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拳击可以拯救哥谭吗 (Felio)

原来是驾驶位按键控制。
埃尔勒：哈。
她干笑两声，赶紧爬下车。
蝙蝠洞里，先到的四位年轻人已经或坐或站地等着了。
审问第二轮，正式开始。
提姆坐在主控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调出一个界面。
“名字？”他头也不回地问，语气公事公办。
“埃尔勒。”埃尔勒老实回答。
“姓氏？”
埃尔勒犹豫了下，反问：“重要吗？”
提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人口数据库，平静地反问：“你觉得呢？”
他转过来，脸上的表情写着“你都在蝙蝠洞了还问这种问题”。
埃尔勒：……哦。
她端正了一下坐姿，像是接受面试一样，“那你重新问一遍吧。”
提姆：？
他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名字？”
“埃尔。”
提姆敲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看向一脸真诚的埃尔勒，已经预感到她的答案。
“姓、氏？”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
“勒。”
全场安静。
不知道是谁的抓钩掉在了地上。
埃尔勒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很虔诚地看着提姆，等待下一个问题。
拜托，她觉得自己配合极了。
提姆·德雷克，世界第二侦探，飞快扫描了一遍所有已知数据库后，缓缓开口：
“……不对劲。”
埃尔勒说：“哪里不对劲？”
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哥谭最真诚的人了。
——尤其是对比这群全员互相称呼代号、戴着面具说话、在不知名地下洞穴团建的义警。
她很对劲了好吗！

提姆·德雷克说。
他把电脑屏幕转过来，给所有人展示：“全球人口数据库、失踪人口记录，甚至连国际刑/警的指纹库和跨/境人脸识别系统，全都查无此人。”
埃尔勒看着满屏幕的字母，只想到一件事。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她是黑/户了。
“指纹、虹膜、面部特征，所有生物识别比对的结果都是零匹配。”提姆看着她。
他甚至采取了一些非/法手段快速做了DNA测序，结果是，与任何已知基因库都不匹配。
“你究竟是谁？”
埃尔勒试图蒙混过关：“不知道啊，我一觉醒来就在哥谭巷子里了，什么都不记得。”
某种意义上她说的确实是实话。
她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呵欠。
现在已经是不知道凌晨几点了。蝙蝠侠和罗宾们就像是夜晚固定刷新的夜行生物，没有丝毫困意，但她——作息规律、刚靠蝙蝠通讯器调整好失眠的遵纪守法好市民，已经困得难以思考了。
“失忆无法解释你近期的行为，以及你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提姆冷静地指出，目光扫过被她放在一旁的那个罗宾面具。
迪克：才不是来路不明！
埃尔勒真的很困了。她开始寄希望于阿尔弗雷德突然出现然后指引她上楼到韦恩庄园某个舒适温暖的客房睡上一觉。
她看向一屋子义警。
“那个，蝙蝠洞提供客房服务吗？或者临时休息室？”她满怀期待。
众人：？
大家还在沉默地思索，就像她是哥谭最大的迷题。
没人回答她。
埃尔勒撇了撇嘴，最终目光落在目前看上去最友善的迪克·格雷森身上。
也许是大脑被困倦占领，也许是潜意识里还把他当成游戏里那个好说话的“迪基教练”，她脱口而出：“迪克？”
等等，她好像喊出了夜翼的本名。
埃尔勒后知后觉闭上嘴。
迪克：！！！
