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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上青云(吃吃汤圆呀)


只听司正大声宣布“比耦”开始后,在场的青年才俊们就自然而然分成了三组,这被称作“结耦”,分组时大家挨挨挤挤,都不大愿意跟萧辰一组:他身上的功夫可是杀出来的真本事,谁会想与他对上?
司射见状只好开口:“这三耦分出胜负后还要再次比拼。”,这才让分组顺利进行,每组开始比拼上射和下射。
轮到萧辰,顾一昭清楚看见他慢悠悠往高台这边扫视一眼后才又慢悠悠套上了扳指,戴好了护臂,才扭头去射箭。
执旌举起了佩刀指向了箭靶,若是偏东则是青龙,偏西是白虎旗,表示不中的黑色玄武旗也时不时飘扬,轮到萧辰时时时是大红的朱雀旗飘扬。
“嗖——嗖——嗖——”,毫无悬念,萧辰自然是拔得头筹。
跟他同组的人有所气馁,但萧辰笑着问他们几个:“看你们箭术不错,平日里也有练习?可在哪里当差?”,年轻人们立刻又激动起来:这不是一个难得的提拔机会么?因此都期期艾艾上前跟萧辰聊了起来。
顾一昭看着萧辰扭头过去,才觉自己身上轻松了许多,不知何时她搭着扇子的手早已经沾了汗水,赶紧擦擦手,装作认认真真看场上其他人比赛,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一番射已经结束,“天地人”三组各自评选出了三名优胜者,互相比试一把,分了名次。
看台上发出了小小的欢呼,大约是那三人的亲友,那三人便也骑着马打马绕了看台一周。
五娘子一眼就看到萧辰骑在马上的身影,却不想他也在看自己,直勾勾毫不遮掩,五娘子面一热,迅速挪开眼神去看他人,手中小扇不由自主扇得飞快,似乎是怕热,还遮掩般嘀咕了一句:“这鬼天气,怎得这么热?”,叫身边的崔氏惊讶了一回:这才四月,哪里来的暑热?
挪开目光,却不小心看到了旁的,她认认真真再多看一眼,不由得惊讶,那骑在马上的第二人,不是前天大相国寺偶遇的僧人么?
他当时头发虽然剃光了,但没有戒疤,看着就很可疑,此时虽然有了头发,也正常束发,可也不确定是不是假发。
对方似乎也认出来了,微微眯着眼看向了五娘子,瞳孔猛然放大,眼睛微微眯起,眼看马都过了看台还回过头又看了一眼。
吓得五娘子心惊肉跳。
“比试最好的就是这位小郑大人。”台上也议论起来,又说起小郑大人如何英勇神武,如何年少有为。
是郑申临!
那天在大相国寺见到的僧人是郑申临!
往日闲聊的碎片浮上心头:郑申临在军中做事、老牌勋爵人家、族中小辈里最优秀的、优秀到被侯府主母忌惮……
扮和尚是他自己所为,还是背后还有家族的影子?
顾一昭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背后躲不开家族的授意,否则他们这种庶出子女绝不会贸然与家族抗衡。
那么侯府为什么要派庶子去扮和尚?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要侯府的少爷去剃光头?
这种老牌勋爵人家,历经数朝而不倒,有什么能用得上他们如此慎重出手的?
除非……
台上的司正开始起鼓,鼓生用力击鼓,鎚子狠狠敲击在紧绷的牛皮建鼓上,发出“咚咚咚——”的鼓点声。
声音紧张而急促。
顾一昭心里浮现出一种可能——
三皇子。
当初三皇子登基时名不正言不顺,许多老牌勋爵人家都反对,吃了挂落,邕宁侯府虽然没有站出来支持,但也没有站出来反对。
可后来三皇子当政期间,许多人家都被斥责、贬谪,邕宁侯府却没有受到任何牵连。
现在回想起来,处处是疑点:以三皇子狭隘心胸,怎么会轻易放过邕宁侯府?除非……
除非他们蛇鼠一窝。
若对方当真是为三皇子做事,那定然是见不得光的事,说不定要灭口所有的知情人,而他适才领奖时候看清楚了自己的脸!
