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些时日对云舒便越发的不错了,连请安时候也经常在众人面前抬举她,若不是福晋还把着分寸,云舒都以为福晋是在捧杀她了。
云舒其实也有些明白福晋的态度缘由,毕竟能使福晋如此的也不过是那么几件事,那王爷之事便是最要紧的。
打从王爷上次生病开始,云舒便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再加上这次献扇事件,云舒便觉得自己的猜测却是是对的,如今太子失势,皇子们的野心也开始展露了出来,此时的四爷后腿一步,未必不是图谋更多。
但这些大事,云舒知道了便也不在想,她的生活很乏味,但相比那些争权夺利的危险生活,乏味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这日才请安结束,云舒便被侧福晋给拦住了,“妹妹这是去哪,瞧着不是回听雨轩的方向啊。”
云舒笑了笑,“哦,我这是去找一趟府医去,如今天气越发的热了,可好怀乐年纪还小,我也不敢给她多用冰和随意吹风,生怕她不小心病着了。
但小孩子总是汗多,这不,怀乐身上便有些不舒服了,我这便想着去府医那寻一些药粉,到时候给怀乐涂上,这样怀乐便不会患疹子了。”
侧福晋点点头,“是这个理,你放心,当年弘昀和弘时也是如此的,府医的药还是不错的,效用也不错。”
云舒笑着接受了侧福晋的安慰,便要接着走,结果便被侧福晋给拉住了,“哎,你别着急,这取药你便让奴才们去取,何必顶着大太阳走着一遭,还累的明秋给你撑伞遮阳。
行了,我今日找你便是想去看看你那个水扇,虽说现在已经有不少娘娘都开始用上了,但我这还得且等着呢,我想先去你那看看,你觉得如何?”
云舒无奈的看了眼侧福晋,还是和明秋交代了几句话,让她亲自去一趟府医那,将小格格需要的药给取回来,她自己则带着侧福晋回了听雨轩。
侧福晋一来便直去那个搭着的棚子里,又看了看那水扇,这才和云舒回了屋内。
侧福晋,“你这水扇虽是好,也能有风,但那棚子内实在是太热了,倒是不如屋里凉快。”
云舒,“姐姐说的是,原本是应当提前在那棚子里也放些冰的,但这冰都是有定例的,我自是只能省着些用了。”
侧福晋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她其实开始听说了这水扇一事也十分感兴趣,她可怜的弘昀,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受不得冷也受不得热,更是不能用太多冰,她听说了这风扇便想着能不能给弘昀用一用,但听云舒这么一说,便有些失望了。
于是便随口嘟囔了几句,但随即便将这事抛在了恼后,“看来这东西倒是有很多局限,不过不重要,今日我来你这,是有事要和你说的。”
云舒就说这侧福晋怎么这么着急就非得看一看这水扇来的,果然是有事要谈。
侧福晋给了云舒一个眼神,云舒心中无奈的叹口气,还是让屋里的众人都退下了。
侧福晋这才神神秘秘的说到,“你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出府看上的那位姑娘吗?”
云舒瞥了她一眼,“怎么了,还在意着呢啊,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她了?”
侧福晋瞪了云舒一眼,直接说道,“我碰见她和王爷见面了!”云舒一下子便惊呼出声,又随即立刻压低音量,“你疯了,你跟踪她们,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被王爷知道可怎么了得!”
李侧福晋也疯狂的摇头,迅速辩解道,“我哪敢啊!我又不是傻子。
是前段时间我求了福晋,带着张氏一起去寺庙给弘昀祈福,正好遇见那位年姑娘也去上香,还碰见了年姑娘和王爷在一起说话,我这不是就一直想和你说说,不然憋在心里总是难受。”
云舒试探的问道,“那张格格那?”
