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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妻子(洛城雪)


甚至,哪怕你三分钟热度,手里的事情说不管就不管了,他也毫无怨言地帮你收拾烂摊子,并绝不容许任何人对你的行为横加置喙。
真正做到了当初对你的承诺:家里只会存在你们两个主人。
你可耻地心动了。
即使知道他未来可能不做人,还是忍不住握住他伸来的橄榄枝。
你过上了打工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平稳、富足、随意躺平。
虽然身边多出一个男人,但他洁身自好,不光长得好看,还很行。
不仅不会给你添堵,反而还会给你带来诸多便利。
这让你远比做富婆小寡妇的时候更开心。
越心动,你就越震惊。
究竟是何等痛苦和绝望,才会让一位妻子、一位母亲,毫不留恋地让渡出幸福快乐的人生时光。
上次被强行拉壮丁,正值与鬼舞辻无惨新婚。
那个场景对原主来说,完全是噩梦。
你能体谅她扭头就跑的心情。
可这次是不同的。
人类的黑死牟出乎意料地好相处。
强势却不强硬。
心思细腻却不敏感多疑。
是个合格的男德学院结业生。
可你还是来了。
这跟你之前的猜测不同,让你困惑了很久。
你一直想不通这点。
直到你怀孕。
再次做了母亲的你,某天夜里突然醍醐灌顶,瞬间就理解了原主的心情。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
什么快活不快活的!
什么爱不爱的!
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让渡出一部分幸福人生,就能让别人有更好的代入感,确保别人为了庇护你的孩子竭尽所能、悍不畏死,这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然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你觉得母亲担忧孩子的心应该是一样的。
如果由你主导的人生注定不幸,而只要牺牲你,就能让自己在意的人获得幸福的未来,那么,这个牺牲你也是愿意的。
当你还是个社畜打工人的时候,其实你并不畏惧猝死在工作岗位上,因为法律和国家会确保失去亲人的家人,得到足够的赔偿。
想明白这一点后,你果断将睡在身边的继国岩胜摇醒。
他睡得很轻。
几乎是在你摇他的瞬间,就醒了过来。
继国严胜下意识探查过四周,确定没有异动,才放松了警惕,安抚般摸了摸你肚子,沙哑着声音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你胡乱摇头。
拉住他摸你肚子的手,紧张地捏他手指,低垂的长睫都遮不住你眼底的忐忑不安:「岩胜,以后你会不会嫌弃我没用,只会阻碍你前进的脚步,就丢下我一个人?」
继国岩胜:「你怎么会这样想?」
你沉默下来。
继国岩胜没有逼你。
而是抬手将你单薄的肩膀往怀里搂了搂,并将滑落的下来的薄衾给你拉上去,
你顺势在他怀里。
侧耳听着他胸膛里沉稳有力的心跳。
沉默良久,你终于鼓足了勇气,才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很快,我就要生下我们的孩子,可是,我现在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只靠我自己是不行的,我根本没办法独自一人抚育孩子长大。」
「我好像真的很没用。」
「即使你教了我那么久,可我还是处理不好继国家的家务事。岩胜,我已经离开不你了,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我把自己的人生都活得乱七八糟,至于孩子,我就更没有能力管教指导了……」
「如果……」
「我是说,如果……」
你死死揪住他的衣襟,仰起的眼睛噙满盈盈水光,「如果你想要抛弃我,能不能早点告诉我?……我自己怎么样都好,可我不能连累一个无辜的孩子。」
「岩胜……」
你额头抵着他胸口。
呼唤着他的名字,无助啜泣。
身体也坠入冰库,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你是如此悲伤。
「如果我的孩子得不到父亲的爱惜,注定过得孤苦无依,那还不如趁着他并未长成,让他去往极乐,也好过他在这个世上,陪着我受苦……」
继国岩胜僵在原地。
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之前还是好好,为什么你只是睡了一觉,就开始说这种近乎冒犯的无礼话语。
有心责怪你。
可你是他的妻子,是他认定要共度一生的夫人,他不可能用对待下属的严苛态度要求你。
更别说,你还哭得那么可怜。
这让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位羸弱的女子,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也要跟自己的丈夫据理力争的时候,也会像你一样悲恸泪流。
母亲死后,父亲说,他是深爱母亲的。
他不懂。
既然深爱,为什么还会舍得母亲那样哭泣。
父亲说,等他成亲后,就会明白。
可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也不明白。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深爱着你。
他只是本能觉得,不应该让你像母亲一样哭泣即便依着你继国家主母的身份,刚才那些话着实过于失态了些,他也不会问责你。
「不会。」
继国岩胜将你搂在怀里,温暖宽大的掌心抚着你后背,「不会发生那种事。」
