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知名不具(勖力)


“所以啊。”贺东篱强调且气愤。
宗墀顺应她一切情绪,“所以什么啊?”
“所以有人好命啊,知不知道,都不影响你随时冲人大小声。”
“你现在也在为了别人冲我大小声!”
“我没有,我没那个好命,也没你大喇叭,动不动冲人吼。”
宗墀学她的口吻,也吓唬她,“你有!再为了别人吼我,我就不帮他了。”
贺东篱听清他的话一下就没声了。
宗墀理所当然地认为她被他逼迫到了,受用但也不快,“他救过你的命啊,要这么袒护他。就一个房子担保,那房子里有什么啊,那么喜欢!”
贺东篱继续没声,好似以此来证明她的诚意。
宗墀要她说话,要她发泄出来,于是,张口就来,“再说,男人的清白有这么重要么。”
“怎么不重要。”果然,她在电话那头悄咪咪且很不爽地申辩道。
宗墀哈哈笑出声,继续逗弄她,“那你承认他是你姐妹,我就帮他,我保证,明早你起来,热搜及那些通稿删得干干净净。”
“朋友。”贺东篱倔强地挤出两个字。
“姐妹!”执行者强制且威胁。
“同事。”有人勉强退让了一步。
“姐妹!!”施压者得寸进尺。
“宗墀!!!”忍无可忍只会爆发起义。
宗墀被她喊到了,骨头发痒得那种。他其实很想再下作地逼她一声,那你喊我声小池,我也帮他。“我听得到,喊什么喊!姐妹怎么了,一声姐妹换全网清净,你以为很简单的啊,再发酵下去,你知道网民的无聊且下限的。”
“他有个哥哥大四的时候意外没了,邹衍不是那种和女生搞暧昧的人,他是真心喜欢冯的,只是两个人没缘分了,他帮我是因为我和他双胞胎的哥哥是校友,也觉得我性格发呆的样子像他哥哥吧。”
“他才呆!他们一家都呆!”
贺东篱在电话那头冷不丁地笑了声,宗墀听到她的笑声意外极了,整个人如同被人点了穴地木了许久。
两端默契的沉默。
“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宗墀出声,宽慰她,算是替她全权揽下来。
贺东篱迟迟没有出声,宗墀再问:“帮邹衍摆平这件事,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
“你早点告诉我,你不就可以不喝那些酒了么?我以为天塌下来还是谁死了呢,结果就这,我急得是那些酒!”
贺东篱今晚彻底明白什么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我喝了,喝了点鸡尾酒,还不至于醉的地步,人喝醉过一次就认为次次会醉,这叫刻舟求剑,杯弓蛇影。”
“嗯,我刻舟求剑,杯弓蛇影。我还没有林教瑜眉清目秀。”
“……”
有人越想越气,“他那么眉清目秀,你怎么没和他呀,他还清明节给你发过消息,发现你给他删了!你删他干嘛,就该由着他追你,你俩最好百年好合,然后新婚夜里,我给你俩送个大礼,对,我会把他分手的那些个前女友们!全发到你妈那里去,让你妈一个个数清楚,顺便连第二天的早午饭都包了!人口众多,估计半扇猪都不够充伙食的!”
贺东篱气得当着人家网约车司机的面就开始骂人了,“宗墀,你这个神经病!”
“神经病告诉你,你不把这话收回去,我会一直和林教瑜没完。我再给他三十年他也不可能越到我前面去,还眉清目秀!”
贺东篱才不理他。
他再问她到哪了,贺东篱只说还在路上,她要挂电话他也不肯,说她到家再说。贺东篱还没来得及反驳他,那头沉沉问她,“航班明细看了没,我有没有和你吵架一言不合就要飞回去,如果没有的话,那我还能不能回国了?”
“……”
“贺东篱,我们吵架,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唯独别拿禁止令这条来堵我,你知道的,这些年,制裁禁止我的,从来不是老宗……”
贺东篱像似被迎面泼了桶爬着蜜蜂的浓稠蜂蜜,糊在脸上,绷得人五官全模糊了,这还不够,爬沾的蜜蜂在耳边嗡嗡着,是个人都不会有心情吃糖尝蜜。
因为蜜蜂会蜇人。
又像一种当头棒喝,她许久没这种蒙圈感了。上一回,还是她陪老师去邻市驰援的手术台上,她因为那束知名不具的紫玫瑰终究扰得有点分心了。
赵真珍台上没有说什么,下了手术,冷静且失望地训斥了她,心不专就别上台了,害人害己。
贺东篱惭愧极了,只得诚心跟老师说对不起。
赵真珍问她,出什么事了,家里还是感情?
