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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古代,躺平开摆(桃梨不言)


余妈妈轻蔑一笑,就要说话,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汤婵就先说道:“余妈妈想好再开口,没有证据的事,可不好乱说。”
余妈妈一噎,这哪里用什么证据?一眼便能看出来的事!
不对……余妈妈这才咂摸过味儿来,感情新夫人并不是看不出宛姨娘的来历,却是一定要护着宛姨娘!
这可真是……
宛姨娘这般低贱之人哪里值得,也不怕脏了自己!
当年宛姨娘进府,身契上不是她原先的贱籍身份,而是全新的名姓来历,要说证据,余妈妈自然拿不出来。
她脸色难看,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夫人。”
这时却听一直在旁边的宛姨娘柔柔开口,“奴婢愚笨,有许多处事不周之处,还请夫人允许奴婢日后不再过问大小姐跟小少爷院中事务。”
汤婵有些意外地怔了怔,余妈妈闻言,脸色却是稍有和缓。
还算宛姨娘识相……她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不就是心里有鬼?
汤婵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对宛姨娘点了点头,“既然你开了口,我自无不允。”
宛姨娘躬身福礼,身姿婉约,“多谢夫人。”
汤婵淡淡看了余妈妈一眼,“余妈妈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夫人英明,老奴再没有了。”余妈妈闹了一通,目的达到,满意地告退离开,“老奴就不多耽误夫人的时间了。”
等余妈妈走了,汤婵才对宛姨娘道:“你何必如此?”
宛姨娘却突然道:“夫人,余妈妈说得没错,奴婢确实不是良家出身。”
汤婵万没想到她会当场自爆,不由怔在当场,“你……”
宛姨娘笑了笑。
当初找解瑨做交易,要说宛姨娘对他半点别的心思都没生出来,那是假的。
她确实梦想着脱离贱籍,改名换姓,自此摆脱世人投来的轻蔑眼光,可她也知道,一个没有靠山、还算貌美的孤身弱女子,想要安全活在这世道里会有多难。
后来被许茹娘接进府、留在解府,多少带着点宛姨娘犹豫之后的顺水推舟。
只是没想到解大人着实是位君子,不仅严守着“不会泄露她身份”的承诺,对她的态度更是从始至终都未变过,几年下来,宛姨娘连他的面都没能见上几次。
没能赌赢,宛姨娘也没后悔,最起码解府的日子还算安稳不是?
直到那天新进门的夫人把几个姨娘叫到跟前,宛姨娘的生活像是一潭平静的死水起了涟漪。
宛姨娘从没想过,之前她在泥潭里挣扎那么多年学到的一点本领,如今又有了用武之地,而因为这点本领,宛姨娘得到了想象不到的倚重和尊重。
是的,尊重。
以夫人的聪慧,不可能猜不到她的经历,但夫人的态度是那么寻常又不寻常——宛姨娘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曾经哪怕是对她最有善意的人,也免不了带着几分怜悯,可夫人对待她的方式,就像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这本是她一个瘦马出身的婊-子永远得不到的东西,是如果当年选择远走高飞,改头换姓,完全抛却沦落风尘的过往,才敢在梦里想一想的好东西。
这感觉实在太好,好到甚至她再回想起曾经的时候,好似那些往事都没有那么不堪了。
今日面对余妈妈轻蔑的眼神,宛姨娘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平静。
“余妈妈是冲着奴婢来的,”宛姨娘道,“奴婢不愿让夫人为难。”
汤婵摆了摆手,“也没什么为难的,英雄不问出处,二爷都没说什么呢。”
宛姨娘的能力解瑨最清楚不过,高低不得夸一句汤婵知人善用。
而解瑨不说什么,几乎不插手儿子房里事的太夫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
“夫人的心意,奴婢都晓得。”宛姨娘浅浅一笑,行了个礼,“幸得夫人赏识,奴婢愿为夫人驱使。”
汤婵笑着让她起身,“不必如此,也没什……”
嘶,好像确实有点事,紫苏没办成的那件,说不定宛姨娘能帮得上忙。
汤婵迟疑了一下,有点想问,但又觉得不太好。宛姨娘知事,见状便主动问道:“夫人若有吩咐,直言便是。”
“嗯……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汤婵谨慎措辞,说得有些慢,“不过这事可能有点冒昧,如果你觉得为难或是不舒服,就当我没提过。”
她这样郑重,倒使得宛姨娘生出好奇了,“夫人但说无妨。”
汤婵让她附耳过去,小声交代了几句话。
“……”宛姨娘一双美目微微瞪大,看着汤婵沉默了半晌。
忽然,她掩口而笑,眼波流转,“奴婢知晓了,这事就交给奴婢去办罢。”
美人近在咫尺,巧笑嫣然,汤婵看得差点出神。
可真好看啊……
她咳了一声,“那就有劳姨娘了。”
晚上解瑨到家,见到汤婵从大兴回来,也询问起了他离开以后的事。
“我离开之后,事情可都顺利?”
