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挨饿年代带着猎犬汪汪队大口吃肉(陌上人如玉)


在这个年代,档案里有了这样的污点,前途基本就等于是全毁了。
李秀珍整个人都崩溃了。
哭着闹着要跳河,大半夜的跑到于金生家门口哭求。
吓的于金生老伴当天就跑去找白杜鹃借狗。
白杜鹃把萨摩耶借给了她。
大白看家本事不太行,但它那个体型摆在那,就是不咬人也吓唬人。
有了大白的威慑,李秀珍总算是不敢往于金生家里闯了。
于金生觉得李秀珍之所以会闹起来就是太清闲了,于是给她安排了最累最脏的活。
李秀珍天天挑粪,一直挑到天气变冷,粪都冻上了,这才换了别的工作。
从那以后,李秀珍似乎认命了,再也不天天嚷嚷着举报了。
不过青年点的知青们都很抵触她。
男知青们以王自强他们为中心,全都排挤她。
女知青这边也没好到哪去,大家住在一个屋,但是谁也不和李秀珍说话。
就算李秀珍主动和她们搭话,她们也装作没听见。
李秀珍受伤后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嚷嚷着举报小苏大夫,她们都听见了。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她们也给举报了。
还是离的远点吧。
没人搭理李秀珍,李秀珍反而变老实了许多。
秋叶飘落,寒冬的脚步渐近。
这天晚上,白杜鹃在杨家吃饭。
刘向红和白杜鹃说起老狗炭头,“最近炭头变的有点奇怪,它总是往外跑,我喊它也不理我。”
杨建设道,“它是耳背了吧,年纪大了……姐,炭头几岁了?”
“17……”白杜鹃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白杜鹃去狗场把炭头带回了院子。
前阵炭头突然一改天天睡觉的习惯,有了一些活动量,白杜鹃还觉得挺好,就把它带到了狗场。
想着狗场这边场地大,炭头可以到处走走,嗅嗅闻闻对狗狗来说也是一种娱乐活动。
但是刘向红的话让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炭头已经17岁了。
这个年纪的狗,等于是人类一百多岁。
天气开始变冷,白杜鹃把仓库里原本炭头的窝加厚。
炭头却一改往日天天眯在窝里的习惯。
白天,它时常走出仓房,迎着初冬的暖阳,仰着头,好像在倾听着什么。
“炭头!”白杜鹃在后面唤了它一声。
炭头毫无反应,耳朵动也不动。
白杜鹃走到炭头一侧,突然拍了一下手。
炭头的耳朵还是不动。
白杜鹃身体缓缓蹲下,伸出胳膊搂住了炭头的脖子。
她知道这条老狗耳朵听不见了。
但它还能闻得见。
炭头转过头,用变白的鼻子蹭了一下她。
白杜鹃把脸贴在炭头的脑袋上。
一人一狗一动不动。
晚上,白杜鹃专门给炭头做了软烂的饭。
炭头只吃了几口就不动了。
白杜鹃只能用手来喂。
好在炭头很给她面子,就着她的手全都吃了。
第二天还是如此。
第三天、第四天……
第五天早上,天气格外暖和。
就好像突然回到秋天似的,干活的人热出一身的汗。
炭头独自走到院门口,用脑袋顶着院门。
院门被它顶开一道缝。
炭头把狗脑袋伸了出去。
片刻后,它又把头缩回来,转头看向木刻楞的房子。
白杜鹃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它能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饭香。
它扬着脑袋深深吸了小院里的饭香,转过头,从院门的缝隙钻了出去。
它缓慢地走在路上,开始它走的很慢,但是很快,它似乎找到了方向,它离开了熊皮沟大队,上了山。
林中,所有的秋叶都已掉落。
地上各种颜色的树叶,犹如五彩泼墨。
柞树叶子黄的耀眼,红枫烈的像血。
炭头踩着厚厚的落叶层,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脚爪下是窸窸窣窣的脆响,空气里弥漫着腐叶和泥土的气味。
那是即将入冬的信号。
白家小院。
白杜鹃做完了早饭出来,抬眼看到院子的大门开了一道缝。
在乡下,白天的时候院门都是不上锁的。
白杜鹃也没在意。
她吃完了早饭后去仓房看炭头。
炭头的窝空了。
白杜鹃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跑到院门口观察地面,发现了炭头的脚印。
她马上回屋换了衣裳,跟着炭头的脚印追出来。
炭头的脚印一路出了大队,上了山。
白杜鹃震惊。
17岁的老黑狗,牙都掉的没剩几颗了,走路都打晃,它居然还能上山?