贺东篱摇摇头。她不说,老江湖也明白,赵真珍冲学生道:理智想不通的事,就交给直觉,直觉会替你规避掉很多风险,规避不掉的,那证明命中还该是你的。没有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上一次宗墀飞走了,这一次,他又要飞回来了。
她从网约车上下来,闷闷告知宗墀那头,她到家了。
宗墀嗯一声,说他收拾一下,也要去赶飞了。
贺东篱“你、”了一声,开了住处的门,却没有问出口。
宗墀想知道她要说什么,鼓励且追问:“什么?”
“你凌晨飞香港用得着这么赶么,我是说,你的员工跟着你跑,很命苦。”
宗墀难得程序正义,“不好意思,是我一个人先回。我没有剥削任何人。”
贺东篱扶着铁门,没有说话,铁门的缝隙里发出经年的吱呀声。
宗墀听到动静,知道她站在门内了,冷不丁地朝她道:“星期天那晚,我看到你了。”
“什么啊?”
“猫眼的作用是给人猫在后头看外头的人走没走的,对不对!”
贺东篱好像呼吸的声音都收敛住了。
宗墀一时耐性好得很,他有的是时间,但也不忘了邀一下他该有的功,“我帮了你的朋友,你要怎么还报我?”
不等她开口,他嫌弃的嘴脸,“那些个吃喝玩乐的都省了吧,我没兴趣……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贺东篱噎了好久没出声,又好像不满意他这样顽劣逼宫的手段,最后干脆不玩了,“那你还是别帮了。我突然发现和邹衍也没多好的交情。”
宗墀笑得不轻,“喂,我还没说我要什么呢,怎么又翻脸了。”
贺东篱嘭地一声阖上门,也挂断了宗墀的电话。这一鼻子电子闭门灰,宗墀吃得心甘情愿。
挂了电话,他又给秘书打电话,知会他马上回程了。要她帮他做两件事:
一件,他要翻新保洁他父母在S城市中心的那套别墅,连同前后两座花园,再叮嘱秘书,原先那里种紫玫瑰的,联系园艺花匠那头,开了春,还是一切如故吧;
另外一件,他要买一套房子。黄秘书听清他指定地址上的某一套,且很痛快的买家口吻,答应全款一次性付清。宗墀再补充了句,联系到房东,我和对方亲自谈。

次日清晨六点多, 贺东篱收到一条微信,来自置顶的某位。
是条实时地址分享,宗墀已经落地香港了。
她一向睡眠浅, 今天手术排台又是第一台。她盯着这条落地平安的消息看了会儿,也由着屏幕停在这个页面上。
没一会儿,又进来第二条:邹事已平, 冯八点发公关声明。
贺东篱捞起手机想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但是这一大早的, 他即便直飞也很累了,如果不在香港停留办事只是转机的话, 算了, 也不是很急。
这头打了几个字后, 又悄咪咪删除了。
就在她丢开手机预备起来洗漱去晨跑两圈的时候,微信有视频打进来。贺东篱犹豫了下, 切语音接通了。
那头咦一声,“怎么变语音啦?”
贺东篱道:“不方便。”
“在洗澡还是在上马桶?”
这个人, 这张嘴, 他该庆幸生在和平年代。“洗澡了一半在上马桶, 满意了吧!”
那头笑着,促狭她, “贺东篱,我早说过, 其实你就是个叛逆小孩。他们都不懂你。”
贺东篱手机丢一边, 洗手台盆前,有电动牙刷开始震动的声音,宗墀就着他们上面半截笑话继续, “上完了?”
“你有没有事?我得洗漱准备出门了。”
“这么早上班?”
