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孪生嫡姐逼换夫?她转身母仪天下(银台金阙)


白得安眼珠一转,陪着小心道:“大长公主毕竟是经历过的人,当初便能让与先皇。想来为昭亲王求情,只是念在血脉亲情。”
萧元成听到这句话,不禁垂眸,眼眸中划过一丝复杂,当年的事他可比这个宦官知道的多的多,那是他亲眼瞧见的,哪里就是一个“让”字就能概括的?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听着贴身宦官继续道:“大长公主年事已高,应当是不想淌这趟浑水了。”
萧元成的手指在茶盏边缘缓缓画着圈,想到姑母比自己还要年长十岁,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渐渐松弛下来。
他自己近来都时常感到精力不济,批阅奏折时常常力不从心,更何况已是花甲之年的姑母?想必那老妇人确实是不想再管这些朝堂纷争了。
想到这里,萧元成忽然开口:“赏镇国大长公主南海进贡的珊瑚树一对。”
他微微抬眼,目光扫过白得安,意味深长地说道:“就说朕听说姑母身体不适,特意赐下这安神的宝物,望她好生将养。”
萧元成知道,这道赏赐的旨意很快就会传遍朝堂。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儿子们都会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他很满意姑母的做法,其他人都不要再想着寻求镇国公主的帮助了。
即便过去多年,萧元成也不会认为姑母的余威全无,哪怕她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她若愿意谋划,也是不小的助力。
“陛下圣明。”白得安会意地躬身,眼角余光瞥见皇帝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他心领神会,这赏赐既是安抚,更是警告。待他退下后,这消息自会通过各宫的耳目,传到诸位王爷耳中,当然最重要的是传给镇国公主。
收到珊瑚树的萧玉鸾当着白得安的面叫下人摆在了正厅之中,谁来都能一眼见到这鲜艳的珊瑚树。
萧玉鸾端坐在正厅主位,微笑看着宫人们将珊瑚树摆放妥当。她轻咳两声,状似无意地问道:“多谢陛下关怀,白总管,陛下近来龙体可还安康?”
白得安微微一笑,恭敬答道:“陛下还算龙体康健。”
“唉……”萧玉鸾长叹一声,“陛下太过操劳了。本宫这几日总梦见先帝,先帝便忙于政务,以至于早逝,本宫心里惦记着陛下……”
起先白得安只觉这是寻常客套话,直到后来萧玉鸾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哽咽,甚至偏过头去,用指尖挡住了眼睛。
“陛下身体最为要紧,皇兄的子嗣就剩陛下了……现在想来,是本宫当年太咄咄逼人,逼得兄长太紧,以至于叫他子嗣稀薄……”

第208章 上香相遇
先帝中宗一生只有二子一女,除了萧元成之外,其余两个皆已经在前些年过世,皆未活过五十岁。
萧玉鸾说到此处,颤抖着手端起茶盏,却“不慎”将茶水洒在了衣襟上。她苦笑着摇头:“瞧本宫这样子……”
白得安这才仔细瞧了瞧眼前的大长公主,心中暗自诧异。他还记得一个月前公主刚回京时,虽已年过花甲,却仍精神矍铄,腰背挺直如松,举手投足间依稀可见当年军中风采。
可如今坐在他面前的萧玉鸾,虽然富贵,眉宇间的锐气却消减了不少,眼瞧着就是一普通老妇人。
“大长公主的身体可需要召太医来看看?”白得安试探着问道。
萧玉鸾轻抚着左肩,苦笑道:“无妨,不过是年轻时在军中的旧伤罢了。从前在外奔波,倒也不觉得怎样。如今回到这富贵窝里,反倒娇气起来了。”
她说着蹙了蹙眉头,左肩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忍痛。
“让白总管见笑了。”过了一会儿萧玉鸾似乎是缓过来了,勉强笑道,“这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几日,伤筋动骨的地方有些疼痛。”
她的话没说完,又是一阵蹙眉。
白得安原以为身体不适只是大长公主的借口,现在看来却是真病?
