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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希昀)


再不小心,触到旁处,可就露馅了。
裴越干脆放弃,将手伸在她跟前,一副任她杀夺的模样,“也不是没被你伤过,不过是再伤一回,总归我是你夫君,你舍得,你便伤。”
明怡被这话给听呆住,夫妻这般久,还是头回见他一本正经的耍赖,简直要怀疑抱错了夫君,怪叫人纳罕的,她素来吃软不吃硬,他越是这般,她便越心软,干脆将那双手捉住,挪至她肩头,叫他抱住自己,贴近他唇侧,
“我哪舍得……
似笑,又非笑,带着几分促狭,也带着几分认真。
痒痒地挠在他心尖,比挠他身子更可恨。
更是撩起他另一层火气来。
本就忍得艰难,这下更是有破土而出的架势,
裴越深呼吸一口气,怕自己失态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慢腾腾将手收回,脸更是偏向另一侧,避开她唇瓣,“你别闹。”
声线克制又暗沉。
明怡愣了愣。
他是不喜她调情,还是怕被她撩出火来?
不管是哪一种,此时她宜退守阵地。
于是她依言松开他,往后挪了半个身位,如此二人身子不再挨着,泾渭分明。
紧接着外头的寒风沿着隔开的间隙灌进来。
明怡身子被他暖过,正热乎着不觉得如何。
裴越却顿感后悔。
不可否认,她方才贴着他时,甚有感觉。
这一撤身,便觉心里也跟着空了一块。
可惜话已出口,明怡已退回去,别看她明面上大大咧咧不拘小节,骨子里冷静自持,极有分寸,若叫她回来,她定会含糊推拒。
“明……他轻声唤她。
明怡要睡不睡地盯着他的方向,眼珠半睁不避的,“嗯?”拖着长长的尾音。
从鼻尖嘟哝出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腔调,很有些风流潇洒的韵味,就这么一声,叫裴越忍不住遐想,若是明怡玉冠束发身罩澜衫,必引得一帮女子为她折腰。
“我是叫你别挠……得我痒。”他心虚地给自己解释,随后主动覆过身,重新将她揽在怀里,她方才贴近他唇瓣,没准是要亲他,他却避开,实在是有失君子之风。
“生气了?”
与人生气闹别扭这事,明怡实在不擅长,这辈子没跟人闹过别扭,若是不听话,打一顿,还不听,再打,总归打得对方服服帖帖,恨她怨她又拿她一点法子也无,最后不得不认命乖乖听话,长孙陵就是例子。
但夫君不同,夫君不能打,只能哄。
于是明怡碰了碰他下颌,“我没生气。”
一触即离,不敢招惹他。
裴越却越发确信她想亲他,于是毫不犹豫扣住她后脑勺,深深吻住她。
舌尖很快挑开她齿关,深掠进去攫取甘甜滋味,比起那张清润的面孔,力道堪称摄人心魄,明怡心魂仿佛被他吸吮住,指骨很快便软。
他吻得这样凶,她便以为他是想要,毕竟除了同房,他从不这般吻她,明怡担心待会不好收场,极力刹住念头,双手推在他胸膛,喘声道,
“家主,我身子不……
“我知道……”他压住心口难耐的欲,笑容清湛,“就是想亲你而已。”再度往她眉心落下一吻,将人搂进怀里。
驱不开的暧昧,无法尽兴地纠缠。
二人拥住彼此,谁也没再说话。
明怡盼着月事结束,裴越盼着十三日快些到来。

第44章 二更,兄长我回来了……
初十这一日, 天公作美,是个难得的大晴日。趁着天气好,裴府的下人一早便将各处的帘子灯笼取下, 准备换新,长春堂亦是如此, 恐落着灰, 付嬷嬷一早将明怡使开,
“您去太太那儿坐坐,等打扫干净了, 您再回来。”
明怡这几日都混迹在春锦堂,荀氏今日带她见客,明日捎着她去南府哪房吃席, 总归这两日将族人见了大半, 也不知是不是婆母有意避着, 竟是没遇见那位四老太爷。
青禾被她使出去打探案子动向,明怡独自往春锦堂来,原先有小丫鬟跟着她, 后来实在跟不上她步伐,她便不叫人跟着了。
照旧抱着个手炉, 步履如风跨进春锦堂, 行至廊子下, 远远便听得里面有笑声,
这么早,竟是来了客?