“都好,路上也都顺利。”
汤婵简单说了几句,解瑨听完后放下心来,“以后可多往大兴去信。”
汤婵点了点头,“自然。”
二人正说话,紫竹正好进来剪灯芯,解瑨看到她,突然开口问道:“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紫竹曾说奉你的吩咐来服侍,这是你的意思吗?”
汤婵一愣,顺着解瑨的视线看向紫竹。
紫竹脸色霎时变得雪白,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没想到突然又被翻了出来。
她紧张地垂下头,嘴唇咬的死紧,指尖都掐进了肉里。
汤婵看到紫竹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确实问过紫竹愿不愿意服侍解瑨,可还没叫紫竹去伺候啊!
紫竹到底是她的人,汤婵心里叹气,没有第一时间把紫竹推出去,她念头急转,试探问解瑨道:“您不满意?”
解瑨绷着一张脸,“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好色之徒不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里就说您好色之徒了,”汤婵摸摸鼻子,有点不确信似地问道,“何况您子嗣单薄,按规矩,是要纳
妾开枝散叶的吧?”
解瑨沉默片刻,“不需如此,有徽姐儿几个,桓哥儿又是男丁,已经足够了。”
汤婵微微一怔,心情微妙地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第二天,解瑨一走,汤婵就把紫竹叫了过来。
紫竹一晚上都心绪不宁,此时跪在汤婵跟前,不等汤婵问就想张口解释。
汤婵却抢先开了口。
“这段时间你先不必在我跟前伺候了,”她根本没有询问的意思,“休息一阵再说吧。”
紫竹愣了愣,随即脸色惨白,“夫人,奴婢……”
“不必同我解释,”汤婵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定然有你的理由,但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该背着我自作主张。”
“下去吧,这段时间好好想想。”
紫竹如遭雷击,面如死灰,恍恍惚惚地回去了。
同住的紫苏看见紫竹这番模样,不由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紫竹动了动唇,没能说出话。
都怪自己太过冲动着急,惹了主子厌恶……
她满心都是后悔,郁结焦急之下,当天晚上就病倒了。

紫竹突然生病,紫苏急得不行,她顾不得弄清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一早就赶紧求了夫人恩典,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诊断病因是情志内伤,开了方子,紫苏请婆子帮忙抓药煎药,返身回到床前,看着紫竹苍白的脸色,心里沉甸甸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苏有些不好的预感,紫竹嘴唇紧抿,略微狼狈地避开了紫苏的视线。
紫苏见状,只得把想问的话都咽了回去。
到了紫苏上值的时辰,她叫来一个小丫鬟,塞了一个荷包过去,吩咐她好好照顾紫竹。
如同紫苏这般贴身伺候夫人的心腹丫鬟,在所有丫鬟里属于食物链顶层,小丫鬟不敢怠慢,连连点头,“您放心吧!我必定把紫竹姐姐照顾妥当。”
紫竹生病的事情,很快院里的人就都知道了,众人三两结着伴来探望,连太夫人身边的何妈妈都来了一趟。
她们不知道紫竹是发配停职在先而生病在后,只以为是紫竹身体不适,才得了恩典休养,都叫紫竹好好养病,早日回来。
这说明夫人没有把她的事情外传,紫竹想明白这一点,感念汤婵之余又差点哭了一场,心里渐渐燃起了希望。
说不定她以后还能回夫人身边伺候!
