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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黑养成手札(何所肆)


看着这些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心里想着那位老爷应该确实很生气了,不过也是,自家闺女同一个落魄户跑了,当爹的哪能不生气呢。
担心闹乌龙,男人再次讪笑着重申:“我也只是怀疑,并不确定那姑娘是不是您要找的小姐,毕竟我们这种人也没什么见到贵人的机会,这万一认错了……”
旁边的人瞥了他一眼,对他心中的小九九十分了然,掩下眼中的不屑敷衍应道:“自然,你能提供线索,我们已经很感激了,不管是不是我们小姐,该有的报酬我家老爷都不会少你的。”
听到这话男人顿时喜笑颜开:“老爷大气。”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齐的屋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男人指着黑夜中亮着小屋:“前头那家就是了。”
领头的黑衣人抬手止住众人的步伐,看向旁边男人:“多谢引路,报酬后续我们会亲自送上。”
男人顿时会意。
“路已带到,大人自去确认,我马上就走!”
临走前想到什么,又殷切地交代了一番自家的详细位置。
这些事在村中随便一打听便能知道,但他担心对方没耐心,万一因此漏掉给他的报酬就不好了。
等他终于离开,后边一个黑衣人走上前,压低声音问:“要不要我去将人解决?”
领头的摆摆手:“一个无关紧要的玩意儿,什么时候处理都行,先去看看那里头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话虽这么说,但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穷乡僻壤,偏偏还是一男一女,领头的人几乎已经默认他们就是上头要自己找的人了。
“是。”
话音落下,数十名黑衣人飞速朝眼前孤零零的木屋掠去。
此处距离其他村民较远,只要不是闹出太大动静,大晚上的很难引起旁人注意,倒是方便了他们行事。
黑衣人连门都没碰,悄无声息翻墙而入。
烛光是从其中一间屋子投射出来的,在窗纸上映照出两道清晰的人影。
黑衣人见状全部目标明确地看向那间屋子。
在领头之人的示意下,院子里的黑衣人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屋子团团围住,然后在他抬手的瞬间,前头几人突然暴起,一脚将木门踹开。
然而预想的惊恐声并未响起。
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不见一人的踪影。
随着外头的寒风灌入,没有丝毫外罩的烛火剧烈摇曳了下,连带着窗上的人影也晃了晃,最后陡然消失。
领头的人脸色阴郁地迈步进屋,捡起地上被风吹落的薄薄一片的纸人,指尖一掐,轻易将其身首分离。
他将纸人揉成团,握着拳心发出嘎吱嘎吱的骨骼摩擦声,须臾一展开,原本的纸团赫然成了一堆纸屑,风一吹便顷刻四散开来。
竟然被耍了。
“人定然还在附近,给我搜!”领头的人沉声道。
廖池察觉到不对便唤醒钟溪语,趁他们注意力都在木屋上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从后窗翻出,绕开黑衣人朝村口的方向走去。
见他突然顿住脚,原本还困得直打呵欠的钟溪语心中一紧,捂着嘴压低声音问:“怎么了,前面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有人。”廖池开口。
不过听呼吸,前头站着的应该并非那群来杀他的黑衣人。
难道是村民?
不过这么晚了,怎么还有村民在附近游荡?
周围是大片农田,如今田上没有作物,放眼望去空空荡荡,没有一点遮挡,要不是天色够黑,恐怕对方一眼就能看见他们。
正想着,天上的乌云慢悠悠散去,露出被遮挡的弯月。
周遭突然亮了几分。
也因此,二人看清了数米开外的人。
正是下午给他们带路的中年男子。
男人方才虽然在领头黑衣人的示意下离开,实际上却并没有走太远。想到那笔丰厚的奖赏,他就有些迈不开腿,便又悄悄跟过来,想亲眼看看自己是不是找对人了。
此刻看见二人出现在眼前,一时间有些懵。
余光触及远处的木屋,正巧看见几道黑影从屋内分散而出,一副在找寻什么的模样,顿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便高声大喊起来:“人在这儿!你们快来啊!”
