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拳击可以拯救哥谭吗 (Felio)

对方显然比第一个混混有经验得多。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酒瓶狠狠砸了上来。
埃尔勒下意识地闪避躲开，但还是慢了一点。也许是幸运值发力了，酒瓶错过她的脑袋，砸在了她肩膀上。
玻璃声清脆，在她耳边炸开，甚至有细碎的颗粒滚进她的衣领。而对方趁她愣神的时间，一拳打在她格挡的手臂上。
这可不像平时的训练。
这是真实的恐惧和疼痛。
“活下去，然后站着离开。”杰森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埃尔勒借力后退一步，与对方拉开身距，开始观察。
这人身形高大，但步伐沉重。
她在寻找破绽。
躲避他的进攻，绕到他身后，朝着后脑勺毫不留情地一击。
紧接着回到正面，击身直拳打向腹部，再右勾拳朝肋骨打，最后她甚至下意识地用上哈莉教她的撤步刺拳。
“咚”地一声，壮硕的男人晃了晃，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埃尔勒则喘着气，有些发懵地看向自己的双拳。
就在这时，她脑子里非常应景地、幻觉般地响起了一声夜翼欢快明亮的：“Perfect! Combo!”
“……谢谢？”埃尔勒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想念她的哥谭教练全明星阵容了。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胜利。
埃尔勒觉得应该庆祝一下！
于是转身走向便利店，给自己多买了两盒冰激凌。
毕竟她现在手头比较拮据嘛，吃点冰激淋庆祝就可以啦。
接下来的几天，埃尔勒正式体验了哥谭人民的日常。
她已经对警笛声见怪不怪，甚至当GCPD在隔壁楼防爆时仍然平静地坐在窗边吃自己的快餐。
偶尔在路上会遇到抢劫，埃尔勒会先评估一下对方水平。打得过就挨几拳打赢，打不过就挨几拳逃跑。
反正总是免不了挨揍的。
不过她揍人的时候也比较多啦。
于是埃尔勒的日常路线基本固定：
出门→偶然遇到小麻烦→挨了几拳后凭借实力或幸运值MAX解决→获得食物/日用品→回家。
非常平淡的哥谭生活呢。
当然，埃尔勒还是很依赖她的狗运的。
比如她遇到过想抢她食物的流浪汉，结果对方气势汹汹走过来时脚下一滑摔进旁边的垃圾桶。
比如她遇到三个围堵她的少年犯，结果在夺走她仅剩的十美元后突然因为内部分赃不均吵起来互殴。
又比如她正在公园屏蔽所有争端严肃思考拯救哥谭代表着什么时，一把飞来的刀不偏不倚插在她离她两英寸处。
埃尔勒：？
埃尔勒：哈。
除此之外，在哥谭生活怎么能忘记哥谭特产蝙蝠侠呢！
平心而论，蝙蝠侠刷新次数比埃尔勒楼下便利店上新次数快多了。
某次，埃尔勒被警笛声吵醒，拉开窗帘就看到远处有个黑色的蝙蝠状身影一闪而过。等她眨眨眼，又不见了。
又或者GCPD在昏暗的夜空亮起蝙蝠灯时，埃尔勒总能瞧见楼顶飞来飞去的神秘背影。
某天埃尔勒突然想起夜翼友情赠送的【蝙蝠通讯器x1】，高高兴兴地拿出来，然后发现【蝙蝠通讯器】的最佳用途不是凑热闹，而是助眠。
她曾满怀期待地以为会有什么有趣的对话，结果只是蝙蝠侠和罗宾以及便士一之间充满术语的夜巡队内语音。
埃尔勒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于是埃尔勒一失眠就开始听通讯器语音，狠狠治好了她在哥谭睡眠不足的问题。
感谢恩师。
埃尔勒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哥谭人了，平静、知足、稳重。
直到某日她走进甜品店。
埃尔勒是来买她最近哥谭很热门的巧克力甜甜圈的。
幸运值MAX再次发力，埃尔勒一进门便发现甜甜圈刚好只剩一个。
埃尔勒美滋滋地捡进餐盘端到收银台，店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所有人！举起手！哈莉·奎茵惊喜拜访！”
埃尔勒愣在原地。
