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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有命(谋青)


如果不是真的时间不对,她也挺想认识认识这位守秘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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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小楠当时留给盘浣的是一块玉佩,她从来没有在女儿那里见到过的玉佩,而那条手链是盘浣拉住女儿的时候扯下来的。
绿色的一块几乎透亮的玉佩,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这是蒋昭匆匆一眼看到的,盘浣要见到覃序南了才肯把那块玉佩给蒋昭。
蒋昭仔细回想着那些故事里的漏洞。
那个在外面接应盘小楠的人究竟是谁?会是盘昌认为的外族男人,还是覃序南的父亲?盘小楠当时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会很快回来,但是不到一年就生下了覃序南而死呢?
强荣敲了敲门,已经到之前和他们说好要出发的时候了,蒋昭站在门边上说了几个字:“不去了。”
强荣知道是因为之前自己被发现跟踪的原因,他尴尬地回:“蒋小姐,这,我们这也是为你省了点时间不是吗,不用特意去找地方了,直接就能把你送到傩师庙。”
蒋昭什么话也不说,反手关上了门。
只留强荣一个人在外面。

不出意外,这几天每次一睁眼,第一个看到的永远是侧着脸的蒋昭。
覃序南熟练地从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在落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打树叶的声音让他想起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
自己睡觉前是在干什么来着,对了,是在画脑子里的画,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蒋昭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怎么什么都没有印象。
他敲了敲自己的头。
蒋昭看了他几眼:“枝枝把一些东西放进你脑子里了,那些画让你画魔怔了。”
覃序南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记忆也是能放的吗?
蒋昭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些什么,按照目前的进度,这个人还要跟着自己很久,什么都不懂容易拖后腿,她开始耐心解释。
“听到过那些新闻吧,有些人车祸脑震荡进医院之后醒过来发现失忆了,医学上一直认为是因为伤到了脑神经。但在我们酿鬼人看来,人脑子里有一片独立的空间用来储存记忆,这片空间依附于人脑而存在,这是前提。”
“自古以来每一个酿鬼人都会有自己的蛊虫,这些蛊虫能接触到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其中有一代的酿鬼人就突发奇想,既然记忆也是看不见但存在的东西,为什么不能让蛊虫去接触并且成为储存记忆的容器呢?”
“那一代的酿鬼人对自己进行了很多实验,终于发现蛊虫可以靠吃掉脑子的记忆而拥有存储记忆并转移记忆的能力,这样的能力也一代一代地传了下来。”
“你脑子里的那幅画本来是我的记忆,但是枝枝留在你脑子里了。”
覃序南皱着脸,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违背自己26年认识的解释,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蒋昭小姐,我的那件事情……有答案了吗?”
蒋昭笑了笑,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了在盘瑶听到的第一个故事。
虽然覃序南对盘小楠毫无印象,但在覃堂日复一日的讲述下,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非常相爱,他们也同样爱着自己。
从小听到大自己父母纯爱的爱情故事,原来在别人眼里是自毁城墙的事情,覃序南不能接受,试图给盘小楠找理由。
“没准她是假装骗那个谁盘昌的呢,你说是不是蒋小姐。”
看着试图在自己这里找到一些认同感的人,蒋昭开始讲了第二个故事。
听到第二个故事的时候,覃序南第一反应是觉得果然是这样,她就和自己记忆里一样聪明,但是听到后来,他觉得这个故事的走向很割裂。
盘小楠是从年少时候就开始学习如何做守秘人的,她的自身家庭也注定了她不会是为了男人而放弃一切的那种人,更何况,她都已经在教盘浣普通话了,也证明她一直想盘浣也能在外面正常生活,而这些种种都抵不过那个外面的外族男人吗?即使这个外族男人,是自己的爸爸。
理智战胜了情感,覃序南喃喃自语:“这个故事也不对吧?”
