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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有命(谋青)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颈动脉割了一道口子,拿起一只虫子塞进去试了试,静等了几秒钟除了一点点疼,无事发生。
荀太爷放下了心,一只又一只迅速地塞进了自己的身体了,很快很快,自己就能够成为酿鬼人了,长生不死,自己又能活很多年。
但下一秒,他略显癫狂的表情僵在了脸上,身上传来了一阵剧痛,荀太爷痛苦地哀嚎着,面色狰狞似鬼,整个人在地上扭曲,翻来覆去地吼叫,动作间他的手把那几盆虫子都打翻了。
终于,等到了,蒋昭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扶着桌子缓了一会,直到身上的眩晕感退去。
她一步一步走到荀太爷面前,离那些虫子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停下,把地上的匕首踢远了些。
“解药在哪里?”
荀太爷完全顾不上蒋昭怎么会突然站起来,他满心满眼都被疼痛占据了。
蒋昭又换了个说法:“我帮你解决这个疼痛,你先告诉我解药是什么?”
荀太爷恍惚中听到了“解决”两个人,挣扎地向蒋昭爬了过来:“我……有,有解药,就……就在……我袋子里,透明袋子的……粉末……”
蒋昭从荀太爷袋子里搜出了解药,怕有毒,先把东西洒了一点给荀太爷,见他还是一如之前呻吟着,这才放心把粉末用在自己身上。
荀太爷试图上前抓住蒋昭的脚,嘴里念叨:“救我……救……救命……求你……”
蒋昭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他的手,径直走向覃序南那,把剩下的粉末倒入了覃序南嘴里。
两个人解毒之后,覃序南看着地上翻滚的荀太爷,问:“他怎么办?要不直接让他就这样疼着?”
蒋昭把这个地方都搜了一遍,没发现什么,这才看向荀太爷:“钥匙放好,他这样疼是真的会疼死的,这么多虫子都进入他身体里了,是个人都忍不了疼。就算是我,当初阿嬷也是精确用量的。”
“那就是要救他了?”
“杀人这种事情,能不脏就别脏自己的手,你先上去吧,我把这里处理好就上去,放心,他不会现在死的。”蒋昭很快给出了解决方法,“枝枝,回来。”
一只虫子从覃序南身上飞了出来。
刚刚在荀太爷用覃序南威胁蒋昭的时候,蒋昭就可以再次联系上枝枝了,解毒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本来想拖些时间等自己恢复了再逃,结果荀太爷贪心不足,直接给她省了事。
覃序南走三步就回头看她一眼,蒋昭头也不回地说:“你实在不放心上去那就在下面看。”
覃序南怕的不是荀太爷死,他怕的是蒋昭杀人,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她脏了手,听到这话,他立马就回来站到她身后。
蒋昭用匕首在荀太爷身上划了深深的一刀,接着又用匕首轻轻碰了碰枝枝,取了一点点血,在那个伤口的地方晃了一下,接着就慢慢等在那。
一会儿的功夫,荀太爷从伤口流出来的血里出现了一些在动的虫子,接着,源源不断的虫子都从伤口钻了出来。
蒋昭把匕首扔到了远一些的地方,那些虫子全部都扑了上去。
等出来的虫子慢慢地减少直至再也没有,蒋昭才用刚找到的打火机把那群虫子全烧了,一股蛋白质的味道弥漫开来。
荀太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蒋昭招呼了覃序南一声:“把人带上,我们上去。”
到了上面,蒋昭先按照荀太爷开门的方式关了那个暗门,又在那些柜子里翻来覆去找药粉给他止血。
荀太爷这一会儿也缓过来了,声音虚弱地说:“你说的话是在骗我?”
“没骗你。”蒋昭把药粉撒在他伤口上,头也不抬,“只是没说剂量是多少而已。”
“你要杀了我?”
