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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三昌)


郁明皱眉,一直观察着主子脸色的忠平默默道:
“主子是担忧娘子的安危吗?府外如今都是节帅派来的人,连只鸟都飞不过,主子不必忧心。”
郁明沉思片刻:“你留在宅子里,让韩伯套马车。”
忠平应声离去,郁明也转身回了正房。
推开门,床榻上的人背对着他一动未动,似乎睡沉了。郁明轻手轻脚走近,坐在床沿上,然后搭上她纤瘦的肩头。刚搭上,她动了动,然后转过了身,脸上带着一丝困顿。
“夫君,怎么了?”
郁明抚了抚她的脸。
“舅舅有事寻我,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冯十一坐起身子。
“不是说了这两日不出门的吗?”
郁明面露歉意:“我很快回来。”
冯十一抿了嘴没有说话,郁明也看出她似乎有些不悦。他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
“我去和舅舅告个别,待我回来我们就回竹溪镇吧。”
昨日,见她和舅母处得不错,而她也没有双亲了,应该也许久没有过个团圆中秋了。他这才想留两日,让她过个热闹中秋。
他抱着这样的念头,可没想到这混乱来的这么快。他是答应了她这两日不出门,但是他除了去探听昨夜动手的背后之人外,也是打算和舅舅告别的。
苏州不能再留了。
上一回,他不告而别,这一回,他总得去知会他舅舅一声。
坐在床榻上的冯十一顿住。
怎么又要回竹溪镇了?
冯十一:“不是答应了舅母吗?还有小云呢?”
郁明一愣,他险些忘了小云的存在。
冯十一:“夫君先去吧,待你回来我们再议吧。”
她如今脑中一团麻,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郁明也没继续,揉了揉她的脑袋起了身。
“我很快就回来。”
依旧是上次的那处隐秘民居,郁明一进去就看到了他的舅舅板着脸,面容严肃。
“舅舅。”
陈渡抬起眸。
“来了,坐吧。”
郁明走到茶案前坐下,刚坐下,他就直入主题。
“舅舅,昨夜是何人动的手?”
陈渡目光深沉。
“昨夜死的那些镇北侯府的人,左手大拇指都不见了。”
郁明瞳孔一震,随后阴沉了脸。
“突厥人?”
不是他所想的任何一个皇子派系的人,而是突厥人。突厥人一向信奉血债血偿,杀了仇敌,他们便会砍下敌人的左手大拇指作为战利品。多年交战,突厥人对镇守边关的军队及其主帅更是恨之入骨。原来是他的父兄,这些年便是镇北侯府。
而他,会这么小心翼翼,也并不是担忧朝堂会对他下手。他远离西北十年,对朝堂中的那些人已经无用,他们对他
不会有兴趣也许都已经遗忘了他。可突厥人不是。如今商贸开放,突厥人也派了不少谍子隐在各处,而年少时杀了不少突厥人,甚至斩杀了两个突厥主帅的他至今都在突厥人的必杀榜中未下榜。昨夜,若真是突厥人杀了镇北侯府那些人,那说明突厥人已经到了江南。
而这些已经到了江南的的突厥人万一发现了他的所在,那必然也就会发现他娘子的所在。为了让他痛苦,突厥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想到此,郁明沉了脸,陈渡也面色不善。
“我会找出动手的人,若真是突厥人,我会处置好的。在此之前,你就呆在苏州,哪都别去。宅院虽已经派人围好了,很安全。不会有人发现你的所在,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如今唯一知道你在江南的,只有岑成和那小鬼,我也会尽快找到他们的。”
郁明原本打算离开苏州,可突厥人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另做打算。
“舅舅,给我些人。”
他不能就这么坐着等着。”
陈渡:“好。”

第26章
从民居再出来,郁明让韩伯驾车绕了路。马车停在一个拥挤狭小的巷口。巷子里挤满了人,围堵在巷子里人都在看着一座烧了大半的宅院低声议论。而宅院外一队衙役正一脸严肃守着大门不让人靠近。
马车停了半刻,车帘放下。
“韩伯,走吧。”
马车从巷口驶过,刚驶过不久,一道头发发白的人影佝偻着背从人群中挤出,佝偻身影一路颤颤巍巍走到大街上,随后隐进了嘈杂的人群中。
大街人流涌动,离得不远的几条街,人影却甚少。街上除了四处高挂的艳色灯笼和弥漫在空中的淡淡幽香外,只有几个扫着大街的瘦弱身影。
