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扣着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沈希夷受伤的脚被迫触地,疼的她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
下一秒,她就被他一把拎了起来直接扛上了肩大步走进了浴室。
她被他拉进花洒下,热水从头顶猛然灌下,沈希夷不由得吸了口气,惊恐的望着他。
“即便他是我三叔,碰你也是不行的,洗干净!”
沈希夷一手扶着墙,无助的站在花洒下动也不敢动,她知道梁隽臣的脾气,太过挣扎,只会换来更恶劣的惩罚。
梁隽臣盯着被水浸透的模样,狼狈且勾人。
谁知道梁晋生在看到这么一张跟沈思绵相似的脸时有没有什么下流的想法。
“希夷,洗澡要脱衣服,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我自己来。”沈希夷慌张的抬手开始解开扣子。
他也不止一次让她主动脱了,她身上任何一处地方他都熟悉。
白皙的肌肤被热水浇灌的皮肤微微翻红,梁隽臣一直阴沉死寂的眼里终于开始有了波澜。
“以后别让任何男人碰你,嗯?”他关掉花洒,语气骤然温柔起来。
沈希夷轻轻吞了吞口水,双手环抱着胸,微微侧身,尽量规避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
她小声答应:“不会有下次了。”
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腰时,沈希夷身子蓦地轻颤了一下:“我的脚受伤了,梁先生,可不可以放过我?”
她已经求饶了,但她还是被他推到了墙上,只是他抬起了她受伤的那条腿。
“教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叫我梁先生,你应该叫我隽臣,该罚!”
虽然这次没去地下室。
但沈希夷真切的领教了什么是男人的独占欲,从浴室到卧室,每一次他都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卧室敞开的窗户,正好能让她的哭声传到楼下。
梁隽臣发狠的要她,跟疯了一样,虽然没弄疼她的腿,却弄疼了她别的地方。
沈希夷都不知道,梁隽臣对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独占欲?
他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根本就不缺女人,为什么独独是她。
事后,沈希夷躺在被子里,眼神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男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将她的脚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脚踝肿的很厉害。
“希夷,你要乖,生了孩子,你就能自由出入梁园了。”男人说着话,小心翼翼的把她受伤的脚给放了回去。
沈希夷闻言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所以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被折腾到有气无力的沈希夷已经懒得出声了。
只是没听到回应,梁隽臣的目光又回到了她脸上。
瞧着她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的小脸,他拨开她额间的碎发。
这件事她的确没有错,是他自己失算,只是梁晋生这么早就知道了她的样子,他很生气。
“你和沈思绵是什么关系?”良久,梁隽臣冷不丁问了一句。
沈希夷没有焦距的目光逐渐汇聚在男人脸上,只是眼神依旧柔然脆弱,满满的破碎感。
这一瞬间,她有点压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她眼神迷茫的看着他:“什么?”
梁隽臣指尖抚过她白嫩的脸颊,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
“我应该认识她吗?”
她没有回避男人审视的目光,对他这个问题也显得很迷茫。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梁隽臣收回了手。
“进来。”
福妈推门而入,往里走了几步:“梁少,医生过来了。”
“给少奶奶穿衣服,然后叫医生上来给她重新固定脚踝。”
随即梁隽臣起身直接离开。
看到男人离开,沈希夷方才得以松口气,福妈过来扶着她坐了起来。
她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也被福妈看了个干净,好在这些只是男欢女爱时留下的痕迹,没有别的。
“少奶奶,以后少爷说什么你就听,千万别跟他对着干,不然打死你都有可能的。”福妈见沈希夷没受伤,还是松了口气。
看来沈希夷哭是因为别的,不是被梁隽臣打的。
沈希夷抓着福妈的手不由得一抖:“真的?”
“他那个脾气
,在南城很出名,怎么少奶奶不知道吗?”
