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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农门药香(巅峰小雨)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轰隆隆的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冲破了束缚倾泻而出而出!
“你们快看那是啥?”
身后传来陶海生他们的惊呼。
“好多水啊,啥情况?”
“难不成是洪田村人开了闸口?”
视线前方,突然出现了巨大的水流,奔腾着涌入下游。
下游一条条河沟瞬间被填满,水漫过河沟,淌进两侧的农田,滋润着干涸的庄稼。
“太好了,总算有水下来!”
人群中有人欢呼起来。
可这欢呼却没持续一瞬,便见上游的水如洪水猛兽般咆哮而下,瞬间席卷附近的田地,秧苗被淹没,成片的庄稼地变成了汪洋大海。
“不好,是堤坝破了,这下麻烦了!”
“……”
是夜,洪田村的王家祠堂里,灯火通明。
洪田村的里正,王家现任家主王老虎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两只铁核桃,阴沉的目光落在下方的两人身上。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是陶旺生,边上面如死灰的老汉则是陶老汉。
父子两个像犯人似的,被五花大绑着。
除此外,祠堂里还挤满了王家宗亲以及以里正刘大海为首的塘村人,双方正在为陶旺生冲动下挖破了水坝的事儿商量后续的赔偿事宜……
这个时候的规矩,除非特殊情况下,不然女人是不准进入祠堂的。
尤其是异姓祠堂。
所以即便再担心陶老汉和陶旺生,陶四喜也不能进来,只能留在家中等消息……
塘村老陶家,此时已乱成了一锅粥。
马氏自之前接到消息说他们爷俩都被绑了扭送进了王家祠堂,老太太当时就晕过去了。
这会子虽醒了,可是躺在床上也跟半死人似的,早已失了分寸。
范氏和朱氏陪在马氏床边,也是惶惶不安,屋子里啜泣声不止。
还有几个本家的大娘婶婶也赶过来了,留在东屋里陪着……
陶四喜没有在东屋待,本就心烦意乱,再待在那里听她们无助的哭泣和抱怨,她会更加烦躁。
还不如守在这院子门口等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
过了好一阵,堂伯陶海生急吼吼回来了。
“海生大伯,情况咋样了?”陶四喜赶紧迎了上去,问。
陶海生面色凝重,“情况不妙,你奶在屋里吧?咱进屋再说!”
“啥?王老虎要咱家赔多少银子?五百两?他咋不去抢,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还让不让人活了!”
东屋里,听完陶海生带回的消息,马氏气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惊得瞠目结舌。
朱氏赶紧附和道:“对,娘说的对,这就是把人往死路上赶啊,我家大明爹被他们王家人打得还躺在床上呢,这笔医药钱又该找谁要?”
范氏也是抹着泪道:“王家太欺负人了,若不是他们羞辱大平爹在先,他也不会一时冲动去挖水坝……”
陶大兰咬着牙忿忿道:“那水坝是纸糊的么?我爹几锄头下去就破了,不是说洪田村的人每年都修缮么?都是骗人的谎话!”
屋子里妇人们的谴责一波高过一波,陶四喜则是秀眉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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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伙儿先别骂了,咱就算在这里把口水骂干都于事无补,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问题。”陶四喜清声道。
屋子里暂时安静了下。
陶四喜又转身跟陶海生这问道:“就算我爹一时冲动挖破了水坝,淹没了附近上百亩田地,可那些田地这一季的收成折算成银子,撑死了也就值一百多两,王里正咋要我家陪五百两呢?这件事,咱村的里正还有几位村老又是咋说的?”
陶海生跑得满头满脸的热汗,方才进屋又被几个妇人吵得更加烦躁,幸好陶四喜站出来暂且稳住了局面。
这屋里,现在最冷静的竟然是四丫头!
陶海生压住心里的讶异,跟陶四喜这接着道:“其他那些淹没的田地,赔也赔不了几个钱,好多田地的秧苗都还没插下去呢,是空地淹了也没事儿。”
“要命的是,那紧挨着水库的百来亩药田,是王老虎自个家的,药田里种的是田七!”
“田七是啥?”马氏问。
陶四喜道:“田七又叫三七,是一种名贵药材,价值不菲!”
