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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古代,躺平开摆(桃梨不言)


汤婵一怔,“不在这里歇息一晚吗?”
“不了,”解瑨摇头,“明早有朝会,我需赶在今晚关城门前回去。”
他一说,汤婵就想了起来。
明早有事,今天还特意跑一趟,汤婵难得有点过意不去,“那您路上注意安全。”
解瑨点头,又向跟汤母告了别。
汤母第一反应自然也是挽留,得知解瑨不能留宿之后,便转而好一番殷切叮嘱。
解瑨耐心一一应下,汤母与汤婵将他送到门口,目送着解瑨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第二日,汤全贵一家按时撤走,汤婵与汤母带着下人住进了汤宅。
有汤传杰看着,汤宅大部分原先的东西都留了下来,汤传杰还勒令家里人,尽量按记忆恢复了他们搬进来之前的样子。
旧时的回忆不自觉浮现在眼前,汤母脸上带笑,指着宅子各处同汤婵讲古,“……三岁时你在这里摔过一跤,哭得怎么哄都哄不好……”
“那边是你爹爹的书房,你小时候他还经常把你抱进去,你也乖巧,从不打扰爹爹读书……”
“那里原先放过一个养荷的水瓮,一到夏天,你最爱在这里看荷花……”
汤婵知道,汤母话中的“你”其实是原身宝蝉,她静静听着,只时不时应上一句,一直跟着的春分也乖巧地不出声。
最后汤母走到庭院中一棵金桂树前,目露感慨,“这还是你出生那年,你爹爹亲手种下的,一晃眼,都二十年过去了……”
汤婵抬眼望去,金桂树高约二丈,亭亭玉立,枝桠交错,不难想象到了到了仲秋时节,满树金黄会是多么漂亮。
她陪汤母站了一会儿,直到汤母笑了笑,“进屋罢。”

许是重回旧地,汤母时不时陷入回忆,情绪不怎么高。
好在家里多了一个小春分,汤母张罗着给春分裁新衣、补身体,忙着这些事的时候,肉眼可见地精神了不少。
接下来的两天,汤婵陪着汤母安置行李,购置东西,补满伺候的奴仆,总算把宅院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天傍晚,二人用过晚膳,汤母对汤婵说起一件事。
“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见到的全海堂叔?”
汤婵回想了一下,是汤父过继前的弟弟。
“他们家的大儿子后日成婚,邀请我去观礼,”汤母道,“你说我该不该去?”
寡居之人,一般不太会参加这种喜事,但汤母曾是官家夫人,身份不同,又有汤婵这个嫁入高门的女儿,汤全海一家自然想拉近关系。
汤婵对此不置可否,“您想去吗?”
汤母有些迟疑,“毕竟是族人,又是盛情相邀,不去是不是不太好?”
她不愿显得太过傲慢。
汤婵沉吟一会儿,“我陪您一起去吧。”
她担心有些人会以族人之名向汤母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汤母抹不开脸,但汤婵就没有这个顾虑。
“你也去?”汤母一怔,“你不是定下后日便回吗?已经出来好几日,可不好再往后拖了。”
她不愿汤婵在这里耽搁太久,惹了婆家不喜就不好了。
汤婵道:“上午稍坐一会儿,中午往回走就行,来得及。”
“也好。”汤母想了想,应了下来。
到了日子,汤婵陪汤母来到了汤全海家。
汤全海发家不久,才算在县里落稳脚跟,宅院并不算大。今日大喜,宅院的大门前挂着红灯笼,鞭炮声响起,一片喜气洋洋。
汤全海的妻子姓夏,她瞧着是个爽利性子,对于汤婵二人的到来十分惊喜。
“天,”夏氏喜笑颜开,“我就说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快请!”
汤母客气笑道:“都是同族亲戚,互相照拂是应该的。”
“嫂子这话说得是!夏氏眉开眼笑,十分热心肠道,“族里住在县里的人家不多,以后嫂子有什么事可不要客气,我们家别的能耐不说,一把子力气总还是有的!”
