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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三昌)


冯十一抬手去摸玉钗,衣袖滑下,只见她如莹玉般的白皙手腕上露出一个与玉钗同色的碧玉手镯。
“今夜,娘子就带母亲留下的这支玉钗吧。”
那日带着小云从成衣铺回来后,夫妇俩打开了带回来的那些匣子。最上头的是两个匣子,是陈渡和陈夫人送他们的新婚礼和见面礼。新婚礼是一叠银票和地契。而见面礼,是陈夫人给冯十一的,是一套贵重头面。
至于郁明母亲留下的匣子里,全是各式各样的首饰,每一件都妥善放好了。冯十一刚看到满匣子的首饰时还有些懵,但郁明却笑笑。
“母亲这是只惦记着儿媳妇,不惦记我这个儿子。”
冯十一知道他母亲在他幼时便病逝了,所以听他这么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应。冯十一没说话,他却已经取出一个玉镯戴在她的手腕上。
“我记得幼时母亲说过,这手镯是要传给儿媳妇的。后来,母亲去了,旧物都被收拢了。我一直也没找到,没成想是在舅舅这。”
冯十一不识手镯价值,但她懂这手镯背后的寓意。
冯十一没想到,她嫁了一个双亲早逝的夫君,还能收到他母亲的心意。
都是他母亲的心意,这玉钗,她更是欣然接受。
中秋团圆,能以物代人也是好的。
暮色西沉,郁明扶着娘子登上马车后问:
“娘子,真的不带小云吗?”
冯十一摇了摇头。
不管是他,还是他的舅母,都是她的新日子。而小云,是旧人。小云的出现,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中。他见过小云也就罢了,就没必要让他的舅母见了。
登上马车,马车也没有如计划一般,去城外的庄子,而是又去了那处私宅。
私宅园子里处处灯笼高挂,灯笼映衬着园林夜景显得更美。
依旧是那水榭,但水榭中只有陈夫人一人。
“阿怀,十一啊,你们来啦。你们舅舅今夜被公务缠了身,不能同我们一起用宴了。今夜,就我们三人一起用宴,一起赏月。”
冯十一对于她夫君的舅母颇有好感,至于她夫君的舅舅,看不到那张黑脸也挺好的。
郁明只知换了
地点,并不知他舅舅不会来。但他什么也没说,拉着娘子入了席。
至于失约的陈渡,正大刀阔斧坐在自家府邸的正厅里,看着坐在他下首的男人面容晦涩。
“竟不知楚公子到了江南,楚公子此下江南所为何事?”
“来的不巧,没想着正好是中秋,扰了陈节使与家人相聚。哦,也不对,是扰了陈节使与夫人相聚。陈公子眼下还在京中呢,说起来,出京前我还见过陈公子一面呢。虎父无犬子,陈公子在京中也颇得诸位皇子赏识。”
听着男人的一番话,陈渡沉了脸。
“楚公子今夜若只是来闲谈的话,恕我无法奉陪,夫人还等着我呢,”
只听一声轻笑,坐在下首的男人起了身。
“都说陈节帅性子直爽,果真如此。我此行来,当然不是为了与陈节帅闲谈的。我来,是替肃王殿下转交一封信的。”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陈渡看着那封信坐着未动。
见陈渡不动,男人也不急。
“肃王殿下说,这信事关十年前萧关一役.....”
男人话音未落,陈渡已经站起身跨步向男人走去。
看着跨步而来的陈渡,男人漫不经心笑笑。
“斯人已逝,本以为陈节使不会在意了。”
说着,男人把信往前递了递,递到一半,男人漫不经心的笑顿在脸上。他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陈渡的腰上。准确而言是落在陈渡玄黑的腰带上挂着的那一把黑色短刀上。昏黄烛光下,刀鞘也是黑色的,挂在腰带一侧,若不细看,还真难发现。
信悬在半空,男人眯了眯眼眸,不急不慢语调平淡。
“陈节帅腰间的这把刀从何得到的?”

