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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希昀)


明怡躺进去,“家主,你今日为何等我这般久?”
除了同房,他从未这么早等过她。
裴越半靠着引枕,侧眸看她,“你今日手指是不是受伤了?给我瞧瞧!”
明怡一愣,“你怎么知道?”
裴越道,“我注意到北齐公主月杆击到你手背。”
那一下不轻,明怡应该很疼。
明怡真没料到这个男人这么细心,连她自己都没太察觉的事,他竟然发现了。
明怡侧过身,把右手伸出来,裴越擒着灯盏靠近一瞧,她手背中指骨深处果然青了一块,梳妆台上备了药膏,裴越取了些来,亲自给她揉。
明怡静静望着他,那张温润的面孔被灯火烫出一片晕黄的晖,俊美得很不真实,“家主,你别对我这么……
裴越专注给她揉伤处,没细听,“你说什么?”
明怡回过神来,摇头道,“没说什么。”
裴越揉了片刻,确定药油揉了进去,问她,“好些了吗?”
明怡朝他比了个剪子手,“夹你绰绰有余。”
裴越一顿,没搭理她,转身吹了灯,跟着躺下去。
帘帐内黑漆无光,药油清凉的香气萦绕周身,这种药夹杂了薄荷,有醒神的功效,裴越好一会没睡着。
温香软玉就在身旁,前夜的画面历历在目,身子不可控地起了反应,每每最后夹得那么一下,确实叫人受不了,裴越深吸一口气,默念了几遍清心咒,让自己静下心来。
一点欲望而已,还不至于克制不住。

第28章 坏事!忘了今夜是同房的……
明怡睡得沉, 裴越什么时辰离开的她一无所知,醒来方觉腿间酸疼的厉害,许久未滑难免骨头酸胀, 这一日就在府上歇着了,那两个银环取材很不一般, 欲要外形看起来像, 必须寻一种特定的锡水,短时日内可做不好,明怡只能等。
倒也不闲, 四位姑娘无事便来长春堂陪她,将昨日那场冰球比试说的神乎其神。
“嫂嫂是没瞧见那北齐公主,离开时都要哭了。”裴依语说。
裴依杏学着北齐公主的模样, “她狠狠瞪了嫂嫂一眼呢, 嫂嫂回头出门小心些, 以防那北齐公主私下报仇。”
明怡在肃州边关与北齐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对她的脾性还是了解的,“不至于, 恨我是真,最多露个爪子, 张牙舞爪一番, 不会真把我怎么样。”
北齐公主就是只纸老虎, 看着咋咋呼呼, 人实则单纯可爱。
至午时,皇宫的赏赐便下来了,荀氏亲自带着明怡往前厅接赏,皇帝赏了明怡两箱金银珠宝,东西抬进长春堂, 付嬷嬷一样一样造册入库,
“玉如意一对,金锭十个,紫东珠一盒,粉东珠一盒,汝窑茶具一套,翡翠镯子一对,金镯子一对,珊瑚嵌宝石头面一副,绸缎十匹……”
这些东西件件均是宝贝,付嬷嬷替明怡高兴,“如此,少夫人这嫁妆又丰实了不少。”
明怡和青禾听了倒是没太多反应,然后异口同声,“这些能换银子么?”
付嬷嬷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少夫人,这可是御赐之物,不兴换银子的,再说,您要银子吩咐老奴便是,老奴给您取。”
不能换银子,明怡就不甚有兴趣,“那金锭总能用吧?”
付嬷嬷笑道,“金锭倒是能用,不过御赐的金锭,全是大内敕造,一般人不舍得用呢。”
明怡没什么舍不得的,拿了一锭给青禾,“回头去换银子用。”青禾常在外头走动,用银子的地儿多。
至晚边裴越回来用膳,喝茶时,便与他商议,
“家主,那些珠宝我不大喜欢,不如与你换些银子?”