蒋昭笑眯眯地又开始讲起了第三个故事。
听完了三个故事,覃序南自认为第三个故事里的盘小楠才是覃堂记忆里的那个人,但从现在的事实来看,盘小楠的这次出逃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
他看了一眼还在笑着看着自己的蒋昭,发挥了不懂就要多问的精神:“蒋昭小姐,您认为我妈……盘小楠她等到的机会究竟是什么?”
蒋昭却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你心脏上那个类似胎记的东西是盘瑶的诅咒,每一个试图逃离蛊山的人都会因此死亡,你妈妈应该就是死于这个,这个诅咒和酿鬼人有些关系,你的生路看起来的确在我这里。”
不仅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找到了解决死亡倒计时的办法,覃序南的语气也开始轻松起来。
好像人总是这样,以为事情已经糟糕透了,但总会峰回路转,好事将近。
蒋昭传达了盘浣要和他见面的消息,覃序南想起那双粗糙的手,也激动了起来,难得在浴室倒腾了一下发型,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正式见外婆,被挖坑那次不算。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覃序南发现蒋昭还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画的那些线条画,他踌躇地开口:“这画,其实还没有画完,我记得我脑子*里还有很多部分,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好像是我自己画的时候无意识加上去的。”
“没画完?”
蒋昭回想了一下他画画时候的状态,那个时候他的确还在涂涂改改来着。
她又问:“剩下的几幅是什么样子的?”
“我说不出来,好像只能靠画出来。”
覃序南留了个心眼,既然蒋昭明确说了自己的生路是在她那里,为了防止她觉得自己没用半路把我扔下,不如先抓住一些她必须要的东西,至少证明自己有价值。
蒋昭完全没怀疑,祠堂里藏起来的东西,总归是有点特殊的,那就留着以后画,反正这个人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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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荣又过来敲了敲门,这次开门的是覃序南。
强荣一直知道蒋昭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来的,刚开始蒋昭就和其他人说这是自己男朋友,他还给这个蒋小姐的男朋友洗过澡换过衣服。这次算是正式认认真真的见面,长得挺乖的,蒋小姐原来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覃序南侧过身让强荣走了进来,蒋昭还待在椅子那,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表情很是认真。
强荣刚想说些什么,发现覃序南还在屋子里,转而换了一句话:“蒋小姐,您看您这位……”
“要讲快讲,不讲就滚。”
“好嘞好嘞。”
强荣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了靠近蒋昭的地上,陪着笑道歉:“蒋小姐,这是傩师给您的歉礼,他最近有事在身没办法亲自和您来道歉,这次也是我们做的不对,但自古三家不分,也请您大人有大量,过了这一遭。”
察觉到蒋昭看过来的视线,强荣接着说:“傩师让我们分散开来,也是因为他认为这次的甲子通神会出现一些意外,所以嘱咐我们多关注一下酿鬼人的踪迹,所以才在这附近布置了很多探子。”
把该讲的东西都讲完了,强荣朝蒋昭鞠了一躬,然后就被覃序南送出了门。
强荣下楼前还仔细看了一眼覃序南,这是个参与其中的局中人,向来独来独往的酿鬼人居然有朝一日也会带着一个人。
安静地扮演着哑巴的覃序南等强荣走了就开始一直说话。
“蒋小姐,傩师又是什么?”
“蒋小姐,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向你道歉,还给你一些歉礼。”
蒋昭拆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嗯,是薄荷味的,好凉。
“那是第二个巡山的地方的负责人。”
“不外乎是一些虫香一类的东西。”
在蒋昭的示意下,覃序南把东西都扒拉了一遍,里面的确有好几把香,还有一些画好的白色符咒,最奇怪的是,里面有一桩小神像,看样子慈眉善目,但出现在这里总觉得背后一凉。
蒋昭仔细看了看那些符咒,跟覃序南说:“这些神符给你吧,能保平安的,关键时候能救命,你可别在解了这个诅咒之前就先人没了。”
覃序南是有根杆子就往上爬,快速把这些符纸塞满了自己所有的衣服口袋里,甚至还把符纸塞进了鞋子里,这都是些救命的好东西。
“把这个神像用东西裹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去。”
“啊?”