朱氏道:“我晓得这药,那一年我爹摔伤了,淤血散不去,就是用的这药。既能止血,又能活血散瘀,价钱虽比不上龙骨草贵,可能用得起田七的人家,那可都是有点家底的!”
陶海生点头,道:“王老虎家这百亩药田种的全都是田七,说是这种药草最忌讳积水,虽说王家人正忙着排水,可这些药草娇贵啊,怕是要不行了,王老虎大发雷霆,这才绑了我叔和旺生去王家祠堂,撂下狠话,要么拿出五百两银子来把人领回去,要么就送到官府去,到时候银子还得照赔,人也得搭进去!”
“我滴天……”马氏眼皮子一番,再次晕死过去!
东屋里再次陷入手忙脚乱中,而陶四喜则拜托陶海生接着去打探消息。
这一宿,没有人顾得上烧饭吃饭,大家伙儿都聚集在东屋,各种忐忑各种猜测各种愤怒各种谴责,最后汇聚成祈求。
祈求奇迹发生,祈求老天爷开眼,祈求王老虎能开恩……
陶四喜一句声都没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背靠着墙壁在暗影里闭上眼睛。
她在思考这整件事……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完全是循着前世的轨迹在进行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等到天快亮的时候,陶海生便会带回另外一个消息。
那就是赔偿款从五百两降成了二百两银子。
老陶家失去了主心骨,顿时乱成一锅粥。
接下来为了筹钱去王家把人赎回来,老陶家会将家里的十几亩田地卖了,后院的猪崽子,鸡鸭鹅也全部折算成银子,然后再去找亲戚朋友借。
即便这样,也还是差了一个大豁口,最后马氏做主接纳了陶春生的提议,去外面借了高利贷。
人是赎回来了,可老陶家除了这院子,其他便是一贫如洗,还债台高筑。
二房为了逃避责任,一家四口搬去了镇上投奔朱氏娘家。
而陶旺生为了还债,去了镇上和县城那边做苦力,繁重的差事,长期营养不良,又加上内心的自责,没几年陶旺生就熬坏了身子,英年早逝。
她的大姐草草出嫁,彩礼都用来帮家里还债,没有嫁妆,导致她在婆家被人看不起,娘家又没人撑腰。
二姐更惨,几乎是被陶老汉和马氏卖了,被那个男人折磨而死!
继母和弟弟……
陶四喜猛地睁开眼,目中掠过一丝寒光。
这一世她绝对不允许那些事发生!
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放弃是最愚蠢的做法,必须打起精神琢磨补救的法子!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让她做个合格的补锅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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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块儿过来的,还有塘村里正刘大海以及几位村老。
“旺生这回当真是糊涂啊,闯下了大祸,王家上百亩药田全给淹了,损失惨重。人家王老虎可不是吃素的,若不是我们拦着,当时就要先拆旺生一条手臂下来。”
“是我们几个豁出老脸去帮着求情,人家王老虎才松口,答应把赔偿款从五百俩减免到二百两,白纸黑字订下了契约,陶老叔和旺生都按了指印画了押,你们家里快些想法子去筹钱吧!”
“时限是七天,过了七天要是还不拿钱去赎人,到时候王老虎要做啥,咱都没法帮你们了,哎!”
撂下这番话,里正刘大海一行人离开了老陶家。
陶家的本家亲戚们也都跟着折腾了一宿,大家伙儿也都累了各自散去,很快东屋里就只剩下马氏婆媳几个。
陶春生醒了,在陶三霞的搀扶下也一瘸一拐来了东屋。
马氏抹着泪把陶春生骂了个劈头盖脸。
“你个祸害,不洗澡咋啦?不洗澡也死不了!”
“你说你跑去水库洗澡就罢,还往水库里撒尿,这不是找死嘛!”
“要不是你惹事,你爹,你大哥也不会被人逮去,都是你干的好事儿,你这个祸害!”
陶春生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任凭马氏骂了个够。
等到马氏骂累了,陶春生也哭丧着道:“娘,儿子晓得错了,可儿子也冤得很啊,我是看洪田村也有人在水库里洗澡,水库是十里八村的,为啥我就不能洗了?”