小丑女哈莉·奎茵，挥舞着她的棒球棍走进店里，开始了日常的捣乱。
“通通不许动！哈莉女王来收保护费啦！”哈莉·奎因把棒球棍扛在肩上，带着明亮到令人心慌的笑容巡视全场。
店员和零星几个顾客叹了一口气，都规矩地蹲在地上，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蹲着吧，过会儿她就走了。”
“诶怎么今天遇上小丑女了？我待会儿还要上班呢。”
“要不请假吧。”
“不行，这个月因为阿卡姆越狱的意外出勤迟到的假我已经请光了。”
“啊，那你生活蛮丰富的。”
“哈！谢谢夸奖。”
哇，又是哥谭人民平淡的日常生活呢。
埃尔勒本来也跟着蹲下了——毕竟她也练就了哥谭本地人的稳重，嗯，对。
直到她眼睁睁地看着哈莉似乎不满意大家的过多配合，生气地打翻了了柜台所有的食物。
其中包括她刚刚付钱买下的、最后一个巧克力甜甜圈。
那甜甜圈在空中划出一道悲壮的弧线，最终掉在地上，还被哈莉不小心踩了一脚。
埃尔勒怒了。
“哈莉·奎因！”埃尔勒尖叫，“我的甜甜圈！”
哈莉：？
埃尔勒指着地上已经成平面图形的甜甜圈控诉：“那是我的甜甜圈！”
哈莉咯咯笑：“我不在乎。”
埃尔勒：“我在乎！”
埃尔勒挽起袖子，痛心疾首：“二号恩师你怎么误入歧途！你这样站在我的对立面我该如何是好？事已至此打一架吧！”
哈莉：？
哈莉觉得面前这人一个人演完了一场师生决裂戏。
埃尔勒已经打出一拳。
哈莉轻快地躲开，笑得更开心了：“好玩！但是亲爱的，对老师动手可不行哦！”
埃尔勒只是接着又打出几拳。
哈莉轻轻松松地应对着，只是慢慢开始疑惑。
这人的拳法灵活、刁钻，还带着点疯狂，明明是她的特色嘛。
“不准抄袭我哦甜心。”哈莉一边打一边说，觉得有趣极了。
抵挡了几次棒球棍的攻击后，埃尔勒开始显得被动。
她没有武器。这不行。
埃尔勒猛地想起了她的道具栏。
“等等！我有这个！”
她气势汹汹向后一跳，手往怀里一掏，居然凭空抽出了一根一模一样的棒球棍。
【小丑女棒球棍x1】
哈莉：“！！！！！！”
她震惊地看着对方手里那根连配色和磨损处都跟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武器，脑子彻底宕机了：“你你你从哪儿拿出来的？那是我的！”
“现在是我的了！”埃尔勒理直气壮，抡起棒球棍就冲了上去。
虽然技法生疏，但气势还是很到位的。
哈莉愣了一秒才匆忙闪开，有些失误。
哈莉抵挡了几下，气急败坏：“不公平！你作弊！你哪里来的棒球棍！”
埃尔勒：别管！
说实话，埃尔勒用得并不顺手。武器是手臂的延展，可她习惯了用拳头，抓起棒球棍反而有些磕磕绊绊。
不过小丑女也不在状态了。
哈莉·奎因看着对方手里那根诡异的复制品，顿时觉得兴味索然。
“不玩了不玩了！真是无聊！”哈莉气呼呼地收起自己的棒球棍，很快消失不见。
留下埃尔勒望着地上被踩扁的甜甜圈，心痛依旧。
不过埃尔勒至此在三条街区内都有了威慑力。
附近的人都知道，新来的黑发蓝眼外地人战斗力惊人到能击败小丑女哈莉·奎茵。
埃尔勒莫名其妙地赢得了“强壮可靠”的名声。
埃尔勒：？
依旧埃尔勒：嘿嘿。
几天后的夜晚，埃尔勒正揣着刚买的食物往回走，心里继续盘算着她的伟大目标拯救哥谭。突然，一个暗绿色的身影轻巧地落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达米安·韦恩，现任罗宾，正抱着手臂，多米诺面具后的绿色眸子锐利地审视她。
“你。”他开口，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变声期沙哑，却又不容置疑，“跟我走。”
埃尔勒：嗯？
终于刷新小罗宾了吗？？？

Summary：今天晚上的罗宾团建可以加上我吗？没有也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们夜巡完再加入，哦也不行吗，没关系的没关系的，那我在蝙蝠洞参观可以吗？啊这也不行吗，好吧好吧那我去应聘阿卡姆保安好了。
达米安的行动效率极高，根本没给埃尔勒太多思考“他刚才是不是想直接把我打晕然后拖走”的时间，直接就近找了处高楼，示意她到天台去。
蝙蝠侠这么神秘吗，还专门在天台等她。
埃尔勒看了眼二十层的高楼，有些犹豫。