甫一进门,瞧见谢茹韵泰然坐在荀氏下首,正与裴家几位姑娘说道如何相看郎君,原来年底, 不少官宦进京述职,少不得趁着这个机会给儿女定亲,裴家的姑娘素来是香饽饽,荀氏手里如今不知攒了多少拜帖,闲谈间便聊起这事。
明怡抱着手炉上前来,先与荀氏请了个安,朝谢茹韵笑道,
“怎么,今日谢姑娘是替哪家说媒来了?”
谢茹韵听了这话,心口一噎,冷冷看她一眼,没应这话,倒是起身与荀氏施礼,“太太,那便就这么说,今日明怡就被我借走,晚边再送回……
说完抬手拉住明怡胳膊往外去。
明怡措手不及,“去哪?”
谢茹韵没理会她。
明怡扭头求救于婆母荀氏,荀氏也摊摊手一脸没辙,明怡就这般被谢茹韵给拽出了门。
只待出门登了车,方松开她,手指挪去她面颊,狠狠捏了捏她,“你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还穿得这般花枝招展!”
明怡气得火气直冒,最近这些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喜欢捏她,裴越捏她耳珠,谢茹韵捏她面颊,真把她当病猫了?
是可忍,孰……也可忍。
不与她计较。
明怡拍开她双手,问道,“什么日子?”
谢茹韵被她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给气哭了,“今日是你哥哥忌日。”
“……”
明怡轻咳几声,这才反应过来。
随后神色敛了几分,“抱歉,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谢茹韵见她脸色渐白,又忍不住心疼,“好了好了,我不过说你一句,你别放心上,没准你哥哥瞧见你嫁了位可靠的夫君,替你高兴呢。”
明怡失笑,“哥哥是该高兴。”
“但话说回来,此去皇陵,天寒地冻,路途遥远,你还是别吃这个苦了,不如咱们择一处高地,对着西边肃州方向,遥遥一拜便可,祭奠在心,不在形。”
谢茹韵却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三年了,我最后再去看他一次,往后便不再去了。”
明怡见她坚持,也无话可说,
“行,那我睡会,到了你再唤我。”
行至西便门处,马车忽然停下,熙熙攘攘中,一道嗓音从天而降,
“哟,等了这般久竟是等一辆马车,这慢悠悠的得拐到何时?”
明怡乍然一听,觉着这嗓音十分地熟悉,等反应过来是何人,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谢茹韵掀帘循声而望,但见城门下候着三人。
当中一人一袭黑袍,眉如剑鞘,浑身罩着一股懒洋洋的劲,正是长孙陵。
他左边一位年纪相仿的少爷,一袭月白宽衫,容貌俊秀,眉角往下倾垂即便不笑亦有三分笑意,便是梁鹤与了,别看梁鹤与也是四大君侯府出身,浑身上下可没一点将门子弟的风范。
常有人戏称,以梁侯之骁勇善战,何以生了这么个绣花枕头,梁侯也恼儿子不够能干,只是嘴上骂几句,却也没舍得将儿子扔去疆场历练。
至于长孙陵右边……是位姑娘,一身火红劲衫如猎,眉眼英气勃勃,一看就不太好惹,谢茹韵本能不甚喜欢,目光往她身上一落,移向长孙陵,“怎么带了外人?”
不等长孙陵答,那姑娘先开了口,“谁说是我外人,我可是特意从肃州赶回,祭拜蔺昭哥哥的。”
一声“蔺昭哥哥”触了谢茹韵的逆鳞,明怡身为李蔺昭的嫡亲妹妹,尚不曾把哥哥挂在嘴边,她凭什么哥哥长哥哥短的。
“她是谁?”谢茹韵脸色已经不大好看。
长孙陵头疼地往身旁姑娘指了指,“沈燕,肃州知府的女儿。”
谢茹韵立即明白了,旋即转身进了车厢,恁着脸不吭声。
长孙陵晓得这两位之间的恩怨,也不好多言,摆摆手示意车夫赶车出城。
三人让马车先行,方驱马跟上,沈燕勒着马缰来到长孙陵身侧,朝马车努努嘴,“她有什么不高兴的,成日摆个脸给谁看,占着蔺昭哥哥未婚妻的名分,很了不起嘛。”
长孙陵属实有些受不了,这一个个的都魔怔了,“你闭嘴吧,姑奶奶。”
梁鹤与却耐心驱马至沈燕另一侧,认真分析,“沈姑娘,你这话可不对,譬如您的未婚夫在外头与旁的女人卿卿我我,你高兴么?”