贺东篱牙刷塞进嘴里,含糊告诉他,去跑步。
声音离远了些,贺东篱以为是信号不好。他挂断了,结果没一秒,他重新打过来,视频通话。
贺东篱没辙,点了接通,画面流畅稳定下来,她才发现他在vip休息室,刚洗过澡,头发半干,看上去精神奕奕。贺东篱其实是真心佩服他,她算是精力充沛的了,但是跟他比起来,不够瞧。
贺东篱穿着睡衣,头发刚才为了洗漱方便,随便用鲨鱼夹乱夹着。避免面对面,她已经低头下去吐过一次泡沫了,谁料站直的时候,电动牙刷先说话了,进程过一半的时候语音系统会自动提醒你,她买回来就这样,也懒得调关了,结果这面面相觑着,突然一个机器人跑出来:真棒。
好在宗墀没听清,他啜着咖啡问她,“你牙刷刚说什么?”
贺东篱不想继续这么白痴的话题,“你怎么帮邹衍他们解决的?”
“嗯,既然想知道,那刚才微信输入着怎么又没了?”
贺东篱换一只手拿牙刷,如实告知,“太早了。我以为你要休息或者别的事。”
“那我给你发消息,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有。我生物钟就这个点。”
“哦。”宗墀继续喝咖啡续命,也简略告知她一个大概,他带着蓝牙耳机,声音低低的,“总之,狗咬狗的事,邹衍是无辜的。冯深知这一点,她也确实想保邹衍,你又这么和他过命似地,而我,陈向阳说我了,说我冲你独裁且狗叫是原罪。所以啊,人家三角关系扯头花,拉我出来顶缸了。”
贺东篱没有严格刷完三分钟,提前关了牙刷,匆匆漱口,问他,“你怎么了?”
“什么?”
“你怎么顶缸了?”她急着冒了这句。跟从前那会儿一样,怪他看电视看电影烦死了,看了后面忘了前面的。还老是问人物关系,问了又记不住。
“我同意冯放出我们两个来啊,正名是朋友局。”虽然这个点贵宾楼并没有多少旅客,但是公众场合,宗墀还是很谨慎地没有提全名。“对方既然有心污名这场饭局,那就只要正名这一趴,其他的不必自证。对方致力于□□羞辱女方,那张照片就是用来刺激普罗大众的,照片是真,谁又关心时间线呢。时间前后有那么重要么,总之一个女人多来往几个男人,那就是原罪。”
宗墀说完许久,贺东篱都没有出声。
片刻,宗墀补了一句,“我是说普罗大众认为的原罪。”
贺东篱依旧没作声,但很想鄙夷他,画蛇添足。
宗墀再问她,“你同意么?”
“同意什么?”
“放出我们的照片啊,你要替邹衍正名,这是最直观的方法。”
“随便吧。”贺东篱没那么自恋,即便公布她在内,也没人记得住她。
“那要是你妈看到怎么办?”宗墀悄然问。
打湿洗脸巾的人愣了下,随即她最擅长的爱咋咋地的嘴脸,“看到就看到了。也没人规定分手后不能一起吃饭。”
宗墀在镜头那段无端生出一大坨恶鬼般地怨气,但她这样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起码高了一大截。“你妈知道我回来了么,我是说,我来S城,或许她看到官号那个新闻。”
贺东篱三下五除二洗完脸,两只手利索地梳头发,没有化妆,只喷了点保湿喷雾,抹了点面霜。“没有。她一庸俗臭美老太太,没觉悟关心国家及民生大事,她顶多刷刷抖音,然后看一堆养生保健品软广,致力于给我分享且要我帮她打假,即便我跟她讲过隔行如隔山,她还是深信你们学医的总归要比我们懂的啊。”
宗墀听着不禁笑出声,他那会儿就说过,贺东篱应该是像她爸爸多一点,因为她和喻女士一点不像。喻女士其实很会咋呼,张家长李家短地都要讲给他们听,偶尔贺东篱心情不好,朝她发脾气一下,她也会很直球地跟女儿撒娇,西西,你这是怎么了,你凶我不要紧,有事你要说出来啊。
所以喻晓寒一直是他们中间的一道很重要的任意门。偶尔,贺东篱看着宗墀买礼物奉承喻女士,她都在边上不说话,喻晓寒便帮着润色,嘴上埋怨小池,我不要了,我女儿同你好么,我收你点礼物,人家顶多说你会哄岳母;都不跟你好了,我还要你这些,人家要瞧不起我的。我女儿也不会答应的。然后那天,他们赶在喻晓寒回去前和好了,宗墀送喻女士上车的时候,把送她的礼物一道拎到后备厢里,喻晓寒问西西,怎么又舍得和好了?贺东篱抬头望天,太阳太大,她催妈妈快点上车,她怕晒,不愿意承认什么,只说,嗯,为了你可以收到爱马仕吧。