有了这个念想,紫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身体也随着慢慢好起来。
直到这天紫苏突然给她带了一个消息回来。
“紫竹!”紫苏喜气洋洋地进来,一见到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何妈妈瞧中了你,为她的孙儿向夫人求娶你呢!”
“啪——”
紫竹一个不慎,失手摔了茶盏。
“紫竹说要见我?”
听到通传,汤婵皱着眉从话本子里抬起头,“她不是还病着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秋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晓,汤婵倒想起什么,有了猜测。
她合上话本子,“让她进来吧。”
“夫人!”
紫竹一进来就跪到汤婵面前,她脸上还带着病中的苍白,极力镇定道:“奴婢已经知道错了,以后奴婢一定再不自作主张,求夫人不要把奴婢许出去!”
……果真是为了何妈妈的求亲来的,汤婵道:“你先起来。”
下人嫁娶婚配都需要得到主子允许,今天早些时候,何妈妈突然求见汤婵,问紫竹是否有婚配在身。
得知还没有,何妈妈就开口,想为孙儿求娶紫竹。
“老奴也知道这个请求冒昧了一些,”何妈妈笑道,“但好女百家求,我实在喜欢紫竹姑娘,早些定下来,晚点成亲也不怕。”
汤婵惊讶之余,想到紫竹到解瑨跟前自荐枕席的事,不由有点牙疼。
紫竹素来话不多,但实际心气很高,怕是不会愿意嫁给一个普通人。
汤婵没拒绝也没应下,对何妈妈说要考虑考虑。
她不知道停职这段时间会不会让紫竹改变一些念头,所以打算等紫竹病好了再问问紫竹的意思。
没想到紫竹提前得知了消息,还没等汤婵把紫竹叫来,紫竹就来求见汤婵,拖着病体上门也要拒绝这门亲事。
“你先听我说说,别急着做决定。”
汤婵止住紫竹的话,慢慢说道:“何妈妈是太夫人最得力的心腹,太夫人曾赏下恩典,销了何妈妈一家的身契,所以包括何妈妈的孙儿在内,一家子都是民籍,只是何妈妈不愿离开太夫人,才一直在太夫人身边伺候。”
“何妈妈的孙儿比你大两岁,虽然三代内还不能科举,但他脑子灵活,自己开铺子跑生意,势头很是不错。何妈妈瞧中了你能写会算,觉得能帮得上他儿子的忙,这才来跟我求你。”
至于为什么是紫竹而不是紫苏,一来,紫苏更受汤婵器重(紫苏比紫竹能力稍强,这一点上紫竹并没有什么不服的,再者对管家理事,紫竹并没有紫苏那样感兴趣),二来,何妈妈也有点年长妇人的通病,不喜紫苏长相明艳,相较之下,她更喜欢长相稍微逊色、带了点冷清气质的紫竹。
汤婵细细地把何妈妈孙子的情况说了,“……平心而论,这不是很差的选择,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紫竹犹豫片刻,还是咬着唇磕了个头道:“奴婢只想为您分忧。”
夫人总是要抬举通房作帮手的,她自信会是最好的人选!
跟着紫竹过来的紫苏一路听下来,这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紫竹——紫竹这是在干什么?逼着夫人抬举她不成?
她怎么敢?
夫人对她们这样好,紫竹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
同在跟前的秋月神情也不善起来,最平和的反倒是汤婵,“这恐怕不行。二爷已经同我说了,不打算收通房。”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毫不留情打碎了紫竹的希冀。
府里头不会有比何妈妈这桩更好的亲事,她拒了何妈妈的提亲,又没了伺候二爷的指望,那她的前途在哪里?
紫竹顿时面色灰败,委顿在地。
汤婵叹气,“你先下去吧。”
“所以之前的事,不是你的示意,而是紫竹自作主张?”
紫竹离开以后,解瑨从内室出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紫竹姿态虽低顺谦卑,实际态度却咄咄逼人,解瑨很快就意识到,当初紫竹口中的“奉命”怕是很有问题。
他看向汤婵的眼神十分不解,“下人不守本分,按规矩处置便是,你为何要纵容?”