白杜鹃又跑回家拿枪,顺便把小玉和大嘴带了出来。
小玉嗅闻着炭头的气味,带着白杜鹃一路寻找。
“炭头!”
她的声音在林子里荡开,惊飞山雀,扑棱棱地窜向天空。
她知道炭头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就算她呼唤它的名字,它也听不到。
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呼唤它的名字。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林梢的呜咽。
炭头这是要去哪?
白杜鹃越走越觉得这条路熟悉。
这不是通往爷爷东屋的路吗?
曾经的炭头宛如黑色闪电,皮毛黑的像上好的缎子,肌肉在皮下若隐若现。
如今,这路对它来说,每一步都是鬼门关。
炭头爬上陡峭的虎嘴砬子。
它很累。
全身上下的骨头节都在酸痛。
风穿过林子,带来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那是虎嘴砬子的味道。
炭头埋头在一棵树下嗅闻着。
是的,它能闻得到。
它的鼻子很灵。
白爷说:这狗崽,鼻子头又黑又亮,是条好狗!
那声音混着旱烟和汗味,烙印在它的记忆深处。
白爷说:你长的像块黑炭,以后,就叫你炭头吧。
有只大手把它从冻得梆硬的土坑里拎出来,塞进他带着体温的羊皮袄里。
那是它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温暖”。
炭头站在虎嘴砬子上回头眺望。
风里有东西在叫它。
它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这片山林的低语,早就融进了它的骨血里。
炭头望了许久,缓缓地趴下。
它记得这里。
虎嘴砬子底下,那片林子里,我年轻时曾走过。
那时我还年轻,脚步轻快得像掠过草尖的风。
白爷背着那杆擦得锃亮的猎枪,跟在我的后面。
每当我回头,都能看到白爷健硕的身影。
我和白爷一起追过狡猾的狐狸。
那畜牲的红尾巴在枯草里一闪,白爷低喝:炭头,上!
我就会像箭一样射出去。
热血在咆哮,在奔腾。
我咬住狐狸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叫,那是征服的快意。
我和白爷一块迎战闯进林场的黑瞎子。
巨大的黑熊,像座移动的小山。
白爷的枪炸膛了,我只能拼命的撕咬,引逗黑熊来追我。
白爷并没有放弃我。
他手提着扎枪追来了,在黑熊撕开我的喉咙前,把扎枪刺进了黑熊的心脏。
我记得黑熊那腥燥的血,流进我的齿缝里的滚烫。
虎嘴砬子上,炭头把脑袋枕在前爪上,尾梢轻摇。
风吹过来,吹得它稀疏的皮毛泛起波浪,露出下面嶙峋的骨头。
远处,群山连绵起伏,松柏宛如墨绿色巨浪,随风一直涌向天边。
太阳高悬,给炭头的身上镀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是白爷让它从一只狗,变成了炭头。
它曾是白爷手中撕咬黑熊的利器。
也是白爷迷失山林指引方向的明灯。
它会撕碎任何一个敢于伤害白爷的敌人。
如今它再也跑不动,再也无法追踪山里的野兽。
但它却固执地想要回到这里。
返回它与白爷一同走过的林海山岗。
站在虎嘴砬子上,可以看到东屋。
但是它已经没有力气走到那里了。
就在这吧。
炭头再次轻甩尾梢。
它用力嗅着,似乎又闻了那熟悉的气味,混合着烟草和火药味儿。
风里,远远飘过来白杜鹃呼唤炭头的声音。
炭头鼻子轻轻呼出一口气,闭起眼睛,舒服地睡了。
……………………
我那长生不死的主人啊,你的气息是我永恒的归途。

白杜鹃和白志勇把炭头埋在了东屋后面的林子里。
尽管白杜鹃告诉自己,炭头已经很大年纪了,没了也是正常现象,但她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四眼和黑虎凑过来用嘴筒戳她,还用舌头去舔她的脸。