说着便要上手去拉两人,试图拖住他们:“小姐,老爷身为人父肯定是为您好的,贫贱夫妻百事哀……”
钟溪语听到他大喊的时候心中就一个咯噔,此刻听到这话简直莫名其妙,直到廖池先一步挡在她身前冷着脸将人劈晕,都还有些云里雾里。
但很快她就顾不上这么多了。
本以为提前离开能就此避开同那些黑衣人正面冲突,最好的情况是撑到等到长公主府的人来援,却不想被中年男子贸然出声打了个措手不及,眼看身后的黑衣人如蝙蝠般纷涌而来,钟溪语愤愤踢了倒在地上的男人一脚,下一瞬便被廖池拉着快步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破空声自身后传来。

廖池持刀挡在下方,颈上青筋暴起。
“咦?”来人发出一声惊奇的声音,似乎没想到对方能挡住自己一击。
廖池抓住机会将刀往上一挥,顺势转手握住刀柄往他喉间刺去,锐利的刀尖只是在接触的瞬间便在他喉前划开一道浅浅血痕。
眼见一招未中,廖池迅速收势,抱起钟溪语便瞬息远去。
黑衣人头领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抬手用拇指拭过脖颈,看见指尖沾染的血珠,不禁眸光沉沉。
长公主府的一个小小护卫都能有如此能耐?
若非此前利用长乐郡主引人出来时将其重伤,只怕他们联手都未必能奈何得了对方。
原本他对上头派他来解决一个无名小卒还有些不满,如今倒是多了几分兴致。
看来,这个猎物未必比那夜幽庭的右司使差。
这边,就在同村口距离一点点拉近的同时,廖池突然脚步一转,一头钻进旁边干枯的野生玉米杆中。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骤然减弱,钟溪语正疑惑,手上冷不丁被塞了一样东西,质地坚硬。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此前在山洞内见过的匕首。
“拿着防身,躲在这儿不要出来。”温热的气流从耳畔划过,转瞬即逝。
钟溪语连忙拉住他的手,紧张道:“你呢?”
“我去拖住他们。要是不出意外的话,王齐应该很快就能带人过来了,别担心。”廖池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时,外头传来一道清晰的威胁声:“出来,否则我就放火了。”
领头的黑衣人见惯了生死关头犹不死心的人,原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下一瞬,玉米杆晃动了几下,叶片交错间发出些许窸窣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人影从中走出。
看着对方只身一人,黑衣人朝玉米杆的方向望了一眼,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道:“倒是条忠心的狗。”
其余的黑衣人已经陆续赶来,在他身后“一”字排开,手中刀柄下压,刀剑对准前方,只待他一声令下。
廖池眼尖地注意到其中几人的手臂在衣袖遮挡间有所鼓起,看轮廓,与此前追杀他们的黑衣人带着的箭弩无异。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末端的一个黑衣人脱离队伍,无声没入旁边的玉米杆。
廖池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最终目光落在领头之人身上,眸中露出一抹轻蔑:“自然比不上某个叛主的玩意儿。你如今的主子倒是来者不拒,就不怕被你反咬一口吗?”
“赵永赵副将。”
他一字一句道。
领头之人眯起眸子,看着他的目光带着审视:“是我小看你了。大人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威胁。”
他兀地笑出声:“一条漏网之鱼,今日我便送你下去与你爹娘团聚,也算有始有终了。”
说着骤然发势,猛地朝他贴近。
廖池听到他的话,眸光瞬间冷下来,眨眼的功夫,两人就已经交手数十招。
赵永行伍出身,所行招式都是冲着杀敌去的,简单明了,没有一点赘余,加上大开大合的架势,更是凌厉非常。然而廖池出手刁钻,总能找到他薄弱点,一来一回间倒也没落下风。
就在又一次双刃相和之际,廖池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咬着牙,语气森然:“七年前杀我全家的人,是你?”
