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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奁尘满(挑灯看文章)


那双攥紧的手捶打在他的肩头,用足了力气,砰砰作响。
最终在一片濡湿的喘息声中,无力地搭了下来,像朵凋零的花,被人采了个透。
薛明英呛咳着,趴在了那人怀里,缓了一阵又一阵。
被人抚着还在轻颤的背,柔下声道:“别再说那些置气的话。你今天到底为什么生气?告诉朕,朕要听实话。”
本还觉得刚才是惩罚的,她闻言微愣了愣。
那人似是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瞥了她一眼,“朕气量没这么小。”
薛明英堵了口气在喉中,反倒成了他宽宏大量了。
他根本就是……就是混账!
“不说?”李珣轻抚着她有些骨感的下颏,眸光深蕴,眉眼肃立,身上多了些平日在朝堂上的气势,叫人无端觉得臣服,在他面前直不起腰。
薛明英却侧过了头,不说话。
“英英,有气闷在心里不好。”见她这副不理人的模样,娇娇蛮蛮的,李珣笑了声。
薛明英看都不看一眼他。
李珣捏着她的耳垂,手感柔软,嫩得像易碎的豆腐,亲近得恰到好处,也不逼她。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一道脚步声匆匆而来,侍卫小心翼翼的探问声从外传入。
“陛下,和刺史大人约的时辰快到了,马已备好。”
片刻之后,他听见里面人回道:“将马牵到门前,朕稍后便到。”
侍卫应了声是,松口气,准备去了。
薛明英坐在桌案上,见那人松开了她正走出去,想着他今日这般,反倒让她没了与他大闹的由头。她方才甚至有个念头闪过,若他因此恼羞成怒,觉得她粗俗不堪,彻底厌了她就好了……
她抿起被人深宠过的双唇。
那人却又转过身来,视线落到了她身上,有些舍不得走,她娇蛮的样子少见,从前也没看过几回。
但能感觉到她巴不得他赶紧离开,便将里头凌乱景象一扫,抬了抬下颏道:“还想砸东西,随你,顾惜着手就行。”
“只一点。”
他眼里闷了些许笑意,“朕今日若回得晚,英英早些歇息,不必等。”
咣当一声,绛州特供的澄泥砚砸在了门框上。
薛明英手在发颤。
他痴人说梦!谁等他!

第93章 “给朕生个太子,朕留英英……
到了门口,已有数匹高头大马在那等着,李珣跃上其中一匹黑身踏雪的神驹,通身威严气派,挥鞭纵马,朝江南州府而去。
州府大门早已洞开,江南刺史领着人在门前亲侯,听了马蹄哒哒,又看见人影如黑云般压来,早已跪地迎接。
身后的人虽不知来者是谁,但见刺史大人如此谦卑恭敬,也都跟着下跪。
等那位主子说了不必多礼,江南刺史方才颤颤起身。
李珣下马后看了他一眼,松开马鞭杆柄上的青玉,将鞭头油浸过的牛皮穗子往鞭身略略一缠,随意丢到了侍卫手上。
“都安排好了?”
江南刺史欠身道是,亦步亦趋跟在了身后,恭恭敬敬道:“照陛下的吩咐,已将去年秋闱和这次春闱得中的士子们召齐了,今夜便在钱塘江畔替他们置宴庆贺。”
说着,他不禁感慨比起太上皇,这位陛下到底更有魄力些。
江南官场整顿贪污之后,罚处的钱帛说留在江南就留在江南了。
据说户部那几位大人打着朝廷钱粮紧缺的旗号,火急火燎地入宫求见,都被挡在了太极殿外,到底也只能望洋兴叹。
江南得了这笔钱,特设官学之资,用来奖赏扶持那些刻苦上进的读书之人,尤其是寒门出身的书生。
如此一来,读书人便不再单单感念家族提携之恩。比起家族,更重要的还是皇恩浩荡,才让他们科举顺畅。
“今晚朕随你去看看。”李珣负手在后,对这一批学子倒是深怀期待。
江南学风极盛,养出来的读书人比旁的地方多,用起来也更顺手,若能让他们把心放在正事上,少结党营私,倒是件利国利民的事。
江南刺史忙不迭应了,又笑道:“不瞒陛下,其实臣猜过陛下要去,已着人先在高台设下席位了,不会泄露陛下行踪。”
“你倒机灵。”李珣不置可否地看了他眼,倒也没多说什么,只话锋一转道,“这次江南大大小小的吏员换下去不少,你说说情况如何罢。”
江南刺史料到必然会有这一问,早准备过了,正色道:“是!臣必定详尽禀报!”