想明白这一遭,顾一昭不由得大惊,只觉得自己后背浮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了二番射的比试。
有人开始演奏音乐《狸首》,适才比试的胜出者要根据音乐节拍射箭,要确保射到箭靶时也能和着音乐。
这不仅要求命中率,还要求对乐律的把控,更要求对射箭距离的精准控制。
萧辰自然是箭箭命中,惹得大家都小小低呼。
顾一昭心不在焉,全部心思都想着如何解决这件麻烦事:是与父亲坦白,请父亲帮自己?还是先与郑申临聊聊,表明自己会装聋作哑?抑或先去找官府报官,来一个先下手为强,立下汗马功劳?
郑申临虽然不及萧辰,但也射艺了得,挟一搢三,箭箭连发,惹得看台上也跟着低呼。
其余人等也跟着分出了胜负,打头几人依次翻身上马,纵马往看台前过t来。
他们虽然还是衣着繁重,但因着适才出了汗,额发间晕湿,汗流浃背,整个人透着健康野性的色泽,纵马过看台,只觉蓬勃的荷尔蒙扑面而来,惹得看台上的观众都不由得面红耳赤。
各家公子拿走了自己看中的彩头,有位孟浪些的,直接将自家祖母的玉镯拿过来,冒冒失失递给了旁边的侍者,对着看台上努努嘴:“给那位姑苏来的肖家娘子罢。”,惹得看台上惊起涟漪,夫人们捂嘴惊呼,小娘子们偷笑,老夫人们倒是笑得宽容。既然开了头,剩下的人就也拿了礼物,都分别指派侍者送给自己看中的小娘子。
顾一昭只顾着紧张,却不提防侍者也给自己一枝玉簪:“?”
侍者笑道:“是郑公子送来的。”
她声音不大,但因着大家都在关注此事,不由得都看了过来,顾一昭没有接发簪,只茫然抬头,就见那郑申临正骑在马上,直勾勾看着自己。
他的眼睛里,没有男女之间的心动,只有无限的探究。
顾一昭心里一凉,知道对方也发现了。
她拿起扇子,装作含羞挡住脸庞,心里飞速想着解决方案。却没留意到萧辰本来看向这里,已经指着这边方向的手落了下来,跟侍者说:“先给我吧。”,将那枚玉簪揣到了怀里。
他倒不畏惧与人争斗,只是当众这样难免留下话柄,叫她一个小小庶女如何自处?
围观看热闹的观众们都觉得失望,原本今日是想看萧世子要垂青谁家,却不想没有了下文,不由得失望。
阚夫人倒老神在在,似乎并不惊讶。
既然分出了胜负,大家便也说说笑笑,一起去赴晚上的晚宴。
顾一昭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如坐针毡:若是郑申临想要灭口,只怕这两日就是最好的机会。说不定现在正吃的这碗饭里面都下了药,毕竟这是郑家地盘,自己一举一动都在郑家控制下。
她想吃完饭后就找崔氏坦白,借口肚子疼一起回家,难道郑家还敢当众杀害朝廷命官家女眷不成?
可没想到崔氏倒是跟阚氏聊得投机,下午就亲亲热热去阚氏所住的居所里去燃香清谈,说是回忆起了少女时期秉烛夜游时作诗作画的雅兴。
顾一昭只觉头大,但转念一想如今这时代路上没有摄像头,若自己与崔氏出了郑家门在路上被杀害才是无处伸冤,倒不如明日跟大家一起结伴回家,众目睽睽反而安全,如今崔氏住在阚氏跟前也能有个庇护。
她磨磨蹭蹭不愿意回到客人居所,只跟着女眷们一起作乐,横竖这宴席都各种节目,只要自己时时在人多的地方,就算郑申临想要灭口也无法。至于散席……
酒至三巡没见异常,倒是黄其的妹妹到了顾一昭身边,示意她附耳过来,小声告诉她:“我哥哥说,叫娘子小心郑申临,他适才酒醉时,松口说出打算向娘子提亲。”
这座酒宴是分了水阁,男女分坐两边,遥遥相对能隐约看见对方,但隔着纱帐和湖水,走到岸上也能相互聊天,黄家兄妹传递消息并不难。
顾一昭惊讶,随后了然。
青天白日郑申临想要杀死朝廷命官家女儿只怕是难,可是要娶过去再慢慢杀死,那可是有一万种办法。
先提亲,不管顾家答应不答应,都能暂且稳住顾家,免得顾家有什么异动。
也多亏了黄其,居然想法子将这消息传递了进来。
顾一昭冲黄其妹妹微微点头,感激一笑,叫她离自己远些。
为今之计……
为今之计……
她看着身后山茶捏着的手帕,眼看着对面楼上的男子们宴饮,酒席要散了,不由得苦笑:如今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此时夜已深,月亮西沉,酒席已散,虽然还有人不胜酒力先作告退,但还有不少人在孜孜不倦饮酒作乐,不知道谁弹奏起古筝,叮叮咚咚,又有人隔湖抚琴相合,格外雅致。但是此时酒宴已散去,大家也都依依不舍四散。
上官公子略有些微醺,从二楼晕晕乎乎下来,到走廊上吹吹夜风醒酒,就听得身后似乎有人唤了自己一声:“上官公子。”
他转过头,却见风雨连廊上空空荡荡,只有夜色晕染,空无一人,回廊下的月色照得荷花含苞落拓,哪里还有什么女子?