赵永嗤笑一声:“姓裴的看不清形势,那种情况,即便没有我,他也活不到京城,是他的刚愎自用害死了你们。”
廖池握刀的手更加用力,手背青筋暴起,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拆筋剥皮。
钟溪语藏在玉米杆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揪起。
那人在故意刺激廖池!
她想要出声提醒,又担心自己暴露位置惹他分心,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钟溪语浑身一寒,屏住呼吸后,很快便发现一道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正朝自己靠近。
她看了眼廖池的方向,只见两人对战激烈,显然腾不出手。
钟溪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目光一片坚定。
她必须自救!
随着那道陌生气息的逼近,钟溪语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但头脑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
她动作缓慢地蹲下身,随后整个人匍匐在地,尽量不发出丝毫声音。
身后的气息更近了,全神贯注中,来人的脚步声也逐渐变得清晰,最后,一只鞋子落在钟溪语肩膀前寸余处。
许是因为没在既定地点看见预想中的人影,那人停住脚在此处站定,环顾周围密密麻麻的玉米杆,企图从枝叶的痕迹中找到钟溪语的行动轨迹。
地上,正在被寻找的人死死咬着打颤的牙根,右手紧握着出鞘的匕首却稳得不像话。
眼见对方就要有所动作,钟溪语顾不上恐惧,找准方向,毅然决然地将匕首狠狠划过他脚踝。
一道异样的触感从手心传来。
显然,对方的脚筋被割断了。
鲜血飞溅的瞬间,一道凄厉的痛呼在此方上空炸开。
钟溪语没去想是否会暴露位置,眼见对方就此倒下,发了狠朝他扑去,匕首对准对方的喉间就要落下。
然而生死之际,那人顾不上脚下的疼痛,竟徒手抓住匕首,刹那间,刀尖无法寸进,只有赤红的鲜血如流水般从顺着刀尖淅淅沥沥地在他颈边落下。
一同落下的,还有他手臂上宽大的袖摆,露出手上绑着漆黑箭弩。
一击未中,钟溪语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眼见弩箭上的漆黑箭矢就这样直挺挺对准她脑袋,不知何时就可能射出,钟溪语大脑一片空白,余光瞥见旁边的手掌大的石头,脑子一抽直接松开保命的匕首,捞起石头就往他脑门上砸。
那人完全没想到她会松手放开自己手上的武器,等反应过来时石头已经砸中脑袋,整个人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钟溪语慌乱地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白着一张脸闭上眼朝他脖颈连刺好几下。
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好半晌她才恢复知觉,看着地上已经了无生机的人,脸色又白了几分。
她剧烈地喘着气,压下胃里隐隐作呕的感觉,颤着手强作镇定地将匕首收回鞘中,随即去解对方手臂上的弩箭,紧张之下,好半晌才得以成功。
虽然不知道外头的黑衣人为何没有循声而来,但钟溪语也不敢再留在此处,抱起弩箭便要换一处位置。
等理智回笼,才忙不迭去看廖池的情况。
然而只这一眼便让她目眦欲裂。
只见远处的空地上,赵永一只手从廖池此前被箭矢贯穿的伤口探出。
不过赵永也没好到哪儿去,身上刀伤遍布,远远看去,整个人血淋淋的,全凭战场上养成的危机感才躲过道道致命伤,脖颈上更有一条狭长的刀伤,再深一点几乎都能将他斩首。
在他们不远处,其余的黑衣人倒了一地,看他们倒下的方向,竟都朝着玉米杆的方向,最前面那人的背上直直插着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是廖池从不离手的武器。
显然,所有人都是被人从背后一击斩杀的。
钟溪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赵永此刻看眼前之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怪物,眼眸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直到一只手握上他手腕,到底没忍住爆粗口。
“艹!”
这还是人吗?!