白杜鹃想到前世四眼和黑虎死时的惨状,哭的更厉害了。
她一哭反把两只狗子吓坏了。
四眼和黑虎不明白白杜鹃为什么哭。
它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四眼一边的眉头往上扬,黑虎耷拉下耳朵。
它们以为白杜鹃哭是因为它们的错。
虽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先不管这些,先认错再说。
四眼用爪子扒拉白杜鹃,嘤嘤嘤地哼唧。
黑虎学着四眼的样子,扒拉白杜鹃。
可惜它身形太大,直接把白杜鹃扒拉倒了。
白杜鹃摔在地上,哭的更大声了。
“汪!”四眼愤怒地冲着黑虎叫。
黑虎一脸懵逼,不敢还口。
四眼冲着黑虎叫了几声,突然扑过去咬住了黑虎的脖子。
黑虎大声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四眼真的咬伤了它。
白志勇喝了声,四眼这才放开黑虎,跑回白杜鹃身边,声音细细小小地,就像刚才咬黑虎的不是它一样。
白杜鹃哭够了才从地上爬起来。
白志勇哼了声:“看你这点出息。”
白杜鹃瘪着嘴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刚才背着我擦眼泪、擤鼻子的人是谁啊。
不过这话她不能说出来,不然会挨揍。
小玉和大嘴全程围观,它们也想凑上去安慰白杜鹃,但是被四眼和黑虎排挤,根本轮不到它们上前。
爷孙俩回了东屋,白志勇烧水泡了一壶五味子茶给白杜鹃喝,问起大队最近的情况。
白杜鹃说了下乡知青的事,白志勇眉头紧锁:“汤老头说,城里的情况也很严峻,一不小心就会被人举报抄家,你的东西都放好了吗?”
“都埋起来了。”白杜鹃知道爷爷问的是那些黄金,“我一个都没动。”
白志勇点头,“只要不是生活不下去,那些东西就先暂时放着,打猎得的东西不要随便往外卖,实在要想出手就去找汤老头。”
白杜鹃本想在东屋住一晚,可是她刚喝完五味子茶爷爷就急着赶她走,“我这有啥可住的,你在这我还要多一个人份的口粮。”
白杜鹃赖皮地扯住白志勇的羊皮袄,“可是我想爷爷啦,好久都没见了。”
白志勇扒拉开她的手,“别肉麻,你在我这就是浪费我的粮食。”
“爷,你不想我吗?”
白志勇哆嗦了一下。
他孙女哪都好,就是太黏人。
平时对外人都是冷冰冰的,一到他跟前,就跟个放在热炕头的糖瓜似的。
化开了一滩。
抓不起来,拿不住的。
一碰就弄一手,黏糊糊,还拉丝儿!
甩都甩不掉!
白志勇板着脸,“想你的人可多了,还能排得上我?”
白杜鹃不解,“还有谁想我?”
“你那昂帮爷爷,甄佳奶奶。”白志勇阴阳怪气。
白杜鹃:“……”
她爷吃醋的时候还有点小可爱。
“我和爷爷第一好!”白杜鹃再次赖皮地靠上来。
“好好说话,别老往我跟前凑。”白志勇伸手按住了白杜鹃的脑袋,任她怎么用力也无法再向前半分。
白杜鹃:“……”
她爷是真的亲情过敏。
最终白杜鹃还是被白志勇赶走了。
回了大队,白杜鹃把炭头的事告诉了杨建设他们。
乔春娣当时就哭了。
刘向红唏嘘不已,但她看的很开,安慰乔春娣道:“17岁的狗很少见了,就是在咱们公社也是独一份,炭头这辈子被白爷选中,日子过的比别的狗都好。”
这话大伙都认同。
挨饿年月各家的狗,哪个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炭头跟着白志勇狩猎,吃的都是新鲜的肉。
就算后来它跟着胡老七走了,也没有遭过罪。
到老这几年又在白杜鹃院里,日子过的十分惬意。
晚上,苏毅安来杨家吃饭。
天冷后苏毅安把他的口粮带到了杨家,不过他每天只在杨家吃晚上这顿。
白天和中午他就自己凑合一下。
饭吃到一半,院门外有人敲门。
杨建设跑去开门,只见卫生所的女卫生员站在院门外,气喘吁吁地,“小苏大夫在吗?”