“往水里撒尿,我承认这是我的错,可我被打得满头包,一条手臂都折了,这还不足以赔罪么?”
“我大哥去洪田村是为了给我讨说法,这个情我承我大哥的,可我和爹却都没让他去挖水坝啊,是大哥一时冲动酿出的祸事,跟我可没干系啊,我昏迷得刚刚才醒……”
“二叔,我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你出气,你现在却在这里把自个撇出去?有你这样做弟弟的么?”
陶大兰是个火爆性子,当即起身并打断了陶春生的话,忿忿问。
陶春生跟陶大兰这一脸无辜的道:“大侄女,我方才头一句话就说了啊,我承你爹的情分,可你爹这种为我出气的做法,实在有些不明智,这口气不仅没出,反倒把咱一大家子全给搭进去了,二百两银子啊大侄女,咱老陶家一年到头的进项撑死了也就二三十两银子,咱上哪弄这么多钱去?就算把你们这几个丫头全给卖了也凑不齐啊!”
陶大兰气得浑身颤抖,却又被陶春生堵了个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随时都要掉下来的样子。
床边,马氏不耐烦的开了口:“咱老陶家都要完蛋了你们还在这吵?都给我闭嘴!”
陶大兰被陶二云拉着坐了回去,陶春生也讪讪转过头来,可怜兮兮的望着马氏。
马氏抹了把脸上的泪,深吸了一口气:“眼下咱得想法子先把人给赎回来,没了他们,咱家就失了顶梁柱,春生,你回头去一趟里正那里,商量下卖田的事儿!就算是砸锅卖铁,去借印子钱,咱也要先把人给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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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陶春生带着里正他们忙着丈量老陶家名下所有田地亩数的时候,陶四喜已带上了干粮和水壶独自进山,回到了当初发现龙骨草的那个山谷。
龙骨草虽能卖到好价钱,但因年份浅显,而且要凑够价值二百两银子的药草份量,需要耗费她大量的鲜血来催熟。
她身体本就瘦弱,长期营养不良,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冒这个险。
所以这趟进山,她的目的不是催熟,而是想要测试下经过稀释后的血水,是否能修复那些受损枯萎的药草!
时节已是春末夏初,谷中草木更显茂盛,万紫千红的野花吐露芬芳,惹得蝴蝶在丛中忙忙碌碌。
各种药草也是长势喜人,等到秋天,这里将会是采药人的天堂。
陶四喜一路找寻她想要的,兜兜转转,不知不觉竟到了山谷边缘,前方已无去路,视线所及之处皆为峭壁悬崖。
峭壁悬崖之后,便是层峦叠嶂的山峰,一座座山峰彷入直接云霄。
金鸡山绵延几百里,一眼望不见尽头,山中有山,巍峨绵延,果真如此!
心中揣着事儿的人,是无心观赏这山中美景的,正待收回视线,陶四喜突然顿了下。
对面的山崖上……有人!
虽只是一闪而过,可陶四喜还是眼尖的捕捉到了。
是那夜生吞蛇胆的那个黑衣少年!
他手里还拖着一只血淋淋的野狼,从对面的山崖边一闪而逝。
待到陶四喜目光再寻,四下了无踪迹,仿佛方才只是她的一个错觉。
那人好生奇怪!