“大长公主为国征战,劳苦功高。”白得安恭敬地说道,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萧玉鸾略显苍白的面色,“陛下若知道您这般不适,定会心疼的。”
“本宫也心疼陛下呀,白总管不知,近些年本宫每每想起当年与皇兄争执的场景,心中就百转千回……”
“若是当年本宫不那么争强好胜……唉,都是本宫的错啊……”
她的声音愈发哽咽,眼眸中泛起泪光:“劳烦公公替本宫带话给陛下,叫他好好珍重身体,切莫动气,身体才是要紧的。”
“大长公主保重身体要紧。陛下也特意嘱咐,说您年事已高,不必再为不必要的烦心。”
萧玉鸾听懂了这句话,顿了一息叹道:“本宫知道陛下的意思,本宫已经后悔不迭了,当年犯下的错难道还要再犯一次吗?公公回去告诉陛下,我省得。”
“大长公主言重了。”白得安低头笑了笑,这会又在装傻,“陛下没有旁的意思。”
萧玉鸾闻言,缓缓起身,步履缓慢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株百年银杏。忍不住轻嗤一声,似乎又恢复了几分傲气的模样,“行了,你我都是聪明人……”
她摆了摆手,“回去告诉陛下,本宫会好好养病,不会再......让他为难了。”
白得安只好躬身退下,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萧玉鸾。那挺直的背影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几分风骨,可他今日已经见到了她佝偻下去的模样。
“看来这位大长公主是真的老了……”白得安低声自语,快步走向等候的轿子。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向陛下禀报这个好消息了。
送走白得安后,萧玉鸾脸上的病容一扫而空。她站在厅中,望着那对鲜艳的珊瑚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是不会再让萧元成为难,而是会直接难为他。
萧玉鸾可没忘记她是怎么亲眼瞧着这天下一步步乱起来的,当今怎可和母皇在世时相比?
趁着还没到大厦将倾的程度,及时拨乱反正要紧。
得到白得安汇报后的萧元成更满意了,若是姑母一直示弱他倒会怀疑,可白得安将其一举一动都说了出来,最后姑母的举动俨然还是那个姑母。
“姑母说的不错,人年纪大了,富贵窝里呆久了,是会逐渐失去斗志……”
想当年他弱冠之时也曾想血战沙场,为国开疆拓土,革除弊端,用新政,可随着年纪渐长,愈加害怕,谨慎,直到后来只愿意守成,仿佛只要按照祖宗留下来的规矩继续,那么发生什么事都怪不到他头上。
“唉……青年人有斗志是好的,只是为什么不能等到朕百年之后呢?”
萧元成的絮语逸散在夜色之中,被乌云遮盖的明月却渐渐露出了身影,洒落月光于天地之中。
翌日清晨,昭亲王府前便停了一辆宽大的马车,青梧携着清棉自府邸正门中走出。
“我家妹妹果然是豆蔻年华,这么一打扮,真是俏丽的小女郎。”
清棉今日特意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襦裙,发间簪了几只珍珠碟贝攒成的珠花,衬得她愈发娇俏可人。
青梧扶着妹妹上了马车,自己也随后登车。入座后,她轻轻捏了捏清棉的手:“别紧张,就当是寻常上香。”
今日她们姐妹俩打算去京城附近最大的寺庙报国寺,明为上香,实为与杨三郎相看。
青梧本不着急,这实在是杨夫人着急,眼瞅着小姑子一家真在杨家住下,她就放不下心,后头打听到清棉确实不错,又即将再有弟妹,这不干脆就先求着见一见了。
青梧没有瞒着妹妹,清楚地与清棉说清楚了优缺点,得到妹妹的同意才将她带入上香。
十三岁的小丫头虽然还稚嫩,但也晓得嫁人是她人生的头等大事,她也晓得姐姐替她考虑良多,只是实在有些羞涩,低着头,脸颊微红:“姐姐,我……我,要不我不去看了,姐姐都说好,那人家愿意,我就嫁……”
“哈哈,你这丫头,我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你还是见一见为好。”
青梧笑着替妹妹整理衣襟,“杨三郎我见过,性子活泼,和你平日差不多,但今日不晓得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害羞,杨舅母也是极好相处的。你若觉得若是不合眼缘,姐姐也能替你拒了。”
奚清棉点了点头,颔首应下,平日里的多话的小丫头今日竟然格外的安静,直到即将到达目的地,她才又忍不住抬头,眼中带着几分忐忑,“若……若杨家三郎不喜欢我怎么办?我可要……可要讨好他?”