佝偻的身影步履蹒跚走过寂寥的街道,走进了一道狭长的巷道。巷道后,与宽敞的大街不同,是一片拥挤的民居。民居外狭长的小道上零零散散站着几个身姿妖娆的年轻女子,她们见到头发发白的人,都慵懒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语调敷衍。
“这位客官,要不要进来坐坐啊。”
头发发白的身影目不斜视,埋头自顾自走着。快走到巷尾时,他顿住脚步,推开了一扇破旧的大门。
门推开,再阖上。
本佝偻的身影直起了腰背,直起的身型甚是高大,而他终于抬起的脸上,眼眸里精光闪过。
此人正是在前些日子在竹溪镇不告而别的岑成。
顶着白发,踏过杂草丛生的小院。岑成走到一间小屋前,推开了屋门。
屋子里昏昏暗暗,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仔细听还能听到两声压抑的咳嗽声。
听到咳嗽声,岑成面色黯沉,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随后端着水走到了床前。
床榻的人面色雪白,整个人更是消瘦得可怕。
看着床上的人,岑成眼中闪过隐痛。
“世子,来,喝点水吧。”
岑成扶着床榻的人半坐而起,然后端着手中的杯子喂到了他嘴边。
几口水落肚,胸口疼得厉害的少年也缓过劲来。
“岑叔,找到韦伯他们了吗?”
岑成垂下头,掩住眼中情绪:“还未找到,分开了这么久,许是他们被什么事耽误了。”
常明远:“只有韦伯知道怎么联络上表舅公,韦伯可有和你说过?”
岑成摇了摇头。
“我去节度使府外转过了,戒备森严。府外还有不少暗中眼线。不过世子也不用着急,既然已经到了苏州,总能见到节帅的。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您先养好身子,身子养好了,才好见节帅。之前忠平买的药,也所剩不多了。我一会出去再照药方买一些来。”
常明远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但还是要尽快与韦伯他们汇合。”
岑成闷闷应了一声,转身再出门,他红了眼。
这一路,他们一行人护着世子从西北杀出来,本以为拼了命总能活下几人。可没想到就剩他了。而他,甚至不敢让屋子里还受着重伤的世子知道其他人在昨夜都死了。他,也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节度使。
思来想去,真不行,他只有把世子带回竹溪镇了。
整理整理内心沉痛的心绪,岑成向厨房走去,准备熬药。
以此同时,城的另一头,韩伯也架着马车进了宅院,马车刚进门,忠平就迎了上来。
“先生。”
郁明掀开车帘下车。
“娘子醒了吗?”
忠平摇了摇头。
“小云姑娘刚去找过娘子,娘子似乎还睡着。”
闻言,郁明蹙了蹙眉,他什么都没有再问,拔腿往就正院走去,走到院外,他顿住脚步。
“迟些舅舅会些送人手来,你带着人盯着各处的药铺医馆。那孩子伤着,他们若已经进了苏州城,岑成定会去买药的。”
忠平肃着脸。
“好。”
交代完忠平,郁明踏进院子。院子里安安静静,正屋似乎也没有动静。
郁明放轻脚步,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本以为会躺在床榻上的人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盯着窗外的园景发呆。郁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缓步上前坐到她身侧,低声问。
“娘子身体不适吗?”
冯十一回头,面色沉静。
“回来了?”
郁明摸了摸她的额头,确保她体温正常后放了下手。
“嗯,就是和舅舅说几句话。舅舅说,昨夜只是有座民居失了火,并不是什么大事。舅舅也执意要我们再留一段时日,说昨夜失火后,他就派了人来护卫我们周全。让我们不必担忧。我思来想去,便应下了。”
在他出门的这一段时间里,冯十一内心闪过许多念头,那些念头钻的她头都痛了。
她不想烦心,本打算待他回来,直接问个清楚。可还不等她发问,他先解释了一通。
如今冯十一心中的疑问从他到底是谁,变成了他舅舅到底是谁。
守在宅院外的那些人气息低沉,都是高手,也怪不得时寅进不来。而能指派这样的高手的人,又怎会是小官。
冯十一没有迟疑,直接问:
“夫君的舅舅到底是何官职?”