像野人似的在山里神出鬼没,且两次看到,他几乎都不空手,要么是蟒蛇要么是野狼……
来不及琢磨,头顶突然下起了小雨。
这山里跟外面不同,外面是连续两个月的干旱,而这山里自成一体的小气候,刮风下雨说来就来。
陶四喜这趟进山匆忙,并未准备雨具,此刻下雨只能摘了一片大树叶子挡在头顶赶紧找寻避雨之处。
雨势越来越大,狂风暴雨倾斜而出,狂风掀起了崖壁上垂落的藤萝,她发现那藤萝后面竟藏着一处洞口。
陶四喜赶紧钻进去,发现里面竟是个山洞。
山洞不是很大,但同时容纳七八个人避雨还是可以的。
洞里一角的地上铺着一堆干草,边上还残留着一些灰烬,陶四喜猜测这山洞很可能是山里猎人们平时用来藏身之处。
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湿透,全都粘在身上,风从洞口灌进来,冻得她浑身发抖。
她坐在干草堆上,抱着膝盖,听着外面的声响,期盼着快些雨停……
不知过去多久,外面的风雨声有没有停歇她也不知道了,因为整个人晕乎乎的,脑袋里好像装了很多东西,沉甸甸的,又痛又发胀。
嗓子眼里也是干涩难受,不停的想咳嗽,她抬手摸了把自己的额头,触手滚烫一片。
糟糕,这是发烧了。
要是这时候能有一堆火就好了……
遮住洞口的藤萝突然被掀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身钻进了山洞。
因为他的到来,这原本还算宽敞的山洞突然就显得几分逼仄狭窄。
陶四喜抬头,对上来人那双冰冷幽暗的眼睛,愕了下。
是他,那个黑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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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他的眼底掠过一丝讶色,稍纵即逝。
他收回视线,转身坐到洞口附近,望着外面的雨雾皱眉不语。
陶四喜也将目光移开,同样望着洞外发呆。
心里却越发觉得这个黑衣少年当真是个怪人。
这样恶劣的天气,又在这样的山洞里遇到,换做一般人估计都会出于好奇打声招呼,这是人跟人之间最起码的交流。
可他倒好,只是刚刚进来时看到她在里面,他目光稍稍滞了下,过后便再无反应,仿佛她这么大一尊活人是透明的。
无所谓了,大家都是避雨,她也没兴趣交朋友,等雨停了各奔东西便是。
山洞里再次陷入安静,两人都很默契的望着洞外,等待雨停。
因他坐在洞口附近,又是侧身,从她的角度刚好看到他的脸。
不得不说,此人的五官长相跟顾家老二顾北辰太相似了。
都说顾南星跟顾北辰是孪生兄弟,可是顾南星和顾北辰的五官长相却只有三分相似。
而眼前这黑衣少年跟顾北辰,更像是孪生兄弟。
难不成,顾大娘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咳咳……”
嗓子眼一阵难受,陶四喜忍不住咳嗽起来。
“要死死远点,莫把病气过给我!”
一道冰冷的声音突然传进耳中。
陶四喜抬眼,发现他正侧首看着她,刀削般的面孔冷漠无情,毫不掩饰眼底的嫌恶。
陶四喜气得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干草,却没有发怒。
她同样冷冷的望着他,扯了扯嘴角:“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他挑眉,眼底掠过一丝戾气。
“臭丫头,你若想变哑巴,我可以成全你!”
说话的当口,他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划了一个漂亮的刀花,下一瞬便稳稳扎进她脚边的地上。
陶四喜头皮一阵发凉。
突然想起那晚他就是用这把匕首划开了蛇腹,生取蛇胆吞入口中……
将她脸上的恐惧纳入眼底,他唇角勾起一丝鄙夷的弧度。
“你是淋雨所以才病的?”他突然又问。
陶四喜不想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有点愚蠢,有点脑子的都能想明白。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若想在这里避雨,求我啊!”他又道。
陶四喜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他微扬起的唇角明明有些得意,可那眼神却是没有半丝温度。
这个人,自私冷酷,还很自大。
喜欢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陶四喜不由想起了前世在侯府,在她落魄的时候,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孔。
“陶姨娘你屋里的雪花炭没有了么?你求我啊,求我就给你屋里添置……”
“嫌弃菜里没肉?拿钱来啊,不拿钱求我也没用……”
“好,我求你,我求求你们……”
“哈哈哈,你们快看哪,陶姨娘给我们这些奴婢下跪哀求了呢,当初仗着世子的宠爱不可一世,如今你也有今日啊?活该……”
“……”
求人,换来的只有更多的践踏!
这世上,别人帮你,并非是你求来的,而是因为你本身拥有能让别人看中的价值,别人才会帮你。
这不是求,这是一种等价交换!
这辈子,她就是死,也不会再放低身段去求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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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给他下跪祈求么?
下一瞬,便见面前这个黑黑瘦瘦的丫头已挣扎着站起,她踉踉跄跄着往洞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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