昨夜去打造那两对银环,花了明怡一百两,这还得亏付嬷嬷细心,恐她出门要用银子,预先塞了一包银子并银票给她,否则昨夜她险些开支不了。
查案,翻案均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她进京时,也联络了些江湖朋友,有些在京中某些武馆效力,明怡偶尔要请人帮忙,都需要银子。
索性换些银票在手上,以备万一。
这些是她自个儿挣得,用的也心安理得。
孰知裴越不大高兴了,“这些赏赐件件不是凡品,你留着压箱底不好?至于你需要银子,去账房支取便是。”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要拿御赐之物换银子,传出去都要笑掉大牙,“还有上回萧家的银票,我暂且不能给你,我叫账房另外兑换两千银票给你花。”
明怡悻悻不语。
裴越回到书房,几位管家跟进来,他先将支取银票的事吩咐下去,陈管家立即应道,
“老奴这就去支两千两银票送去后院。”
裴越绕至桌案坐下,“记在我的账上,是我挪用了夫人的银票。”
“明白……”
“另外,”裴越揉着眉心问,“夫人每月月例多少?”
陈管家只管裴越的私事,不插手府上的账目,遂退了一步。
回话的是府上总账房的大管家,“家主,少夫人每月一百两月例。”
论理来说,当然不少,这比许多大臣年俸禄还要高,马上年终尾宴,还有分红要给明怡,明怡不会缺银子花。
明怡出身是不好,可为人却清高,月例银子交给嬷嬷保管,表明她想清清白白,不愿沾裴家一点好处,不然方才也不会说拿赏赐跟他换银子的话。
过去没发觉,此刻裴越方意识到,明怡好似在银钱上与他和裴家分得极开。
这怎么成?
长此以往,夫妻之间便生隔阂了。
看来他做的还不够,没让她安心享受裴家少奶奶的待遇。
“即日起,少夫人与我一般,在账房支取银子不受限额。”
几位管家呆了呆,均愕住,不过没说什么,纷纷垂首道是。
不多时,银票送来后院,连带这个消息也带给付嬷嬷。
付嬷嬷听到这个消息时,人都惊呆了,这事在过去可没有先例,就拿大太太来说,过去做族长夫人时都没这个权限,直到儿子当了家主,才在事实上有了可随意支取的权力,现如今明怡孩子都没生,家主便这般待她,真真是难得了。
旁的权限没给,但花银子这事,裴越自认不能亏了明怡。
明怡从付嬷嬷手里接过银票,一张一张数,来回数,数了大约十来遍,方回过神,冲付嬷嬷一笑,“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家主。”
为了便于明怡使用,这回管家给的银票都是小面额的,明怡等付嬷嬷离去后,抽出其中一叠交给青禾,“你拿去咱们铺子里,把银票换成银子,留在身上用。”直接用银票容易留下痕迹,萧家就是例子。
青禾将银票塞在自己腰间一个小布囊里,这是青禾的小宝库,里面有一些救急的药丸,解毒药水,软筋散,易容灰之类。
布囊系好,青禾抬眸,目光咄咄逼人望着明怡,“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明怡视线从窗外移向她,头疼问,“你非要不可?”
青禾笃定道,“必须拿回来,不能落在北燕人手里。”
自那夜北燕人盗窃了李蔺昭的遗物后,青禾便耿耿于怀,一心想拿回来。
明怡斟了一杯茶,握在掌心,劝道,“青禾,拿回来没地儿放,且惹人猜疑,暂且咱们还不能暴露身份,不能叫旁人发觉咱们与李家有干系。”
青禾想了想道,“交给谢姑娘保管。”
明怡将杯盏往桌案重重一搁,“我好不容易劝她与李家割裂开,又将遗物塞过去,是嫌谢家死的不够快?”
青禾被她动怒的样子吓到,吐了吐舌,“那我寻个地儿埋了。”
“非要不可?”
“非要不可!”
“我若不答应你呢?”
“离家出走。”
“………”
明怡气得歪去罗汉床上躺着,背对着她,遥遥点她一指,“这世上唯一能威胁我李蔺仪的,就是你!”
青禾躲去博古架后,悄悄咧了咧嘴。
要去四方馆偷东西可不是一桩易事,明怡得好好布局,打听到冬月二十这一日,礼部给使臣摆了宴席,明怡决定这一夜动手。
青禾这两日,暗中联络了两位江湖朋友,又带着人事先踩点,一切就备,只待夜里行动。
而明怡这厢得为夜里出门寻个借口才成。
左思右想,除了谢茹韵,无别人可寻,是以叫青禾给谢茹韵送信,说是傍晚约她在西北面馆吃酒。
谢茹韵应了,不仅如此,还绕了老大远,赶在申时末来裴府接明怡,她也聪明,先来荀氏的院子给荀氏请安,荀氏听明来意,只得请人唤明怡来,
“下回想吃酒,来我们府上吃,夜里出门实在是不便,更何况眼下使臣进京,多事之秋,你们还是仔细些为好。”
明怡只得应是,谢茹韵却俏皮地朝荀氏眨眼,“太太有所不知,今夜正阳门外有灯龙集会,我这不是想带明怡长长见识么?”
