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天然黑养成手札(何所肆)


这不就是方才跪在太子哥哥脚边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嘛!
正想着,余光就瞥见了另一位主角从旁边的小道过来,显然要路过那一处,此刻注意到那边的动静后便停了下来。
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秦绾。
钟溪语往后挪了挪,藏得更严实了些。
她打小就有些怵这位太子哥哥,平日里基本上也是能避就避,一来二去,彼此愈发陌生,就更想避着走了。
宫女瞧见有人过来,连忙慌张地胡乱擦了擦脸,一副惶恐的胆小模样。
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钟溪语离得较远,听不见二人的对话,不过从二者的动作和神态上依稀能看出是钟凝霜在安慰对方。
钟凝霜始终温温柔柔的,丝毫没有因对方的身份而有所嫌弃。
说话间,一束光从大树的叶隙中露出,恰到好处地落钟凝霜她身上,在她周身镀了一层柔和的光芒,衬得她愈发温和明艳,不似凡人。
钟溪语颜控发作,默默在心底发出一连串惊叹。
这光打得真好。
凝霜阿姊今天极美。
这一路还是没白跟的。
那边的秦绾却是皱起了眉。本来在宴席上就让钟凝霜抢了风头,怎么还能在这里遇见她?还偏偏是在她和太子表哥来的路上。
她心中陡然升起狐疑。
这里到八骏园的距离可不近,怎就偏她一人出现在这?
察觉的身旁之人的视线落在钟凝霜身上,秦绾暗觉不妙,提醒道:“太子表哥,我们不走吗?”
太子收回视线,目光触及她时下意识蹙了下眉,心头郁结重凝,冷淡道:“你要是着急可以先走一步。”
秦绾听到这话脸色白了几分,抿了抿唇,带着几分难堪:“可是姑母说……”
“算了。”太子不耐烦打断,大步朝前走去。
很快,就经过钟凝霜所在的小道。
后者察觉到动静后抬起头,发现是太子时脸上闪过明显的惊讶,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低下头去,规规矩矩地行礼。
发丝垂落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在阳光下白得近乎晃眼。
太子目不斜视地收回目光,未作停留径直离开。
秦绾看了钟凝霜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小跑着跟上太子。
钟溪语见太子走远,顿时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草屑正要从草丛后站起身,就在这时,依稀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叫唤。
她疑惑的转头向身后远眺,一时间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幻听,正准备侧耳细细分辨一番,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凶猛的犬吠。
钟溪语身形一僵,看着一只庞大的狗影由远及近,正冲着她的方向猪突猛进。
在大狗身后,三四名太监也在拼了命地狂奔,但依旧没能追上它的速度,且双方的距离还在进一步拉大。
大狗的后颈上还带着半截断了的粗绳,此刻正随着它的动作上下摇曳。
记忆中的阴影再次袭来,钟溪语脸色发白,惊惧之下,身体已经自发动了起来,转身就跑。
然而不知道那狗就是冲她来的,还是她倒霉地选了条对方中意的路,总之那狗就明目张胆地朝她追来了。
“啊啊啊啊!救命!别过来!”钟溪语又惊又怕,呼救间几乎喊破音。
大狗身后的太监看见钟溪语出现在前头的那一刻也害怕极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哭得比钟溪语还厉害。
“小祖宗,求求你了,行行好快停下吧……”
钟溪语本就腿软的不行,有这个速度全靠爆发,根本撑不了多久,因此一看见前边的树,她眼前骤然一亮,情急之下仿佛猴神附体,三两下就以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蹿了上去。
身后跟着的太监将她上树的全过程尽收眼底,一时间大受震撼,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回过神来,那大狗已经消失不见了。
太监们一慌,顾不上再看,连忙继续往前追。
钟溪语坐在树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见大狗从视线消失的那一刻,原本悬着的心像跳崖般“嗖”地一下坠了下来。
等理智回笼时,周遭已经空无一人。
钟溪语窝在树上茫然地环视一圈,又看了眼此处离地面距离,一时间觉得有些离谱。
她方才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她抱着腿战战兢兢地调整好位置,确保自己不会一不小心掉下来。
往好处想,那几个太监知道自己在这儿,也许,应该,大概……会让人来解救自己的吧……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钟溪语拍了拍脸,开始尝试自救——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命!”
