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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不具(勖力)


宗墀见状,一把夺过手机,径直挂断了。他偏要别这个筋,恨不得踹一脚陈向阳,“你去接是吧,接回来你管她到底,你和你现任睡觉,她躺中间。”
陈向阳里外不是人。有时候他真的服了这位少爷的脾气,谁也按不住他,亲爹妈轮番上阵都不行。这种能硬刚到底的底气不是谁都能有的,反正陈向阳不行。当年宗径舟还要多大的镇压力量啊,几乎监听监禁般地要儿子绝了心思,结果宗墀被发配到印尼,愣是把生意开荒起来且稳住了脚跟,他再被老爷子召回来,这几年老早把权柄揽到手里来了。一来,他毕竟是独子,二来,少爷的起步已经是许多人终生都达不到的罗马终点,这些年,不谈他从祖上继承的,单单他投资且分红的,老早是他们十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了。宗墀十来岁就和他老爷子玩对赌协议的个性,他要的东西,绝不跪着求。
陈向阳没有结婚,但是婆媳那点事,他还是有点发言权的,“都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嗐,你妈也就嘴上狠狠罢了,给她摆摆婆婆的谱,也就过去了。你先低头哄着她,把人娶回来,又不会当真住一块,一年到头也就那几天,你妈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再不认最后不也认了。”
宗墀一身酒气,冷落且戾气地瞥一眼陈向阳,如同看窝囊废物的眼神,“我偏不。她受过的气凭什么掉头还要别人受,我他妈就是硬骨头,我绝不求任何人。我不看任何人的脸色,我老婆孩子更不准看。”
陈向阳说局外人的清醒话,“你是硬了,再硬你是她亲生的,她没辙你,可是不喜欢东篱就成了事实了啊。你妈不喜欢人家,这种水磨忍耐的功夫,你要懂啊,伤的只有东篱。”
宗墀愣神了会儿,最后依旧一意孤行的面貌,“你不懂,我妈不喜欢她就是偏见。连我爸都不敢帮话的偏见。”
贺东篱下班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外面的雨下得跟放鞭炮似的。
她的小毛驴也不骑了,撑着伞,走回去的。
十分钟的路程,她今天出门穿的是双平底的春秋款皮鞋,没一会儿就湿了脚面。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对面的小卖部还没打烊,贺东篱赶紧着跑过去,收了伞,扔在门口的周转箱里。
今天是老板娘看店的,望见贺医生进来,和她打招呼,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晚。
贺东篱如实答,老板娘噢哟一声,问那个自杀割腕的女生额要紧的。再口口声声喊作孽,“小姑娘家家的,为男人想不开,最伤心的是爹妈好不好。生养你出来,就是要你想不开为男人割腕的啊。真是的。”
贺东篱朝货架里去,她牙膏用完了,今晚再不补货,她明早得没刷牙来买。
老板娘知道小贺医生他们许多美容缝合的费用是不走医保的,更是唏嘘,她自己也有个上大学的女儿,听不得这些家常,“割的时候刀子不怕疼,缝的时候倒是不想留疤了,啊!”
这话,喻晓寒也说过。仿佛天底下的妈妈都是一个菩萨那里捏出来的。贺东篱久而久之,不大跟妈妈说遇到的病人了,干惯缝合修补的活,得学会即刻放下来,不然郁闷难抒,是会把自己憋坏的。
贺东篱拿了两条牙膏,往收银台走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老板娘身后的香烟架。那晚也是,临时急诊活,她晚下班,心情无比糟糕,她买了包烟,老板娘还有点诧异,问小贺医生,你抽啊?
贺东篱点点头,老板娘意外之下,还是履行了生意,只是规劝的口吻,香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医生的更不该碰的。
贺东篱执意买了包,老板娘问她要不要打火机,她摇了摇头,说家里有火柴。
今天,她好像又有点犯老毛病了。家里那包万宝路被宗墀捏碎了,她想把心里的垃圾排一排,于是,老板娘扫码牙膏的时候,贺东篱指指后面的烟架,“再一包万宝路。”
老板娘这一回也不劝了,才要回头拿的时候,门口的感应铃响了,那人挑开门帘走进来,身高太高,肩膀又宽,一身黑色风衣,上头满是水的斑斑痕迹。外面那么大的雨,他淋得不轻,无论是样貌还是进来的动静,都惹得收银台一里一外的人齐齐偏头过去看他。
老板娘烟拿在手里,片刻,却听到小贺医生寂然道:“不要了。”
没几秒,宗墀已然走到买东西的人身边,他一身阴湿,酒气再掺着寒凉夜雨,暗沉沉的脸上还挂着几颗雨珠子,没出声前就看得出心情很不好,寡着一张脸,盯着她的眼睛再到嘴巴,幽幽朝她道:“什么不要了?”