她是世家女,有些东西便是不用交也耳濡目染,以她这样的身份配杨家嫡出三郎是高攀,她是不是应该努力讨好杨三郎,与他结亲,为姐姐,为家中多一份助力?
青梧闻言,眉眼骤然一沉。她伸手抬起妹妹的头,让那双含着怯意的眼睛直视自己:“先前与你说的话,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
“若两不相悦,这门亲事便作罢。你不需曲意逢迎,更不必因家世之别自轻自贱。姐姐不需要你这份助力,奚家也不需要。”
即便不问父亲,青梧也知道父亲会赞同她的想法,毕竟当初父亲替她择宋云鹤真的是一片良苦用心,不然以宋云鹤现在的身家如何娶得到奚家嫡女?只是人心难测罢了。
她松开手,转而替妹妹理了理鬓边散落的碎发,语气复又柔和下来:“记住,我要你寻的,是两心相许的良人。”
有了姐姐这句话,清棉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深吸了几口气,也是巧了,马车已到了报国寺山门前。
青梧掀开车帘,清棉远远就看见一位气质非凡的夫人带着一位清俊少年站在寺前的银杏树下等候。
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年纪,身姿挺拔如松,正恭敬地扶着母亲的手臂。
青梧感觉到掌心里的手微微发颤。她安抚地握了握,“别怕,有姐姐在。”
两家人远远对上视线之时,在她们没在意的地方,也有三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们,那正是来上香的奚清桐与其侍女。
在奚家心情愈加不悦,却不得其所的奚清桐终于忍不住来找神佛看清自己的情绪,可神佛还没见到,便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身边的丫鬟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她们怎么会在一块?”
奚清桐咬着牙齿,冷笑道:“人家是正经姐妹,怎么不能在一块?”
所有看到的人都能看出姐妹二人之间的亲昵,看着两人相携向寺门前走去,然后和另外一群仆妇成群汇聚在了一起。
奚清桐凭借着敏锐的眼力,一眼就瞧见了那为首的夫人,再看二人有意无意的动作,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那是杨夫人,她是在给那丫头相看?”奚清桐极轻地道出了这一句,眼中忽然有了泪光。
“这明明是母亲的权力,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做主了?”
她口中说的嘲讽,可那双与青梧一样的漂亮眸子里却盛满了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羡慕。
奚清桐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指节都泛了白。她看着远处杨夫人亲热地拉着清棉的手说话,那模样看来很是欢喜。
难道连那丫头以后也要居于她之上吗?
“夫人……咱们回去吧?”金珠小心翼翼地开口。
“回去做什么?”奚清桐擦干眼角的泪花,她垂首看了看自己还没有显怀的小腹,心中愈发的不甘,若不是这个孩子,若不是这个孩子来的那么不巧,她还有机会的……
她已经被奚清梧踩在了脚下,她难道还要被庶出的姊妹再给比下去吗?
奚清桐强压下心头的不甘,示意金珠远远跟着青梧一行人。她刻意放慢脚步,借着香客的遮掩,暗中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她觑视之处确实也如她所料,杨夫人笑吟吟地迎了上去,给青梧见了礼才看向她身后站着的小女郎。
奚清棉虽有些紧张,但她不想给姐姐丢脸,盈盈一拜后就抬起大眼睛与杨夫人对视,只一眼,杨夫人便觉得这个女郎格外的舒服,心底那点子担忧渐渐散去。
她是个看眼缘的人,看着喜欢,那人她就认了。杨夫人当即温柔地拉起清棉的手,“三娘子生的好生俊俏可爱,比我家景铄要讨喜多了。”
奚清棉视线穿过杨夫人的肩膀与她身后那位清俊少年对上视线,那少年面容白皙俊秀,只是耳尖已经红得快要滴血。
“景铄,还不快见过奚家妹妹?”