「我是继国家主,是你的丈夫,更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我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绝不会让你跟孩子孤苦无依。」
「所以,你尽管放心生产。」
「我会跟你一起抚育我们的孩子。」
你心脏不合时宜跳了跳。
按在他身上的手也在不自觉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你真的很想放任自己去信任他,不带任何算计地依赖他。
可很快,你就从这种不理智的感性中抽身。
「你真的会像现在这样,永远陪在我们身边,永远也不会抛弃我们吗?」你靠在他身上,哽咽着再次跟他确认。
「真的。」
你紧紧抱住他。
双手藤蔓般环住他结实有力的腰腹,整个人都死死贴在他身上,像是想跟他融为一体。
你听到自己用喜极而泣的哭腔,道出自己铺垫已久的真意。
「你最好是。」
「不然,我会报复你的。」
「一旦你让我陷入痛苦的绝境,岩胜,我绝对会报复你。」

而这,也正是黑死牟离开后,继国家衰落败亡的真正原因。
念及此,你果断挥退了缠绕心头的多愁善感。
快乐的童年固然重要。
可孩子拥有好好活下去的实力更重要。
所以,你不会跟继国岩胜唱反调,阻碍他教育孩子。
不过,你倒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用。
你总是陪伴着他。
不管课业如何繁重,只要他回头,就会看见你守在他身后。
最开始,他还有点难为情。
不好意思将手上磨出来的血泡,亦或是胳膊腿上摔出来的青肿给你看,你给他上个药,都能让他含羞地佝偻着脑袋,脸上烫得能滚熟鸡蛋。
到了后来,他已经能从容接受你给予的爱。
甚至还能反过来宽慰你,告诉你不必担心,只是小伤,睡一觉就会好了。
你笑了笑。
握着他缠满纱布的小手,搁在嘴边亲了亲:「我都知道……只是,身为母亲,总是会这样无法自控地担忧孩子。」
又是一年伊始。
这个时代,每逢正月初一至初七,家家户户都有饮屠苏酒、煮杂煮的风俗。
下到平民百姓,上到武家公卿,无一不恪守延续着这一传统。
前些年,你不是在生孩子,就是在生孩子的路上,总能给自己拒绝饮酒找出适当的理由。
可如今,孩子都生完了。
面对长子特意给你端过来屠苏酒,你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酒盏搁到食案上,转而笑盈盈把他搂在怀里,亲了亲他额头:「谢谢柊吾。」
他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婴儿肥的小脸变得通红滚烫。
却还要保持小大人的稳重姿态,从你怀里钻出去,恭敬向你行过礼,同手同脚回到自己位子上。
继国岩胜注意到你一下没动的屠苏酒,轻声问询怎么回事。
你笑眯眯:「我不能饮酒,会起疹子。」
继国岩胜唔了声。
你微微侧目。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他的任何质疑和困惑,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手指摩挲着温热的汤碗,难掩愉悦地笑了。
他应该很清楚你在说谎话。
成亲的时候,新人是要举行誓盃与亲族盃的,你不可能滴酒不沾。
而他身为你的丈夫,稍微回忆一下,更不可能不清楚你有没有起疹子。
他没拆穿你,极有可能是因为你是他的妻子。
而他身为丈夫,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不依不饶地拂你面子。
当然,也存在他信了,又或者,他根本无法讲两件事进行联想,从而拆穿你谎言的可能。
不管是哪种可能,你都无需担心。
他既然无法察觉到你在糊弄敷衍他,那就证明之前你可能有点杞人忧天了,他的脑子不比鬼舞辻无惨好使多少。
对此,你很难不满意。
你脑子并不聪明。
跟别人挤独木桥的时候,即使把脑子加班加点的烧,也挤不过那些整天哭嚎「我这次又考砸」了的狗东西。
等好不容易熬成打工人后,你脑子早就过载了,连带你整个人都是累了、倦了、厌了的状态,再也不想动脑子跟别人卷。
所以,你特别喜欢不会给你添乱的。
【如果他的脑子,跟鬼舞辻无惨一样不好使就好了】
你不由心生期待。
日子过得也更有盼头了。
如果非要说现在这种生活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大概就是继国岩胜这个人太过传统。
他可以容忍你在日常生活中失礼冒犯,但绝对不允许你有掌控他,在上面作威作福的时候。
只允许你搂着他的脖颈,伏在他肩上哭。
之后的日子,非常平静。
平静到你都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以至于你在孩子们起此彼伏的「母亲大人」中都差点忘了,你们家庭最大的难关还没有到来。
蓝天游云。
轻盈的天光云影笼罩着花木正盛的庭院。
绯色的八重樱密密麻麻开满枝头,纤细的枝条不堪重负,往下垂出优美的弧度,在熏风中震颤,粉白的花瓣无声飘落,缱绻地描摹着下方青年的眉梢、鼻梁、肩膀,最后坠落地面。
阳光明净,给半跪行礼的青年笔直挺拔的身躯,镀上一层圣洁的珠玉辉光。
你心神剧震。
怔怔注视这个不应该出现的男人。
「他是缘一。」
沉默片刻,继国岩胜抿了唇唇,脸色显出几分沉肃,「也是我的孪生弟弟。他会暂时在这里借住两天。」
青年这才仰起头来。
露出一张几乎跟继国岩胜别无二致的淡漠面容。
深赫色的眼睛。
与生俱来的火焰斑纹。
耳垂追着象征太阳恩赐的花札耳饰。
发尾仿佛要燃烧起来的黑发长发,被深色发带高高束起。
日光映照之下,青年的模样直直撞入你眼底,强烈的冲击让你眼前发黑,瞳孔不自觉缩成一点。
顷刻间,就在心底掀起滔天巨浪。
屋后,传来群鸟振惊飞之声。
耳畔似有凄厉蝉鸣。
恍惚间,你只觉自己已经身处永无尽头的梦魇之中,强烈的恐慌和绝望蔓延心头,让你几欲窒息!