他后退一步，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警惕：“你刚才叫我什么？”
埃尔勒：完蛋。
她开始装傻：“啊，迪克！哦我随口喊的！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对吧哈哈你真叫这个名字啊好巧哦！”
迪克：……？
他的表情从震惊，转为“你能不能演得再假一点”的纯粹困惑。
杰森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笑。
提姆看了眼埃尔勒，又看了眼迪克，转头对自己的兄弟们说：“我们需要谈谈。”
于是四只颜色各异的小鸟暂时忽略了她，围到主控电脑的另一边，开始了低声但似乎根本没回避她的讨论。
埃尔勒：Hello？我还在这里。
当着当事人讨论真的合适吗！
不过没人理她。
“身份完全空白。”
“行动难以预测。”
“那个面具。”
“毫无防备。”
“……还有黑发蓝眼。”
讨论逐渐朝着一个非常规的方向发展。
“平行宇宙。”提姆提出假设。
“魔法。”迪克开始幻想。
“性转罗宾。”杰森语出惊人。
全场静默。
三只小鸟看着杰森。
杰森：？干嘛，我只是提出我的假设。
达米安立刻第一个反对：“绝对不可能是我！我是绿眼睛！”
他对此非常在意。
提姆摊手：“也应该不是我。我并不热衷于街头斗殴。”
杰森：？不对劲。
他也立即划清界限，“但也肯定不是我。”
顿了顿，冷笑说：“我可没她那么好的运、气。”
此话一出，现场安静。
达米安：……TT。
提姆：。
迪克：这个……
连蝙蝠侠都不适地挪动了一下。
杰森·死而复生·陶德，抱起手臂。
竖着耳朵听的埃尔勒：Oops，地狱笑话+1+1+1+1。
排除所有答案后，三只小鸟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迪克·格雷森身上。
达米安说：“她有你的面具。”
提姆说：“她叫出你的名字。”
杰森甚至悠闲地吹了声口哨（尽管被蝙蝠侠一个眼神制止）：“目前看上去性格也蛮贴近的。”
迪克：？？？
迪克震惊，迪克思考，迪克试图辩解，但迪克无话可说。
迪克看着兄弟们“就是你了”的肯定眼神，有些头疼。
他冤枉啊。
最终是蝙蝠侠低沉的声音打破这有些滑稽的僵局。
“送她回去。”
“可是父亲，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达米安第一个反对。
“她没有犯/罪记录，没有实施任何犯/罪行为，目前没有表现出明确威胁性，行动轨迹也无可疑目的。”蝙蝠侠转过身在屏幕上调出其他界面，盖住了红罗宾的人口普查，“我们没有权利继续扣押或审问一个普通人。”
埃尔勒瞬间清醒了。
她几乎要热泪盈眶。
恩师呐！明事理的恩师！
正义的化身！
道德的标杆！
守卫光明的黑暗骑士！
年轻人们互相看了看对方，都耸耸肩表示听从安排。
埃尔勒起身，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啪地坐下来。
她眼巴巴地看向提姆。
“能不能帮我做个ID卡？不然我租房买东西都不方便。”她诚恳地请求，“黑户在哥谭还是很难生存的。”
提姆：？
他看起来像是办假/证的吗？
但他看了一眼布鲁斯，后者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他现在是个办假/证的了。
不过制作一个身份便于监控，也确实能解决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提姆坐回电脑前，又开始新一轮循环问话。
“这一次的名字是？”
“埃尔勒。”埃尔勒流畅作答。
“姓氏？”提姆的手指停在键盘上，“需要录入系统，你总得有个姓氏。”
埃尔勒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试探地问：“能姓哥谭吗？埃尔勒·哥谭，多么本地化。”
提姆：嗯？？？
杰森在一旁差点笑出声：“你见过谁姓‘纽约’吗？”
埃尔勒立刻从善如流：“那我能姓纽约吗？”
众人：？？？
这是什么脑回路？
