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金交电商店。
白杜鹃把熊胆交给汤鸣浩。
汤鸣浩称了称,“品级不太好,凑个整就算45块钱。”
“你爷在吗?我既然来了得向他老人家打个招呼。”白杜鹃道。
汤鸣浩拉开身后的小木门,让白杜鹃进去。
汤乔木还坐在他那张小床上,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个小本本正在翻着。
“汤爷爷好。”白杜鹃一脸乖巧。
“哎呀,杜鹃来了。”汤老放下小本本,热情地招呼她过来坐。
“上次的鹿肉你吃了吗?想吃什么山货就跟我说,等我去山上给你弄来。”白杜鹃体贴的就像对待自家的爷爷。
汤老相当受用这份来自晚辈的关心,“鹿血泡的酒我收到了,鹿肉我也吃了,挺不错的。”
“你还要的话就让汤大哥给我打电话,我下次进城时顺便给你捎来。”
汤老满意地点头,“行,我不挑的,只要是你带来的我都喜欢。”
汤鸣浩在一旁搭腔,“为什么我带回来的你就挑?”
汤老瞪他,“你出去干你的活吧,别在这碍我的眼。”
汤鸣浩一脸无奈,“爷,你不能这样,我是你亲孙子。”
“亲孙子还不敢陪我进山,哼,我要你何用?”汤老摘下老花镜,表情不悦。
“汤爷爷你要进山?”白杜鹃问。
汤鸣浩向白杜鹃诉苦,“你给评评理,我爷腿脚不好,还非要计划进山,我们不让他去也不听,他还要我陪他一起去,我这点本事你是知道的……”
他以前还真没觉得自己有多差,但自从和白杜鹃一块打猎回来后他才明白自己跟真正猎人之间的差距。
他爷要他陪着进山,他可不敢。
老爷子要是出个什么事,他爹能把他的皮给扒了。
“要不……爷你让她也一块来吧,有她在我才敢答应你。”汤鸣浩道。
白杜鹃心中不由得一动。
她猜到汤老为什么要进山挖参,不过她记得汤老进山挖参的时候是在9月。
难道这一世因为她的关系,这件事提前了?
汤老道拉长了脸,不悦道:“可惜了我这一身的本事,家里一个能学会的都没有。”
“汤爷爷你要进山要做什么?”白杜鹃试探地问。
“省里有位领导的家人得了病,那人和我有些交情,他想等家人手术后买颗老参补一补,但是这个年景你知道的……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于是他就写信给我,我打算秋天的时候上山帮他挖一颗。”
白杜鹃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和前世的记忆对上了,没错,就是9月。
“汤爷爷要是不嫌弃,到时我陪你一块上山。”白杜鹃道。
汤老马上高兴起来,“真的?”
“真的,到时你让汤大哥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不用不用,到时我让鸣浩开车送我过去。”
白杜鹃陪汤老聊了一会天,说起了昂帮的事。
汤老吐槽道:“他也曾经说要把他的狗托付给我,害我难过了好久,结果他一直不死,直到他以前的狗都老死了,换了新的狗,他还能蹦跶……哼,老东西,真能活!”
白杜鹃哭笑不得。
这些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一个个的都挺顽皮。
白杜鹃离开时汤鸣浩把熊胆钱结了,又叮嘱她,“你回去让你们大队留意下,最近恐怕会有狼群袭击事件。”
白杜鹃一愣,“有别的大队遇到狼群了?”