只有郑申临笑眯眯问他:“上官兄弟,往哪里去?”
上官公子不大愿意跟这个阴沉的庶子说话。自小这人就阴恻恻,爱耍心眼,跟条竹叶青一样,长大后更是不屑于他们这些没官职的人往来,今日又见他当众给五娘子递玉簪,简直是讨厌透了他。
所以摇摇头,含含糊糊道:“喝多了。”,看都不敢他一眼,又摇摇晃晃往自己的住所去。
眼见着他背影又消逝在了走廊那头,郑申临的目光重新变得冷峻,毒蛇一样的眼睛淬着幽冷的光,吩咐自己的手下:“去寻人。”
顾一昭带着麦花从一从黄木香丛里跳进去,只觉得细密的黄色木香花已经将自己衣裳刮刺了个乱七八糟,却宾住了呼吸连半句都没有,只顾着跑路。
她适才想要趁着散场去求助上官,不管怎么样两人都还有几分情谊,只要上官开口将自己视作上官家的未婚妻,那郑家动手时就要掂量掂量,却没想到忽然冒出了郑申临。
她吓得拔腿就跑,现在只想赶紧去阚夫人那里寻找崔氏,两人一起商议对策。
还好麦花喜欢闲游闲逛,对这里地形略有些熟悉,两人一路顺着林地狂奔。
可走来走去过了几处庭院就迷了路。乌云遮住了月亮,落下雨来,远处近处的树丛花木都变得黑乎乎一团,不知道哪里藏着虎视眈眈的郑家人。
顾一昭带着麦花东绕西绕,只记得两人仓促过了溪流,繁花簌簌落了一身一头,耳环都被荆棘勾掉了,却还是绕进了一处回廊。
回廊尽头却没有灯,只站着一个人。
是萧辰。
白天射箭时的猎豹扳指盘在指尖,黄金底上镶嵌着细细密密的红宝,豹子眼睛却是明绿的祖母绿,幽幽在暗处泛着冷冷的光,他站在阴影里,走廊上雨点打进来,窗外芭蕉叶在雨中簌簌作响。
记忆里温柔儒雅的他似乎撕下了自己的面具,变得阴鸷冷酷。
风将他的麾衣下摆卷起来,后背挺拔颀长,像是藏在黑暗中的豹,蓄势待发。
“啪嗒”,他掀开了手中的火镰,
微弱灯火在指尖绽放,
他将火镰凑近她脸侧,顾一昭眼睁睁看见了自己的丝帕,那是打算送给上官的丝帕。
萧辰就那么举着那方丝帕,看着她。
“五娘子,这么巧。”

五娘子先是松了口气,可又紧张了起来。
屋檐下萧辰没什么表情,可手里捏着的丝帕却不知什么时候被团皱成一团
她磕磕巴巴答话:“是啊。”,一边往他身后努力踮脚看去:“不知此处可是阚夫人休息处?我有要事要寻阚夫人禀明。”
男人的身形高大,遮挡住她的视线。
他不说话。
只是歪头好整以暇斜睨她,像是一下就揭穿了她拙劣的谎言,那丝帕雪白,在夜色里也看得明晰,被他单手拎在手里,仿佛她的小命也被攥在了空中,悬空可危。
五娘子紧张吞咽了一下。
当日她在大相国寺遇到了萧辰与假僧人,谁知道是巧合还是两人是一伙的?