第41章 断尾求生
宗墀的话带着很重的酒气, 且眉眼间有洗刷过的“杀戮”感。这是从前他偶尔来见她或者遇到什么事选择缄默的惯性保留。贺东篱问他时,他偶尔会说,偶尔也会打发她, 不叫你知道的事一定是狗屁倒灶的。
贺东篱多数是陪伴式的缄默。她也不是那种喋喋不休追问的性子,她知道,宗墀这种个性, 执意不让她知道的,要么是确实她也解决不了的, 要么没准是跟她有关的。
今晚的贺东篱有点拿不准, 拿不准他这样到底是怎么了。没等她问出口,酒气凌人的人又问了句, “想好了么, 都一天了。”
当着人家老板娘的面。
贺东篱听清他的话, 一时间心里的火烧到了脸上。宗墀大概真的喝多了,他有点颠三倒四的重话了, 又回到上一个话题,“什么不要了, 嗯?”
老板娘的烟还抓在手上。
贺东篱有强烈的直觉, 他心情不好, 这个时候他知道点什么,没准他的酒疯能吓到人家老板娘跟着报警。贺东篱决定暂时不惹他, 于是,她下意识伸手拂了拂他风衣上的水。
宗墀一把拽住她的手。贺东篱佯装给他拿纸抽了回来, 老板娘看在眼里, 把台面上的纸巾递给小贺医生,顺带着把烟搁回烟架上。贺东篱抽出几张纸巾要给他擦,饮醉的人拿手隔开了, “你这么晚到底来这买什么了啊,贺东篱。”他喊了她一声,好像在澄清他的醉意。
贺东篱指指台面上的牙膏。
逻辑清醒得能去靶场瞄靶子的人继续胡搅蛮缠式的问:“不要牙膏了?”
贺东篱实在没辙了,只能借着例假的托词继续演下去,“我想买红糖的,没有了,老板娘说要去仓库找找的,太晚了,不要了,明天再说吧。”
宗墀不作声地看一眼店家,上回他来的时候好像是她老头。老板娘看这男的身高架势都蛮来事的,再看小贺医生难得的小姑娘调调,私以为小贺医生谈对象了,不想男方知道她抽烟。只得帮她打配合,“要吧,小贺医生,我去仓库找一包不要紧的。”
不等贺东篱摆手拒绝,宗墀言声道:“要。劳烦去拿一包,谢谢。”
老板娘赶在打烊前,给自己派了宗大活。
待到她去里间仓库走一遭了,贺东篱仰着头略微不快地看着宗墀,他再习以为常的商人逻辑,“她就干这行的,你不要,她挣什么。”
贺东篱把他不要的纸揣回口袋里,宗墀埋怨道:“你这两张纸顶什么用,全给我擦起毛了。”
她没作声。等着老板娘回头。
宗墀看她还穿着昨天那身大衣,里面的衣服换了,人素面朝天的,甚至灰扑扑的,干活到这个点,还水灵灵红彤彤的那证明业务能力一塌糊涂。宗墀很想打趣她,像个归家的牛马。但是总归等到她回来了,他一时心情好起来,一只手撑在玻璃收银台面上,目光往眼前的货架上扫。
有烟有酒,然而,宗墀发现,这种存在于街头巷尾的小卖部好像通通都不卖那玩意。
他在想一些店里没有的东西。贺东篱瞥到的宗墀盯着那烟架,目光如炬的样子,简直一整个辨认真凶的度日如年。
贺东篱决定问出口了,“你怎么了?”
“什么?”
“问你,怎么了。淋成这样过来。”
宗墀走到边上的饮料架上随手拿起一瓶水,没等付账先灌了两口,“陈向阳给你送他们工作室乔迁宴的请柬。送我那去了,我给你送过来。”
贺东篱摊手问他要请柬。
宗墀往风衣内衬口袋里摸了摸,“忘车上了。”
贺东篱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你开车来的?”