谢茹韵是谢首座的独女,上头一个儿子,下头一个儿子,独独中间得了个闺女,谢大人夫妇宠得有些过分,养成谢茹韵无拘无束的性子,荀氏看得分明,却也无可奈何。
“去吧,只是你将我们明怡接走,回头得安安生生送回来才成。”
谢茹韵拉着明怡往外走,“您就放心吧,定全须全尾给您送回来。”
等人走远,嬷嬷扶荀氏进暖阁坐着,“太太,这少夫人成日跟谢姑娘混迹在一处,可不是长久之计。”
谢茹韵嫁不嫁人还两说,但明怡可是裴家宗妇,将来要执掌整个裴家后宅的,成日去外头打球喝酒,像什么话。
荀氏也很头疼,其实从老太爷定明怡为媳妇开始,她就该料到有今日,乡下的孩子均是野惯了的,哪能坐得住,“罢了罢了,由着她去,总归等个两年,有了孩子,就该收心。”
明怡自家马车都没坐,刻意上了谢茹韵的马车,一路直抵前朝市的西北面馆,进去前,谢茹韵先神神秘秘地给她打了个腹稿,“待会你可别吃惊,里面哪,坐了一位贵客,特意为你而来。”
“贵客?什么贵客?”
明怡正疑惑着,门被人从里推开,出来一名秀丽女子,看样子适才送了膳食出来,明怡对上那女子的面庞,便猜到里面坐着谁了。
与谢茹韵一道迈过门槛,绕过屏风,果然瞧见七公主坐在靠窗的位置,
见了她,七公主不自在地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解释,“我恰好路过,听闻你约了茹韵在这里用晚膳,便顺道来看看。”
谢茹韵忍着笑没戳穿她,迎着明怡落座。
明怡朝七公主拱了拱手,坐在她对面,谢茹韵坐末席,招呼身侧丫鬟摆菜上酒。
支摘窗被撑开半扇,寒风肆意滚进来,明怡坐的位置恰在风口,看了一眼窗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七公主却痴痴张望窗外,“我已近半年不曾来面馆,听闻你与裴萱时常来这间屋子吃面?”
谢茹韵没好气道,
“这间屋子我本是常年预定了的,不许掌柜给旁人,偏裴萱托她弟弟出面,硬生生分去了半数。”
七公主失笑,恐明怡不知缘故,问谢茹韵,“这间屋子的来历,裴少夫人怕不知道吧?”
谢茹韵轻瞥一眼明怡,心想何止知道,人家可是蔺昭嫡嫡亲亲的妹妹,满口笑道,“说过的,少夫人晓得,还很替蔺昭惋惜呢。”
明怡拾起筷子,专心致志在吃面。
七公主跟前的面没动,她嫌这里的面食粗糙不爱吃,每回来这里,也只是坐一坐,睹物思人罢了。
“茹韵,快到表兄的忌日了,今年使臣入京,父皇吩咐我款待北齐公主,我一时脱不开身,你去祭拜表兄时,记得替我上一炷香。”
谢茹韵也在吃面,听了这话,闷闷嗯了一声。
明怡闻言顿住筷子,看向七公主,“殿下,我听谢姑娘说,蔺昭公子生前,待您和七皇子殿下最为亲厚,七殿下也最敬重这位表兄,我好奇,不知七殿下现下如何了?”
一提到七皇子,七公主脸色便有些晦暗,“父皇准我半年探望他一次,上一回见他是他七月生辰那日,偌大的王府空空荡荡,只两位小内使伺候他,就连月色也是寂寥的,我与他坐在院间酌酒,我强忍着泪不吱声,他却是举盏对月,笑称,若表兄在世,定不愿看到他穷困潦倒,他一定要笑着活……”
活到替李家和他自己洗脱冤屈那一日……
七公主说完,泪水盈睫,大约是不愿在李明怡面前失态,很快又拂了去。
明怡眉尖紧蹙,听得心里突突发疼,“殿下心性豁达,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日定能成大事,我坚信殿下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一日。”
从十五岁被圈禁到十八岁,尚能不改其志,连明怡都佩服这位表弟的心性。
七公主举盏朝明怡示意,“借你吉言,也为那日你襄助于我,与你道谢,这杯酒算本宫敬你。”
七公主先干。
明怡念着裴越的嘱咐,酒盏只在嘴唇碰了碰便移开。
“恕我多问一句,七殿下被圈禁期间,可有旁人刁难于他?”
