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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三昌)


至于阿无,抹着泪朝着冯十一走来。
“娘子,你没事吧。吓死我了。我们以为你被埋在床榻里了。”
眼前的景象还有阿无的话都让冯十一愣了半瞬。她再环顾四周,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夫君呢?”
正院偏房里,冯十一见到了自己夫君。
一个时辰前还轻吻着她露出疼惜之色对她说着对不住的男人,如今面无血色,双眼紧闭,已然昏迷不醒。
无视见到她后眼眸一亮的忠平,冯十一站在床榻旁看着床榻上那张苍白面容沉了脸。
“怎么回事?”
冯十一问话,忠平下意识看向老赵,老赵则叹了口气。
“忠平啊,你去取些烈酒和热水来。再让人去药铺把我方才写的药方上的药都买来。”
忠平其实到现在也还没完全弄清楚自己主子怎么了,但亲眼见到他家娘子无事,忠平心头也算是放下了一桩事。眼下老赵发话,忠平没有犹豫立马应下出了屋。
寂静无声的屋子里,老赵原本还淡淡的面容也沉了下来。他一把将立在床榻前的冯十一拉到角落里,然后拿出藏在袖口里的瓷瓶。
“你真的是太胡闹了,再急色,也不能给自己的夫君下这种猛药啊。眼看着服了药开始转好的身子,眼下好了,功亏一篑。还更严重了……你……真的,让我说你什么好。”
老赵一脸严肃,冯十一看着老赵手中的瓷瓶却觉得蒙受了莫大的冤屈。
昨夜她着实生气,一气之下才去春风楼老鸨那拿了这些助兴药。可待她回来,这药都未曾派上用场,她就被折腾了一夜。
不过,这些如今都不重要。
冯十一拧着眉:“不是我给他下的药。是他在旁处中的药。我今晨出门前他还好好的,是不是中的药里有其他毒?”
冯十一问这话时,内心杀意腾起。
可这杀意很快就被老赵的话按下。
“不是中毒……就是纵欲过度,气血两亏!”
冯十一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她垂眸用脚蹭了蹭地。
“也没有纵欲过度吧。就是次数……多了些,我都好好的……”
冯十一说着话,音调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
冯十一在老赵面前一贯都是仰着头说话的,何曾这么垂头低语过。老赵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心虚。
“哼……你以为你夫君同你一样啊,他本就气血不足是个破败身子,还这么折腾。年纪轻轻,真是太胡闹了……多来一回,命都可以不要了。”
冯十一不知她夫君在她走后吐了口血,老赵说纵欲过度,气血两亏她也以为是昨夜胡闹导致的。她都生龙活虎,她夫君问题应该也不大。可再听老赵的话,她察觉到不对,她抬起头,脸上心虚之色顿散,唯有犀利。
“什么意思?什么叫破败身子?什么叫命都可以不要了。你不是我说夫君只是和旁的文人一样,身子弱了些并无其他问题吗?”
冯十一问一句,进一步。很快把老赵堵在了角落里。
老赵被堵在角落里,手脚都无处安放。
完了,说漏嘴了。
老赵皱着脸,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一下。
难得揪到这位姑奶奶心虚,想多念叨几句,这下好了,把自己都捅出去了。
“十一啊……”
老赵讪笑着,刚想解释,床榻方向传来了一声轻咳声。角落里的两人齐齐回头。
“娘子……”
床榻方向传来一声低语,两人齐齐快步朝床榻走去。本以为床榻上的人醒了,可走到床榻旁时才发觉,床榻上的人并未醒,而是皱着眉,渗着冷汗在说着梦语。
看着一贯温和的面庞如今一副痛楚之色,冯十一心头一揪,她扭头横眼扫向老赵。
“你快治啊!”