侧福晋连忙摇头,“她不知道的,先前去相看她没一起去,自然不知道那位年姑娘的存在,这种事,在不彻底定下之前我怎么敢随意乱说。”
云舒气的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就来我这说来了,其实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知道王爷和别的女人一见倾心,二见交心这种戏码的。”
侧福晋十分感同身受,她握住了云舒的手,“你的感受我都明白,但是当时只有咱们和福晋一起见过这位年姑娘,这事我可不敢和福晋说,福晋便是再大度,也是王爷的妻子,说不定会心里不自在的。”
云舒挎着一张脸,挣开侧福晋的手,“那我就自在了,你这人可真是,怪不得只有张格格愿意理你,我都不想和你说话了。”
侧福晋连忙拉住云舒的胳膊,“你别生气啊,我这都是当你是自己人才和你说的,你瞧你这人,和我相处久了,这脾气都一点都不收揽了,还好我是个脾气好的,从不和你生气。”
侧福晋见云舒面色还是不好,便说出了今日自己的目的,“我这不是过几日还要去趟寺庙,你要不要和我一道去,也顺便吃顿斋饭,那寺庙的斋饭是真不错,张氏也说好。”
云舒面无表情的盯着侧福晋,险些将侧福晋盯着发毛,“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大夏天的和你去寺庙上香,为的便是想遇见王爷和年姑娘说话,一个不察被王爷看见了,咱们俩就算不完,但估计也有时间不能过上好日子了。”
侧福晋却道,“我不是想拉你下水的,只是想着带你去尝一尝那的素斋,可好吃了,再说我为弘昀祈福,你也能给怀乐祈福。”
云舒整个一死鱼眼,“你瞧瞧,你说的话你自己能信吗?”
侧福晋点点头,“反正我自己是信的。”
几日后,侧福晋选了一个太阳不那么大的日子,带着张格格带着云舒一起上了马车。
云舒是真觉得麻了,王爷这一段时间不是都在忙活风扇之事吗,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去幽会佳人了。
不过侧福晋只看见两人说话,估计还不是那种十分倾心的状态,按照云舒的想法,估计这年府和王爷都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一拍即合,要提前培养一些感情倒也是正常做法,毕竟寺庙偶遇吗,再正常不过了。
云舒想着估计自己走这一趟,也不一定会碰到王爷他们,也想给怀乐祈福,便也同侧福晋一道去了。
清风院内,福晋剪下手中花朵多余的枝叶,随口问道,“武氏她们已经出府了?”
白釉点头,“是,奴婢瞧着武格格似乎有些不乐意,但也不好一直拒绝侧福晋,便也只能跟着去了。”
雀蓝在一旁笑道,“这个侧福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找机会去寺庙吃斋,如今竟拉着武格格也一道去了。还是以给阿哥格格们祈福的名义。”
福晋也跟着笑了,“这庙里的斋饭是跟着时令来的,李氏最喜欢的口味只有这段时间能做,她自然是要吃个够的。”
白釉似是想起什么,也捂嘴笑道,“奴婢还记得前两年,侧福晋还邀着您一道去上香,其实说白了也是为了那口吃的,这侧福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竟只爱这斋饭。”
福晋无奈的笑了笑,“成了,李氏这段时间也算懂事,便由她去吧。”
马车上侧福晋也在和云舒说着此事,“这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喜欢吃斋饭,自然是要多来几次,吃过瘾才好,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骗你呢,真是令人伤心。”
张格格此时也微微笑了笑,“我们侧福晋最爱这一口,我是可以作证的。”
云舒运了运气,既然如此,为何先前还一个劲的和她说王爷和年氏的事,故意的吧这人。
但她还是微笑说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误会了你,你这有好东西都想着和我分享,我自是高兴的,这样吧,一会儿到了庙里,我便以祈福的名义给弘昀点灯,银子都是我出,希望佛祖能保佑咱们弘昀无忧无灾,长命到百岁。”