郁明敛下眼帘:“我长居竹溪镇,对舅舅的事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知舅舅在节度使手下做事。”
是啊,她在竹溪镇见到他第一面后,不就已经把他打听清楚了吗?
他在竹溪镇住了快十年,从不出远门,只一心扑在学馆里。这样的他还能是谁?就是个教书先生罢了。
他舅舅在节度使手下做事,定然知道昨夜发生的事。但他舅舅没有和他说实话,定然知道他是个普通人,不适合知道这些事。
而宅院外那些不过是一些他舅舅派来的人,是她想多了。
冯十一松口气的同时,脸上又带了笑,笑中还带了丝愧疚,对与她质疑了他身份的愧疚。
明明伪装身份是她,她又怎么能胡思乱想怀疑他呢。
冯十一挪了挪身子,贴近他身侧。
“那再呆一段时日,我们就走。不回竹溪镇,夫君不是说杭州城也不错吗?我们可以先转道去杭州城看看。”
出苏州后,她得把青云阁暗中的人都甩掉,褚十三能知道这座宅院,暗中定然是派了人盯着她。只有甩开暗中的人,她才能彻底消失。从此,不管是青衣阁还是褚十三,都别想再找到她。
她的提议,正是郁明心中所想。
不过他得先弄清楚,对镇北侯府一行人下手的到底是不是突厥人。若是,他总得绝了这个后患,若不是,那最好。但不管如何,竹溪镇都不适合再回去了。
郁郁了不到半日的冯十一,在她夫君本想宽慰她的话语中得到了解释,她心情又恢复了明朗。
用过午膳,冯十一看向自己的夫君。
“夫君,午后我想带小云出门逛逛。给她买些衣裳。”
挖了一箱金子的冯十一财大气粗,想带小云出去逛逛是真,想借着小云当借口出去见见人也是真。
才和自己娘子说了昨夜无事不必担忧,郁明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总不能他一日没查清楚,就把她困在宅院里一日,那样她定然会发现异样。
“好,我陪娘子一道去。”
再出门,
驾车的不是忠平也不是韩伯,而是一个身型健硕的高大男子。
冯十一瞥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这男子,在她手里过不了三招。
她夫君身侧有她在,还有谁能伤他。
不过有人随行相护,也有好处。冯十一能坦然把夫君赶到了成衣铺对面的茶楼坐着。
“夫君,成衣铺里都是女子,我们还得花费一些时辰,要不你还是去对面茶楼等我们吧。”
郁明点了点头,目送着自己娘子进了成衣铺后,给身侧的男子使了个眼神。
“把后门也守住。”
铺子里,本在待客的二东家兰娘,一眼就看到了跨门而进的冯十一还有她身侧的……女郎?
兰娘定睛看了许久,才确认,确实是个女郎。
把手上的客人交出去,兰娘面带笑意迎了上去。
“娘子,您来啦?”
冯十一嗯了一声,指了指身侧的小云。
“来给她买些衣裳,你给她挑一些。”
面对身型异于常人的小云,兰娘没有表现出怪异。而是笑着应下。
“不知这位姑娘喜欢什么款式的衣裳。”
面对兰娘的询问,看着琳琅满目的漂亮衣裳,小云没有表现出往常的缩瑟,而是眼睛放光。冯十一拍了拍她的手。
“去看看,喜欢什么便买。”
兰娘正打算带她们四下看看,冯十一看向她。
“不知店里有没有伙计帮我跑个腿?”
兰娘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娘子是有何事吗?”
