惫的放松了身子。
齐贵妃此时坐在云舒对面,结果茶水连喝几杯这才冷静下来。
齐贵妃,“你说,今日这事和皇后有没有关系?莫不是皇后又动了什么脑筋吧。”
云舒摇摇头,“我看不尽然,皇后便是想做什么,也没必要踩着皇上的脸面,她若是这样做了,皇上那便不会轻易过去。皇后虽行事越发的令人恶心,但也不是傻子啊!如此蠢招,她是疯了不成。”
齐贵妃点头,“你说的有理,”随即便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里也闪烁着八卦的光芒,“那你说,那个伊常在,可真是胆子大,竟敢做出这种事,都入宫了还如此做派,也不怕连累家里人!”
还不等云舒附和,便见齐贵妃又自顾自的小声说了起来,“不过也是,那伊常在不过二八年华,咱们皇上都,”说到这云舒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齐贵妃当即便顿了一下,还是作死般的说到,“宫中伺候的侍卫都是仪表不错的,伊常在年纪又小,又不得宠,一时犯错,也是能理解的。哎,我也就是年纪大了!”
云舒瞪了她一眼,“你且住嘴吧,这种话也是能说的!我瞧你这些年礼佛礼的还真是越发的‘通透’了。”
齐贵妃很满意的便收下了云舒的赞美与夸奖,谁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啊,便是皇上不也喜欢那年轻的妃嫔们,那唐朝女皇一大把年纪了也是更喜欢年轻的美男啊。
不过齐贵妃也只是想想罢了,若是真的让她做出与伊常在同样的事,那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也省的带累了家人。
云舒虽还在和齐贵妃说着话,却早就让小东子去打听皇后那的情况去了。
直到到了晚上,云舒才得到了差不多的消息,此时齐贵妃早就离开了杏花春馆。
阿哥们也早就玩的尽兴,拿着云舒赏的那个彩头各自回家。六阿哥倒是想来和云舒仔细问问怎么回事,但也被云舒含糊了过去。
好在六阿哥是个心里明白的,晓得云舒不将此事告诉他,想必是心里自有打算,便也不过多强求哥答案。
小冬子仔仔细细的将自己打听来的事汇报给主子听,小冬子,“那位伊常在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只不过才回去没一会,便好似生病了,皇后娘娘命得用的太医诊治之后,太医也只是说伊常在这病来势汹汹,需得静养,于是皇后娘娘便下令将伊常在挪去了一个安静的院子,也算是皇后娘娘的一片仁心了。”
云舒点头,想必这位伊常在便会渐渐的病逝,她的家人估计也会受到打压,“如此糊弄过去,也算是合理,接着说!”
小冬子便道,“然后到了晚上的时候,皇后娘娘便亲自去了九州清宴,似是和皇上在里面说了挺长一段时间的话,等出来的时候,盯着的人瞧着皇后娘娘似乎眉宇之间舒展了不少。”
云舒点头,“行了,干的不错,你去和明秋拿些赏钱去吧!”小冬子见主子面上露出了倦意,便也不在多说,只笑着打了个千,便退了下去。
在这宫中没有银子是寸步难行,便是小冬子自认自己的人都是忠心的,但该给的银子也不能少,不然没点好处,又有哪个心甘情愿的为你卖命。
早就等着小冬子的明秋赶紧将准备好的荷包递了过去,小冬子小心的收下,这才小心的嘱咐道,“你一会儿送赏钱的时候,便让底下的人都安静下来,老老实实的办几日差,这几日皇后定是会仔细将这宫中的人都仔细的查一遍,咱们也得仔细些,别让咱们得人被抓了手脚。”
小冬子点头,“姐姐放心,我都明白的,定不会让咱们主子身上沾一点污水。”
明秋笑道,“你办事主子还不放心吗,成了,你这忙活了一日,定是没能好好吃饭,主子可吩咐了,给你在炉子上温着吃食呢,你一会儿寻了空闲便赶紧去趟小厨房。”
小冬子咧嘴一笑,心里也慰贴的很,明秋笑着摇摇头,也不在与她多说什么,便赶紧回去伺候云舒去了。
明秋帮着云舒放下床前的帘帐,云舒闭着眼睛开口道,“可派人将消息传给齐贵妃了?”