云舒她们来的寺庙是大觉禅寺,这寺庙是有名的花卉寺庙,以清泉,古树,闻名。其中有一颗银杏树,更是有千年之久。
侧福晋轻声说道,“这寺庙祈福最是灵验,虽说位置远了些,但既然灵验,斋饭也好吃,自是值得的。”
云舒也点头,“这寺庙确实是有些底蕴的,姐姐你经常来,咱们该做些什么。”
侧福晋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不过等咱们走的时候,你记得提醒我同这寺中讨一些清泉水,这水泡茶最好,先前我也总是带些回去的,你若愿意,自然也可以。”
云舒点点头,“这水若是真的不错,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然来一次也怪麻烦的,坐车都得坐好半天。”
云舒跟着侧福晋上香祈福,听经点灯,这一套下来,整个人也似乎感受到了净化。但也确实是有些累了。
待侧福晋拉着她一起用斋饭的时候,感觉这素斋果然儒侧福晋说的那样好吃,虽只是一些简单的素面,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处有灵性的原因,这菜确实比旁的地方的菜更加好吃。
觉得好吃的结果便是吃多了,侧福晋很习惯的便起身,同张格格拉着云舒去消食去了。
侧福晋笑着说道,“我没说错吧,许是山好水好,这菜便也出奇的好,特别是这个季节的,更是最好吃了。”
云舒连忙点头,“是啊,确实不错,姐姐,下次你来还叫着我。”
侧福晋自然答应,还顺势给了张格格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张格格也只是笑笑,这位的口味竟和侧福晋凑到一块去了。
怪不得这武格格前几年都和福晋十分生疏,今年不过多接触了几次,两人便能玩到一块去了。
云舒还消食呢,侧福晋可真会找地方,这消食的地方树木多,都没感觉到有多热了。
正感叹着呢,便瞧见侧福晋杵了她一下,云舒先是一愣,便立刻抬头看去,果然便看见穿着常服的王爷正在和年姑娘说些什么。
两人靠的并不算近,旁边也有奴才侍女们在一旁,但就是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同。
云舒看了一眼,便暗道造孽啊,这年姑娘多大,王爷又多大,都当人家爹的年纪了。
云舒懒得再看,又怕王爷瞅见她们误会些什么,连忙拉着侧福晋就离开了。
侧福晋还有些小兴奋呢,“你瞧见了吧,我先前和你说过的,王爷就是在这和年姑娘幽会的。”
云舒连忙捂住侧福晋的嘴,“你要死了,什么幽会,人家年姑娘只是和王爷偶遇了。”
侧福晋连忙点头,“你说的对,是偶遇,是偶遇!”
云舒又看了眼张格格,人家张格格正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着呢,想必上次侧福晋发现王爷的事,张格格就看在眼里,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偏侧福晋还以为自己是个大聪明,有着王爷的大秘密呢。
云舒拉扯了侧福晋一下,“行了,香也进了,斋饭也吃了,景色也看了,时候更是不早了,找个小师傅要些清泉水,咱们也赶紧回府吧。”
侧福晋忙点头,“是这个理,是这个理。”
回程的路上云舒还和侧福晋说呢,“下次我可不和你来了,这斋饭再好吃,也不来了。”
说到这,云舒有些认真的看向侧福晋,“李姐姐,这京城寺庙这么多,其他家的斋饭就没有好吃的吗?”
李侧福晋也做思考状,“这是个好问题,我也只是经常来这大觉寺,还真不知道其他寺庙的斋饭味道,要不我都试一试?”
云舒拍着侧福晋的肩膀,“试一试吧,每个庙都供上香火,说不定弘昀也能更得庇佑。我支持你!”
从大觉寺回来,云舒将带回来的清泉水,不仅给福晋送了一些过去,还给王爷留了一些。
只要晓得这清泉水是从哪来的,便能知道云舒也去过大觉寺,在这点上云舒从未认为自己能瞒过网页,与其被王爷怀疑自己和李侧福晋发现了王爷和年姑娘的事,还不如主动向前一步。
果然送去清泉水的第二天,王爷便来了云舒的听雨轩,云舒吩咐明夏给王爷沏茶,自己则和王爷坐在一块说话。
王爷接过茶饮了一口,便道,“这茶味道倒是不错,想来是水好茶也好的缘故。”
云舒笑着说道,“王爷说的对,这茶是皇上上次赏给妾身的东西,至于这水,更是妾亲自从大觉寺取回来的,先前还派人给您送了一些过去,王爷可收到了?”
王爷哦了一声,“想起来了,确实有些印象,怎么好端端的去大觉寺了?”