达米安只是看了她一眼：“跟上。”
然后一个抓钩枪射出去，荡了几次后就已经到达顶层。
埃尔勒很想找他借一下抓钩，但想到自己根本不会用，叹了口气认命地转去电梯口。
然而停电了。
埃尔勒：？
她开始怀疑这是达米安故意的。
达米安在楼顶冒出半个脑袋：“快点。”
好吧，好吧。埃尔勒转向逃生楼梯，开始新一轮有氧运动。
等终于爬上20楼时，埃尔勒已经累得不想思考不想说话不想做任何事了。
是的，她练了很久的拳击身体素质已经提高了，但是！
爬、楼、二、十、层不在她的训练范围内啊啊！
达米安已经等得有些无聊，见她蔫头蔫脑地爬上来，啧了一声。
“蝙……蝠……侠……呢？”埃尔勒看着空无一人（除了一只小罗宾）外的天台，还在喘气。
达米安冷哼：“这里有我就够了。”
埃尔勒：？
不对，她不是来见蝙蝠侠的吗？
居然不是吗！！！
埃尔勒肉眼可见地失望让达米安有些不高兴：“你什么意思？这不是蝙蝠侠的粉丝见面会！”
埃尔勒心灰意冷：“那行吧我走了。”
达米安：！
男孩伸手拦住她，语气不容置疑：“在我确认你的威胁等级之前，你不准走。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来自哪里？潜入哥谭有什么目的？”
埃尔勒：？？？
她愣了两秒，终于明白了。
这只小小罗宾在单独调查她，并且试图审问她。
她斟酌了一下，避开前面的问题，回答：“拯救哥谭？”
达米安：……？
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更冷的哼：“原来是个被英雄故事冲昏头脑的笨蛋。”
他走近一步，追问：“你以为哥谭是什么地方？那你的同伙呢？你的计划呢？”
“同伙没有，计划——呃，再说。”埃尔勒老实回答。
她扫了一圈四周，又遗憾地看向被达米安堵住的门，心里盘算着从这跳下去生还的几率有多大。
嗯，大概率会变成“哥谭日报”社会新闻版块里一则平平无奇的短讯。
埃尔勒明智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达米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上前一步，气势逼人：“你的名字。真实身份。”
他往前逼近一步。
少年个子不算高，但眼神冷锐，周身散发着一股“敢敷衍我我就干掉你”的凶狠气质。
埃尔勒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怎么办？
打估计打不过。
但跑也跑不掉。
一声轻微的响动，又一个身影轻巧地落在了天台边缘的水箱上。
“原来你在这里。”提姆·德雷克，AKA红罗宾，蹲在水箱上看向达米安，目光又落在埃尔勒身上，“你也在。正好，节省时间。我也在调查你。”
埃尔勒：？？？
今天是什么日子？罗宾团建夜？
达米安不满地打断：“德雷克，她是我的目标。离开。”
提姆没理他，低头看了一眼便携屏，平稳地说：“根据哥谭全市监控网络交叉比对，以及部分不可靠证人口述，你在哥谭市停留的25天里，参与并主导了街头斗殴22次。其中，胜利13次，逃跑5次，另有4次因各种意外情况（如对方突然脚滑、头顶广告牌脱落、巡逻警车路过等）而莫名脱离险境，生存率达到100%，胜率59.1%。”
埃尔勒震惊：“你你你怎么知道！”
哥谭还有没有隐私了！！！
提姆依旧没直接回答她，只是对着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天台入口处的楼梯门被人“砰”地一脚踹开。
一个穿褐色夹克、戴枣红色头罩的高大身影堵在那里，抱着手臂，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和审视：“听说公园街这边来了个很能打的‘拳击天才’？是你？”
红头罩？
埃尔勒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没等她开口，“咻”一声轻响，又一个穿着蓝黑色制服的身影跃上来，以一个完美的空翻落地打断了她所有的话头。
“哇哦，这么热闹？家庭聚会吗？”夜翼笑眯眯地站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向她。