“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是跟他结了婚才被带来南城的。”
福妈这下明白了,难怪乖的像个小绵羊似的,原来是单纯又什么都不知道。
穿好衣服后,医生就进来了,早上还是男医生,这会儿就变成了女医生了,梁隽臣则是一直在一旁看着。
沈希夷忍着疼,紧紧咬着牙不出声。
“轻一点,弄疼她了。”此时,梁隽臣出声提醒医生。
沈希夷惊的抬起头看他,她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怎么知道她疼了。
“抱歉梁太太,是我手重了,你看这个力度可以吗?”三十岁左右的女医生被梁隽臣一句话吓的汗流浃背,连忙调整手上的力道。
沈希夷看着女医生血色都没了,温声道:“没事,不疼的。”
固定好脚踝后,梁隽臣推来了轮椅,把她抱到轮椅上坐着。
她看着半蹲在地上给自己穿拖鞋的男人,思绪万千,梁隽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姐姐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第34章 他是不是腻烦我了?
沈希夷从短暂的游离中回过神来,发现男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
“这么快就能有结果?”
“是许家希望许宸能早点结婚定定心。”
沈希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无奈道:“我这样好像也掺和不了,麻烦你帮我全权处理吧,我不想跟沈家的人有什么纠葛,也不想见他们。”
对沈家人的厌恶第一次这样毫不避讳的表现出来。
梁隽臣握着她白皙的手低头亲了亲:“放心,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我这么利用你,你不生气吗?”
沈希夷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男人骨相优越的俊脸,她真的很想参透他的心思,可是最终自己反而事被拿捏的那一个。
譬如这一次,她希望能借住梁晋生得到自由,但他却说生了孩子她就能自由了。
“只要你乖,我给你做刀又有何不可?”他的声音低低沉沉,语气却又无比认真。
沈希夷没有说话,眼神却开始有些难过:“我已经嫁给你了,什么都听你的,还不够吗?”
“不够。”
说罢男人便起身离开。
这次过度的纵情后,梁隽臣就没再碰她了,甚至他也经常不怎么回来。
关于他的消息,沈希夷经常在网上看到,他不回家的日子,好像总在盛薏那。
这天,沈希夷在偏院喂鱼,福妈领了一个人进来。
“少奶奶,这位是贺朝,有重要的事要跟您汇报。”
沈希夷撒了手中最后一把鱼食,身子靠着轮椅姿态有些慵懒,她抬头看了看。
“什么事还得跟我汇报?”
“是关于您姐姐沈清雪的事情,许家给出了两个方案,一是钱财弥补,二是结婚,沈清雪选择了第二种。”
这才不过一个礼拜,事情就已经办妥了。
原来梁隽臣是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办的。
沈希夷微微笑了笑,低声问:“他是不是腻烦我了?”
贺朝猛地一怔,怎么忽然问他这个问题,他怎么好回答。
“怎么会?”
“那他为什么好几天都不回家?”沈希夷眼神受伤,有些可怜。
贺朝当然也想粉饰几句,但看沈希夷这伤心难过的样子,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怕是已经看到了。
他怎么好解释梁隽臣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在陪着盛薏。
这个男人,他也看不透啊,一边对盛薏心狠,一边又对她付出感情,谁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您的意思,我会转达给梁总的,我的事已经办完了,先走了。”
沈希夷抓了一把鱼食细细摩挲,她已经把避孕药都喂了鱼,想必很快就能怀孕了吧。
贺朝出了梁园,就给梁隽臣打了电话。
“梁总,您交代的事我办妥了,您什么时候回公司?我去接您。”
“她怎么说?”