明秋轻声回道,“娘娘放心,已经派人去了,明日定不会让齐贵妃两头一抹黑。娘娘早些睡吧,明日且有的忙呢。”
云舒恩了一声,想到明日恰好是请安的日子,皇后定是有话要说,估计得有的磨了,便不再说话,打算养足精神,才好面对明日。
明秋掩好帘帐,将蜡烛只留了一盏,自己便悄悄的走了出去。
虽宫里的规矩是守夜要守在娘娘床头,但娘娘却不爱如此,也心疼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守夜辛苦,便总是让她们在外间的榻上歇着,娘娘有事,自会摇动床头的铃铛。
第二日一早云舒便来到了皇后的院子里,此时妃嫔也到的差不多了,云舒和齐贵妃对了个眼神,便坐了下来,不多时,人都到了,皇后这才出现。
皇后随口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直奔主题,“这虽才入春,宫人们便多有患病,像是伊常在,前几日还好好的,昨个忽然便病了,今个一早便来传消息,说是病的都快起不来床了。”
皇后叹口气,“这些日子你们也不要去探望她,便让她安静的养病吧。”众人自是应是,原本和伊常在关系不错的几人,也都歇了去看伊常在的打算。
皇后又感叹了几句,便看向云舒二人。
云舒拿帕子掩了掩嘴角,似是十分担忧的摸样,“果真如此严重吗,这春日本就多病,若是宫人们病的多了,那岂不是不好,皇后娘娘,不如便请太医给宫中上下都请一次脉吧,若是都好,那也安心,若是不好,咱们也及时查出来,及时医治。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齐贵妃接着道,“是啊,虽然此时繁琐些,也定会多费些心思银子,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好的,特别是这些妹妹们,因着位份的缘故,平日里也不敢随意请太医,便是病了,也努力扛着,若是抗成伊常在那样,那就更让人心疼了。”
皇后满意的点头,“两位贵妃说的是,既如此,便依你们所言吧。”
云舒还等着皇后接着说呢,结果便见皇后似乎是要说其他事,云舒便赶紧道,“此事实在繁琐,若是娘娘独自一人主理此时,未免有些劳累,好在臣妾与齐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也能帮帮娘娘。”
齐贵妃也赶紧跟上,“是啊,娘娘,臣妾等虽没多少能耐,却也能为娘娘解忧,咱们三人一同办理此事,妻妾和睦,也是皇上乐意见到的。”
皇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对着齐贵妃道,“齐贵妃近日越发的口齿伶俐了,以后也要一直如此才是。”
齐贵妃笑着道谢,“多谢皇后娘娘称赞,臣妾比姐妹们多长几岁,总归不好一直不长进不是。”
瞧着娘娘们依旧打着机锋,底下的小妃嫔们都安静的不敢说一句话。
请安散去,众人便都离开了皇后的院子,只有两位贵妃留下来和皇后娘娘商量太医请脉的事情。
那些离开的小妃嫔们倒是有真的高兴的,妃嫔们不算少,但真的受宠的却不算多,如若家人再不能给些帮衬,那这些低等妃嫔们便过的更不怎么好了,平日里都不敢请太医,既怕给不起打赏,又怕请不来正经太医,那些小学徒们医术不精,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云舒和皇后他们都接连忙活了好一段时间。
宫内上下这么多人,仔细查一遍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还别说,还真查出一些事情来。
皇后一把将查出来的东西仍在了桌子上,云舒顺手拿起,看了一遍便也皱起了眉头。
虽说宫妃那没查出来什么,宫人们却确确实实的出了几个有问题的。特别是原本就在圆明园伺候的,因着主子们并不长居住在圆明园,行事便越发的散漫了。
但这宫里的女人,上到妃嫔,下到侍女,都应该是属于皇上的,与旁人生出情愫。便相当于背叛了皇上,皇上虽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规矩就是规矩,若是随意一人都能打破,那当初又何必制定这些宫规。
云舒皱着眉头道,“这些宫人的事,说大了,是晦乱后宫,说小了也不过是人吃五谷杂粮,,也有着常人的喜怒哀乐罢了。”
皇后瞪向云舒,“那难道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些人犯了规矩,就应该被罚,一味的宽容,本宫还怎么管理者后宫,便是皇上定会不满!”
齐贵妃便道,“皇后娘娘何必说的如此骇人,咱们也没说不罚这些人啊,只是像是臣妾,有子有地位,平日里也偶有寂寞,更不要说那些从小便进宫的奴才们了。其实人啊,也不过是想有个伴罢了。”
云舒此时也赶紧接上话茬,“齐贵妃说的有理,您就算管的了一时,还能管的了一辈子,这宫里上下这么多人,咱们也不必一刀切,只将那些过分的管住了就成,其他的书怒气自然便好!”
皇后叹道,“过不过分的,随口一说便成了吗,总得有个章程才是。”
云舒刚道了一句娘娘说的是,齐贵妃便直接说到,“章程不章程的臣妾也不清楚怎么做才好,这些自有皇后娘娘制定,但依臣妾所言啊,其他的都不打紧,最打紧的便是好好管教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们!”
皇后斥道,“你一个贵妃,这是说的什么话!”
齐贵妃呵道,“什么话,都是实话!”
云舒也道,“娘娘别生气,齐贵妃也是真性情,你瞧这宫里上下,虽说也有宫人们心甘情愿想找个伴的,但也不乏多些缺德的,今个这个姑姑仗着是哪位太妃身边的得意人,便随意染指小公公。
明个哪个太监,仗着手里有些权利,便也盯上那些漂亮姑娘们,强怕人家做对食,因着不想得罪这些奴才背后的主子们,平日里咱们都是当不知道,如今这不正好赶上这个机会,何不将事情给弄得圆满些。
单独罚一人可能会引起背后主子的不满,但若是将这些坏胚子们都罚了,那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好。
到时候将这真正该罚的都罚了,那些老实的宫人们自然也是感激娘娘,虽说娘娘不在乎这名声,但一个好名声总归是好的。所以这该罚还是得罚,但那些老实的犯错小的人,还是宽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