沈燕想了想,认真回,“我又没与蔺昭哥哥卿卿我我,我倒是想,可蔺昭不肯哪。”
这时,车帘被掀开,探出谢茹韵半张脸,她凶巴巴瞪着梁鹤与,“你满嘴吐不出象牙,非要把蔺昭说得这般不堪是吗,他即便不喜我,却也不会背着我与旁人相好,梁鹤与,你再胡说,我便撕烂你的嘴。”
梁鹤与急了,快些驾马往前跟上马车,“我没说李蔺昭,我是打个比方而已。”
隔着帘帐,谢茹韵嗓音喝来,“你这个比方一点都不中听。”
梁鹤与碰了一鼻子灰。
长孙陵笑得腰身发颤,“你们俩都闭嘴。”
车厢内,明怡见谢茹韵还气鼓鼓的,先递上一块帕子,谢茹韵吸了吸鼻子没接,又斟了一盏茶,谢茹韵更没心思喝,最后干脆夹住一块点心递到她嘴边,“姑奶奶,别难过了,今日不是去告别么,往后他与你便不相干了。”
谢茹韵小口咬下那块莲花糕,一边嚼,一边问明怡,“你跟这个沈燕也熟?”
“不熟。”明怡果断摇头,“我与青禾常年待在莲花门,军营我不常去的。”
“你也不喜欢她?”
“那是自然。”
谢茹韵抬袖拭泪,“你比你哥哥好,你们兄妹换过来就好了。”
明怡急了,“你别咒我,我还好好活着呢。”
谢茹韵顿觉失言,“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呀呀,李蔺昭那个沾花惹草的混蛋,他活该没了命,我们仪仪是好姑娘,一定要好好的。”
明怡:“你也别这么骂我哥。”
一路往西北行了大约五十里,午时正至皇陵山下,每年的今日,均有皇亲国戚来祭奠李蔺昭,负责看守皇陵的内侍早早预备着,在广场将他们迎下来。
先往享殿侧面一排厢房指了指,“主子们,午膳备着了,吃些再上山?”
沈燕道,“先吃吧。”
梁鹤与看向谢茹韵,长孙陵看向明怡,明怡下车后刻意离沈燕远远的,立在最边上,她也等谢茹韵拿主意。
谢茹韵没心思用膳,不过念着沈燕远道而来,还是客气道,“既然沈姑娘饿了,那咱们先填填肚子。”
谢茹韵等人先往前,明怡刻意落后两步,剜了长孙陵一眼,“你把她捎来作甚?”
长孙陵也很苦恼,摊手道,“她清晨便在我府门口候着,说叫我领她来祭拜,我好说歹说没劝住……”
“下次有她的地儿,事先知会我一声。”
毕竟是肃州城的旧人,她得防着些,即便容貌有变,也难保不被认出来。
长孙陵道,“放心,你以为谁都是我。”
“就我还孝敬您,呐,又给你捎了一壶酒。”长孙陵从披风下递过来一壶烧刀子。
明怡二话不说接过酒壶揣兜里。
梁鹤与走了几步没见长孙陵跟来,扭头撞见他与明怡说悄悄话,生怕长孙陵动歪心思,连忙折回来拽着长孙陵往前走。
明怡:“……”
内侍给每人准备了一张小小的食案,明怡落在最后,便坐于末尾,可巧斜对面是沈燕,沈燕先前没太注意她,这才发现多了一人,盯了明怡一会,似有相识之感,
“这位姑娘,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好似很是面熟?”