覃序南接过了蒋昭手里的药粉,继续给荀太爷身上撒。
蒋昭空了手,抱胸靠在墙上说:“杀你干嘛,现代社会了,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呵呵呵,酿鬼人居然也讲法了。算了,是我技不如人。”
蒋昭见药粉倒的差不多了,把覃序南叫了回来,“你下去找一下荀文若,之前在这里的那个女孩子,找不到就去问问刘姨,务必把人叫回来,就说,她太爷被蛇咬了。*”
支走了覃序南之后,蒋昭拉了张凳子坐下,支起下巴问:“你想成为酿鬼人是为了不死?那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壮年吧,壮年就想着要不死了?”
荀太爷恼羞成怒般别过了头。
蒋昭继续说:“阿嬷应该早就知道,所以才把钥匙托给你保管,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钥匙不会丢,因为你有着非要见到我的要求。”
荀太爷不言不语。
楼下传来了点声音,该是覃序南找到荀文若回来了。
蒋昭摸了摸自己的脸,已经消下去很多了,但还是能摸到那个巴掌印,她直接从荀太爷柜子上找了只虫子放在自己脸上,不一会,那个巴掌印就没了,整张脸光滑如昔。
蒋昭推开门打算下楼,却突然顿住,背着荀太爷轻声说:“别想着不死了,人类正是因为死亡才会对生命有所敬畏,酿鬼人也不是什么好继承的东西,剩下这段时间,好好活着吧。”
【作者有话说】
“生命啊,是向死而生的旅程。”
最近看到的一句话,还蛮贴合这一章结尾的。

◎至此,千年谋划,终于在蒋昭面前缓缓展开。◎
从荀太爷家回来,蒋昭就一直沉默,覃序南上楼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她最后说的那番话,想问但又害怕引起她的伤心事。
之前他虽然知道植蛊很疼很疼,但看到荀太爷的惨状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蒋昭轻描淡写说过的经历是如此痛苦。
蒋昭到了家里看着一路想问又不问的人,习惯性笑着说:“你想问些什么?”
“你最后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继承者是什么好词吗?你想想看盘昌,想想看盘瑶那群与世隔绝的村民,想想被迫成为神明容器的那些人,想想傩师最后的尸骨无存,再想想这一路上我们遇到的人,他们的人生都活得乱七八糟。与其说是继承者,倒不如是一种诅咒,所有人都逃不开。”
“里面的人想出去,结束这个永远离不开的牢笼,而外面的人却死活想进来,你觉得可笑不可笑?”说到后面,蒋昭的笑越来越深。
覃序南看着她,心里越发苦涩,他一直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长大,最不寻常的也就只是死亡倒计时这一点,其他都和普通人一样,而蒋昭,和她的人生相比,自己的真的已经很好了。
作为盘瑶的后代,他没有那种身体上的痛苦,也不用被困在一个地方,他和这世上的所有人一样自由长大,到现在为止,遇见过最困难的也就是和蒋昭同行这一路。
他递过去从荀太爷那拿到的钥匙,安慰道:“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真相了,还有两个箱子,我们要知道的东西肯定就在其中,这个牢笼总会被打破的。”
蒋昭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拿起那串钥匙直接上了楼,那两个大箱子还好好地摆在地上。
这个箱子里就是阿嬷留给她的真相了,蒋昭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那么多年,她终于可以知道了。
面对着这个真相,蒋昭却产生了一点退缩之意,枝枝叫了一声,把她拉了回来,她想,但无论如何,总是要知道的。
蒋昭先打开了一个大箱子,里面空无一物,只是在箱子的内壁上画着一些符文,蒋昭认了认,都是一些陌生的东西,至少在阿嬷留给她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
她继续打开了另一个大箱子,那个箱子里的东西却丰富得多,里面有几本书,几张符,一套苗服,还有几枚铜钱等等。
蒋昭把凳子拖到这个箱子旁边,把覃序南也叫了上来一起看。
蒋昭随意拿了一本翻开来,字迹和阿嬷完全不同,阿嬷的字比较大开大合,而这本上面的字比较秀气端庄,更加偏文言文一点。
她又把剩下几本都翻了翻,全部是一模一样秀气的字,应该是同一个人写的。
不像是阿嬷留下的日记,这个人写的应该算是回忆录,不过字词文绉绉的,还是繁体字,有时候要看的仔细些。
但覃序南对于繁体字,除了那些简单的,其他简直是一窍不通,于是也只能看看除了书之外的东西。
那几枚铜钱应该算是上世纪的老古董了,覃序南把这几枚翻来覆去看,发现有一枚铜钱上面有一点点像铁锈一样的东西,他看了眼沉迷看书的蒋昭,把这枚铜钱挑出来放在了一边。
接着,他又把那套苗服拿了出来,这才发现这套衣服上有些斑斑血迹,都成黑色了,看出血量就知道应该没救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撕裂开的大口子,像是被人用刀捅了进去。
他忍不住嘶了一声,又放了回去,剩下的东西……不会还有更厉害的吧?