“在,你找他啥事?我们还没吃完饭呢。”杨建设道。
“青年点有女知青被蛇咬了,中了毒,我不会看……”女卫生员急道,“大队长让我来叫小苏大夫过去看看。”
杨建设以为自己听错了,“被毒蛇咬了?”
“嗯!”
杨建设瞪大了眼睛,“现在这个季节,有蛇?”
这时候蛇都已经进洞冬眠,外头哪有蛇啊。
“真的是被蛇咬了,被蛇咬过的伤口我认得。”
杨建设这才相信对方说的话,他转身进了屋,把事情告诉了苏毅安。
苏毅安胃不好,平时吃饭就比别人慢,这时候他碗里还剩下大半碗饭。
刘向红见他站起来,连忙道,“小苏啊,我把你剩的饭给你放锅里,你给知青瞧完了病再回来吃,锅底还有余火,你回来吃还不凉。”
苏毅安道谢,放了碗拿起了药箱。
他一脚迈出门,停住了,他回过头对白杜鹃道,“你跟我一起吧?”
白杜鹃还在往嘴里塞菜:???
苏毅安:“我怕被女知青算计,我这么柔弱,要是她们来强我可没法反抗。”
白杜鹃:“……”
杨建设等人:“……”
还是刘向红最先反应过来,“杜鹃啊,你就陪小苏一块去吧,饭和菜我都给你们两个留着,大晚上的去青年点看病的确要小心一些,像小苏这样的要是真被女知青算计了,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白杜鹃:“……”
不知道的还以为蚌精哥是个大姑娘。
白杜鹃看了眼苏毅安那单薄的小身板,“我带小玉一块去。”
苏毅安:“嗯,你也得小心点,别被人算计了。”
白杜鹃放下碗筷,回自己院里牵了小玉,跟着苏毅安一块去了青年点。
刘向红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住的叹气。
杨建设问,“妈,你在看什么?”
刘向红:“你说小苏和杜鹃要是能成……该有多好啊。”
杨建设拉长了脸,“妈,我姐看不上苏毅安。”
“为啥?小苏那脸长的多俊啊。”
杨建设:“苏毅安身体不好,上山都跑不过我姐。”
刘向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真的?”
“嗯,很嫌弃。”
“看来是没戏了。”刘向红无奈转身,回厨房干活去了。
杨建设追上去,“妈,你可千万别撮合我姐和苏毅安。”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小苏这张脸好看,想给杜鹃划拉到手里……杜鹃不喜欢就算了,当朋友也不错,书上说这种叫什么……蓝颜知己。”刘向红捂嘴笑。
杨建设不知道什么叫蓝颜知己,他只知道苏毅安和白杜鹃凑到一起,就是一对毒舌。
他们相互插刀子都不带犹豫的,但是真的遇到危机又会彼此信任,相互合作。

被毒蛇咬的是一个女知青,她躺在炕上,一直不停地呜呜哭。
她的左腿上扎着个布带子,这是女卫生员给她扎的,为的是防止蛇毒扩散的太快。
苏毅安进门看了看女知青,“伤在哪里了?”
受伤的女知青还在哭,没有回答。
女卫生员道,“咬在左侧的小腿上。”
苏毅安抬起下巴指了指炕上的女知青,“把她伤口露出来,我看看。”
女卫生员:???
“让我来?”女卫生员问。
“当然是让你来了,不然我还能亲自动手吗?”
白杜鹃抱着肩膀站在门边看着,不掺和也不说话。
小玉好奇地把狗头往屋里伸,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这里没来过,气味也都是陌生的,就很好奇。
李秀珍坐在炕稍,幽幽冒出一句,“小苏大夫不是医生吗,为什么不肯亲自动手给我们看病,你是看不起我们知青吗?”
苏毅安理也不理李秀珍,等女卫生员撩起伤员的裤角,他看了看伤口。
伤口处发紫,明显是中毒了。
苏毅安问伤员,“被咬伤多长时间?”
伤员:“呜呜呜……”
女卫生员:“一个小时左右。”
苏毅安:“她是不长嘴?”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