汤母笑着应了一声,同汤婵添了礼,没再耽误夏氏继续忙。
过了不久,顾氏也到了。
见到汤母与汤婵,顾氏眼神一闪,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容满面地来问好,对二人的态度亲热极了。
不亲热也不行,她最能耐的儿子汤传杰可是耳提面命,叫顾氏恭恭敬敬地对待汤母,再不许打汤母的主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汤母虽心中不喜,却不好在别人家的喜宴上闹僵氛围,只不咸不淡地寒暄。
顾氏倒是能屈能伸,似是没感觉到一般,然而她面上不显,心下却是撇嘴。
不过一个没儿子的寡妇,倒要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听说前两日还认了个干女儿,真是认亲也不会认,一个丫头片子能顶什么用?
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才好呢,顾氏笑容更深了几分,无人注意处,她与夏氏交换了一个眼神。
虽然奢侈程度无法与朱门巨室相比,但普通人家的婚礼自有其热闹,看得外人心里也跟着欢喜。
到了快正午,新娘子被迎进门,汤母怕耽误汤婵离开的时辰,没有继续留下用宴席,带着汤婵回了家。
汤婵的行李不多,早就收拾好了,随时都能走。
虽然早有预料,然而临别来时,汤母心中依旧十分不舍。
她像每一个母亲一样,对着孩子止不住地殷切叮嘱,“……女婿是个好的,你在解家也要多多孝顺婆婆,照顾丈夫儿女,不要辜负了女婿对你的心意……路上多多小心,注意安全……”
汤婵笑道:“您放心,我会多写信回来,您有什么事不要怕麻烦,差人去找我便是。”
回京路上一路顺利,汤婵回到了解府,先去给太夫人请了安。
临窗的大炕上,徽姐儿正带着弟弟玩七巧板,太夫人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
桓哥儿时不时给姐姐捣个乱,但徽姐儿脾气很好,拼好的图形被弄乱了也不生气。
见汤婵来了,徽姐儿牵着弟弟下来给汤婵问了安。
“回来了?”
太夫人转头笑着问候汤婵,“一路可还顺利?”
“托您的福,都还顺利。”汤婵笑道,“我给家里人带了些礼物,回头我叫丫鬟送来。”
太夫人闻言笑意更深,“你有心了。”
大兴县虽是一等一的大县,称得上繁华,但和京城相比,什么东西也算不上好了,但这是汤婵一片心意,太夫人自然不会拒绝。
正说着话,何妈妈打了帘子进屋,手里拿着一封信。
“太夫人,”何妈妈把信递了上来,“是沈家老夫人的信。”
汤婵一怔,这沈家老夫人是谁?
她看向太夫人,却发现太夫人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似是不喜,但又有些期待。
不过这抹复杂很快消失不见,太夫人打开信件快速读过,对还在状况之外的汤婵解释道:“是我娘家妹妹来的信。”
“她的丈夫在云贵任官,去年抚夷藩治理有功,皇上特旨进京面圣,本该年前就到的,但路上意外病了一场,一直耽误到现在,再过几天才能到。”
汤婵这才了然,笑道:“您与姨母应该多年未见了罢?我这就让人把客院收拾出来,好接待姨母姨夫。”
“不必了,”太夫人说,“他们应该会住驿馆。”
没想到太夫人竟然会拒绝,汤婵不禁愣了愣,“这……”
太夫人又想了想,“算了,收拾出来也好,以防万一罢。”
她说这话时露出了一点头疼的表情,看得汤婵不禁好奇。
按理说能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太夫人应该很是期待才是,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
太夫人看出她的疑惑,却没多解释,只和蔼地道:“你今日舟车劳顿,早些回去歇息罢,别的明日再说。”
徽姐儿跟桓哥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不一会儿,有正房的丫鬟过来,给他们送来了汤婵带回来的礼物。
跟京城比,大兴县确实没什么新鲜东西,汤婵就挑了些做工精致的玩具,有木质的玩具小车、人马轮转、陀螺等等。
怕徽姐儿跟佳姐儿两个姑娘不喜欢这些,汤婵还另给小姐妹俩各自送了一对桃红碧玺的挂珠步摇和手串,是汤婵逛街时意外淘到的,用料不算珍贵,但样子新奇活泼,很适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
徽姐儿看着步摇,忍不住露出喜爱之色。
她的奶妈妈蒋奶娘道:“姑娘要试一试吗?夫人的一片心意呢。”
徽姐儿迟疑片刻,坐到镜子前面,由着蒋奶娘将步摇插在了发间。
步摇随着徽姐儿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着微光,好看极了。
蒋奶娘夸道:“很适合姑娘呢!”