梁鹤与和谢茹韵同时看过去,谢茹韵担心沈燕认出明怡,而梁鹤与则觉得奇怪,沈燕出身肃州,李明怡来自潭州,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见过。
别看梁鹤与是个纨绔,不学无术,实则心思细敏得很。
明怡漫不经心答,“我一路进京很多人都这般说,都说我这张脸生得像剧目里那玉面书生。”
沈燕被她一句话逗笑了,“还别说,你眉眼英气,是挺像书……们肃州城那戏馆里的书生,全是身姿高挑的俊俏姑娘扮的呢。”
明怡接话,“我在潭州,便被不少东家看上,要绑着我去唱戏文。”
沈燕觉得明怡很有趣,“我与你投缘,你是哪家府上的姑娘,等回头我去串……
谢茹韵生怕沈燕祸害完李蔺昭又祸害李蔺仪,斥道,“食不言寝不语,这里是皇陵,还请沈姑娘守礼知节。”
沈燕哼哼两声,悻悻闭了嘴。
膳后,谢茹韵为免沈燕再生事,暗示长孙陵二人带着沈燕先上山,梁鹤与踟蹰不前,被谢茹韵瞪了一眼,也乖乖跟上。
待长孙陵和沈燕身影消失不见,明怡和谢茹韵方迈步,前方梁鹤与一步三回头,明怡瞧见调侃道,“我看他还挺服你管教的。”
谢茹韵轻哼一声不以为意,“男人嘛,没得到那是朝思暮想,一旦得手,又不知珍惜,眼下他越好,我便担心他是否能从一而终,心里头顾虑就越多,还不如寻个门当户对的,成了婚慢慢经营地好,至少没有期望也不会失望,就如你跟裴越这般。”
明怡在男女一途上也不甚有经验,不好劝她,“你说的也是一番道理。”
越往上去,山路越崎岖,这一带山体甚是宏伟气魄,密密麻麻的树林遮天蔽日,走在林荫下,只觉松风阵阵寒凉刺骨,谢茹韵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问她,“对了,你跟裴越打算怎么办,你就真这么在裴家待着?”
明怡闻言驻足,前方山岚如障,窸窸窣窣的日芒洒下,照不透这半山腰的雾气,她信手拨开面前的横枝,回道,“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你可千万别对他动心,你所行之事与他背道而驰,裴家几百年的家族规训不会因你而改变,裴越更是裴家家史上最年轻的家主,堪称天纵之才,没有手腕,心肠不够硬,可做不来裴家家主,你是聪明人,回头别作茧自缚。”
明怡没放在心上,“你过于杞人忧天了,眼下裴越待我好,只因我是他上族谱的妻,是丈夫责任罢了,至于我,你更不用担心,孰轻孰重,我心底有数。”
谢茹韵看出明怡是干脆利落之人,在情事上当不会拖泥带水。
“不过,你借裴越之手,推萧镇下水,这一招不可谓不漂亮,蔺仪,你下一步该如何?”
明怡负手往前,没回这话,反是问道,“巢正群何时回京?”
谢茹韵道,“听我爹爹说,他这段时日来往京城和肃州,帮着肃州赈灾,估摸着还要些日子。”
明怡颔首,“嗯,等他回京再说。”
谢茹韵又问,“对了,仪仪,都察院最近在查银环被盗一案,你手脚干净吧,可别查到你头上来?”
明怡笑着往前方山路上的长孙陵抬了抬颌,“不查到他,就查不到我头上。”
谢茹韵望着长孙陵笑,“他呀,那你放心,大长公主那头不会准许任何人动她宝贝金孙,裴越敢查,陛下还不敢呢。”
爬过一段陡峭的山路,明怡总算把气喘吁吁的谢茹韵给搀到目的地,李蔺昭的墓坐落在皇陵之东一处小山丘,往东望,山凹里是一处茂密的林子,往西则是帝陵底下的神道,陵墓并不算大,收拾挺干净,地上清一色的青石板砖,花坛里栽种了些长青的绿植,陵园正中矗立一块石碑,上书‘上柱国一品骠骑将军李蔺昭之墓’,墓碑往后便是一石砌的圆形陵堆,将杂草和封土压在其下,左右草木葳蕤,松涛赫赫,景致十分清幽。
二人迈上台阶,便听得沈燕在墓前哭哭啼啼,
“蔺昭哥哥,你这一去,再无人教我打马球,再无人陪我喝酒,你可知,我家后院酒坛子都堆成山了……”
明怡听了一阵头疼,都不敢去看谢茹韵的脸色。
果然,谢茹韵已是气得跺脚,转身退下台阶,绕去右侧园圃旁大哭,“仪仪,你听见没,他果如你说,与人家不清不楚!”
“是是……明怡脑门发炸,忙追过来,扶住她胳膊,“我就说嘛,他就是个混账,从此之后,你与他分道扬镳,一刀两断!”
谢茹韵眼泪横陈,不解气道,“我早与他一刀两断了!”她扑在明怡怀里,委屈地低泣,“从你给我退婚书,我便与他再无瓜葛……”
“就是,”明怡抱住她细细宽慰,“不及梁公子对你之万一。”
梁鹤与追过来,正巧听见这话,快慰地与明怡作了一揖,“少夫人,冲着这话,往后在下便为你马前卒,有事,您尽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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