“嗯,有个大队垦荒面积扩大,结果出现了狼群袭击牲畜的事情,你们公社应该很快就能收到上头下来的文件,要你们各大队组织民兵巡逻,预防狼群袭击。”
白杜鹃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在她前两世的记忆里也出现过这件事。
人类垦荒面积的扩大侵占了野兽的生存空间,狼群缺乏食物来源,就盯上了人类饲养的牲畜。
这件事的出现对她有利,正好可以掩盖曹铁军的失踪。
狼群都能袭击大队的牲畜,吃一个上山的人简直不要太容易。
白杜鹃去合作社买了几样糕点,又给她爷买了两瓶烧刀子和水果罐头。
乘牛车回去时金凤一直盯着她手里的网兜,嘴里念叨着,“白梅和白香最喜欢吃点心了。”
白杜鹃把网兜搂在怀里,闭目养神。
白梅和白香是她的妹妹不假,但是她们选择了金凤。
她只要对白梅和白香露出一点仁爱之心,金凤和莫老太太就能扑上来把她的血吸干。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脚上的泡也是自己磨出来的。
都得自己受着,别人帮不了。
回到大队,她把狼群袭击牲畜事件跟于金生说了。
于金生马上给公社那边打电话,找人打听消息。
打完电话于金生表情凝重,“是真的,这几天就能下来文件,我们得提前做好防范。”
“如果真有狼群的话,社员是不是就不能上山了?”白杜鹃问。
“你还想上山打猎?”
“不,我的意思是我还能带朱连长上山去见我爷和昂帮爷爷吗?”
“你们几个去的话没问题,朱连长枪法也很好,他家里还有两条鄂伦春犬,但是别的社员就不能上山了……”于金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顿,“完了,曹铁军估计就是遇到狼群,难怪我们找不到他,十有八九人是没了。”
白杜鹃沉默着没有接话,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阿春和夏天见到小玉,互相嗅闻着,愉快地摇着尾巴。
白杜鹃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她昨天买来的糕点、酒和罐头。
“朱连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白杜鹃问。
“马上就能走。”朱连长道。
于金生愁眉苦脸的对朱连长道,“大队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不能和书记商量一下,换个人陪白杜鹃上山?”
朱连长也很无奈,“换成别人书记怕是信不过。”
白杜鹃问于金生,“于叔,公社下来文件了?”
于金生点头,“向阳大队的羊被狼群咬死了三十几头,损失严重。”
这两年因为天灾本就收成不好,再让狼群这么一搅和,各个大队都提心吊胆的。
白杜鹃看向朱连长,“朱连长,咱们快去快回吧。”
于金生目送白杜鹃和朱连长带着狗离开大队。
大队书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于金生立即大吐苦水,“书记,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把朱连长派走了,民兵这边连个指挥的人都没有。”
大队书记叹了口气,“我这也是为了杜鹃的名声着想,不能让曹家的事影响到她。”
“你相信她?”于金生问。
“之前不信,但她说鄂伦春的老猎人昂帮能给她做证人,我相信这事肯定跟她无关,但是曹家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防止他们闹起来,我必须得给大伙一个交代,让他们闭嘴。”
于金生压低声音,“我怀疑曹铁军是在山上遇到了狼,被叼走了也说不定。”
大队书记点头,“我也这么想,只能说他点背,在不对的时间上山,他又不像杜鹃带着狗,还有枪,遇到狼群肯定是有来无回。”
两人一块叹了会气,分开各自忙手上的工作去了。
另一边白杜鹃带着朱连长顺利到了东屋。
白杜鹃把烧刀子和罐头拿出来,白志勇黑着脸吧嗒吧嗒的抽烟,一边听着朱连长解释他的来意。
朱连长见白志勇这种脸色知道他生气了,不好意思道,“我也相信这事不是杜鹃做的,但是书记非让我来见见你们。”
“你们想去见昂帮我没意见,不过我不会陪你们去。”白志勇吐出一口烟。
“那……我们怎么去?”朱连长问。
“昂帮留了条狗在我这,你们跟着它就能找到昂帮。”
两人出了地仓子,白志勇指着拴在柴堆旁的白色萨摩耶,“就是它。”
“呵,好漂亮的狗。”朱连长惊叹,“这是外国品种的吧?”
“嗯,毛子那边的狗。”
朱连长试探的走过去。
结果还没等他伸出手给萨摩耶嗅闻,萨摩耶后腿立起,扑在了他的身上。
好悬没给他扑的摔个跟头。
朱连长大吃一惊,“白爷,这狗咋不认生啊?”