“啊。”
“宗墀,你喝这么多酒,你开车来的?!”
宗墀瞥见老板娘拿着红糖走回来了,他故意扬高点声调,“啊,我忙着来见你,忘记了,阿篱,我忘记我喝了这么多酒,我开……”
贺东篱一下子拽住他的一条胳膊,不让他说了。开瓶的矿泉水里,因为她突然抱住的一激灵,蹦出几滴水来。
身高差的缘故,外人眼里会觉得女方在撒娇。宗墀才笑了半声,她忽地仰头呵斥的口吻,“你出去等我!”
宗墀伸手捞她下巴,即刻要俯身的样子。贺东篱一巴掌拍在他半边脸上,没什么手劲,但也足够震慑,边上的老板娘给吓一跳,贺东篱几乎把他赶出去了,回头来,喃喃道歉,“对不起,他喝多了。”
最后她连同宗墀喝过的半瓶水一道结账了。
贺东篱挑帘出来的时候,宗墀已经帮她把周转箱里属于她的伞拣了起来。看到她人,他站在遮阳帘下,顺势抖撑开伞,走过来,倾罩在她头上。
没等她骂人,宗墀先笑出声了,“贺东篱,原来我排在你的原则前头啊。我以为你要伙同人家老板娘一起去举报我呢。”
“宗墀,你嫌你的命太长就继续说。”
举着伞的人,一只手过来擎住她的下巴,才要亲上去的,贺东篱一把推开他,他一身的酒气还有烟味。
被打了一巴掌又被推了一把,偏偏有人受用极了。他笑着走过来,故技重施,只是这次他捏住她的脸,牵引着她去看不远处,他今天过来的车子停远了些,因为先前停在她家门口,被巡逻的交警看到,示意这边不允许临停。宗墀要下车来等,结果司机来的时候陈向阳关照了,别让他一个人在路边等,为了大家的安生。
宗墀把伞举高了些,人站在贺东篱身后,一只手捏着她的脸,逼着她看清陈向阳的车子以及他那忠勇不肯走的司机。再俯身歪过头来问她,“还举报我么,你举报不着。”
他原本还要问她,想好了没,结果,人在手里,宗墀问都不想问了,你想不想都得这么着。于是,逼着她朝他近一些,因为他太实在太想,想到非她不可。想到只想骂她,贺东篱,你别想赶走我,你妈不同意,你也得同意。
一晚上被牌酒灌得麻木,又吵得脑仁疼,等又等了好长时间,宗墀撬开她的牙关,近乎扫荡般地占有欲,含吮住她,再重重地咬了口。如果她明天可以再长一条舌头出来,毫无疑问,宗墀一定吃掉她这条爱说反话的。
狠狠啜吸了口,趁着她吃痛喊出声前,宗墀拿手捂住了她的嘴。
贺东篱气疯了,气得挣脱开,嫌弃得抹抹自己的嘴巴,“宗墀,你身上全是一群老男人喝酒抽烟的老登味。”
他揽着她的肩膀裹挟着她往雨里去,响应她的话,“老登味气什么,等我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再气还差不多。”
贺东篱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就停住不走了。
她从前这样的习惯很多,饭后去散步,听到不中听的话就停在那里不肯走了。宗墀要么哄她,要么捏着她手指骨,逼着她喊痛,然后趁着她不设防了,拔萝卜般地把她拔走。
宗墀见状,想起什么,逗她,“陈向阳也在,他可都把你夸成朵花似的,他也是老登啦。”
贺东篱并不买账,对于她是花还是菜,总之,“抽烟喝酒能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是。我可没抽烟,身上这是别人的,事实也是我除了在梁家那晚故意惹你看你会不会跳脚,我老早戒了的。”
说着,宗墀绕回到她身上,“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家里那包烟到底是谁的?”
“10月17日,你的笔迹,贺东篱,你别告诉我,烟是你的?”宗墀揽着她,一路走到了车子边。
他拍了拍司机这边车窗,贺东篱原以为他是回车里拿什么请柬,结果后备厢打开,他从后面拎下来一个行李袋。
他再冒着雨走回贺东篱的伞下,回头关照司机,可以回去了。
伞面朝她这边倾斜着,贺东篱想扶正的时候,宗墀突然来了句,“我今晚不走了。”
贺东篱为了拒绝回答他烟的所有权,只能面对他这一个,“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要躲到这里来?”