徽姐儿看了一会儿,轻轻抿了抿唇。
她很喜欢这个步摇,可这是那个人送过来的东西……
忽然一阵哭声传来,徽姐儿连忙回神,快速走到隔壁桓哥儿休息的暖阁。
“桓哥儿怎么了?”她问照顾桓哥儿的余妈妈道。
“刚睡醒,尿了不舒服。”
余妈妈手脚麻利地给桓哥儿换了尿布,果然,换完之后桓哥儿就不哭了,拽住徽姐儿的衣角要跟姐姐玩。
徽姐儿坐到炕边,拿起拨浪鼓哄弟弟,桓哥儿玩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朝徽姐儿发间抓去。
徽姐儿吓了一跳,连忙一躲,随即反应过来,是她步摇晃动的挂珠吸引了桓哥儿的注意力。
余妈妈这才发现徽姐儿带着步摇,“这是……”
徽姐儿握着拨浪鼓的手紧了紧,小声道:“是母亲送来的。”
余妈妈脸上露出警惕,心下什么“收买人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类的想法走了个遍。
但屋里伺候着的人不少,余妈妈就没说什么。
桓哥儿还在锲而不舍地往步摇上抓,余妈妈见桓哥儿这样活泼,心里喜爱,随口对徽姐儿道:“难得小少爷这么喜欢,姑娘取下来给小少爷玩一会儿罢。”
徽姐儿一怔,一旁的蒋奶娘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见徽姐儿抿了抿唇,小心把步摇取下来给桓哥儿了。
蒋奶娘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这时外头突然来了人,是宛姨娘身边的丫鬟吟书。
等余妈妈看清来人是谁,神情就闪过一抹隐藏的不喜与鄙夷。
“余妈妈,”吟书说道,“之前大姑娘的春装尺寸有些不合适,现已改好了,大姑娘要不要试试?”
余妈妈语气冷淡道:“嗯,你放下罢。”
另一边,汤婵回了自己院子,倒没觉得很累,看了看时辰还不算晚,便对秋月道:“去问问宛姨娘有没有时间,有空的话请她来我这里一趟。”
她不在的这几天,府中事务是宛姨娘带着紫苏跟紫竹处理的,汤婵还是需要过问一下,做到心里有数。
秋月依言去了。
汤婵等人过来的时候,顺便把留守的紫苏叫到跟前,“我不在的时候,院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紫苏答说:“一切都好。”
她还不知道那天晚上紫竹跟进净房,试图伺候解瑨的事,解瑨没宣扬,紫竹自然也不会四处说起。
汤婵点了点头,“那府里头呢?”
“都是些常规事务,大多是按照府中成例办的,”紫苏回道,“宛姨娘处事老道,对着奴婢们也没有藏私,奴婢跟着学了不少东西呢。”
汤婵摸了摸下巴,“你瞧着宛姨娘态度怎么样?说来当初她是我强拉来的壮丁,也不知道宛姨娘有没有觉得勉强。”
“夫人多虑了,”紫苏笑道,“奴婢瞧着宛姨娘是真心高兴,伺候宛姨娘的吟书都悄悄跟奴婢说,宛姨娘私下里干劲十足,情绪都比往日好了不少。”
再说这样掌权的好事,哪个姨娘会不喜欢?年关之后,府中事务少了不少,再加上她们处理起来逐渐娴熟,佳姐儿的生母段姨娘再摸不到什么活干,都很是失望呢。
“那就好。”汤婵放下了心,给紫苏画饼打鸡血,“那你就多跟宛姨娘学一学,早日做到独当一面,若是之后哪天宛姨娘不做也不怕了。”
紫苏高兴应下,“奴婢晓得。”
汤婵正想让她下去,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之前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意识到汤婵说的是什么,紫苏一下就臊红了脸,不过这倒没影响她答话,她小声说道:“奴婢送了信过去,但与奴婢的相熟的人都已经不在了,管事的妈妈可能怕惹麻烦,说不做这个生意,奴婢正在想别的办法。”
汤婵闻言有点失望,但没露出来,安慰道:“没事。”
紫苏有些不好意思,“是奴婢无能。”
“这又不怪你,”汤婵笑道,“而且我跟你提过这件事之后,回头再想,发现叫你去做可能也不太合适。没关系,等我再寻摸寻摸别的门道就是。”
正在这时,宛姨娘到了,汤婵便停下话头,让宛姨娘进来。
宛姨娘也知道汤婵叫她来的目的,短暂寒暄过后,便条理清楚地禀报了这几天的事务,如何处理,以及涉及的账务等等。
汤婵一一对过,发现没什么问题,便笑着对宛姨娘道:“辛苦姨娘了。”
“哪里,都是奴婢分内之事,”宛姨娘恭谨道,“还要感谢夫人信任才是。”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听秋月来禀,“夫人,余妈妈求见。”
汤婵一愣,心中稀奇。
她来作甚?