有没有人,来个人吧……
一柱香后,钟溪语口干舌燥地坐在枝头,两眼放空。
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一个路过的宫女太监都没有。
正想着,一抹玄色从余光中划过。
钟溪语顿时一激灵,连忙大喊:“诶诶诶!有人吗?别走啊,救命!”
对方原本已经消失在视线内的身影再次出现,一抬头,露出那一张熟悉的鬼面。
钟溪语陡然噤声。
再等等也不是不行。
不过对方身形极快,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赫然出现一张放大的鬼面。
钟溪语吓了一跳,身体一倾,险些掉下去。
不过下一秒,一双大掌就已托住她的腰身,眨眼的功夫就轻轻松松将人带了下来,随即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仿佛真正无影无形的鬼魅。
钟溪语站稳后还有些惊奇,她忍住上前摸一把看看对方是否是活人的冲动,偷偷瞥了眼那张唬人的假面,又迅速收回视线,中规中矩道谢。
“怎么到树上去了?”明明很寻常的一句话,从鬼面人口中说出莫名多了几分肃然。
“发生了一些意外。”钟溪语含糊其辞道,“那个,你还有事要忙吧,那我就不……”
打扰你了。
话未说完,对方已经先一步开口:“跟着我。”
说完没等她反应就率先迈步离开。
钟溪语一脸问号,迟疑片刻,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看着他前行的方向,钟溪语眼皮跳了跳,不由自主往他身边凑了凑。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永安养的那条大狗方才就是往这边跑的吧……
鬼面人微微侧了下脸,随即又恢复如常。
“那个……”钟溪语在心中默念了好几遍,终于决定问出口,“你……”
“廖池。”鬼面人冷不丁开口。
钟溪语:“?”
“你不是想问我的名字吗?”鬼面人的声音无波无澜,“我叫廖池。”
“……哦。”钟溪语安静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开口:“其实,我想问的是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说着她环视了一圈。
来时一心念着跟紧凝霜阿姊,所以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再次进入假山,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抗拒感,让她不想在此久呆。
廖池察觉到她的异样,动了动唇,正要说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的嘈杂人声。
钟溪语疑惑之余,加快脚步一溜烟就跑远了。
跑了没几步,就看见一处空地前围了一大群人。
不是,方才她在树上的时候一个路过的人都没有,感情是都聚在这里了?
甫一走近,还没等她出声,一道声音率先响起:“是长乐郡主!”
众人齐刷刷转头。
钟溪语还没看清周遭的景象,就见她娘亲和爹爹一前一后快步走来,见她安然无恙,互相对视一眼,均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后者瞧见她一额头的汗,顺手用帕子替她擦了擦。
“跑哪儿去了?怎么出了一身的汗。”
钟溪语听到她这番询问,方才被大狗追得狼狈逃跑的委屈一股脑涌了出来,立即告状道:“安宁的那只大狗追我,害我在树上都下不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正有人想说什么,就见一人自钟溪语身后缓缓踱步而来,顿时屏住呼吸。
最先发现钟溪语的女子浑然未觉,听她这般说焦急辩解:“我先前确实看见永安公主跟在长乐郡主身后离开了!”
钟溪语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眼对方。
啊?永安跟着她?她怎么不知道?
她思索了一阵,随即脑子一动,将事情串连起来,顿时生气地瞪大双眼:“所以她是故意放狗追我的?!”