蒋昭嫌弃似的看了那个东西一眼:“啊什么,快去扔掉,傩师懂的可是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谁知道这个会有什么麻烦,你要是舍不得,那就扔到楼下前台那去。”
这个小神像一看就是那种手艺人自己做的,有些特别小的细节没有画好,但神态很传神,也算是一种心意,覃序南把包好的神像趁人不注意塞到了前台的柜子里,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但他转身上楼的时候没注意,那个被他包了好几层的袋子露出了一条缝隙,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了。
******
蒋昭已经盯着那几幅画盯了很久了,时不时叹一口气,或者从袋子里扒拉一颗糖出来吃,覃序南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她吃糖很有意思。
对于薄荷味的糖果,她喜欢先干脆利落地咬碎,然后慢慢地含在嘴里吃掉;而其他口味的糖果她都喜欢慢慢含着,偶尔把糖果在嘴巴里转来转去,顶在腮帮子那,圆滚滚的,就像小时候的序桢吃糖果的样子,还挺可爱。
但又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可是捅他一刀面色都不变的狠人,那股奇怪的感觉也立刻消退了。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这位蒋小姐,好像基本都没在晚上睡过觉,甚至已经连续很多天不睡了。
“蒋小姐,你不困吗?”
蒋昭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微微上扬,笑得意味深长:“不困啊,怎么,小向导打算让我睡着好自己去干些什么事情吗?”
覃序南表情僵硬,怎么又提到这三个字了:“蒋小姐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行啊,覃序南。”
她明明按照自己的要求说了,但那三个字从她的嘴里出来,总觉得添了好几分缱绻的意味。
“既然这样,你也叫我的名字吧,不然到时候去了别的地方,我可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趁我没注意把你怎么了。”
看了看天色,蒋昭把东西放下站起来。
“出发吧,快到夜里了。”
不用走路的晚上,真挺好的,蒋昭在副驾驶打开了窗,风呼呼地吹着,带着淅淅沥沥的雨,落在脸上好舒服。
覃序南这个角度能看到那只耳坠子以及耳坠子上几乎隐形的蛊虫枝枝,看了几眼怕被发现,他又假装咳嗽了几声。
蒋昭带着覃序南还是从之前那个口进去,不知道是不是这次有人一起爬了,时间总是过得快了些。
之前约好了和盘浣在瑶洞前面见面,那里平常不会有村人会去,隐蔽性也很好。
覃序南一路上心跳都跳得很快,在进入那座山的时候,虽然又是雨天,但他的心情却判若两人。
远远的,就看见瑶洞前面站了一个人,盘浣从天刚暗就等在那里了,她把头发梳的很整理,穿了自己最得体的一件外衣,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了,还是盘小楠当上守秘人那年给自己买的。
蒋昭对这些亲情流泪的情感东西不感兴趣,只想躲在一边把这段时间过去好拿到玉佩。
但听到盘浣叫了好几声覃序南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
盘浣叫他,序南。
序南,续南,续楠。

◎那个老人还在原地,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后山林厚重,显得她格外孤寂。◎
本来以为是温馨的认亲环节,但是覃序南察觉到的只有淡淡的尴尬。
盘浣问:“序南,你家里还好吗?”
“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爸爸前几年刚去世。”
盘浣颤抖地摸摸了覃序南的脸,眼里满是心疼,但分离的时间太长了,连她都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他们俩唯一的焦点就是盘小楠,但盘小楠已经去世了,再提起她更是对彼此的一种伤害。
盘浣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从家里带了点东西给你,都是一些不贵的玩意儿。”
覃序南赶紧上前接过那个袋子,里面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比如,一个拨浪鼓,一支笔,一段彩色的绳子,看得出来,在这个不允许出去的封闭村落里,这些东西都是很受欢迎的。
蒋昭插进了这场认亲现场:“你带铁锹了吗?”