“太太问您是不是腻烦她了,可能最近看了新闻,她看上去有点难过。”
贺朝见识了什么叫楚楚可怜,沈希夷那清澈无辜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真的心下一动,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保护欲。
梁隽臣顿了一秒,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暂时不回公司。”
贺朝:“好的。”
电话结束后,盛薏端了一杯咖啡递给他:“你还是回去吧,你的那位太太柔弱不能自理,你每天跟我在一起,她怕是要以泪洗面了。”
“她在家,不会出什么事,但我不在这里,你却容易出事。”梁隽臣深深的看着她。
盛薏分辨不出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亦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想让一直在楼下伺机而动的温烛心里不痛快。
“我躲在你这里这么多天,已经很够了,我找到了一份高薪的工作,大概明后天就能从你的公寓搬出去。”盛薏慢悠悠的说道。
她转身不再看梁隽臣。
想想其他人在盛家破产后对她的态度,梁隽臣即便是假意,那也是很好了。
“什么工作?”
“这你就别问了吧,现在你都结婚了,你还是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别把心思花在我身上,白白惹的你家太太伤心就不好了。”盛薏一步步走到窗前,低头往楼下看去。
“你是不是平等的恨我们每一个人?”梁隽臣慢悠悠的喝了口咖啡店问道。
盛薏窈窕的身姿立在窗前,沉默不语。
她不说话,梁隽臣也没有兴致在问下去,放下咖啡起身:“我要回去看我太太了,既然你找到了工作,就祝你工作顺利。”
从楼上下来,就撞上温烛了。
两人四目相对,温烛身上有明显的戾气,眼神比往日更加冰冷。
“你这么喜欢她,怎么不给她找份工作,给她一个住处?”梁隽臣瞧着他,嘲讽的问道。
梁隽臣恣意放浪,也心狠手辣,没有什么能约束他,所以他干什么都随心所欲。
这句话自然而然也就戳到了没法背弃家族的温烛。
面对梁隽臣的嘲讽,温烛无言以对,梁隽臣笑了一声,径直从他身侧走过。
黄昏时分,沈希夷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饭,吃的兴致缺缺,没吃几口便没了胃口。
“我吃饱了,先上楼休息了。”沈希夷放下筷子,控着轮椅就要走。
结果轮椅刚刚转身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梁隽臣。
“怎么不好好吃饭?”男人一眼就瞧见餐桌上基本没吃几口的饭菜。
“整天坐着,不怎么饿。”
沈希夷长发挽着髻,不施粉黛的五官很温柔,面对好几天不回家的梁隽臣,呈现给他的也是乖巧。
男人几步走过来将她重新推到餐桌前:“贺朝说你不开心,既然我都回来,应该多吃一点。”
“盛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需要他这几天都在她身边。
“没什么事,只是她如今在南城的境况不是很好,需要陪伴。”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侧脸看她的脸,似乎是特意看她有什么反应。
“我崴了脚也需要陪伴,好像我见过三叔以后,你对我就冷淡了,为什么?”沈希夷仿佛一瞬间被点燃了情绪,红着眼眶看着他。
梁隽臣抬手轻轻抬着她的下巴,像是端详一个物件似的仔仔细细的看她。
沈希夷眼红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适应梁园这金丝雀一样的生活的?
“你的脚都这样了,我不想折腾你,每天回来见你,目的也只有一个,睡你。”男人温和的声音讲出来的话却总是带着丝丝凉意。
沈希夷怔怔的望着他半晌不知道作何反应。
普通人的婚姻受法律保护,但梁隽臣和她的婚姻不是,他也不是拿她当妻子来看待的。
“几天不见,你都瘦了,吃饭。”梁隽臣还是那副温和的语调,却是命令的口吻。
沈希夷没有再说什么,乖乖巧巧的开始吃饭。
夜里,卧室中。
梁隽臣坐在沙发上看书,沈希夷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犹豫了很久才能开口:“我想去回去看看爷爷奶奶,可以吗?”
沈希夷的声音小心翼翼。
男人掀起眼皮目光凉凉的落在她脸上,还是那种她熟悉的审视目光。
沈希夷下意识躲开了他的视线:“不行就算了。
“等你腿好了以后再回去。”梁隽臣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她。
她的爷爷奶奶是真心疼爱她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看看。
男人沉沉的盯了她半晌,然后合上书起身,弯身把她从轮椅里抱了起来。
“时间有点晚了,该睡了。”
沈希夷被他放在床上安顿好以后,男人却没有要在这里休息的打算,沈希夷在他走之前下意识拉住了他。
“你去哪儿?”