白志勇哼了声,“何止是不认生,就是家里来了贼它还能跟贼玩在一块。”
朱连长:“……”
萨摩耶被解了链子,朱连长牵着它来回的遛了几趟,想让它先熟悉下阿春和夏天。
谁知道萨摩耶上去就舔阿春的嘴筒子。
阿春嫌弃地扭过头。
萨摩耶又去舔夏天的嘴。
夏天从没见过这么没有“礼貌”的同类,龇牙警告。
萨摩耶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舔的更起劲了。
朱连长低头看了看萨摩耶的肚子下面……嗯,确定了,是公狗。
夏天龇牙警告萨摩耶,可惜没用。
萨摩耶继续舔……舔……
夏天忍无可忍,张嘴一口咬住了萨摩耶的嘴筒子,打算强行制止对方的这种行为。
结果……
萨摩耶把嘴伸到夏天嘴里,舔夏天的舌头。
夏天:yue!
朱连长:“……”
这狗在猎犬堆里长这么大还没被咬死,真的是命大。
白杜鹃趁着这个机会小声问白志勇,“爷,昂帮爷爷知道我的……事吗?”
白志勇瞥了她一眼,“人老奸马老滑,你还信不过我们?”
白杜鹃:“……”
爷,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
朱连长好不容易才把萨摩耶从阿春和夏天的身边拉开,累的他气喘吁吁,“这狗劲太大了,白爷你留着这狗到底有什么用?”
“好看。”
朱连长:“……白爷你是认真的吗?”
白志勇愤愤道,“这是昂帮那老东西的狗,他送给我了,我能怎么办?”
朱连长挠头,“你要能把它驯出来就好了。”
白志勇:“驯不了,它从小是毛子的宠物,对谁都友好。”
朱连长和白杜鹃带着萨摩耶告别白志勇。
一路上萨摩耶一会追着小玉的屁股闻,一会又去追阿春咬耳朵,在夏天撒尿标记的时候上去围观。
小玉:龇牙!
阿春:瞪眼!龇牙!
夏天:炸毛!龇牙!
朱连长大惊,“杜鹃你快把它们分开,我觉得它们要打架。”
白杜鹃上前薅住萨摩耶的脖子把它拖到远处。
朱连长则控制住其他三条狗。
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与其说是萨摩耶带路,不如说是它领着大伙在山上玩。
走到最后就连朱连长都有点怀疑人生了,“它真的认识回家的路吗?”
白杜鹃:“……我觉得,应该能。”
“它要是不认得路怎么办?”朱连长问。
白杜鹃抬头看了看天,“我们很可能要在山里过夜。”
朱连长擦了把脸上的汗,“这附近不会有狼吧?”
他的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悠长的狼嚎。
“嗷~呜~”
朱连长:“……”
白杜鹃:“朱连长,你还是别说话了。”
朱连长表情尴尬,“对不住,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在山里,不能直呼野兽的名字,要叫它张三。”
朱连长不说话了。
他倒是知道在北方不少地方都把狼叫做张三,但他刚才真没想太多就脱口而出了。
狗子们听到狼嚎反而变的安静了。
特别是小玉,它“开咬”时咬死了不少狼,这时候听到狼嚎,它的眼神格外凶狠。
两人又翻过一座山。
经过一片林子时朱连长发现前面一个土坡旁蹲着个东西。
他把枪掏出来想要瞄准。
白杜鹃一把按住他的枪头,“别打,那是头瘸腿张三。”
朱连长定睛一看,那果然是头腿有问题的狼。
它像狗似的坐在地上,瘸了的一条腿翘在半空。
狗子们闻到狼的气味汪汪的叫,但是那头瘸腿狼却像是没听见狗叫似的呆坐着。
“它好像不行了,真的不能打吗?”朱连长跃跃欲试。
这简直就是白送上门的猎物,不打白不打。
“不能打。”白杜鹃摇头。
朱连长不解,“为什么不能打?”
“猎人的打规矩,这种情况的张三不能打,不然会有报应。”白杜鹃瞥了一眼那头狼,“你觉得它受了伤好像不行了,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装瘸,为的是引诱咱们上钩。”
朱连长吃了一惊,“不能吧,它的腿看着就像是断了。”
“你也说只是看着像断了,现在只有咱们两个,如果你一枪没有打中它,它叫来了同伴,一群十几头,你觉得咱们两个会怎么样?”
