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檀奴(我与丹青两幻身)


“听说这是寿王殿下送的,按姑娘的性格肯定还没打开看过吧?姑娘就一点不好奇那个从不出门的寿王会送些什么吗?”
京城内外对寿王的印象都认为他是个不出门的病秧子,越清宁重来一回知道的比他们略多些。
寿王确实身体不好,但他的性子却完全不是想象中躲在府里不敢出门的类型。
相反,他不但有勇有识更是心机深重,不问世事的装了二十多年,关键时候亦敢于跟太子萧衍斗法,这样的人又哪能是一般人呢?

这么一想,投靠寿王似乎真是一条明路。
她一直以来都无所依仗,所以才战战兢兢站在路口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现在经过这一场乱七八糟的事后,倒是将前路照的明晰。
前世寿王既然敢与太子对峙,显然是也有争皇位的心思,背后也不能说全无支持,不然他也坚持不了那么多年,到她被抄家的时候还没和萧衍分出胜负来。
阴云密布的京城里,任何敢和萧衍对着干的都是她的朋友,投靠寿王似乎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
不过,有一点不好。
寿王心思可不是萧衍那般外强中干的人能比的,纵使她已经经过两世,知道许多此时别人还不知道的秘密。
看他时仍不能从他洞隐烛微的威慑里跳离出来,他仿佛是隐没在草丛中的猛虎,只是看见他本来的面目便要遭难了。
盒子掀开,越清宁看着盒中三层玛瑙饰物,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层是两支松枝祥云金丝步摇,辅以一对珥珰,二层是金丝勾镯和璎珞,三层则是一套华丽的头面。
这其中饰物两两相映,成双成对的摆在红绸布上,其中意义不言自明。
可真够着急的……
越清宁知道,这般贵重的礼物送到了她手里,她可再退不了。
一则是想收买她,二则算是提醒,叫她别忘了自己该做的事。
这般强硬!甚至连句话都不曾说清,叫别人不但要猜还要猜对,之后更是要按他的意思把事办好。
事情办成了还好,若是不成事,没用的人形如敝履,怕是他立刻就会摘清自己,跟他这样的人谋事不亚于与虎谋皮。
前世同寿王议亲的事没成,这辈子竟然阴差阳错的收到了他送来的嫁妆,这世间的事情倒真是变幻莫测。
青珠没看到自家小姐的不对劲,一手提一手捧,小心的提起一支玛瑙步摇,上面的幽黄玛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像是一滴莹润蜜浆坠坠下落。
如此好的色泽怕是价值不菲,越清宁看着只觉得那是自己的卖身钱换的,愈发看不下去。
“收起来吧!殿下所赐不好招摇。”
青珠忙应下,将三层妆盒小心翼翼的合拢成原样。
“没想到寿王殿下平日不出门,手里却有这么多珍宝,而且才见了我们姑娘一面就整套的送了过来,殿下和想象中很不一样呢!”
越清宁默默接了句,“确实……真的很不一样。”
见到那人才知道他不是想象中目中无人的,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总之是不把人当人的皇族贵胄,只希望这样的人是友而非敌。
总算出了屋子,越清宁正要往乳母那里拐,院门口突然噼里乓啷的有人撞进来。
她停住脚步刚要叫青珠去看看怎么回事,管事老孙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大小姐不好了!小少爷受伤了!”
越清宁听着没反应过来,心却比脑袋先想明白腾的一下子涌上不安,她脚步疾疾撞开人群向前跑去。
站在院中,越清宁呆愣愣的看着院门口的两人。
一枝芝兰玉树立在门口,脸上什么帷帽也都不见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在侧脸上溅了两滴。
看见她在,雀铭抱着清喆疾步走到院中,向着她低下头。
“少爷与同堂的洛家三子洛陈起了口角,本来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拌嘴,可不知那洛陈说了什么,激得小少爷出口骂了他,他气急挥鞭打过来,未料到鞭上有刺划伤了少爷。”
越清宁听是鞭子本来松了口气,却不想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在马鞭上勾刺,其用心之险恶实在叫人不敢相信。
她慌张的走上前,看越清喆情况,没想到比她想的还严重,清喆此刻已经昏迷,只有手还紧紧揪着雀铭的衣袖。
“怎么会昏迷?”