这次官场大案里头,倒台了不少长史、参军,顶上来的,多是在别的地方历练过有政绩的,家世却不显的吏员。
别地来的,难免水土不服,也闹出不少动静来,事关江南安稳,比起贪腐,这件事还要更重些。
夜里,华灯初上,钱塘江边一片丝竹雅乐,报名赐赏之声不绝于耳。
春闱之后从上京返回探亲的江南士子们,皆汇聚一堂,雅集欢庆。
隔了些许距离的高台之上,李珣拈着酒杯,凭栏而望。
江南刺史跟在他身后半步,见了人才济济,趁时道:“还是陛下思虑周全。秋闱得中、春闱落榜的里头,不乏有才之人,此次对他们亦有嘉赏,想必会更加感念陛下恩德。”
歌功颂德的话,李珣听得够多,没往心里去,只是见了那士人当中,有个格外俊秀出色的,看着隐隐眼熟,便指了指道:“那是谁?”
江南刺史忙望了望,道:“是……陈长史府上的三郎君,叫陈开,他文章写得好,秋闱名次在前,只是运道差了些,春闱没上榜。”
李珣有些印象了。
他见过这个叫陈开的。
在望潮台纠缠过那人,那次的木槿花也是他送的。
“倒是个青年才俊。”他阴阳不明地道了声。
江南刺史猛然一惊,想到了件陈年往事,他可是亲眼看见过陈开追着那位薛娘子跑的,顿时冷汗直冒,打了个哈哈道:“不过臣……臣倒觉得,到底太年轻了些,沉不住气。”
又忙道:“说起年轻,不知陛下可听说这次秋闱里有个方才十二的神童,身量还不到人胸前,挥毫作文,却宛如成人,举止也进退有度。臣想着,要是上天能赐给臣这么个孩子,真是无憾也!臣近而立之年才得了个麟儿,淘气得紧,有时想想儿女真是父母债……”
本是拿家事出来缓解气氛的,但话刚出口,他就发现陛下沉沉地看着他,心中不由一慌。
陡然想到了陛下如今离而立之年五个指头也数得过来,宫中却没传出喜讯。
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后娘娘,怕也没想到,即便她妒忌心盛,不张罗给陛下广纳妃嫔,陛下却时常往江南来,宿在薛娘子身边。
只是陛下到底顾忌着皇后娘娘,没带回京里去。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臣多言了。”
江南刺史果断认错,眼都不带眨的。
见陛下虽然侧过了头去,但脸色未见好转,他又揣度着进言道:“但臣还想多嘴一句,陛下且听且不听。有句话叫母凭子贵,陛下若是有心……”
“朕有心什么?”李珣将杯中的酒仰脖猛得一送,不余半滴。
江南刺史讪讪站在一旁,不敢再开口。心里早已暗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叫你多言!叫你多言之后又多言!