忠平把药方给了韩伯,自己端着烈酒和热水重新回了屋。
看着老赵拿着针先是过了一遍烈酒,又过了一遍火,最后一根根扎到他主子身上。忠平站在一侧难掩面上的焦急之色。
就在老赵要落下最后一根针时,床榻上的人的身躯猛然一颤。
“父亲……阿兄……”
比起方才唤娘子时的梦语,这两声几乎是喊出来的,音调凄厉又痛楚。
这一声,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僵住了身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忠平,他下意识看向了他家娘子。他家娘子正蹲着身子拿着帕子给他主子擦着汗。
“无事了,夫君。我在呢。”
他家娘子对着他昏迷不醒的主子语调轻柔,再扭头看赵大夫时却语调阴沉。
“你倒是想想法子啊!”
老赵拿着针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这不正在想法子吗?
老赵扎下最后一针。
“守着他,不要让他乱动,我去给熬的药里添些安神的药材。”
老赵出了门,就留下了冯十一和忠平守着床榻。床榻上的人眉头紧皱,始终没有舒展,像陷入了什么恐怖的梦魇中一般。
冯十一给他擦着汗,也试图给他抚平皱眉,可他依旧还是那样,时不时就会低声喃语。
“娘子……”
“父亲……”
“阿兄……”
声声梦语清晰入了冯十一的耳,冯十一不知一侧的忠平听到这些梦语内心正焦急,她只是内心疑惑。
他居然还有阿兄?
他到底是何身份啊……
本打算回来便问他,谁知道他瞒她的事那么多,连自己身子不好这种事都瞒着她。
若是她知道,昨夜她就是伤了他,把他按在冰池里,都不会让他被情欲裹挟导致如今这副模样。
而一侧的忠平,不知道他家娘子已经发现了诸多端倪,他专注盯着昏昏沉沉的主子,生怕他主子再多说些什么梦语,惹得他家娘子疑心。
就在忠平焦急甚至无措之时,屋外传来繁杂的脚步声。忠平还没反应,就见他家娘子回了头。
“忠平,出去看看。”
忠平习武多年,耳力甚佳,他才听到声音都没反应呢,他家娘子就发了话。
而忠平因为脑子里太乱,所以也来不及细思,立马依命走了出去。
忠平出去了好一会都未曾回来,听着繁杂脚步声越来越近,冯十一沉着脸起身,起身瞬间,短刀入手。
沉着脸,拿着刀,冯十一走到房门处。在脚步声接近屋门时,她率先打开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冯十一看清楚了屋外的人。短刃瞬间回袖,她脸上也带了三分笑意。
“舅舅,舅母,你们怎么来了?”
屋外站着的正是陈渡和陈夫人,屋外的陈渡一脸深沉而他身侧的陈夫人则一脸忧心。他们身后还跟着一行人。
见到门后的冯十一,一脸忧心的陈夫人率先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十一啊,阿怀怎么样了?忠平传话来,说他病了。阿怀如今在哪呢,我和你舅舅带了医师来。赶紧带我们去看看。”
冯十一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人群最后头的忠平身上,忠平对上他家娘子的视线,懊恼挠了挠头。
他着急啊,那时候他主子吐血了,娘子不见了,赵大夫也没来。他别无他法只能给节帅送信了。
陈夫人拉着冯十一的手,手心都在冒汗。感受到陈夫人手心的湿漉,再看她一脸担忧,冯十一收回视线,侧身让了让位置。
“夫君就在屋里呢。舅舅,舅母进来吧。”
老赵去厨房给药炉添了药再回来时,发现屋子里站了一群人。老赵还愣神呢,就见冯十一对他招了招手。老赵进屋,走到冯十一身侧,只见冯十一对面站了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人还有个衣着雍容的妇人。
“舅舅,舅母,这就是赵大夫。是我药铺里的大夫,夫君身上的针就是他扎的。”
舅舅?舅母?
老赵满心疑惑时,只见面容威严的男人对他颔首示意。
“赵大夫,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老赵有些懵,他身侧的冯十一却对他点了点头。
“去吧……”
老赵就这么跟着男人出了屋,站在院子里,男人神情严肃。
“赵大夫,我带来的医师说,你的针法甚妙,开的方子也极好。阿怀之前便说,他的身子有人在调理,想必便是你了。今日,我想听
句实话,阿怀的身子到底如何?”