……缘一。
……缘一!

继国岩胜很忙。
忙到根本没有时间跟你多说两句,只遣人嘱咐了一句「照顾好你自己」,就昼夜不停地召见家臣和部将。
一时间,继国家变得好不热闹。
形形***的人穿行里门与主屋之间,他们都低垂着头,看起来恭顺又可靠。
你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继国柊吾却有点坐不住了。
他还太小。
能感受到家里气氛变化,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佯装镇定,一步步从挪到你跟前,故作无意地向你打听,父亲究竟在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继续辅导他课业。
「可能还需要等几天。」
你把他拉到怀里,摸着他的头,就瞅见他又害羞地窝到你怀里,忍俊不禁。
这孩子总是这样容易害羞。
也不知道是像谁。
你搂着他。
轻抚着他背脊,耐心解释:「你父亲这次行军不利,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才会忙了一点。不过,你别担心,他自己能处理好。」
「如果担心落下课业,你可以去请教请教你父亲的那位胞弟……」
「母亲,他跟我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继国柊吾突然从你怀里仰起头,亮晶晶的眼里闪动辄显而易见的欢欣和惊喜。
很显然。
他已经见过继国缘一了。
而且,还很喜欢。
你垂下眼睫。
掩去眸中晦涩的神光。
就听他不确定地问:「母亲,我真的能去麻烦他吗?」
「自然可以。」
你回过神。
回答的声音很轻,却充满笃定意味,「他是你父亲的孪生弟弟,这世上,除了我跟你父亲,他就是待你最亲近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相信他,不必忧心自己会给他添麻烦……而他,也是真的很喜欢孩子,绝对不会吝啬指导你的。」
「喜欢就去吧。」
「他会是个很好的师父。」
而就在你给长子找好可靠的师父后不久,继国岩胜也终于忙完了。
他来时已是深夜。
那时候,你已经睡下。
只是,你睡得浅。
推开拉门的细微响动,就让你瞬间清醒过来。
这次,他没再如往日那般强势,而是顺从了你要掌握主动权的意愿。
可你一点也不高兴。
你很清楚。
你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羽衣……」
静静喘息了一会,继国岩胜才轻声唤出你的名字。
只是,他大概也觉得之后的事情太过难以启齿,逃避般躲开你闻声投来的目光,「家里的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之后……一切就交给你了。我……我准备跟缘一结伴同行。」
「理由。」
「部下们为了保护我,全部都死在了那群非人之物手里,身为他们的家主,我不能坐视不管。」
「哦?」
你垂下白皙的眼睑。
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过长睫,褪去所有温情柔和,显出几分冷浸浸的凉意,「这就是你准备抛妻弃子的理由?」
事实被挑白。
身下的躯体骤然僵硬起来,硌得你难受。
你一把掐住他下巴。
强行让他转过头来,迫使他看向自己,跟自己四目相对。
即使还在做着最亲密的事,可你们两人的脸上,都没有半分被情、欲浸染的迹象,一个赛一个脸色难看。
「你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你说,你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会跟我一起抚育孩子,绝不会让我跟孩子孤苦无依。」
「可现在」
「你又是在做什么?」
「给部下们报仇很重要,你的妻子和孩子们就可以舍弃一边了,是吧?」
继国岩胜闭上眼:「……对不起。」
你倏然一笑。
从他身上站起来,拢好单薄的白襦绊,转身去了屏风外,从他的刀架上拿出他惯用的佩刀,丢到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他跟前。
「倒也不必道歉。」
「我总归是你的妻子,即使你欺骗了我,我也不可能对你喊打喊杀。」
你居高临下。
冷淡的脸上重新浮出温柔体谅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深望入他眼底,红唇微微翕动,便吐出缱绻眷恋的声音,「自裁吧。」
「明知自己承担不了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却偏要用花言巧语欺骗女人,以至于拖累别人下水。这种没用的男人,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岩胜,不要让继国家因你而蒙羞。」
你的话是如此杀人诛心。
几乎是站在继国岩胜的逆鳞上踩。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原本就是他失信在先,就算他再如何顺守纲常,容不得以下犯上,也不可能明知自己理亏,却对着被怒意冲昏头脑的妻子逞凶斗狠。
继国岩胜低下了头。
未束的黑色长发,顺着他劲瘦结实的肩膀、背脊垂落。
面容隐没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伴随着搁在腿上的手指攥紧,他再一次向你说了一句「对不起」。
很显然,他根本没有要为此自裁的意思。
你毫不意外。
只是失信于人而已。
他要是肯为此乖乖去死,后面就不会砍下产屋敷家主的头,向鬼舞辻无惨宣誓效忠。
本来也只是试试,如不了意也没什么好失望。
你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件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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