像是这次,紫竹完全是欺负汤婵好性儿,才愈发得寸进尺的,“若之前你不曾替她周全,她也不会如此胆大妄为。”
汤婵心说她们主仆自个儿的事,还要在你面前撕扯不成?
可惜最后还是闹成这般模样,汤婵叹了口气,“我之前确实是不知该如何处置……”
她看向解瑨,“刚刚你说‘本分’,那什么算本分?什么又是不本分?”
解瑨皱起眉,这还用说吗?
汤婵想起了侯府的春桃,语气里不自觉带上无奈和嘲诮,“许是我太过矫情吧,我只是觉得,你我运气好,生来就能使奴唤婢,可那些运气不好投胎成丫鬟的,或者出生不久就被亲人卖成奴婢的姑娘,她们想摆脱伺候人的命运,除了靠所谓的‘痴心妄想’、‘不守本分’,还能靠什么呢?
“你们男人,还有建功立业一条路可以走,虽然艰难,但到底有一线希望,可姑娘们又能怎么办?”
说到底,如今这世道根本没有给女子自立自强的条件啊。
解瑨怔然,久久不语。
“抱歉,是我说得多了。”汤婵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激,不再多言。
她还得想想怎么处理紫竹这件事。
再是理解紫竹,也不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将紫竹留下照常伺候。
她不能留一个想要
替她做主的下属在身边。
思忖片刻,汤婵转向解瑨问:“说起来,你们官场是不是有赠妾的习惯?”
解瑨回过神,“确实是有。”
他微一停顿,“你想把那个丫鬟送出去?”
汤婵沉默了一会儿,眼神放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我记得有一回出门,半路遇上点儿事,马车急停,我差点栽倒,紫竹想都没想就垫在我身下,最后我毫发无伤,紫竹额头却磕出好大一块伤,差点破相。”
说到这儿,汤婵轻轻叹了口气,“到底主仆一场,缘分尽了,尽量帮她找个好归宿罢。”
她转头看向解瑨,“您觉得可行吗?”
紫竹病愈之后,汤婵再次把她叫了过来。
她瘦了不少,精神颓靡,忐忑地听汤婵发落。
汤婵开门见山,“既然你不愿嫁何妈妈的孙儿,现在另有三条路可以选。”
“一是我给你寻一门亲事,小商户或是乡绅人家,条件跟何妈妈的孙儿不会差太多,三媒六聘正经出嫁。”
紫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第二条路,我同二爷商量过,他下属中一位苏大人发妻逝世多年,一直未曾再娶,正考虑纳一位姨娘帮忙打理生活。苏大人年过不惑,官至主事,你若不介意苏大人年长,过几日我就请二爷做主,把你送进苏宅。”
汤婵虽然打算把紫竹送出去,却不能把她送到已有正妻的人家,不然就是给人添堵了,几番择选,只有这位苏大人还算合适,年纪大点也是没办法。
“如果这两条路你都不愿,我就只能将你卖给人牙,到时候你再遇上什么主子,是好是坏,就都看你的造化。”
许久的安静过后,紫竹低低的声音响起,“奴婢……选第二个。”
汤婵有所预感,并不意外,只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紫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给汤婵磕了三个头。
几日后,一顶小轿从角门送进苏府,紫竹之后如何,就跟汤婵没有关系了。
只希望这个尽心服侍过她、不怕为她受伤的姑娘日后一切都好吧。
送走紫竹,汤婵情绪有些许消沉,几个丫鬟怕触动汤婵心事,都决口不提紫竹的离开。
不过汤婵素来没心没肺,不会让他人影响自己太久,转眼就恢复了过来,依旧快乐地吃吃喝喝,看书写字,偶尔再上个班,很是快活。
这天宛姨娘照常来同她禀事,说完之后,宛姨娘没有离开,转而拿出了一个带锁的小箱子。
汤婵想到什么,精神一振,“这是……”
“幸不辱命,”宛姨娘浅浅一笑,“这是您之前交代想要的东西。”
汤婵怀着激动的心情接过箱子,屏退众人,打开往里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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