朱连长仔细一想,脑门上顿时见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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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头狼的话他们还能对付,如果十几头,就算他们带着狗也没用。
狼群十分狡诈,它们不会冒然进攻,而是会打消耗战。
有的狼还会把猎狗引诱走,让猎人失去狗的保护。
猎人的枪里一旦没了子弹,或是来不及换弹,那就是狼的回合了。
朱连长越想越后怕。
“我们绕过去吧。”白杜鹃道。
狗子们还在汪汪叫个不停,狼的气味让它们十分暴躁。
白杜鹃却很冷静,牵着狗绕着林子避开土坡旁的瘸腿狼。
刚走出不远,从对面林子里走出来五个背着枪的年轻人。
为首的年轻人看到朱连长笑着上前,“朱连长,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
“你是……靠山大队的刘连长?”朱连长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手。
白杜鹃牵着狗退到朱连长身后。
她对靠山大队的印象并不好。
不光是因为“死神哥”就出自那里,后来又因为李家两兄弟的事闹的不愉快,导致她对这个大队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刘连长好奇地看了看朱连长身后的白杜鹃,“你们这是……去哪?”
“上头下来文件说是要防范狼群袭击,我们上山巡逻。”朱连长找了个理由,没有提去见鄂伦春老猎手昂帮的事。
刘连长的目光落在白杜鹃的身上,眼底带着一丝轻蔑,“你们大队的民兵只剩下女的了么?”
朱连长好心解释:“她是白爷的孙女,很熟悉山里的事。”
刘连长扬了扬眉,“原来是她啊,原本我们大队老李家还想要娶她……”
“刘连长不要胡说,不然我爷可要上你们大队讨说法的。”白杜鹃冷冷地打断对方的话。
刘连长一顿,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是听说的……”
“靠山大队的人原来都喜欢嚼舌头啊,听风就是雨。”白杜鹃轻轻摇头,“朱连长咱们走吧,我怕再让他们说下去,我都要成了李家没过门的儿媳妇了。”
朱连长没想到靠山大队的人这么爱嚼舌头,顿时也没了好脸色,“杜鹃可是我们大队的打虎女英雄,想娶她?你们靠山大队也配?”
刘连长闹了个没脸,面子有点挂不住,“我刚才就随口那么一说,你恼什么?”
朱连长黑着脸牵狗绕过他们往前走。
白杜鹃经过刘连长身边时停了一下,“我好心提醒你们一下,那边山坡底下有只张三你们最好别动它,不然容易惹祸上身。”
说完这话她牵着小玉和萨摩耶库力追上朱连长。
刘连长身后跟着四个年轻的民兵愤愤不平,“她牛什么啊,不就是个女的吗,有枪就当自己真是猎人了?”
刘连长刚才被白杜鹃语言嘲讽,心里不忿,“哼,她也就仗着白冬狗子,等那老头死了,看她还怎么狂,什么打虎女英雄,估计看到老虎早就吓尿了,全靠着她爷白得了个女英雄的名头。”
“熊皮沟大队还捧着她,他们是没人了吗,真是丢咱们男人的脸。”几个民兵附和着。
几人和白杜鹃他们背道而驰,走出不远就看到了一个土坡。
“嘿,你们快看,那里真有只狼!”一个民兵叫道。
刘连长立即把枪从背上摘下来,瞄准那只狼。
土坡下狼翘着“瘸”腿坐着,眯缝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有个民兵突然想起什么,“刘连长,刚才那小姑娘提醒咱们别动它……”
刘连长冷笑,“她说不动就不动了?她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咱们打狼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白杜鹃和朱连长还没走出林子。
白杜鹃叫住朱连长,“来不及了,不能再走了。”
“怎么了?”朱连长不解。
白杜鹃解了小玉和萨摩耶的链子,“快把狗放开,咱们上树。”
朱连长不明所以,但是白杜鹃动作极快,没一会功夫就爬到了一棵大树上。
朱连长只好也把阿春和夏天的链子解了,找了另一棵大树爬上去。
白杜鹃低头对小玉道,“你跟着库力去找昂帮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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