只是刺伤,再怎么严重怎么会昏迷不醒?
越清宁焦急的想要摸摸弟弟的额头,未料到刚碰到发髻,手底下触及一片湿润。
她抬手一看,指尖满是血色。
“清喆?清喆……不要吓姐姐,醒醒!”
手底下的小脸安安静静的不发一声,脸越来越白。
她彻底傻了,慌乱的连声都不知道如何发出来的。
“大夫……快去叫大夫!”
青珠赶紧扶住她,“大夫早就叫了,马上就会到!现在还是先回屋里,将小少爷放下来止血。”
越清宁这才从慌乱中醒来,忙让出一条路。
“快……送清喆到床上去,母亲呢?快去叫她过来。”
清喆怎么会受伤?
上辈子全家人都无病无灾的好好活过那三年,家里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受伤的事情。
越清宁一时间分辨不清,自己这一次回来到底错了哪一步?
清喆被雀铭这么抱着一路小跑到了屋里,他小心的搁下孩子,俯身一刹那自己也晃了下。
他隐隐感觉脖子上的热流正在向衣服深处流淌,可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轻轻将小少爷侧过身来躺在床上,身后孙伯此刻也进了屋,凑上前拿了一卷白纱按在他出血的位置。
“伤口不算深,只是有点长,这以后怕是要留下疤了。”
雀铭看着床上昏迷的孩子,心内不安到了极点。
留疤都是小事,小少爷此番怕是要从鬼门关走一趟才行。
刚刚的一切还在脑中,雀铭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从学堂出来,清喆明明和其他人一同走出,那个叫洛陈的纨绔子弟却不知为何凑到少爷身侧。
两人说了几句话,他远远看着只感觉小少爷的脸色愈来愈黑,忙上前将两人隔开。
谁料那洛三子却还没完,见他挡了视线一脚踹过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似乎是在骂谁。
他自己受了一脚没什么,越清喆却不能这么放过了他,直接冲上前推了他一掌。
“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编造出什么样的谣言,门内弟子不求上进,偏琢磨些市井泼妇的碎嘴淫词,即便世家出身又如何?将来只会是败坏门风的昏徒罢了。”
这便是后面所有事情的导火索。
那洛三子似是被这一句激怒,不顾周围人的阻拦,从腰间抽出马鞭便甩了过来。
雀铭见他如此狂悖,伸手去接,没想到那马鞭上有刺,这一伸手直接在掌心划了三道长长的血痕。
打马用的马鞭竟然还装了刺,看着不过十二三的年纪竟然这么狠毒。
见他挡了,那洛三子更加急躁,将鞭子挥得如同生风一般,在场众人看到这个架势,硬是连一个敢上前的都没有。
二三下接连被他挡住,越清喆看到雀铭身上的伤痕也燃起怒火,猛地推开他要亲自面对这狂妄之徒。
这一下的间隙中,被骆三子抓到机会猛地甩过来一鞭,纵使雀铭已经很快抓住了清喆,还是不免叫他生生挨了一下。
鞭痕从下至上在越清喆后颈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从伤口中涌出将他衣领都染得通红。
雀铭这下是真的发了怒,猛地回头,目光犹如虎豹狠狠盯住洛三子。
他本还想再打,没料到区区一个下人竟有如此威压的眼神,一时愣住被他神色压制的手也抬不动,木鸡一样立在原处。
“再敢抬手一寸,我便废了你这只手!敢张嘴,我便打掉你满口牙!”
目光炯炯似乎真的要跟他拼命。
洛三子平日里哪见过这般狠人,就算是打架也都是别人甘心被他打的份,今朝见到个要放出笼的老虎,平日里的威风丢了个干净,此刻屁都不敢放一个。
见他不敢再动,雀铭赶紧回头查看越清喆的伤势。
伤口很长从左耳下一直到右侧发间,他赶紧解了发带为清喆按住伤口,掌下的温热显然是已经瞬间湿透了布料。
“小少爷,你要自己按着这里,我这就带你回去!”
越清喆也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意,可他不怎么在意,一鞭子能有多大的威力?