城外宅中,厢房。
薛明英早早叫人熄了灯,一盏不许留,还点了根安眠香,试着让自己尽快睡过去。
可越是想睡,脑中越是清醒,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她坐了起来,柔滑及腰的长发在腰窝处颤颤栗栗,气息不稳。
她看不出他有厌烦的迹象,半分也没有。
两年来没有,今日见她骂他,也没有。
她看不到能从他身边离开的希望。
正想得煎熬,忽然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下唇一抿,将帐门生生又合得紧了几分。
李珣喝了点酒回来。
刚要推门而入,便见门前跪了个人,低低哀求道:“请陛下饶过小姐,要罚,只罚奴婢罢,是奴婢将夫人来过的事告诉了小姐,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是云合。她今日去小厅接人时,被满地狼藉吓得心处骤停,还以为遭了山匪劫掠。
李珣眯了眯眼,不做理会,推门而入。
哦,原来她今日大闹,是为了她母亲。
她母亲也因为担心她,风雨过后第二日便来了这里。
酒意微微上头,今日在钱塘高台之上听见的那些话,回来时得知的她大闹缘由,都让个念头无比清晰起来。
若是……她做了母亲,做了孩子的母亲。
便能免去旁人觊觎。
也定会和她母亲一样,对这个孩子爱意深沉。
薛明英感觉到身后忽然贴上具滚/热身躯,腰叫人束得发紧,颈窝处传来点点润意,肩头悄然露了出来,在昏蒙的月光下白得如珠似玉,覆了层流光般。
薛明英还未来得及埋进软枕,肌肉虬结的大臂,已横过身前软/腴,掐握住了她,将她往怀里压。
贴着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将她揉进身体里,半点不给旁人留。
要她像从前那样仰慕他,离不开他,要她给他生孩子。
薛明英察觉到了他卷土重来的强势,和在上京时一模一样,本还怀着侥幸的心思,彻底幻灭。
推他,咬他,掐他的肉,叫他去死。
李珣丝毫不觉疼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吮着发/红的颈窝耳后,无比温柔道:“朕给英英两条路,只这两条,别无他选。”
“一,英英随朕回上京,当朕的皇后。”
“二,给朕生个太子,朕留英英在江南一辈子。”

第94章 她再信他,合该去投钱塘江……
薛明英一愣,转瞬被怒意燃尽,低下头,越发撕咬他横在身前的手臂,咬得牙关发酸也不松口。
变本加厉的濡/湿在身后蔓延。
她下了死力向后推着,让他滚远点,再远一点。
他出尔反尔,再三逼她,她不会再信他半字。
上头的酒意些许发冷,李珣终于察觉到了疼,眉头一皱,却仍是抱紧了不撒手,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好的坏的一同纳受。
“你放开我!”
薛明英从他臂上抬头,气/喘吁吁,整个人在他胸膛前颤得发抖,牙齿酸软。
李珣闷声不语,在她低喝声下,眼神越发清明了些,顿了顿后,捧住她下颏俯身。
酒意冷了不少后,后知后觉说的话太不留余地,和从前一样,逼她太紧。
但要说收回,或是在她面前承认都是戏言,说些要封她为后是玩笑、要她生孩子也是玩笑的话哄她开心。
他清楚自己办不到。
因她一侧头,只亲到了拂来的柔滑乌发,像细刀擦过,隐隐作痛般。
他抬起头,替她将脸上乌发掖到耳后,搂住她默了片刻后,将滑落的衣衫拢好,下榻去了湢室。
哗啦水/声传来,薛明英握紧了衣襟,闭眼埋入软枕中,乌发掩在脸上,随着喘/息微微颤动。
他与她都知道,她不肯回上京。
那两条路从提出之时,留给她的,便只有一条。
他要她给他生孩子。
几日后,薛明英从学堂授课之后,收拾了东西正欲离开,忽而门口传来阵阵骚动,似有什么贵人来访。
往外走的步子不由慢了慢,隔窗向外冷眼看去。
看见被簇拥在前的来人后,她紧绷的神色松了松,却也不打算出去,想等一行人过了这里,再离开。
“陈举人,没想到您不仅记挂着这里,今日还亲自来了,真叫我们学堂蓬荜生辉!前两年那些孩子多亏了您悉心教导,有两个如今已送到了江南道的官学,都领着陛下的嘉赏呢!今日来,先去看看您从前给孩子们教授功课的堂屋罢?如今是另个教习在用,今日好似教的是礼记……”
等听到学堂山长的声音随着阵阵脚步声远去,薛明英方才朝外走去,没遇到多少人,顺顺利利上了马。
正要驾马而去,身后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薛夫人请留步!”
陈开跌跌撞撞从里面跑出来,不大体面地抱着袍角,三两步便到了马前,仰头禁不住笑道:“我听说,薛夫人这两年也在学堂里面教这些孩子?”