喻晓寒数落西西,真是跟谁学谁,口没遮拦。你这样说,不知道你的,人家要当真的,如果我女儿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我收到名牌,那我宁愿一辈子用我的杂牌货。喻晓寒当着宗墀的面也不弯腰的,她始终骄傲的口吻,我供我女儿读书念好的学校拿好的学历,不是为了她走嫁人这条路从而来报恩我什么的。是因为她从小成绩就好,她爸爸说过的,无论如何要紧着她,穷老百姓只剩下读书这条路了,人努力就是为了争夺选择的权利,不然只能被选。
喻晓寒这辈子吃了后者的亏,可她托举女儿的心,可谓挣命、赤诚。
宗墀听着贺东篱口里喻女士,诙谐如初。但真心话,他不大敢去见她了。见这个努力经营努力对女儿的男友爱屋及乌,就像贺东篱口里形容的那样,喻晓寒就是平庸通俗的妇女形象,但不影响宗墀对她也是爱屋及乌的心情。他自问那些年,对喻女士可谓尊敬也算得上讨好过她岳母的身份。
然而,最后一面,他几乎口不择言地伤害了她所有的面子和里子。
他被当初的愤恨冲昏了头脑。他不敢想象徐西泽兄妹是怎样欺辱贺东篱的,而她那样的性子又是如何为了妈妈现任的关系而忍下了,他只是恨她为什么要忍,或者当初既然已经到游泳馆找他了,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样他依旧会为了她留下来,起码他会替她出这口气。宗墀当时上头的热血,容不得他忍下他受到的折辱,连同她的,他亟需一个出口,犹如紧急避险的猛打方向盘,他已经难转圜了,他眼前能看到的碰撞物只剩下了喻晓寒。他怪她没有好好爱西西,好像这样的迁怒或者责骂,就能降低他为什么会把女友逼到这般地步的罪恶感。然而,等他回新加坡,被老宗以限制入境中国的理由发配到印尼那边开荒新项目,一年后他再回新加坡,偶然的机会,他到厨房里准备自己做顿黄鱼面,那天保姆阿姨看着他浪费了起码四五条鱼,然而做出来的汤头,保姆阿姨是老上海人,他问她实话。阿姨道:小池,你要吃我给你做,不好这么浪费的。
宗墀当着阿姨的面把鱼汤全倒了,直到家里还是外面店里怎么也吃不到他想要的那种味道,他才明白,喻晓寒其实把西西照顾得很好,清白独立,吃她爱吃的菜,上她想上的学,做她想做的事。
所谓母亲做到这样也就到头了,再要多,那就不是她了,是贺姓男人的未亡人,是一道毫无用偿的贞节牌坊。
擒贼先擒王。而到了贺东篱这里,宗墀知道,她最大的心病是差距,而当初彻底印证他们矛盾症结的就是宗墀对喻晓寒的诽谤。
那是最后一根稻草。
她在桑田道,几乎哭得支离破碎地控诉他,我妈待你那么好,可你呢,一切在你眼里都可以凭你的心意粉碎。我和你好的时候,她就是我妈,凭着你对我所谓的宠还是爱,我妈就能跟着鸡犬升天,享受你施舍给她的荣华富贵;我想和你分手,你就可以无任何负担地践踏她。宗墀,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这些话,反反复复地在宗墀脑海里闪回。都快长出霉斑了,于是,他隔着镜头冲那头几乎毫无组织的申诉,“我没有瞧不起你妈。”
贺东篱举着手机,但是并不正对着她,她似乎回房间拿东西还是什么,那头发出窸窣的动静,许久她都没回来入画。宗墀接着道:“你可以怪我跟你妈发脾气甚至就像你们说的狗叫了,但是,我没有瞧不起她。贺东篱,我认识你第一天起,你就把你妈挂在嘴边了,我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妈改嫁的事,如果我是你所谓的瞧不起她,你不会和我谈那么多年,你自己清楚,我是那样的人,你老早发脾气和我切割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