他拔出被血染得通红的左手,立即抬起另一只握刀的手就要朝廖池砍去,动作间竟多了几分慌乱。
然而还没等他刀锋落下,一道箭矢如肉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赵永转过头,就看见钟溪语从远处拼命朝这边跑来,手上还拿着本该属于他们的箭弩,显然,自己身上中的箭就是对方射的。
在满心的荒诞中,他彻底闭上眼。
随着他倒下,廖池也再承受不住,喉间溢出红到发黑的血,被他带着一并倒地。
钟溪语踉跄地跑到他身边,抱着他双手发软地去捂他破开一个洞的旧伤,整个人都在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飞带着人赶来时,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呼吸一滞,快步朝那边跑去。
然而旁边的人比他更快。
二皇子在钟溪语身边蹲下,轻声唤道:“粟粟?”
短短几息的时间,二皇子已经看清她身上的情况,除了狼狈些,身上并未有什么伤口,反倒是地上那个……
钟溪语听到声音恍惚地抬头,对上他视线的同时,无数不多的理智驱使下,死死抓住他衣襟,声音虽轻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偏执:“哥哥,段邑,段邑一定有办法的……”
“人来了。”
冷杉瞧见这一幕后便眼皮一跳,果断返回将落在后头的段邑一把提了过来。
后者此刻也不敢有丝毫耽误,蹲下身便查看起廖池的情况,然而才看一眼,整个人便恍若遭了重击,半晌才抬头无声地看了眼冷杉。
钟溪语见他停顿太久,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气沙哑中带着几分崩溃:“你怎么还不动?快给他止血啊!”
段邑嘴唇微动:“郡主……”
钟溪语似乎意识到什么,一把将他推开,夺过他手边的药箱:“你走开,我自己来。”
她一边按照廖池此前教自己的方法处理伤口,不知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人,嘴上不停重复着:“身上还是热的,一定会没事的……”
层层纱布裹上去,须臾便被染红,根本止不住血。

“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二皇子看着这一幕沉默良久,突然伸出两指搭在廖池颈边:虽然还有脉搏,但已经非常薄弱了。
他抬头看向同样消沉的段邑,语气中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威势:“替他处理好伤口。”
段邑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点点头。
即便是死,也不该让老大这般狼狈。
二皇子抬手摸了摸钟溪语的脑袋,问道:“粟粟想要救他?”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瞬间落在他身上。
钟溪语抬起头,一脸泪痕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孤掷一注的希冀:“有什么办法?”
“之前给你的护身符带在身上吗?”二皇子问。
钟溪语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何物后迅速点头,忙不迭抬手解下脖子上戴着的吊坠递给他。
半镂空的六面体小机关中,里边的小圆球随着她的动作不断翻滚。
二皇子接过吊坠,指尖在六面体边缘翻转几下,伴随着一道极轻的咔哒声,圆球就这样从里面滚了出来。
他拿起圆球轻轻一拧,一分为二的同时,露出里头的一枚药丸。
没等他人反应,二皇子直接将药丸往廖池嘴里一塞。
此时段邑已经将廖池身上的伤口处理好,不过此前箭弩上的毒素在体内沉浸太久,眼下根本没办法根除,因此他对二皇子说的话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当他是在安慰钟溪语。
直到听他让人将廖池抬上马车,见钟溪语亦步亦趋地跟上同他们拉开距离,才出于医师的本能没忍住问了句。
“殿下,方才那颗究竟是什么丹药?”
“如你说见,救命的丹药。”二皇子没有多说,抬脚跟上。
一路上,钟溪语都死死握着廖池的手,一直到府上都不曾松开。
期间段邑担心后者断气,三不五时地顶着钟溪语灼人的视线检查廖池的情况,惊奇地发现对方的脉搏逐渐变得有力,显然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竟然还真的灵丹妙药?!
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二皇子,直到被对方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才惊魂不定地收回视线。
心中却久久不能平复。
想到方才对方带来的压迫感,顿时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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