众人:“……”
那女子蹙着眉眨了眨眼,似乎想通了什么,还真跟着钟溪语的思路顺了下去:“所以是永安公主放狗追长乐郡主,长乐郡主一时气急,失手将人从假山上推了下去……”
最后,还是她爹看不下去,伸手捂住自家闺女的嘴:“对不住对不住,这孩子打小就缺心眼。”
钟溪语从她的话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环视一圈,视线在触及远处一大滩血时骤然顿住,瞳孔皱缩,不敢置信道:“永安她……死了?”

钟溪语呆立原地。
感受到随秦相一众来的大臣们投来的不满的目光,长公主不紧不慢地伸手去捂钟溪语的嘴:“别胡说,有太医院的圣手在,永安不会有事的。不然,秦相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钟溪语提着的气不由一松,眨巴着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前些日子学的世家谱系还没丢,闻言多看了秦相两眼。
眼中带着明晃晃的疑问,身为永安的外祖父,怎么这会儿他还在这儿?
“此事颇为蹊跷,永安那边有太医在老夫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来此处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找到伤害永安之人的线索,总不能叫她白遭这一罪。”秦相徐徐解释,脸上还带着平易近人的笑。
钟溪语瞪大眼睛,几乎以为他会读心,一脸不可思议。
秦相被她惊奇的表情逗笑了,轻咳一声,正色道:“方才那位小姑娘也说了,永安是跟在郡主您身后离开,敢问一炷香前,郡主身处何处?”
“我我我,我没推她!”钟溪语睁大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成了对方口中的嫌疑对象,顿时话都说不利索了,慌张地看了一圈,最后视线求救般落在廖池身上,求证道:“我才从树上下来,对吧。”
众人听到这话不免意外,纷纷抬首朝廖池看去,就看见后者无声点头,原本还因廖池的出现而悬起一颗心不自觉往下放了放。
钟远丘转念一想就猜到了个大概,冲他微微颔首:“多谢廖大人施以援手。”
廖池:“举手之劳。”
旁边的人听见这话一脸古怪。
“如此说来,廖大人出现在这也是意外了?”秦相笑吟吟道,“总不至于是要掺手内廷之事吧?”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转瞬间,一群禁军就这样乌压压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在阳光的照射下,一身灰银的甲胄可谓异常晃眼。
“长公主殿下,钟将军,秦相……”为首之人话音一顿,目光轻轻一扫,直接略过其余人,笑道,“诸位怎么都聚在这儿?”
他一开口,浑身上下就透着股骄横恣肆的劲儿,连带着原本俊秀的五官也变得张扬起来。
其余众人虽然感受到他的轻慢,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钟溪语觉得这人有些眼熟,直到听人喊他“魏征”才反应过来。
忽略周身的气度,他的长相和瑾妃可谓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秦相不以为意:“魏家小子何必明知故问。”
魏征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很快又轻轻带过,笑道:“小辈不是。不过陛下命我等严查此地,秦相,让让?”
说着视线注意到一边的廖池,眉毛一挑,朝他走去。
众人见状顿时屏住呼吸。
看他的眼神同情之余又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在宫中还遮遮掩掩,怕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份?甚是可疑。”魏征说着,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廖池脸上的面具探去。
就在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得手之时,一股巨力从腕间传来。
剧痛之下,他几乎怀疑对方将自己的腕骨捏碎了。
他死死咬着牙,愣是没吭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拔腰间的佩剑。
然而还没等他摸到剑柄,整条胳膊被人绕着脖颈往后一拧,紧接着,对方足尖一踢,长剑赫然出鞘。
那一瞬,魏征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性命威胁。
一只指节匀称的手在他眼前放大,直接覆着他的脸狠狠朝地面砸去。
“砰——”
脑袋重重磕在地面,发出一声瘆人的闷响。
魏征眼前一黑,陷入短暂失明,耳边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
几乎是呼啸声落下的同时,魏征觉得自己脸颊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的疼。
一众文臣哪见过这种场面,此刻脸色均已泛白,对廖池恐惧瞬间更上一层。
结合方才听到的巨响,下陷的地面,以及自动一动不动的魏征……
他不会真将人开瓢了吧?