“我去别的房间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没能留住他,他在离开房间是贴心的给她关了灯。
睡到半夜,沈希夷被血腥的噩梦惊醒,猛地睁开眼时发现窗外亮如白昼。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蹦跳着去了窗前,这才发现整个梁园的灯都亮着,佣人在园林中行色匆匆的赶往临湖的荷花厅中。
晚上从没亮过灯的湖心塔竟然亮了灯,整整六层都灯火通明。
沈希夷拿着手机试图将画面拉近看,手机还没拿稳就被人夺走了。
“外面的事与你无关。”梁隽臣赫然出现在身后,沈希夷吓得脸色一白,一条腿的她当即就失去了重心。
等沈希夷回头再看时,窗帘已经合上了。
梁隽臣低眸看她的眼神里满含警告,梁园灯火通明,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
沈希夷腰上的大手一点点收紧,勒的她有点疼,梁隽臣附在她耳边声音低低沉沉:“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问,不然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知道了。”她最终还是乖乖听话了。
起码现在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中的自己是没有办法跟梁隽臣对抗的。
“睡吧,我陪你。”
梁隽臣重新将她抱回到床上躺下后,就直接睡在了她身侧,与其说是陪她睡觉,还不如说是为了看住她,不让她再去窗边窥探。
清晨,沈希夷比往日醒的都早。
只是梁隽臣比她更早,沈希夷扶着窗柩看着窗外,清晨的梁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佣人井然有序的开展自己的工作,好似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梁隽臣从衣帽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沈希夷站在窗前的身影,眸色微微沉了沉。
“走吧,今天早上去三叔那边吃饭。”梁隽臣浅淡的声音忽然出现,沈希夷回头发现他已经把轮椅推到她面前了。
沈希夷心里短暂的慌乱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解释。
但梁隽臣没给她这个机会,只是将她抱到轮椅上坐好,单膝跪地给她穿鞋。
“怎么要去三叔那儿吃早餐?”
“三叔一早通知的。”
梁晋生住的地方是临湖的,紧挨着荷花厅,是整个梁园距离湖心塔最近的地方。
“脚怎么样了?”沈希夷走神之际,梁晋生进了餐厅。
“恢复的很好。”沈希夷抬眼看向梁晋生,声音差点卡在嗓子里出不来。
梁晋生白面书生一样的脸上多出来一条明显的抓痕,一看就是女人抓的。
梁晋生若无其事的坐下,似笑非笑的瞧着沈希夷,轻轻摸了摸脸上的抓痕:“是不是很明显?”
“还好。”沈希夷迅速垂下眼眸,声音颤颤的应了一声。
“这是你爱吃的蟹黄包。”身旁的梁隽臣将小碟推到沈希夷面前。
“你也爱吃蟹黄包?”梁晋生蓦地又问了一句。
沈希夷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梁隽臣,再看看梁晋生:“爱吃蟹黄包不好吗?”
她怯懦无辜的模样,看着很容易惹人怜惜,梁晋生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打量沈希夷的眼神变得饶有兴趣起来。
这跟当年的沈思绵身上那种张扬明媚,勇敢随性截然相反。
“昨晚梁园有人落水了,隽臣,你要看好你老婆,别失足掉进湖里了。”梁晋生温润的声线透着一股子莫名的警告意味。
内心极度敏感的沈希夷,几乎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胆敢靠近湖心塔,她会死。
“她怕水,不会去湖边。”梁隽臣瞧着沈希夷发白的小脸,语气意味深长。
沈希夷被两个男人架着,一顿早餐吃的提心吊胆。
她毕竟年轻,梁晋生看她的眼神她感到害怕,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
早餐结束后,福妈来接沈希夷回了皓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