埃尔勒瞟到旁边气鼓鼓的达米安，恶趣味突然上头，笑眯眯地问：“那姓韦恩怎么样？不是说布鲁斯·韦恩是哥谭阔佬吗？我蹭一个姓总行吧。”
达米安反应激烈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行！！！”
埃尔勒故作惊讶：“你这么激动干嘛？难道你姓韦恩？”
达米安瞬间噎住，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只能狠狠地瞪她一眼，扭过头去。
埃尔勒：嘿嘿，逗小孩好玩。
最终，ID卡上还是印上了那个让提姆头疼还胃疼的名字——埃尔·勒。
拿着这张新鲜出炉、货真价实（？）的哥谭身份证，埃尔勒被“请”出了蝙蝠洞，由好心的夜翼开车送她回到廉价公寓楼下。
埃尔勒审视自己的ID卡。
嗯，埃尔·勒女士。
听起来像那种刚在多邻国学了两周法语还没搞明白le和la的区别就迫不及待给自己取了个法文名的外地游客。
埃尔勒：……
好在总算不是黑/户了！
她推开公寓门，躺在床上，急需昏睡一整个白天来补觉。
【Beep！检测到您已获得哥谭合法身份ID卡，“拯救哥谭”辅助系统正式激活！】
【正在为您评估初始任务】
埃尔勒：？
【任务评估完毕！请您为哥谭的稳定与和平贡献一份力量！】
埃尔勒：是要我竞选哥谭的诺贝尔和/平奖吗。
系统并不理会她，开始不断发布任务。
【任务A：潜入黑面具基地并获取下一次军/火交易的详细情报。（提示：可能会面临被/捕、重伤、死/亡等危险）】
埃尔勒瞳孔地震。
你看我像是能干这活的人吗？？？
【任务B：应聘阿卡姆疯人院保安岗位，并成功在职一周。（福利：提供工作午餐，含意外保险，享受法定节假日）】
埃尔勒：？？？？？
【请在以上两个任务中选择一项完成。】
【倒计时开始：10,9,8——】
这还用想？？？
B！B！B！B！B！
“我选B！！！”埃尔勒惊慌失措。
去阿卡姆当保安总比去黑面具那被暴揍强。
而且还有午餐和保险！
哥谭好单位！
【Beep！任务B已领取，祝您好运。】
埃尔勒舒了口气。
【提示：阿卡姆疯人院官网正在招聘，建议投递简历。】
埃尔勒打开电脑，看着自动跳转到阿卡姆招聘页面、上面写着“期待您共同维护阿卡姆的安全与稳定”的标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拯救哥谭第一步——
去阿卡姆当保安。
嗯，那很哥谭了。

Summary：站在你面前的是哥谭拳王、简历造/假者、面试圣手、阿卡姆企业文化传播者——埃尔勒女士。
凭借刚毕业大学生的肌肉记忆，埃尔勒很快做好一份真实度为3%的简历投递给阿卡姆疯人院。
哪3%？
姓名。性别。特长。
哦，姓名好像也不太真实。
不过没关系。埃尔勒第二天就收到了面试通知。
埃尔勒谦虚地将之归结于自己的幸运值MAX。
然而她没预料到，还存在一种可能——
阿卡姆疯人院急需急需急需保安。
因此当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埃尔勒被叫去换好保安制服时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面试五分钟就入职了啊！！！
应聘过程比她想象中顺利太多。
面试官是个看起来比病人更需要治疗、眼神涣散的中年男人。他扫了一眼埃尔勒的ID卡，眉毛都没动一下，似乎觉得“埃尔·勒”这个名字在阿卡姆的招聘史上只能算是平庸。
“为什么想来阿卡姆工作？”面试官有气无力地问。
埃尔勒开始倾情表演：“作为土生土长的哥谭人，我从小就怀着当阿卡姆保安的梦想！为了哥谭的和平与稳定、为了城市的繁荣与兴盛、为了市民的平安和幸福、为了蝙蝠侠少点阿卡姆这边的出勤业绩，我——”
面试官：“说人话。”
埃尔勒住嘴，老实回答：“包午餐，还有保险和节假日。”
面试官点点头。
很符合阿卡姆价值观。
“来之前知道阿卡姆的名声吗？”他继续问。
埃尔勒点点头：“知道啊。”
说完，怕这句话没什么含金量，她赶紧补充：“我觉得我和他们应该有共同语言。”
面试官：？
他在“精神状态”一栏打了个问号。
埃尔勒递上简历。
他瞥了一眼：“擅长拳击？”