听着母亲的话,杨景铄紧张得低下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见、见过奚家妹妹。”声音细如蚊呐,说完就低着头不敢抬起。
也不知怎么地,许是见到旁人比她还要紧张,奚清棉忽然就轻松了些,甚至还露出了些许笑意。
豆蔻年华的小丫头比少年要小上些许,却表现得比他大方多了,“杨三哥好。”
她抬眼,正对上少年偷偷抬起的目光,杨景铄顿时别开脸去,泛红的耳尖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杨夫人和青梧见状,相视一笑,默契地相约着去上香,给两个年轻人留出空间。
两个年轻人也早被嘱咐过,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身后,互相熟悉着。
“听说……听说妹妹喜欢诗词?”杨景铄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讨论诗词,他应当还能有话说?
奚清棉见他笨拙找话题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捂住唇,小声地笑出声,而后眨着水灵的大眼睛道:“应当是杨三哥喜欢诗词吧?”
见少女径直挑破他的心思,杨景铄忍不住咳了一声,正想着如何找补,就听身边的少女又道:“杨三哥写的《春山赋》,我蛮喜欢。”
杨景铄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边脸热一边急道:“妹妹读过?那、那是我胡乱写的……”
两人话题渐渐打开,杨景铄又喜又急,绞尽脑汁说话,不一会儿,脸色就变了,支支吾吾道:“妹妹稍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寺庙后院跑去。
杨景铄也没想到自己那么不争气,他原本以为见一面而已,没什么的,谁想一见那小姑娘,一股奇妙的感觉就涌上他的心头,然后……然后他竟然因为太紧张而想…如厕了。
这般情状也远远地落在奚清桐的眼中,奚清桐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她才不想看到奚清棉嫁入杨家,那可是杨家,是她嫁入里头都有些高攀的杨家,只是前两年杨家没有适龄郎君罢了,谁想到让她的庶妹赶上了趟儿,尤其还是……受奚清梧的恩惠。
想到这一点,奚清桐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奚清梧想高高在上牵线搭桥?到处施恩,她偏不让。
然而以她的脚程,转过几棵大树后,就失去了杨景铄的身影。
护国寺依山而建,占地广阔,四下里古木森森,蓊郁的枝叶遮天蔽日,哪里还能寻到他的踪迹?正懊恼间,忽听身侧树后传来脚步声,一道修长身影自斑驳树影间转出。
“你难道没长……”
来人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目光落在奚清桐被面纱遮住的上半张脸上,眸中闪过一丝玩味,倏地伸手,将她覆面的轻纱一把扯下。
奚清桐惊得后退半步,抬眼便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锦袍勾勒出挺拔身形,通身气度矜贵逼人——竟是安王。
“真是……巧遇啊。”安王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你是弟妹,还是弟妹那个孪生姐妹?”
没要奚清桐回答,安王便自顾自地打量了一圈奚清桐,笃定道:“你是昭王妃的孪生姐妹吧,若是昭王妃被本王如此对待,定然早就反唇相讥了,你这般怯弱,应当是她那乡野长大的孪生姐妹吧?”
安王自顾自地说着,没注意到奚清桐愈来愈苍白的脸庞,那是吓得,也是气的,原来……她在外人眼中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吗?
奚清桐此次来护国寺,本是为了排解这段时日的郁结。
她在宋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半点也欢喜不起来。
每当夜深人静,梦境总会将她拽回过去——那时的她惊才绝艳,满京城的目光或倾慕或嫉妒,尽数落在她身上。
可一睁眼,现实便如冷水浇下。如今,所有人盯着的,只是她的肚子。她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越是如此,奚清桐便越憎恶腹中这个孩子。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般痛苦,直到安王那番话如刀锋划开迷雾——原来,在旁人眼里,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才貌双绝的京城贵女,而只是个乡野长大的粗鄙女子。
她所会的才艺,样貌皆不再重要,她此刻的价值只与乡野长大的奚清梧一样——诞育子嗣,像个母猪一般,一个一个地生。
她的身份,被奚清梧彻底顶替了。
她成了奚清梧。
而奚清梧,成了她。
这个认知如惊雷劈下,奚清桐猛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指尖发颤。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砸在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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