将手中发带抹了两下吸掉血流,他淡淡道。
“我没事,回去吧!”说着还斜睨了洛三一眼。
那洛三子被这蔑视的眼神弄得不上不下,他早就知道这个越清喆,平日里就自视甚高不与他人交往。
没想到对他的估计还是太浅薄,小小年纪的孩子被打成这个样子竟然还这么沉着!
这一个两个可都不是一般人!
他直觉今天这场找事之后,恐怕要有大祸临头了,想到这他什么面子也不敢再装,拎着鞭子一路狂奔跑回了家中。
学堂的众人经过这一回,对两人的印象顿时翻天覆地的扭转过来,只不过那都是后话。
雀铭本打算赶快驾车回家,可越清喆刚才还好好的,脚踏上马车瞬间却猝不及防的向后倒去。
雀铭几乎是扑上前去才接住了他。
刚刚还面色如常的小大人,此刻尽失了血色,一张脸白到吓人。
雀铭赶紧将他翻过来,脖子上的血已经大致止住,人却突然的就这么昏迷不醒。
这其中必有蹊跷!
可他这个时候来不及想原因,一手抱着清喆,一手将鞍架扯下来,马车立刻掉下来,只剩一匹马光溜溜的站在原地。
马镫马鞍均是没有,雀铭拽着马鬃抬腿一翻,竟带着个孩子就这么骑了上去。
怀里的孩子脸色越来越不对,他心中焦急万分,扯着烈马鬃毛就这么飞奔而回,甚至到了院门口几乎没停马,生生的跳了下来,脚下一个趔趄显然是伤到了,但他心中着急根本没有感觉到。
老师的恩情重于泰山,他本就没能耐还报,要是连老师的孩子都救不了,他也不用再汲汲营营想着回朝报仇。
更何况,救他命的那人若是垂泪,他的心便要碎成飞屑,永远不得安生了。

幸好早就叫了大夫来府中,刚把清喆放在床上,大夫就已经上门来。
越清宁等在大夫身后,看他为清喆止了血,并用针将血□□合,每一针几乎都扎在她心上。
这洛三子究竟是何人?竟然连户部尚书的儿子都敢打!
她家虽然在京中并无许多分支亲戚,但尚书的名头在这里,竟然有人敢在天子脚下打伤重臣之子。
越清宁看着地上一团团的血色白布几乎要窒息,她混乱的站起身来想要喘口气。
“喆儿!”
钟氏匆匆忙忙扑进屋子里,和越清宁正好撞在一起。
见母亲来,她心里那股近乎窒息的感觉才松下去些。
青珠在侧将所有事情告知,钟氏本就头痛,自家的女儿刚刚被送出去的事还没来得及细想,自家儿子又出了事。
她捂着胸口几乎要倒下,越清宁连忙将她扶着靠在一边的椅子上。
“娘,此刻清喆正是需要你的时候!现在这里全靠你撑住,我得出去问清事情来由。”
钟氏听闻这才打起精神,只是手里攥着的佛珠被拇指碾得直响。
走出屋子,那股萦绕在鼻尖的血腥气似乎还没散去,越清宁扶着屋檐下的立柱才堪堪撑住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眼时,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人。
“清喆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大夫说这些血量还不足以致人昏迷。”
雀铭站在院中不敢靠得太近,他身上手上也都是血迹,尤其后背脖颈比起清喆的伤严重许多。
他微微侧了下头掩盖住自己衣领的血痕。
“刚受伤时,小少爷还不甚在意,可等到登车要回来的时候开始眩晕。我怀疑是洛三在鞭子上涂了什么东西,少爷此刻昏迷的样子十分像是中毒。”
说着他亦是感觉到脑中一阵模糊,眼前的东西纷纷重影,他歪了下赶紧咬住舌尖。
越清宁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自顾自想着中毒的可能。
若只是孩子之间的拌嘴怎么可能用毒?除非是他故意为之。
想到这里,她慌忙叫了青珠来。
“快去叫腾姐姐来,说清喆受伤,似乎是中了毒,要她赶紧过来!”
青珠领命而去,她却还是不能放下心来,又问。
“你说是那洛三子凑上来扰清喆的,他可还说了什么没有?”