蒋昭静下心在看着书,很多虽然看得懂,但小部分有些拗口,文言文和白话文交杂,可能是在新文化运动期间写的。
看完了这短短一本,蒋昭合上书页,心里却震惊无比。
这本书不出意外的话,就是1905年进行巡山的那个酿鬼人所写下的,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杨清嘉,一看就像是那种在学堂里读过书的新时代女性名字,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她深厚的学识,不像是记录,反倒像是写相关研究。
蒋昭看完的这一本大致讲的基本上就是四家的一些基础信息以及当时杨清嘉发现的不妥之处。
四家分别是河池盘瑶、柳城傩师、融水酿鬼人以及十万大山青鸟一脉,前三个和蒋昭了解的差不了多少,重要的是最后一个,那个消失了的第四家。
据杨清嘉所言,青鸟一脉世代在十万大山居住,但不同于盘瑶的封闭管理,青鸟一脉是可以自由进出的,没有什么诅咒限制。
甚至连通婚也是如此,只是生下的孩子里至少有一个必须送回十万大山,而且自己死亡的时候也必须葬在山里。
杨清嘉上一代酿鬼人去十万大山时候见到的族长叫筑青,据说每一代青鸟族长的名字里总有一个青字。
在十万大山青鸟一脉的仪式内容,简单来说是用自己的血按照青鸟给出的符文画在棺材底部,然后躺进去,直到祭时结束。
那个棺材是青色的,也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制成的,千年不腐。
以上,都是杨清嘉从她上一代听来的转述,因为她的那一场巡山里目前可知出了很大的一场意外。
蒋昭急着想知道1905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拿起了一本书开始看了起来,覃序南连话都插不进去,只好拿起她之前看过的那本书艰难地看着。
上一本讲的是四家琐事,蒋昭手上这本讲的却是这千年四家来到广西的一些猜测,杨清嘉的猜测,还写了很多她以为的证据,光是证据就几乎写满了整本书。
她认为,我们这四家,除了青鸟一脉,其他都是被迫或是利益驱使来到广西定居的,而青鸟一脉是主动来的,作为巡山最后一个环节,也是为了保证巡山的正常进行。
基于这样的目的,他们需要保持族里的人员稳定,所以对外通婚的族人必须留下一个孩子。
看完了两本,蒋昭想停下来仔细思忖一下,也把内容简单地和覃序南讲了。
覃序南却疑惑地说:“所以1905年那场意外应该真的就是意外,那你想知道的真相和这些有什么关系,这更像是吸引你去十万大山。”
蒋昭被这句话点醒了,对哦,这两本书写了那么多,但关于为什么会巡山的真相却是只字未提。
思及此,蒋昭又囫囵吞枣般翻了剩下的,幸好还是有和巡山相关的内容。
杨清嘉写的这一本应该是记录自己去十万大山,也就是1905年那件事情后记录下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在文字里丝毫没有写到一点关于那件事情的东西。
据她在巡山过程中采访过每个地方的人,当然,是除了十万大山的青鸟一脉,杨清嘉总结出了关于巡山最有可能的真相。
蒋昭觉得杨清嘉的这个总结就应该是真相,因为在她那个时候,不像蒋昭这个时候,盘瑶和傩师都没有隐瞒东西,杨清嘉所知道的东西都基本上是他们第一手的资料。
在她的总结里,故事的最早也同样要从西王母开始。
在上古时期,也就是《山海经》所处的时代里,万物竞相,奇异非常,西王母自诞生起就执掌刑罚和天下灾祸,当时被普遍认为是神。
漫长的时间里,西王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时间再漫长也有尽头,她发现,作为一名神明,她的寿命快到尽头了。
死亡,对西王母而言并不陌生,她的职责本来就是司天之厉及五残,死在她手下的东西不胜其数,每一个都会在死之前求饶,希望西王母放过它,西王母对此毫无感觉。
而现在,这种恐慌来到了她身上,她不想死,但死亡永远追着她不肯离开。
幸运的是,在一次执行刑罚过程中,西王母发现了一个怎么杀也杀不死的种族,那就是巫族,也叫做不死者。
巨大的欣喜在西王母心里席卷,她知道,她有救了。