盘浣慌忙地从带来的东西里扒拉了一下:“镇蛊人,我没带来。”
蒋昭原地走了几步,对了,上次用来挖覃序南的铁锹,等等,好像被自己扔到不知道那条路上去了。
“我去村里找把铁锹,你们继续说。”
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蒋昭就跑没了,覃序南看了看自己的外婆,陌生,衰老,瘦弱。
他主动问:“外婆,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盘浣眯着眼回忆了一会,声音悠悠地说:“是个很独立听话又叛逆有想法的女孩。”
覃序南为了让失去了女儿那么多年的外婆开心一点,讲起了覃堂当初给自己讲的那些爱情故事。
“外婆,当初我爸对妈妈很好的,怀孕的时候每天都变着法地做些好吃的,在他去世前,我长这么大也一直吃他做的饭。”
盘浣笑着点点头,她对那个男人没什么可说的,但自己孙子愿意和自己聊起来,那也应该好好顺着他,没准,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蒋昭拿了把锄头回来,铁锹太难找了,只找到了他们放在门口的农具锄头,还粘着泥土,土块结成了厚厚的一层。
那幅画里四个人围着的那个东西,一直让蒋昭很在意,盘瑶他们一直说镇蛊镇蛊,那就说明这个地方一定有蛊虫,即便不是蛊虫,那也一定存在着什么东西。
于是,她打算趁着现在,挖一挖那个瑶洞,看看里面有什么。
盘浣第一反应是阻止,但又想到这里在场的两个人,一个不是自己能阻止的了的,一个是自己不想阻止的,又不吭声了。
覃序南看着挽起袖子要进洞的女人,那个看起来沉重的锄头和她纤细柔弱的手腕格格不入,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责任心又上来了。
“我来吧,蒋小……蒋昭。”
人生已经很累了,能省力那就省力,蒋昭指挥着覃序南一起进洞。
覃序南用力一锄,感觉下面不是土地,而是一大块坚硬的石头,他不死心地再用力了好几回,连一点土壤都没出来。
他尴尬地看了眼蒋昭,感觉自己这是卖弄不成反而被看了笑话。
蒋昭摸了摸地面,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记得自己的血是能渗下去的。
她拔出匕首,在手上划了一道,血流了几滴在地上,覃序南惊奇地发现那个伤口肉眼可见地在愈合,这就是酿鬼人的奇怪能力吗?
“挖那个有血的地方,快!”
蒋昭眼看着那些血又慢慢渗下去快消失了,着急拍了拍在旁边站着跟傻子一样不动的人。
覃序南回过神来,赶紧往那个地方锄了下去,这次动了,挖出了一锄头泥土,再接着锄第二下的时候,又锄不动了。
血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覃序南之前看过一个片段视频,讲述土壤的各种知识,从单纯的组成角度来看,土壤是由矿物质、有机质、空气、水分,还有生物群落等多种成分组成的一种混合物,就算是沙漠的那种沙土里面也包含着少量的上述营养成分。
但是这里翻上来的那些泥土近乎于灰白色,不像是土壤,比沙漠的土还要贫瘠许多,更像是被吸走了所有营养的土质,另一种程度上,算是这个地面的骨灰。
蒋昭仔细抓了一小撮土,粉一样的介质,一摸就碎了,下面应该有个大东西在源源不断吸取着这个地方的营养,那每一甲子就相当于酿鬼人主动给下面的东西来喂血喝。
想到某种可能,她突然干呕了一下。
覃序南扶着她的手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那个土有问题。”
“没事。”
她硬着头皮压下了那种想吐的感觉,从袋子里拿了一颗糖果出来,塞进嘴巴里才觉得活过来了。
等了一会,观察到她没什么问题了,覃序南征求她的意见:“还继续挖吗?”
“你觉得下面会是什么?”
从自己这个角度已经有对这下面东西的猜测了,但蒋昭还想知道在一个不太知道巡山的人眼里这会是什么。
覃序南思考了一会:“一种吃人血的怪物?或者是被关在这个地方的某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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