宗墀听后笑了笑,“你不是猜到了么,一群老男人的酒局加牌局,中途来了俩搅局的,陈向阳替我去接待她们了。你说得对,陈向阳就是个老好人,他把我惹毛了,我把他偷偷供养他初恋的款子全都拿给他现任看,不过,我和你打赌,他这现任长不了。”
贺东篱想起在梁家见过的那位李安妮,她有点不快,原来宗墀真的知道陈向阳很多乌糟事。“所以你真的是帮着陈向阳骗他现任的!”
“我骗什么了?”他的声音轻蔑且游刃有余。
贺东篱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宗墀一把拽住她的伞。两个人近乎拉扯般地跑回了她住处的屋檐下。贺东篱掏钥匙的工夫,宗墀给她举着伞,他继续问她,“我骗什么了,你倒是说啊。”
“你帮着陈向阳骗那个李小姐。”
“扯吧。哦,她姓李啊。好吧,暂且姓李吧。人家比你拎得清,大小姐,你还是愁愁你自己吧。她从头到尾知道陈向阳有这个初恋的存在,她一口咬定是什么白月光,我不过反驳了句,算不上白月光。那初恋张口跟陈向阳借钱,陈汇的几笔都没有走自己私账。就是怕现任吃味,因为他不打算追回这些流水去向。但是现任其实并不在乎陈指头缝里漏给初恋的那些,她不过是想闹得动静大一些,好叫她的老陈承情,好叫陈向阳的妈买账她。看吧,我多么的大方多么的容人。其实,陈向阳精着呢,两个他都不会选。”
下雨的缘故,贺东篱把铁门的钥匙插进去,艰涩地没拧开,宗墀说罢,把伞递给她,接过她的钥匙,一手拽着那半扇的门把手,一手去用力地捅开了锁芯。
乌门洞开的时候,贺东篱问他,“你怎么知道?”
“一、能几年换几任对象,证明初恋老早move on了;二、能容得下男友几次三番地借钱给初恋的女人,只能证明人家本身就志不在人,陈太太这个位置更值得。不过,李小姐不知道的是,陈向阳虽然装得像个老好人,可不真的就是老好哦,他野心大着呢,且信奉男人四十一枝花,想熬到陈太太的位置,却没明白,有些男人可以允许自己四十,可不代表就允许身边的女人和他一起四十。”
不知道夜雨带风是解酒最好的良药,还是今天的宗墀才是阔别后真正三十而立的样子。总之,贺东篱鲜少看到这样的他。明明酒薰了面,却清醒且足够有耐性,像咂味一颗橄榄,他只是在摆一个事实,至于你信不信,不在他关心的范畴。
“如果李小姐是你姑姑家的茱莉亚呢,你还会这样看破不说破?”
“我会骂到茱莉亚头掉,眼光这么差,不行把眼睛捐给你的马吧。”宗墀这才告诉贺东篱,茱莉亚近两年养了匹马,名字是她前男友的,理由是对方劈腿了。她在马场绑住马腿,不让它跑。
贺东篱只想跟茱莉亚说一句,你妈妈这边的基因还是太强大了。
晚归的两个人,站在玄关处换鞋。贺东篱脱了鞋,匆忙去卫生间拿盆接收下来的雨伞时,宗墀才发现她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是潮的。
把伞搁进盆里靠墙边去,他问她,“鞋子什么时候潮的?”
“回来的路上雨太大。”贺东篱把湿袜子脱下来,用纸巾擦干脚底才穿进拖鞋里。
她再抬头的时候,看着始终站在玄关台阶下的宗墀。她以为他是没拖鞋换等着她安排,于是拿了双喻晓寒过来偶尔备穿的扔给他,“我妈穿过,洗过了,你不介意的话先将就一下吧。”
宗墀瞥着那双不知道原本就是这种退红色还是被喻女士洗过太多次而褪色的拖鞋,有点嫌弃,但是他眼下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你让我穿了,明早万一你妈过来,你该怎么解释我啊。她心脏受得住吗?”
“嗯,那你还是走吧。”
“我上哪去啊?”
“为了我妈的身心健康。”
“我现在自己的健康都保不住了,我还管得了别人。”厚颜无耻之人没退也要进,他把身上防雨的风衣脱下来,扔在地上,砸出一片动静,连带着他的两只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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