七公主闻言略略一顿,脸色渐渐发冷,“层出不穷,譬如那恒王就恨不得父皇将弟弟打发去封地,彻底绝了他翻身之念,是我一再跪在父皇跟前恳求,请他怜惜母后身子,万一真将弟弟送去封地圈禁,我怕母后活不下去,父皇被我说动,这才没准了恒王所请。”
提起恒王,七公主嘴里便淬了毒般恨,“一个贱人生得贱胚,也妄想与中宫嫡子争辉!”
明怡严肃提醒她,“殿下,慎言!”
“恒王母亲出生于琅琊王氏,您这么骂,把首辅一家全骂进去了。”
七公主顿时哑了口,恒王外祖父乃当朝首辅,岳父忝居都督府总兵,手握三千营精锐,可谓是文武并收,在朝中地位无可撼动,反观七弟,不仅无一辅佐,如今身陷囹圄,难见天日,如何与恒王争夺太子之位?
每每一想,真真叫人心生绝望。
明怡毕竟是外人,七公主意识到自己失言,又斟了一杯自饮,“满京城皆知我与恒王不合,说这些也不怕你笑话。”
言下之意是不怕明怡说出去。
明怡笑笑,举杯继续劝她喝酒。
这一会儿功夫,七公主被她劝了三杯,谢茹韵见状,觉得不对劲,“诶,明怡,殿下待会还要回宫,若是被娘娘晓得她喝了酒,定要责怪的。”
明怡笑问七公主,“怎么?娘娘也不许你喝酒?”
七公主略有醉意,摆了摆手,托腮道,“可不是?连蔺昭表兄喝酒,她都要骂,遑论是我?”
“说来也怪,”七公主目色熏熏与谢茹韵道,“蔺昭表兄连我爹爹都不怕,独惧我娘,若是喝了酒,他一定躲着,绝不去坤宁宫请安。”
为数不多的几回回京,他在坤宁宫露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可惜就这么一个人,惊才艳艳,哪怕相处时日短,也能轻而易举在人心里刻下痕迹,让人不自禁将他视为明月。
若他还在世,该多好。
谢茹韵正要搭她的话,孰料明怡突然往七公主后脑勺一拍,七公主眼一翻,径直睡过去了。
谢茹韵瞪大眼望着明怡,低声喝道,“仪仪,你做什么?”
明怡连忙起身,一面脱衣裳露出里面的夜行衣,一面吩咐她,“我今夜有急事,烦你替我打掩护,记住,我没回来前,外头的人一概替我挡住,明白吗?”
说完,只见明怡先将灯给吹了,随后从半开的支摘窗给溜了出去,谢茹韵急急跟过去瞧两眼,只捕捉到明怡一尾衣角。
谢茹韵无奈,借着外头的光色,重新寻来火折子将灯盏给点燃,替明怡将外袍藏起,看向对面不省人事的七公主。
难怪方才说贵客到,明怡一脸苦楚,原来她今夜要办事,这么说,她将七公主请来,险些坏了明怡的事?
方才屋子里一暗,惹得外头候着的女官和婢女疑惑,有人扬声唤道,“殿下,怎么了?”
谢茹韵是个烈脾气,闻声便立在屏风处,喝了一句,“无碍,我跟殿下正喝着酒,你们一边待着去,别扫兴。”
回到席位,又恐外头的人多想,少不得一人分饰两角,唱个双簧,唬住外头的人,心里却把李明怡给骂了个底朝天,怨她丢下个烂摊子。
明怡这厢顺着屋檐落了地,很快寻到巷子口早备好的马,飞快朝四方馆疾驰而去。
青禾早脱身带着人在这边候着了,不是多大的场面,加她们主仆,统共四人,青禾已摸清箱子被搁在西跨院,计划是一人去东院点火,将人吸引过去,青禾亲自去将箱子拿回来,而明怡则伏在某处檐下望风便是。
“十八罗汉在哪,咱们闹这么大动静,未必不会惊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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