“是的！”终于问到她会的了，埃尔勒立刻来了精神，“需要当场演示吗？出拳、格挡或者实战演练也可以的！”
面试官：……不必。
“你偶尔需要‘物理说服’一些不配合的犯/人，做得到吗？”面试官在纸上划了个勾，问她。
埃尔勒有些不忍：“那是不是太残忍了。”
面试官平淡地看了她一眼：“殴打和被殴打，你选一个。”
埃尔勒：？
突然觉得自己武德充沛了。
埃尔勒屈服：“做得到。”
“好。除了拳击，你这里写的……还有什么特长？”
埃尔勒心虚一笑，决定实话实说：“运气特别好。”
面试官：？
埃尔勒恨不得收回简历立刻回家。
这算什么特长啊啊啊！
可是哥谭市官方简历下载模板里，那个“特长”一项该死地给她划了六行空白！
不知道的还以为哥谭人人都是身怀绝技的特长生。
于是埃尔勒为凑数把“运气极佳”填了进去。
面试官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在阿卡姆，运气好可能比能打更重要。
他又划了一个勾。
“最后，心理测试。”他推过来一份问卷。
埃尔勒拿起薄薄的纸张，扫了一眼上面的题。
然后瞳孔地震。
“你是否认为土豆拥有灵魂？”
埃尔勒：“这个……”
“请计算蝙蝠侠耳朵的长度。”
埃尔勒：“我……”
“如果谜语人的手杖和小丑女的棒球棍结婚，孩子该跟谁姓？”
埃尔勒：“……”
埃尔勒觉得自己才应该住进阿卡姆。
面试官看着她。
埃尔勒开始闭上眼睛胡乱作答。
“问薯条。”
“也许是蝙蝠侠脸长的二分之一。”
“跟谁姓都不好，直接姓阿卡姆最好。”
说完，她觉得精神方面受到暴击，虚弱地向面试官投降：“贵院的保安岗位要求过高，我申请退出。”
说完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面试官却伸手制止了她：“等等。你很契合我们阿卡姆的企业文化。恭喜你，被录用了。”
埃尔勒：？？？
通过了？
这阿卡姆的企业文化到底是什么？？？
面试官只是把简历还给她：“阿卡姆员工离职率高达80%，做好心理准备。”
埃尔勒好奇：“剩下20%还能坚持？真不容易。”
面试官：“剩下20%里有10%被辞退。”
停顿一秒。
“还有10%把自己干到阿卡姆当犯/人了。优秀代表：哈琳·弗朗西斯·奎泽尔，代号小丑女。”
埃尔勒：……
哈，阿卡姆收编率还蛮高。
面试官已经站起来，收拾文件准备离开。
“明天来上班，负责C区巡逻。”
埃尔勒赶紧点头。
于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周一，埃尔勒·勒女士，正式成为阿卡姆疯人院一名光荣的保安。
然后开始“拯救哥谭”的保安生活。
——说实话，埃尔勒仍然没有弄明白，成为阿卡姆的保安如何拯救哥谭。
难道是仗着职业特权进去拳打脚踢痛殴精神病罪犯？
那也太恶魔了。
又或者以一颗真挚善良又纯真的心去感化他们？
埃尔勒自认为没那么天使。
面试时二选一“殴打与被殴打”还历历在目呢。
阿卡姆管理层甚至还贴心地给保安室配备了“蝙蝠侠求助器”——一旦遇上不可控的情况，请直接求助哥谭好帮手蝙蝠侠。
埃尔勒：那这个工作环境很恶劣了。
埃尔勒决心尽可能地宽容大度，能口头说服的绝不物理说服，能物理说服的绝不呼叫蝙蝠侠。
于是在成为保安的前三天，她都兢兢业业老老实实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包括但不限于：
巡逻挨揍。
值班挨揍。
偶遇越狱挨揍。
和同事一起挨揍。
犯/人心情不好也要挨揍。
虽然每次都成功揍回去并且避免求助蝙蝠侠了，但埃尔勒实在有些欲哭无泪。
谁能想到自己拳击水平居然在阿卡姆得到质的飞跃啊！！！
而且她感觉自己已经得罪了C区所有犯/人。
现在但凡自己单独巡逻，势必要遭遇单挑，然后在揍人和被揍中平淡地度过一次查房时间。
平静（？）的日子过到周五。
就在埃尔勒几乎要习惯这份包午餐的优质工作时，阿卡姆保留节目——集体越狱开始了。
埃尔勒（打工人版）：一定要选在周五下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