屋子里,冯十一眼看着老赵跟着她夫君的舅舅出门,而她,则被陈夫人拉到了一侧。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渡和陈夫人虽然带了医师来,但床榻上的人,两手乃至两臂都被扎了针,医师都无从下手把脉,这才有陈夫人这一问。
面对一脸关切的陈夫人,冯十一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虽不通世俗,但也知道,和她夫君的长辈说她夫君如今这样是因为中了药导致纵欲过度,那她夫君往后都不用长辈面前做人了。
冯十一垂下头:“我也不是很清楚。”
冯十一一问三不知,陈夫人只能干着急。直至陈渡再次进门。
“夫人,我们该走了。”
陈夫人扭头看看床榻又看看她夫君。
“怎么刚来就要走,阿怀他……”
陈渡:“赵大夫说,阿怀并无大碍。我还有要事,我们先走,过两日再来看阿怀。”
说完,陈渡看向冯十一,面色稍稍有些不自然,他轻咳一声。
“还得麻烦你好好照顾阿怀。”
生疏客套的语调让冯十一蹙眉:“他是我夫君,我自会照顾好他。”
陈渡一行人来的快,走的也极快。只留下了一个医师还有诸多名贵药材。
看着留下的那个医师,老赵也皱了皱眉。
“郁夫子的舅舅到底是何身份啊,这一身气度真摄人。面前夸着我医术好,问了我一堆问题,转头又留下了一个医师,这是防着我,还是觉着我医术不够格?”
老赵平日待人一向平易近人,唯独在医术上,若有人质疑他,那他就会极为不爽利。
而冯十一则看着骤然空了的院落,目光幽深。
“我也想知道他是谁……”
从宅院而出,绕了一个圈,陈渡将夫人送回府后转头去了城外的军营。
重军重重把守下,身着一身常服的陈渡跨步迈入了一顶军帐,昏暗的军帐中挂着血迹斑斑的一个人,听到脚步声,挂着的人微微抬头,他见到陈渡并无什么反应,但待他看到陈渡手中拿着的那柄红樱长枪时,他瞳孔一震。
看到挂着的人脸上的细微变化,陈渡神色未变。他将长枪立在一侧,自己走到木架前。
“莫生,我再问一次。是何人送你来苏州的?”
挂在木架的人咧嘴一笑,满嘴的血。
“节帅,这重要吗?当年之事,如今也该有个定论。我苟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替老元帅和少帅还有三万兄弟讨个公道了。你送我进京,送我到御前,我自会将一切说个明白。”
陈渡神色淡淡并不搭话,而是继续问:“是肃王派人送你来的是吗?”
问话的结果就如前几次一样,挂在木架的人依旧选择了缄默。陈渡也不急,扭头就走,只留下了那把红樱长枪。
迈出军帐,陈渡的神色全然没有了在军帐里的淡然,变得阴沉。军帐外,身着白衣的幕僚正在候着他,见到他出来迎了上前。
“节帅,他还是不说吗?”
陈渡颔首。
幕僚打量了下陈渡的阴沉脸色,斟酌半刻后道:
“要不让少将军来吧。说不定那莫生会对少将军开口。节帅不是已经同少将军说了莫生的事吗?为何又要背着少将军抓走了莫生,还瞒着少将军。”
陈渡:“我同他说,是不想有朝一日事情大白天下,刺激到他,得让他先有个准备。我瞒着他,也是不愿让他裹挟到这些事情里。所以我支开他,让他去找镇北侯府那孩子。没想到人还真让他找到了,他还中了不知何方的算计,中了药。这般情况,我怎么能再把他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
幕僚:“那……节帅之前有意将兵权交给少将军的事?”