冯十一摆出慵懒姿态。
“方才来的路上,见前面街口摆了一个糕点摊。摊上的糕点挺诱人的。”
兰娘笑了笑:“糕点我们铺子里也有的。我让人上些来。”
冯十一摇头:“这惦记着吃不着心底难受,麻烦让伙计跑个腿,给我买盒红豆馅的八宝酥来。”
兰娘还是头一回听说什么八宝酥,但她也没有再问,而是招来了一个伙计。伙计很快就走了,而冯十一也就这么漫不经心开始陪着小云看衣裳。
江南女子秀气,身型大多也都娇小,对于小云,能让她穿下的衣裳着实不多,但兰娘也会做生意,只说可以照着款式依照小云的身型再做,顶多就是多几日的事。
冯十一应下了,兰娘喜笑颜开又找了些不挑身型的衣裳给小云试。
试衣裳依旧在上次的那间雅间,冯十一没有进去,借着要透透气的名义站在了二楼雅间外的栏杆前。
站在二楼,可以俯瞰一楼,还有一楼的大门。没多久,冯十一就看到一道身姿婀娜的身影迈进铺子。迈进铺子的人仰起头,与冯十一的视线隔空相对。
冯十一直起身子,敲了敲雅间门。
“我去更个衣,马上就回来。”
隐蔽,远离人群的净房外,时寅确认了四下无人后,松了身段,手撑在墙上,面色雪白。
“老大。”
立在她面对的冯十一看到她这模样,皱了皱眉。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褚十三,可没和她说时寅受伤的事。
“杀镇北侯府的那行人昨夜也发现了我们的所在,对我们下了死手。”
冯十一沉眸:“动手的到底是何人?暗中跟着的那行死士?”
时寅摇了摇头。
“不是,那行死士和我们一样,这一路都没有动手。昨夜的人,身手凌厉,很是阴狠果决。领头的几人身手更是在我们之上。昨夜,我们死伤不少。”
冯十一:“这事他知道吗?”
时寅:“阁主知道,阁主说会再派人来。让我们撤一部分人先回西北。我留下,协调人手。”
冯十一也不愿意和一些陌生面孔打交道,时寅留下也好。
“好。郑九娘来了后,让她除了弄清楚镇北侯世子的下落外,也弄清楚,昨夜动手的人到底是谁?”
以前都是找到目标,杀了就走,哪有这么多烦心事,还得提防暗中还有这么多人。
这万两黄金果然不好挣。
而冯十一至今也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接下这单子。
她不信,按他的脑子他看不出这单子背后隐藏的这些杀机。而且昨夜都折了人,他今日见她时也不与她说,只是默默重新派了人手。
冯十一也真是看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过,她也给了最后期限,就十日。她顶多再给十日。十日后,这一切就与她无关了。届时,就算是第十日的最后一刻找到了人,但只要过了子时,她就不会再管。
而郁明,在茶馆里也并非空等着,他凭着对突厥人的了解,刻画了一些突厥人的长相特点还有突厥人可能会藏身的地点交给了护卫。
把东西刚交给护卫,郁明端起茶杯刚准备喝茶,就见他娘子带着小云从成衣铺子里出来。放下茶杯,郁明走出茶楼,向他娘子走去。
深夜惊闹,一座烧毁的民居,在偌大的苏州城里只是掀起小小的波澜。波澜后,苏州城内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苏州城上上下下都开始准备过中秋。
两日后,八月十五,中秋节。
宅院中,冯十一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阿无在她头上摆弄。
今夜是中秋家宴,又要见她夫君的舅舅和舅母,冯十一虽不似上回那般紧张,但还是认真对待了,换上了新衣裳,让阿无来给她梳了发。
会用刀,会用剑,再难的武功招式冯十一都一学会,可当她透过铜镜看着阿无拿着梳子在她头上比划,不多时就梳出一个好看的发髻时,冯十一完全没看明白。
这到底怎么梳的啊?
冯十一正打算不耻下问,铜镜里出现了一道清瘦的身影。清瘦身影身着白衣,映在铜镜中,影影绰绰,如皎洁的月光。
冯十一弯了弯眉,一笑,眼睛如弯月。
“夫君。”
冯十一没有回头,郁明走到了她的身后,站定后他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抬手将一枚碧玉色的玉钗簪进了她的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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