于是,西王母假装不小心放走了那个巫族,实则跟踪他找到了巫族族地,接下来就是漫无止境的杀戮。
不死不意味着没有疼痛,只要她下手重一些,让他们都处于一个昏迷或无力的状态就可以了。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当时灾害频出,巫族的消失也没有引起其他种族的注意,西王母就这样悄悄地把所有巫族都捆回了昆仑。
在昆仑,西王母闭关不出,在山洞里研究那些巫族的身体,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们永远不死呢?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试验,西王母确认了维持巫族不死的秘密,也从中找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不死药,得到了长生。
但如何处理这些巫族成为了西王母头疼的事情,她不能放他们出去,否则自己做的事情会被发现,更何况,巫族还有秘密不愿意说出来,那就是他们掌握着解除不死的钥匙,但西王母怎么逼问他们都不说。她也没办法杀了他们,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是不死的。
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办法,继续把他们关着,关到永永远远,那样就一举两得,既可以不暴露自己的秘密,也可以不让他们暴露出自己的缺点。
但西王母不会一直在昆仑山守着巫族,昆仑山的目标实在太大了,而且这些巫族一直关在一起怕是会想出什么可以逃出去的办法。
于是,她把巫族那些东西全部融在了一起,分成四份,交给了不同的人,有些是偷梁换柱,有些是自己下的命令,有些是利益交换,总之,她选中了四家人。
看守选好了,那笼子又应该选择哪里呢?
西王母是昆仑山神,山是她的第一选择,她挑选了很久,选择了没有山神的广西的崇山峻岭,用各种办法把四家人引了过来。
但问题又出现了,再好的笼子都会坏掉的,这个时候就需要能够维持笼子原状的封印了。
西王母选择了蚩尤的一支,在他们身上种下了封印,这个封印需要的要求很苛刻,首先,需要一直伴随着他们,其次,需要能够取用方便,再者,不能轻易消失,满足这三点的,只有人类的血液。
封印就在他们的血液里流动,只需要每一甲子用这些人身上的血液来喂养笼子,巫族就永远逃不出来,哪怕就算逃出来四分之一,也毫无作用。
为了更加完善些,西王母觉得还是一个人行动更简单,于是把封印的一半种在了蛊虫上,每一代蚩尤支族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得到封印的完整力量。
至此,千年谋划,终于在蒋昭面前缓缓展开。
蒋昭几乎是一口气都不停地看下去,看到后来整个人都累的不行。
覃序南听着蒋昭的转述,对于那个心思缜密的西王母,非常佩服,因为如果不是1905年的那个意外,西王母的计划是非常成功的。
【作者有话说】
一搜全文,又出现**了,绞尽脑汁换了几个词[爆哭]

◎覃序南不自觉抿了抿唇,紧张地屏住了呼吸,还把自己的头侧了侧。◎
“但谋划这么多,西王母只是为了长生不死吗?”覃序南翻了翻那本书问。
“死亡可不是什么小事。”
覃序南发现自己问的角度有点问题,又重新组织了语言:“我看《山海经》的时候里面不止巫族不死,还有其他很多,不死药甚至在昆仑山上都有,西王母这样大费周章显得格外矛盾。”
“而且,如果真的按照我之前想的那样,那些不死药仅仅只是普通的药,那不死就根本不可能存在,那些长生种也不可能活到现在;而如果不死真的存在,西王母为什么要选择这样麻烦的方式,她明明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得到不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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