陈渡:“镇北侯府覆灭,不管是不远千里来找我的镇北侯府一行人,还是送到我眼前的莫生亦或是还在京中的阿枕。重重算计,我如今就算不想入局,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我只能入局。此番,若我真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全力扶持阿怀,阿枕自幼习文不懂任何治军之道。除了阿怀,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了。这镇南军的军权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幕僚震惊抬眸:“节帅……”

第34章
普通民居内,床铺之上的人用尽全力试图挣脱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可无力的全身让他的拼命挣扎成了可笑的蠕动。甚至他连自己口中塞着的那坨布都甩不掉。
努力了许久,除了满额汗,岑成什么都没有得到。瞪着眼盯着陈旧的床顶,岑成心中只觉嘲讽。他征战沙场十余年,杀敌无数,原以为他最终归宿会在那战场之上。可谁曾想,会是在这么一个破旧小院,这么一张破床上。甚至他还是败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算计上。
好在世子前两日就被少将军接走了,他此行的任务是完成了,只是他还没给侯爷和死去的那些兄弟报仇呢。
想到此,岑成眸中凶光闪过,他没有再动,而是默默留存体力,试图等待一个好时机。
岑成正闭眼调节气息时,屋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听到脚步声岑成并未睁眼,而是装作熟睡的模样。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回力了,不能在此时再被那个性格怪异的女人看出端倪。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岑成能感觉到有人正在往床榻靠近。岑成调节着呼吸,胸膛微微起伏着。他以为自己佯装的很好,可待人靠近床榻,只听冷冷一声。
“别装了。”
这声音?
岑成睁开眼,偏头看去,站在床榻旁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女人,而是今晨险些掐死他只为了问个莫名的问题的女子。
岑成眼眸微眯,然后就见那女子伸手探来。看那手探来的位置,岑成以为她又要掐自己,下意识想避,可那女子手更快,手微微上移,并未掐他,只是取走了塞在他嘴里的布。
“我有话问你!”
岑成:“我说过了,有本事杀了我。你不会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的。”
岑成这么说,本以为眼前的女子又要暴怒掐他。可没想到她只是淡定笑笑,转身拖了张椅子坐到了他面前。
“认识郁明吗?”
郁明?是谁?
岑成内心疑惑但面前神色不变,抿紧唇一言不发。坐在他面前的人看他那样也不着急,而是继续问道。
“那阿怀呢?”
笔挺挺被捆本面无表情的岑成听到这短短的一句问话时眼皮不由一颤。岑成什么都未说,可一直死死盯着他的人却什么懂了。
只听一声轻笑。
“原来阿怀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女子的声音温和,面容更是平淡,和早间下死手掐他时判若两人,如今再从她口中听到了少将军的小名,岑成震惊之余不由疑惑。
“你到底是谁?”
“这一路镇北侯府那么多人,偏偏选了你暗中带着镇北侯府世子独行。想来你对镇北侯府的忠诚度和身手都不差。可这样的你,偏偏对一个小镇教书先生毕恭毕敬。我本以为他也是镇北侯府的旧人,可他父母双亡,背上有那么大的伤口,梦中口口声声还唤着阿兄和父亲,还有一个在苏州能调动大批高手的亲舅舅。我思来想去,我只能想到一人。
十年前,萧关一役,雪封千里,靖北大元帅和靖北将军以及三万靖北军皆亡与阵前。偌大的战场只活一下了一支残兵还有重伤的靖北元帅次子,当镇北侯到达北境接管靖北军时,靖北元帅的次子就不知所踪了。靖北元帅府没了,但姻亲江南陈家还在。靖北元帅夫人正出自江南陈家,而她的亲弟弟,也就是如今的江南节度使。在江南,在苏州,只有堂堂节度使才能无声无息调动那么多人吧。
所以,他其实就是当年那个失踪的靖北元帅次子是吗?”
坐在椅子上的人看似喃喃自语,但每一字都敲在了岑成心上。他不再淡定,蠕动着身子就往床沿靠近。
“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镇北侯府一事与他无关。你敢动他,老子跟你拼命。”
看着床榻上的人赤着眼,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坐在椅子上的冯十一淡淡一笑。
果真……
还真被她猜中了……
她的好夫君果真就是当年那个不知所踪的靖北元帅之子。
淡淡的笑意下,冯十一内心五味杂陈,她不知是该怒该气还是该心疼他。
他梦中的那一声声阿兄和父亲喊的太过悲痛了,还有老赵的话,他舅舅那一身的气度怎么看都不像个屈居人下的普通人。
冯十一原本是因为全然信任他,所以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并未多想,但这不代表她真的傻。事情现了端倪,许多事种种再一串联,她冷静下来细细想想便猜出了大概,又折回来,她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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