第27章
洁白月色下,桂花香四处飘散,盏盏八角琉璃灯高悬在檐角下,将池面映出粼粼波光。波光之上,一倩影倚栏而坐,仰着修长的脖颈盯着天上那轮圆月发着呆。
这似乎是她第一回过中秋,第一回身侧有人相伴,第一回用这寓意着团圆的中秋家宴。
独身多年的人正盯着圆月发呆呢,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个茶盏出现在她眼前。顺着那只手,她视线缓缓上移。只见身着白衫的男人嘴噙淡笑,面容温润。
“娘子,喝点解酒茶吧。”
双颊泛着薄红的冯十一眨了眨眼:“把舅母送上马车了吗?”
今夜的宴席上,即便夫君不在侧,但陈夫人依旧兴致颇高。席上的酒,今夜陈夫人喝了大半,余下则进了冯十一的肚子。推杯换盏,这月还未赏,陈夫人就已经昏昏沉沉醉了,滴酒未沾的郁明只能先将陈夫人送上马车归家。
送完人再回来的郁明端着茶,在自己娘子身侧坐下。
“娘子是想回去?还是再呆会。”
冯十一挪了挪身子,贴上他的胸膛,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双手环住了他的精瘦的腰。
“夫君陪我再赏会月吧。”
郁明垂眸看着怀里的乌黑发顶,会心一笑。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回抱住了她。
夜风轻抚,吹动了水榭四周垂落的轻纱。轻纱中,熠熠灯火下,一双身影亲密相拥,女子贴近夫君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微微仰头。
“夫君,我们往后的宅子里也挖一个池子吧,也搭一个这样的水榭,然后再养一群肥鱼。往后每一年的中秋,我们也像今日这般过好吗?”
郁明抚了抚掌下的乌发。
“好。”
圆月上枝头,夜渐深,郁明携着娘子登上了回宅院的马车。不算小的马车上,他的娘子紧紧依偎着他。不比方才赏月时的安静,此时他娘子的手小动作不断,在他的腰腹上四处打着转。那似有似无的痒意从他的腰腹蔓延,向下到他的小腹,也到他的四肢。郁明的身子不由绷紧,喉咙干涩,他今夜明明滴酒未沾,但他此时却只觉着脑子昏涨。
郁明垂头,看着那只莹白的手,眼眸逐渐幽深。
“娘子......”
暗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情欲。
怀里的人抬头,眼眸茫然。
“夫君?怎么......唔......”
话未完,本环在她腰上的大掌上移,紧紧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同时她娇软的音调也被人堵在了口中。
四唇相贴,刚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亲啄,再是轻咬舔舐,随后她的呼吸被渐渐剥夺,就在她无意识发出了一声亲吟后,她的牙关被人抵开,温润的湿润抵进她的唇间,肆意占据着她唇舌之间的空间,也夺去她的意识。
清冽的书墨香包裹住了淡淡酒香在车厢中弥漫,唇齿交缠,呼吸交融,原本在男子腰腹上打转作怪的手随着主人意识的迷离不由蜷起,拽住男人的衣角。
冯十一自幼受过各种非人的训练,她自认为她的体力甚好。可眼下,他的亲吻,这深深浅浅的亲吻,不过片刻就让她散了力,她整个人软软依偎在他怀里,任由他肆意索取,全然不知该怎么抵抗。
“公子,到了。”
就在冯十一快喘不上气,唇舌间都已经干涸之际,马车停下,马车外传来了声音。听到声音,冯十一渐渐回神,而卷在她唇舌间的柔软湿润也撤了出去,而神思还有些恍惚的冯十一也发觉,自己的双唇有些发麻,涨涨的。
冯十一仲怔茫然之时,冰凉的指尖抚过她的唇角,抚去唇上的湿漉。至于手指的主人,在擦去她唇角的湿漉后,埋头靠在她的肩头,缓缓喘着粗气。
他的气息凌冽,那一声声喘气声喘在冯十一耳侧,让冯十一的后脊尾处泛起一阵酥麻。
“娘子......”
男人靠在她的肩头,微微起伏着胸膛,平缓气息之时还轻声唤了她一声,平日他常唤的两字,在这一刻却不知为何灼人的很。
冯十一眨眨眼,抬手摸了摸自己涨涨的嘴唇。
嘴唇触感陌生,似乎肿了。
“嗯?”
男人抬起头,掀起眼帘,眼帘下一双漆黑眼眸灼热又幽深。
“我们回房吧。”
被十指相扣牵着回房的路上,两人都一言未发,但莫名的旖旎气氛萦绕在他们的周身,包裹着他们。
而冯十一的神思终于清明了些。
她的夫君今夜太不对劲了......