“新朋友？”
达米安不满：“夜翼，你不该在布鲁德海文吗？”
“今天周末休假嘛。”迪克走近，目光在埃尔勒和弟弟们之间转来转去。
“夜翼，你应该回家休息。”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是蝙蝠侠。
真正的、如假包换的黑暗骑士。
夜翼愉快地打招呼：“啊，晚上好，B。我们正在友好交流呢。”
蝙蝠侠目光明确地看向自己的小儿子：“罗宾，我们需要谈谈你擅自离开夜巡的事。”
“我是来追踪可疑人员的！”达米安说着把埃尔勒拉出来，“就是她！”
被迫站在中间的埃尔勒紧张一笑：“呃，嗨，蝙蝠侠。”
恩师呐，恩师。
埃尔勒多想拉着恩师的披风热泪盈眶大喊“救救我啊恩师啥叫拯救哥谭啊”，可是埃尔勒忍住了。
在一群小鸟面前，埃尔勒觉得自己是个更成熟的大人。
然后她扫视了一圈拥挤的天台。
嗯，这个天台山站满了穿紧身衣、戴面罩、如果放在现实生活中世俗意义上绝对会被称为怪人的义警们。
她好像因为过于正常和普通而显得格格不入了呢。
这可不行！
她突然举起手：“等一下！”
小鸟们：？
在几道疑惑的目光中，她从怀里掏出了夜翼教练曾经友情赠送的【罗宾时期多米诺面具x1】，动作略显笨拙但异常坚定地，“啪”地贴在了自己脸上。
众人：？？？？？
夜翼迪克大惊失色，差点破音：“等等！你从哪搞来的？！这是我亲手打磨的那一个！”
那甚至是他刚当罗宾不久时的设计！
独家设计！
埃尔勒用刚刚戴上面具后自以为很酷很低沉、实则有点卡嗓子的声线回答道：“别管。我有我的渠道。”
说完，冷酷地抱着手臂。
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审问氛围已经被带歪到某种化装舞会方向。
迪克揉了揉眉心，提议道：“我觉得，或许我们该换个地方谈谈？”
他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蝙蝠侠。
蝙蝠侠点头。
事不宜迟，立刻出发。
只是下楼后遇到了一个现实问题——蝙蝠车只有两个座位。
埃尔勒看着那辆造型酷炫但显然超载不了的战车，举手发言：“总不能让我跟着车跑过去吧？我只是个普通人。”
她倒是想试试抓钩枪，但估计没人愿意借给她。
几个穿着制服的小鸟互相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咻咻咻咻四道抓钩几乎同时发射，四个颜色各异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荡走了，迅速消失在哥谭的夜色中。
埃尔勒：？
速度蛮快的哈。
只剩下她和蝙蝠侠在原地沉默。
蝙蝠侠看了她一眼，朝副驾驶座示意：“上车。”
埃尔勒：好耶！蝙蝠车！
她怀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蝙蝠车那酷炫的车门，坐了进去。
坐好后，埃尔勒好奇地四处打量，但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盖上，绝对不敢乱碰任何一个按钮。
天知道会不会像乐高蝙蝠侠电影里那样，随便按一下就把座位弹射出去。
蝙蝠侠坐进驾驶位，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蝙蝠车飞快地行驶。
只是车内有些过于安静了。
埃尔勒试图缓解一下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清了清嗓子，刚想说点什么——
“Silence.”蝙蝠侠说。
埃尔勒：……哦。
好的，恩师，好的。
没过多久，车停了，到达目的地。
埃尔勒再次遇到难题。
她不会开蝙蝠车的车门。
她找不到任何类似把手的东西，只能徒劳地一遍遍摸索着光滑的门内侧，转头朝司机蝙蝠侠求助。
驾驶位上的蝙蝠侠只是无言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只听“嗤”的一声轻响，车门自动向上旋转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