云舒给王爷一边剥嫩莲子一边说到,“这不是李姐姐非要拉着我去给阿哥格格们祈福,顺便去尝尝那斋饭么,还别说,那斋饭味道确实不错,王爷可尝过?”
王爷点点头,“倒是尝过一两次,那日本王也去了大觉寺,倒是没能和你们碰上。”
云舒随意的很,“大觉寺祈福最是灵验,平日里也是香客不断,没碰到也正常。那大觉寺的清泉水大家都喜欢,想必王爷也带了些回来,这样看来倒是妾身多此一举了。不过妾心里想着王爷,便看见什么好东西,都想献给王爷。”
王爷很享受这种云舒这种全心全意都是他,还时刻想着他的样子,便轻笑一声,“你倒是乖觉的。”
云舒也轻轻一笑,便将剥好的一小碟莲子给王爷推了过去,“如今这莲子正嫩,便是连里面的芯都是清甜的,王爷尝尝?”
王爷接过莲子,确实没有先吃,而是拉起云舒的手看了眼,见果然有两道红痕,“以后这些事,便交给底下的奴才们去做,伤了手可怎么好。”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不打紧的,只要王爷吃的高兴,妾便心满意足了。”
云舒面上微笑,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狗王爷,要是真的如同面上表现的那样对自己好,怎么可能今天还来试探。
不过云舒也挺能逻辑自洽的,她觉得王爷对她还是有些看重的,这样才能耐着性子试探自己,不然都不必来,直接派人问便是,便是使些手段,想必王爷也不会在意一点。
如今自己这样大大方方的,王爷定会觉得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男人么,一个真心爱慕她的女人,又对这个女人有些好印象,只要不影响大局,便是宽容些也是没什么的。
两人氛围正好呢,便听见外边传来动静,苏培盛收到王爷的示意,便出去问了问,等回来的时候,面上便有些不好看。
苏培盛,“回王爷的话,钮钴禄格格掉落在咱们小花园的池塘里了,钮钴禄格格说是有人陷害她,如今已经禀了福晋了,福晋听说您也在府上,便也想请您一道去看看。”
皇上没说话,云舒却皱着眉头道,“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落水了,还说是有人陷害,王爷所幸现在没事,不如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王爷点点头,当即便起身大步往门外走去,云舒也赶紧跟了上去。
云舒是和王爷一道去的,到的时候自然接收了所有人的眼神。
王爷大步坐在了福晋身边,云舒也赶紧溜到了侧福晋那。
见王爷在和福晋问话,云舒也悄声和侧福晋问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来了,钮钴禄格格如何了?怎么没看见耿格格,她们两个关系不是一直很好嘛。”
侧福晋也悄声回到,“钮钴禄格格只是受了一些惊吓,估计连风寒都不会得,再者说了这个天气,连池子里的水都是温的,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至于耿氏那就更不知道了,谁晓得她们两个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关系好。
不过你今日是和王爷一道来的,你没看她们眼神,都快化成刀子虚空给你刺死了。”
云舒嘴硬反驳道,“怎么,这诸多刀子里,难不成还有你的一把”侧福晋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你说了,你心里有点数吧!”
云舒还是悄声和她道了谢,果然当年李侧福晋能受宠也不光之因为她年轻时的美貌,想必还有这个嘴硬心软的性子吧。
这侧福晋见着她和王爷一道进来,明显心里也是有些不得劲的,但就这样还是认真的提醒了云舒,即可见她是个不错的人。
云舒也没有深想便听见福晋对着王爷说道,“王爷,钮钴禄格格说是有人害她,但妾已经彻底查过了一遍,当时现场的人只有钮钴禄格格的人,是没有人能对钮钴禄格格出手的。”
王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钮钴禄格格自导自演不成?那她是为了什么,就为了生一场病,受一场吓?”
福晋也摇摇头,她也不明白,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落水了,而且当时伺候钮钴禄格格的人都说了,当时格格好好的在岸边,不知怎么的一下子便掉进了池子里,就像是自己滑到的一般,但钮钴禄格格坚持说有人要害她,言语之间十分肯定以及认真,福晋见她如此,便也觉得不能直接就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