难不成老赵的药起效了?
想到此,冯十一不由眼睛一亮,看向走在她面前快她半个身型的清瘦背影。
推门,阖门。门刚阖上,冯十一被人牵着手抵在了门上。昏黄烛光下,冯十一摩挲着他的清瘦骨指,微微埋头,露出若有若无的羞怯模样。而男人,垂首看她,身型紧绷。
“夫君......”
“娘子.....要沐浴吗?”
“嗯。嗯?”
冯十一本羞涩一应,可在听清男人的话后她猛然抬了头。
气氛都到了这了,他居然问她要不要沐浴?
不应该抱起她就上榻吗?
冯十一羞怯散去,身型微僵,男人也松开了她的手,直了直身子。
“我去提水。”
泡在温热浴捅里,冯十一听着外头的柜门关上阖上,屋门也关上阖上。冯十一淡淡一笑,他必然也是去沐浴了。
简单擦身后,冯十一站起身,起身的瞬间水珠从光滑的肌肤上滑落,微潮的乌发随之散在光洁的背脊上。
走到屏风前,白皙的手指抬手挑开纯白的寝衣,露出藏在寝衣下的嫣红寝衣。
看着那嫣红色的轻薄寝衣,冯十一唇角一勾。
外头再次传来屋门被推开的声音,冯十一敛起笑意,挑过寝衣披在身上。寝衣上身,嫣红色的面料轻薄至极,将她一身的白皙细腻和柔美透出,还多了抹艳色魅惑。
玉指扯过细带,正在打结之时,轻缓的脚步声也走到浴室外,随后浴室门叩响。
听着那响声,冯十一低头笑笑。
让她来沐浴的是他,这般等不及的也是他。
“来了.....”
冯十一打完结,迈步往浴室门走,走到一半,门外传来声音。
“娘子,舅舅派人来传了话,说寻我有事。我去去便回,娘子.....先睡吧,莫等我了。”
冯十一脚步一顿,脸上的笑也僵住。而此时,屋外再响起脚步声。脚步声渐远,随后是关门声。
待冯十一木着脸打开浴室门迈出时,屋里安安静静,除了摇曳的烛火,哪还有他的身影。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冯十一本木然的脸微皱,随后她踱着步在屋子里焦躁转了一圈,一圈后,她顿住,然后龇着牙手舞足蹈对着凭空挥了好几道空拳。
啊啊啊啊啊啊!
气死了,真的是气死她了。
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
得这时候找他。
作为长辈,怎么就这么不识趣啊啊啊啊啊。
她不该把她的刀送出去,她应该给他舅舅送迷药,让他舅舅一入夜就睡得死死的那种迷药。
此时已经上了马车的郁明全然不知他的娘子已经陷入了无能狂怒中,他正催促着护卫快些赶马车。他舅舅会深夜寻他,必然就有要事。
踏进被暗卫层层包围的民居,郁明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中的健硕背影。月光影影绰绰,郁明拖着细长的影子走近。
“舅舅.....”
健硕的身影转身,面容平静。
"来啦。"
郁明:“嗯,舅舅深夜传话,是杀镇北侯府的人有线索了吗?”
陈渡未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郁明看去,那是一封已经被开过的信。郁明不解,信被递到他面前。
“打开看看吧。”
郁明接过,抽出信封内的信纸,借着月光,他认真看着信。信内容很短,可郁明看了一遍又一遍,再抬头时,他面色阴沉如黑夜。
“不可能,莫生已经死了。”
陈渡:“你亲眼看到了吗尸身呢,也见到吗?”
尸身?那一场坚守了半月的血战,三万横尸,除了他誓死护下的父兄的尸身,又哪还有几具完尸。
郁明垂落在身侧的手紧紧成拳,额间青筋绷起。
“此信舅舅哪来的?”
陈渡:“楚伯棠替肃王送来的。”
郁明:“楚伯棠?楚家嫡长子?他,不对……肃王要什么?”