薛明英淡淡嗯了声,便打算告辞。
陈开忽然察觉了自己的失态,手忙脚乱地将衣袍放下,只觉两年过去,自己一见到她,仍是轻易就失了冷静,或许也怨不得她不信自己。
身为齐国公府的娘子时,她见过的青年才俊定然很多。
“我来是想与……与薛夫人说,我已过了秋闱,春闱虽不顺,但只要给我几年光阴,我有把握能考取功名,过了吏部铨选后,我便能外放为官……”
薛明英疑惑地皱了皱眉。
陈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忙放慢了语速道:“我去过上京,知道夫人是何人,从前经历过什么。夫人心慕之人,既舍得将夫人弃置江南,我替夫人不值。我心悦夫人,亦试过忘怀,但两年之久,再见夫人,我心怦然如故。所以……我想求问夫人,可愿……可愿放下心中执念,看一眼旁人?那人或许并非苦等便能等来。”
他从父亲口中得知,她曾是国公府娘子,又是皇帝的人。
可入了上京,打听之后,他才知道是她一厢情愿,将皇帝巴巴地放在了心上,得不到回应时嫁去了岭南,不知怎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皇帝身边。
江南离上京千里之远,他没听说皇帝来过几次。
她声称夫君在外经商,久不归家,想来那位夫君,就是皇帝陛下。
他想,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定然将她忘了个干净,她在江南苦等,不过是赔进去一辈子。
他想带她走,去各地看看,让她开怀些。
陈开赤诚地望着她。
薛明英从他三言两语里头,得知他误会了,却也没想到,原来在旁人眼中,她竟是从未放下那人,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那人。
顿觉可笑,冷了冷声道:“陈三郎君,该与你说的,当日在望潮亭我已说尽,我不想多言一次。告辞。”
说完后,她扬鞭而去。
陈开在看不见她背影后低下了头,沉思了半晌。
眼前总是浮现她在听见自己说那些话时,格外冷漠倔强的神情。
暗暗叹了口气,她……她这般在意陛下,连听人多提几句那位陛下的薄幸都不愿,当真叫人心疼。
薛明英到家时,还未下马,便看见门前停了几辆马车,马头束了红稠,鞍鞯上也挂了红布。
走入时,看见容安正忙碌不已地支使侍女侍卫,廊下来往的步履匆匆,似是在筹备着件大事。
见她回来了,容安转过头猛然一惊,看出她脸色不大好,忙解释道:“是陛下吩咐的,道今日特殊,须得弄出些喜庆之色。”
又道:“陛下在书房等着娘子……”
薛明英直直去了后面辟出的小花园。
坐在亭子里,目之所及,是满塘荷花。
她合上了眼,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
夜色悄然降临。
厢房内,和人手臂差不多粗的龙凤红烛已被点起,咝咝地烧着,映出琉璃窗上贴的大红喜字。
新换的红纱帐里,锦被堆了几层,锦缎面上绣了不同纹样,龙凤呈祥,鸳鸯婴戏,尽是些给新婚夫妇的好兆头。
满身腻白被人拥着,抵在了油滑的锦缎之上,快要痛死过去。
薛明英忍着声,不吭一声。
那人一遍遍将她泪珠吻尽,连额上的细汗也不放过,还问她疼不疼,停了下来等她。
“若受不住,朕先退出去就是。”
薛明英被人占了个彻底,看着他仿佛极尽珍视的眉眼,不得不信他在真心发问。
她蹙眉抿唇,用手推了推他腹/下,见他真退出了些许,分神想着他旁的不守信,这个倒真说到做到……
还未想完,手离开时指甲无意间刮到了他,下一瞬便听见他呼吸紧促,眼中多了抹兴奋猩红。
就那样将她两只手硬扣在了头上,狠厉挞伐,似要撞碎她。
薛明英眼前阵阵发黑。
太……太……
她再信他,合该去投钱塘江。

等那人动作真正慢下来,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薛明英整个人被汗浸湿,纤乌发丝贴在脸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在轻颤。
她疲倦地闭上了眼,却被那人喘着粗息不住吮吻眼皮、眼尾,她能感觉到身后还有异样,他没有彻底满足,却和方才只顾着恣意逞欲的模样天差地别,仿佛换了个人。
要不是腕间被他攥住的地方隐隐发热,她真要怀疑方才之人不是他。
薛明英冷笑想着,缓了会儿,指尖恢复了些许力,特意避开了他的腹/下推他,声音嘶中带哑道:“我……要去洗洗,你让开。”
李珣定定地看着她,不知为何,明明此时亲密至极,却让他心中升起越来越多的不足来,那等感觉,就像是在湖中看见了月亮,以为触手可及,等真正去捞时,却发现碰到的是冰冷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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