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因仰起脖颈,攥着他肩头的衣服,难耐地一用力,竟扯开了他的衣领,煞时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
陆呈辞停了停,哑声问了一句:“来?”
沈识因霎时明了他的意思。
在这里?
她缓缓睁开眼睛,身子僵着不敢动,指尖轻按住他探来的手,连拒绝都显得绵软无力:“我不知被你下了什么蛊……但亲一亲便好,不能再索要更多。”
虽意乱情迷,却仍存着一丝清明,晓得此刻该当克制。
陆呈辞转而吻上她的眉眼,她受痒般轻颤着向后缩去,如受惊的蝶翼般脆弱又勾人。
他揽在她腰间的臂弯又收紧几分,她羞得满面绯红,抬手欲遮他的眼睛。
窗外日影摇曳,恍若海浪轻涌,凉风徐徐拂入。
二人身躯愈加滚烫。
陆呈辞将她抱上桌案,掌心自脖颈一路流连而下,最后托了她一把,让她贴自己更紧一些。
这般实在羞人,沈识因双手撑在案面,仰着雪颈微微轻吟。
炙热的吻自唇瓣渐次落下,陆呈辞辗转磨蹭间,惹得沈识因几乎承受不住。
她迷蒙睁眼,见他鬓角已沁出细汗,显是在极力隐忍。她侧身欲退,虽贪恋他的气息,也知这般太过危险。
结果他捉住她的手,十指缓缓交扣摩挲。这般,更是折磨。
一番磨蹭,他终是忍不住了,抵着她的额缓气:“来吧!”
来……来吧?
他胆子当真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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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是谁亲吻已经满足不了了,开始想吃饭了[空碗][空碗]
第28章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沈识因对陆呈辞的性情也算窥见一二。虽未能全然洞悉,但从其行事作风与待人的诚意来看,确是个值得倾心的男子。
只是这人欲念似乎过于炽盛,每回相见总爱贴近纠缠。
起初那些亲吻便已是逾矩,而今竟还想更进一步。虽说二人以前确实有过,可在此等场合终究该当收敛。
即便此刻浑身滚烫、情动难抑,沈识因终是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抬手将他轻轻推开。
光影摇曳间,陆呈辞迷蒙地望着她。那张绯红的容颜,恰似朝霞中最动人的景致。
如今看她,与从前心境已是不同。当年他流落在外,身无分文,满心只求温饱,那时与她的缠绵,或许更多是慰藉漂泊之苦,是渴望抓住一缕微光。
彼时他年轻,未尝过情爱滋味,更不懂何为真心。而今再看她,纵容他的已不单是身体的本能,更是发自肺腑的喜爱与渴求。
所以,被她推开后,他又执拗地握住她的手臂,将人从桌案上抱下来,轻轻抵在墙边继续亲吻。即便不能更进一步,仍贪恋这相拥的温存。
她的唇好似永远亲不够,他吻得越来越温柔,让她渐渐卸下了心防。原本推拒的手缓缓环住他的腰身。
二人身量相差甚远,他俯身吻她时总要微微欠身,而她则需要踮起脚尖仰首迎合,方能承住这个缠绵的深吻。
二人忘情相拥,恍若沐浴在春日暖阳里,连心口都紧
紧相贴,再顾不得其他。
胸臆间盈满柔软馨香,彼此身上传来的灼人热度教人贪恋不已。
他的唇瓣时而轻柔吮吻,时而轻啮慢磨,继而探出舌尖勾缠她的唇齿。每一下触碰都激起心底阵阵酥麻。
这般亲密让两个人的身子愈发燥热。他将她拥得更紧,掌心在她脊背轻轻游移,感受着怀中人微微颤动的温软。
室内旖旎,堪比屋外秋光。