雀铭思索了片刻道,“确实有,前半句没有听清,只听后面他说‘怎么没生了副女儿身?干脆学着去勾搭贵人得了!’”
越清宁听到这话从雀铭口中讲出,有种胆寒到骨子里的惊惧感。
洛三真的这样说了吗?还是他想说些什么来点她呢?
况且即便那洛三子确实说过,也明显是在说他,除了雀铭,谁还会这么说一个男子。
听她没有回应,雀铭这才抬起头来看看她的脸。
只是一抬头,眼前近乎被乌沉沉的黑暗压到失明,他真的再撑不住,咬牙在昏倒前说了最后一句。
“小姐……用我来试药。”
越清宁终于从思绪里走出来,只见刚刚还站着的人此刻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下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越过台阶冲到他身边,扶住了摇摇欲坠几欲晕厥的人。
“雀铭!你也受伤了?”
他回答不上来,只感觉自己舌尖正在慢慢失去控制。
“对……不起。”
半句毫无来由的欠意,越清宁明知道他说的是没能保护好清喆,她心里却把这句放到了别处。
那时候……那场雨里,她也曾等过一句对不起。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不敢去想,单薄的身体强撑着他扶他坐到台阶前。
“雀铭。”
叫也没了回应,越清宁看他苍白的侧脸上的那一点红,那不是清喆的血,是他自己的。
在那滴血的下面,一侧的衣领由内而外的透出血红。
她用手探了下,脖子下面皆是温热,甚至有一处已经勾带下了一片肉皮。
她皱着眉,只感觉胸口里面绵密缠连着的钝疼,心仿佛叫人切去一半。
越清宁没想到重来一次,她见到的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竟然为了保护清喆如此舍身,连侧颈上的血肉被划开都没有知觉吗?居然一直强撑着忍到了现在。
更不要提刺上有毒,他身上这三四处伤口,恐怕早就应该撑不住的。
不是恨她吗?不是恨越家吗?
为什么现在却还要保护清喆?
做事做的这样不纯粹,她想破了天也只能往一切皆是伪装去靠,不然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反复无常的人……
一个两个皆被放到了床上,越清宁独自坐在院前台阶上,手里的湿润渐渐干燥,变成紧绷在指尖的拉扯感。
滕携蓟来时,看到的便是越清宁这幅魂不守舍坐在院前,一脸呆滞的样子。
她还以为是自己来晚了,吓了个半死。
“清宁?”
恍惚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越清宁仰头看着来人,眼中突然酸涩的挤满了委屈。
见她不但不答话,还流下泪来,滕携蓟几乎是跌到她身旁去的。
“我……我不会是来晚了……”
越清宁这才摇摇头,指着身后叫她进去。
“大夫说并没看出来是什么毒,还得滕姐姐你来瞧瞧!清喆到现在还昏迷着,再拖下去,我怕……”
闻言,滕携蓟立刻站起来走入房间。
见人进来,一旁写脉方的大夫愣了一下。
只见她毫无顾忌,一把抓过脉方便看。
大夫忙拦,“哎!你这是?”
滕携蓟身后的清宁也走了进来,按住要起身的大夫。
“这位是宫内御医滕大人的长女,她懂些医术,叫她看看吧!”
主人家都发话了,大夫哪里还有异议,只是即便她来怕也看不出什么。
这小孩儿面色苍白舌尖发青,确实是中毒的迹象,可观他脉象又全然不是中毒之人应该有的虚弱之象。
况且这世上哪有什么毒能从体外伤口进入,还发作得如此之快,实在是闻所未闻的奇毒。
滕携蓟看了脉方,又到清喆身边摸了他的脉象,确实和大夫写的一模一样。
可是这毒实在蹊跷,怎么全然不像是中毒的脉象,手下的脉搏正沉沉疾动,像是寒疾引发的高热。
拨开眼皮,眼白也并无血红,只微微有些充血,这样子并不像是中毒。
滕携蓟又向在场的几人询问一遍。
“是谁说清喆中了毒?”
越清宁忙说,“是雀铭说的,他说清喆本来受伤时并无大碍,但刚要上马车时突然晕厥。”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