汤婵进解府这么久,余妈妈还从未主动找上过门。
这可是稀客,汤婵笑着让行礼的余妈妈起身,又叫秋月搬来一个小杌子,对余妈妈道:“坐下说话罢!”
余妈妈却只是福了福身,口称“不敢”,没有坐下。
汤婵也不勉强,客气笑道:“可是徽姐儿桓哥儿的院里有什么事?”
余妈妈瞥了宛姨娘一眼,正主居然也在,这倒是正好。
她直言问汤婵道:“敢问夫人,您如何能叫宛姨娘帮忙理事?”
汤婵感觉到余妈妈话里有话,表情未变,心下却是皱了皱眉。
“余妈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人进门不久,怕是不清楚宛姨娘的来历。”余妈妈挺直了腰板说道,“府上的少爷姑娘何等尊贵,宛姨娘那般出身,可不配过问少爷姑娘院子里的事。”
其他人不知晓宛姨娘的根底,她还能不知道吗?
当年一听说有宛姨娘这个外室存在,余妈妈就如临大敌,建议许茹娘趁着解瑨不在,带一众婆子丫鬟找上了门。
一见到真人,余妈妈就是脸色一变。
宛姨娘极力掩饰,身上那股子特殊的气质几乎不见,但眼光毒辣的余妈妈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宛姨娘的根底不干净。
自古以来,文人骚客狎妓都是稀松平常之事,互相赠妾、收用瘦马之类的更是屡见不鲜,余妈妈根本没怀疑过宛姨娘不是外室的可能性,当即就在许茹娘耳边低语。
“夫人一定要把此女接回府里!”余妈妈严肃道,“一来,不能让二爷沾上私养外室的不良名声,二来,这等狐媚之人,还是眼皮子底下看着才最让人放心。”
许茹娘来不及整理心情,混乱之中依着余妈妈的话,将宛姨娘带回了府里。
没想到解瑨知道以后,却说一切都是误会。
他按了按眉心,对忐忑的许茹娘叹气道:“是我不好,没能提前给你说一声——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我会将她安置在那栋宅子里,这其中另有缘故,只是我曾答应过她,不会将她的事情外传,却未曾想引得你这样误会,”解瑨沉默片刻,“是我考虑不周。”
然而木已成舟,宛姨娘的妾室身份已经过了明路,如今只好将错就错。
许茹娘好心办坏事,闹了个大乌龙,尴尬了好一阵子。
她把解瑨的话跟余妈妈一说,余妈妈皱了皱眉,半信半疑。
见许茹娘过意不去,余妈妈便安慰许茹娘道:“夫人不必介怀,依宛姨娘那等出身,还有什么出路能比进解府更好?这可是天大的造化。”
哪怕解瑨所言为真,余妈妈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后宅如战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再说余妈妈可不会吝啬用恶意揣测宛姨娘,万一这一切都是宛姨娘的诡计呢?
好在宛姨娘还算乖觉,这几年一直窝在院子里没有作妖,当一个安静的透明人。
可如今新夫人进门,竟然让宛姨娘一朝得了势。一个行院出身的下贱之人,竟能沾手徽姐儿和桓哥儿的衣食住行,这成何体统?
余妈妈一想便是满心晦气,实在忍不下去。
汤婵听了余妈妈的话,笑意就淡了下来。
她侧眼看了一眼宛姨娘的反应。
宛姨娘依旧微微笑着,情绪稳定,像余妈妈口中说的不是她一样。
汤婵心下微松,她再次看向了余妈妈,开口问道:“我倒是不知,宛姨娘是什么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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