陈渡背手仰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给我送了这封信。”
郁明攥紧手中的信:“什么都没说,只怕他们什么都想要。”
陈渡:“肃王看似籍籍无名,但这些年他在朝堂中的话语权越来越重。那个楚伯棠更是出了名的多智而近妖。他和肃王乃嫡亲表兄弟,这些年,正是因为他,肃王才能一步步在朝堂中站稳脚跟。这封信,我知道是他们给我挖的坑,但我不得不跳。阿怀,莫生还活着,他不该还活着的。莫生,我必定会派人找到。这事关萧关一役,事关你父兄。我总是要弄清楚的。我今日给你看这信,也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底,当年萧关一役,若背后真有隐情,你打算如何?”
十年前的记忆涌现,郁明眼眸血红。
“血债血偿。”
陈渡:“阿怀,你忘了吗?你如今只是个教书先生。”
车轮滚动,马车再回到宅院时,忠平就在门边候着。
“先生。”
马车的人迈下马车时神情冷峻,忠平看着那张冷峻的脸,眉头一紧。
“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郁明冷着脸:“找到岑成的踪迹了吗?”
忠平摇头:“还没有。”
郁明:“尽快找到他们。”
再次回到屋子里,烛光昏暗,微弱烛火在烛台上跳动眼看就快燃尽。借着最后的烛火,郁明取出一支新烛,点燃。房间里在新烛火的照映下,明亮了三分。郁明也借着烛火看清了床榻的那道纤细背影。
她背对着他,乌发散落在床榻上,郁明走近床榻,褪去外衫,没有掀开被褥,而是就这么躺在了被褥上。隔着被褥郁明环上她的腰肢,把头埋在她的后颈处,深吸了一口气。
晨曦微露,鸟声清脆,床榻上的人颤了颤了眼皮,睁开了眼。睁开眼,她便看到了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颀长身影。
昨夜睡前的记忆缓缓回转,冯十一本就没什么表情的神色冷了下来,并没有似往常一般睁开眼就亲亲热热唤着夫君。
冷着脸冯十一自顾自掀开被褥坐起了身。
站在窗边的人听到动静回头时,冯十一已经在穿衣了。看着冯十一,他原本淡漠的眼眸瞬间温和下来。
“娘子醒了?”
温和的语调并没有得到回应,他迈开步子。在冯十一穿好衣裳正打算下榻时他走到榻边蹲下了身子,很自然将她的双脚放在自己膝上,拿起放在一侧的鞋袜给她穿上。
握着她脚踝的手中宽大温热,给她穿鞋的动作轻柔,他的眼神更是专注。在两只鞋都穿上后,他抬头,专注的眼眸对上她的眼,温和的面庞绽出一个笑。
“生气了?”
冯十一板着脸,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没想到被他一眼就识出了情绪。
冯十一抿抿唇,绷着脸,半蹲着的男人直起身子,双手捧上她的脸。
“昨夜是我回来迟了,是我不对。我该早些回来的。与舅舅多说了会话,忘了时辰。”
男人话音刚落,她一个甩头,他本捧着她脸的手顿时空空。男人微怔,刚有些低落,只听:
“脏死了,你才摸过我的脚。”
本心还沉了沉的男人闻言不由笑出了声了,本清冷的眉眼展开,笑意难掩。
看着他明朗的笑脸,冯十一微微叹口气。
他顶着这么一张脸,那么小心翼翼,又低声下气,谁还能生气啊!
妖妃惑君,她夫君惑她。
冯十一敛敛神色,轻咳一声,板着脸做出一副严肃模样。
“往后你再这么丢下我一人,我就不让你进屋了。”
郁明笑意满面,俯下身子。
“我错了,娘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将功补过如何?”
冯十一:“你要怎么补过?”
冯十一的手被人牵住。
“娘子随我走。”
冯十一就这么被他牵住登上了马车。马车先到了主街,到了主街,他把她留在了马车上,自己下了马车。
他再上来时,手上多了一个食盒。
食盒里是各式早点,他给她喂着早点,马车继续行进。吃完早点,马车外的动静也从熙熙攘攘变成一片宁静,冯十一掀开车帘,才发现他们已经出了城。
“这是去哪?”
“娘子一会便知道了。”
他神神秘秘,冯十一只能自己看。外头的景象从一片绿再到满目的红。那红正是来自于这满山的枫树,茂密的枝叶上枫叶正红,红枫叶如火焰般炽热,铺满了整座山。
常年居住在荒凉的西北,冯十一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色,饶是她再镇静,也不由被吸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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