虽然他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但至少知道廖池从始至终都只出过一只手,就这样,整个过程中魏征都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周围的禁军目光一凛,齐刷刷将廖池围住,刀尖朝他,眼中满是忌惮。
“住手!给我住手!”
廖池轻描淡写地收回手,起身的动作却差点没将旁边禁军吓了一跳,一群穿着甲胄的人下意识后退几步,脸上均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然而被刀尖所向之人却没有丝毫紧张感。
一时间,场面颇为滑稽。
廖池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朝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就对上一双圆睁的大眼。
钟溪语注意到他的视线,脑子一抽,下意识开始鼓掌。
钟远丘眼皮一跳,趁众人没有察觉,伸手给她按了下去。
这糟心孩子,哪天出门被打他都不意外。
魏征脑袋嗡嗡作响,躺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得以重新视物,第一反应便是转头,随即就对上离他只有几尺之遥,直直插在地面的长刀。
他撑着手坐起身,随手抹了把左脸,结果却摸了一手的血。
手上的沙砾触及脸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瞬间对方的实力有了深刻的体会。
随便一道剑气都能做到如此地步?
魏征目光一凝,吐出嘴里的血沫,抬起头重新看向廖池。
秦相以为他没死心,怕这两人真搞出性命,眼皮一跳,及时开口制止:“都把刀放下,那位是夜幽庭的主司。”
魏征摇摇晃晃站起身,朝廖池走去。
周围禁军的包围圈散开一个容他一人通过的口子。
旁边围观的众人还以为他放不下这口气,想要找补回来,几乎已经预见他可能有的下场,纷纷移开视线,一副不忍猝睹的表情。
钟远丘也蹙了蹙眉,打算上前制止,却见魏征一改方才不可一世的姿态,态度大转,脸上换上钦慕的表情,双眼放光:“原来是廖大人,久仰大名,方才是在下冒犯,大人要是没出气,尽可再来几次,不用手下留情!”
众人:“……”O.O?
廖池后退一步,言简意赅:“滚。”
说完直接用上轻功,踏着岩壁就上去了。
魏征丝毫没有被下了面子的尴尬,重整旗鼓看向众人:“诸位,请吧。”
他若有所觉地朝一边看去,就对上钟溪语直勾勾的眼神。
注意到旁边的长公主也投来视线,魏征回过神来,伸手遮住血糊拉碴的左脸,毕恭毕敬解释:“怕是卑职这伤吓到郡主了。”
长公主没说什么,带着钟溪语随众人一同离开,路上才开口询问:“你方才一直瞧着魏征做什么?”
“他的脸太吓人了。”钟溪语此刻想起还有些不适。
长公主无语:“那你还盯着他看,小心晚上做噩梦。”
“那你最好离那位廖大人远点,”钟远丘顺势接话,煞有介事道,“据说他生来面目可怖,这才终年带着面具,那可比魏征可怕多了。”
从夜幽庭创立至今不过短短数年,就让所有知晓其存在的人闻之胆寒,成为悬在世家大族和众臣头顶的一把刀,那位主司可谓功不可没,其手段也不是简单的厉害可以概括的。
光是“夜幽庭”三个字,就不知道藏了多少血腥,他可不希望自家闺女和对方扯上关系。
钟溪语疑惑地看着他:“据说?爹爹,你之前还说谣言不可尽信。”
钟远丘:“……这种有理有据的除外。”
那边,禁军中一人走到魏征身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大人,你的伤……”
“不愧是夜幽庭……”魏征喃喃道,随即摆摆手,“不碍事,先上去看看。”
那名禁军闻言应下,正要喊其他人行动,一抬头,就发现目所能及处,两道身影正慢悠悠从山上下来。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