夜雨来得迅猛,春蛩虫也早就熄了声息,隔着红漆回廊的瓶状木棂窗,听得见雨声落在芭蕉叶上空灵的回声,雨水和着风声依微声穿林而过。像是在外面的林间绿地有无数贼人隐身追逐。
她不敢冒险,只得认真行个礼:“回禀萧大人,着实是有要事,若不能见阚夫人,面见我母亲也是一样的。如今我走投无路,还望您高抬贵手。”
行走江湖她从来没有什么气节,该跪就跪得利索。
只盼着他能放下旧日隔阂,别落井下石才好。
无数雨珠纷竞从屋檐滴落,落成了一道帘幕,将屋檐下的人与外界隔开,五娘子的心也跟着雨珠七零八落,忐忑等着面前男人的回话。
半响,才听得他似乎若有若无叹了口气,声音也在雨声中含糊听不大清:“走投无路,都没想过来找我么?”
五娘子猛地抬起头。
正撞上他的目光,他没有躲开,比起刚才眼神晦暗不明,此刻要坦然镇定许多,只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一个回答。
五娘子被他的坦诚惊得心乱如麻,后头跟着的祸事倒是忘了大半,只顾着眼前劫数,一时竟如痴了一般不言语。
麦花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做人奴仆,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等一,她敏锐捕捉到了安全,又想起从前几次偶遇萧大人,两人总是要这么不明不白说会旁人都听不懂的话,说什么她不懂,但知道萧大人值得信赖。
于t是机灵给旁边站着的小厮风林使了个眼色。
风林:?
麦花一脸“好蠢”的表情,上前扯了风林的衣袖带他走,压低声音问他:“请问这里有水喝吗?”,半拉半扯将他拽走。
风林还要挣扎,回头却见火山早就识趣退下,再看主子的眼神居然也没制止,便一头雾水跟着出了回廊,往远处站站。
他们弄出了动静,萧辰才回过神来,冷冷道:“五娘子去寻了那个穷酸书生,又去寻了那个只知吃喝的纨绔,丝帕不知道撒了几方,居然不曾来问过我么?”
五娘子顿上一顿,才反应过来,穷酸书生说的是黄其,纨绔说的是上官公子。
好毒的嘴。
这下让五娘子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萧辰,这些年他光风霁月,倒甚少显露出高傲毒舌的天之骄子一面。
她好笑之余又蓦然升起了心惊肉跳:如果他这么开口讥讽自己,只怕也会说得又尖酸刻薄又犀利精准吧?
她闭着眼睛都能猜出几个“被亲爹一女多卖的庶女”“亲爹为了讨好权贵连你娘都能卖给锦衣卫”……
虽然萧辰从未这么表露过鄙夷,虽然她知道萧辰不是那样的人,虽然她也不觉得那些话能攻击到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回对上他,五娘子总先浮现出浓厚的自卑,自卑引着她乱七八糟专往坏处想。
她吸口气,平复下自己跳跃的心情,才伸手讨要手帕:“适才走得急,居然忘了。多谢萧大人帮我捡起。”
萧辰看了看她被荆棘剐蹭的裙角,似乎是想说“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惦记着丝帕?”,可什么都没说,将丝帕递给了她。
顾一昭急急去接。
或许是丝帕太轻,桑蚕丝光滑的触面划过手背,轻飘飘带一丝心痒,这心动之际让萧辰分心,手歪了歪,居然触到了正预备接丝帕的五娘子食指手指。
电石火光。
顾一昭也感觉到了,她不慎接触到了他右手手掌的大鱼际。
微微带着紧绷感的肌肉和她养在深闺的肌肉质地完全不同,前者硬而坚韧,后者柔嫩绵软,两者相触,带着鲜明的对比,让两人齐齐失了心跳。
可就在这时,外面的石头甬道上忽然传来喧哗声,有光亮和声音袭来。
几乎是顷刻之间萧辰就脱下了自己氅衣,将她裹在了自己乌黑的氅下,借着夜色将一丛半人高的丁香枝条扯回来挡在她前面,自己也闪身挡在了花丛前面:“谁?!”
夜雨扑簌簌从树林里落下,甬道那头一队人也走了出来,为首是管事模样,身边的家丁们打着防雨的琉璃灯,拿着钉耙、花铲等杂物。
萧辰冷冷斜睨一眼。管事落脚极轻,一看就是练家子,旁边的家丁们有的领扣都没有扣齐全,压根儿就是临时拼凑的队伍,根本不是侯府家丁。
管事赔笑道:“启禀萧大人,是有小贼趁着下雨摸进来,西边溪水边一座女眷的住处被火烧了,这回闹着寻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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