沈识因亦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腰身,指尖无意间探入他的衣衫里。甫触到温热的肌肤便慌忙要缩回,却被他捉住手腕,扯开衣领,将那只微凉的手按在胸膛上。
滚烫的肌理触得沈识因指尖微颤,那结实的胸肌之下,搏动的不止是炽热的体温,更是一种直抵灵魂的战栗,教她恍若飘然云端。
她生涩地蜷缩手指,头一回真切感受到男子蓬勃的力量。
陆呈辞的吻自唇瓣辗转至耳垂,复又流连于颈间。那片被吻得酥麻难耐,逼得她仰首轻喘。
他听着怀中人一声声软糯的嘤咛,再难自持,轻轻褪去她肩头衣衫,温热的唇旋即落在那截玉白的肌肤上。
沈识因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激得浑身轻颤,宛若春风中摇曳的桃枝。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抽回手,想要平复心绪躲开这般亲密,却再度被他不可反抗地拥入怀中。
慌乱间,她攥紧他的衣领向后退去,而他却仍追着吻她,一阵拉扯,她一个不稳跌坐在了凳子上,后腰不慎撞上椅背,疼得轻哼出声。
陆呈辞闻声顿时止住动作,忙俯身将她拢住。
她坐在凳上抬眼望他,四目相对间,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揉着肩头轻嗔:“你使这般大力气干什么,撞得我好疼。”
陆呈辞面颊亦是绯红,急忙扶她坐正,张了张口却未能出声。许是情动太过,嗓音都哑得说不出话来。
沈识因瞧见他唇上颊边都沾着口脂的嫣红痕迹,不由轻笑:“这口脂原来也会掉色呢。”
她说着,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他的唇瓣:“瞧你这嘴唇,倒比花儿还艳。”
指尖触上唇瓣的刹那,陆呈辞深吸一口气,眸中情潮顿时翻涌起来。
她这一下,太撩人了。
他强自平复心绪,嗓音低哑地道:“往后我给你买更好的。”
更好的。
沈识因抿唇轻笑:“任你买多好的,也经不住你这般亲法。”
她说罢羞赧地垂下眼帘。
陆呈辞俯身轻抬她下颌,又在那红肿的唇上亲了一下:“可这滋味确实很甜。”
沈识因轻抚唇瓣呢喃:“我怎么觉得被你亲肿了?”
陆呈辞细看她的唇,果见比平日更显丰润嫣红。他一时语塞,脸颊红得更甚。他虽然行事大胆率性,偏生容易羞赧,这般情态惹得沈识因轻笑。
她越笑,他的脸越红。
他扶着她起身,细心为她整理微乱的衣襟。她亦取过绢帕,轻柔拭去他颊边颈间沾染的口脂。
彼此这般互相打理虽教人面红耳赤,动作却自然得好似新婚燕尔,每个细微处皆流淌着缱绻情意。
方才还如狼似虎,现在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临出门时,陆呈辞忽将桌子上那枚竹蜻蜓纳入袖中。沈识因正待开口,却听他道:“我也学着给你雕一个,这个先带回去参详参详。”
他嘴上说是参详,其实就是不愿她收旁人的东西。沈识因看得明白,也未阻止。
二人整理妥当,推门而出,岂料房门甫开便双双愣在了原地。
秋色中,只见沈识因的祖父沈昌宏正负手立在院中,他身披墨色大氅,面沉如水,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两人,带着刺骨的冷厉。
沈识因心下惶然,暗叫不好,指尖不自觉绞紧了袖口。
陆呈辞率先回过神来,跨出门槛朝沈昌宏深深一揖。沈识因也跟着怯生生地唤了声“祖父”。
沈昌宏的目光转向她,那眼中的厉色与警示吓得她一个激灵,慌忙垂首不敢言语,活似做了亏心事般局促不安。
沈昌宏目光如炬地扫过二人,见陆呈辞唇边犹带胭痕,不由蹙紧眉头,沉声道:“还请世子随老夫走一趟。”
陆呈辞心知跑不掉了,恭敬行礼应了声“是”,临行前回首望了沈识因一眼。沈识因亦是满目忧色地回望着他。
沈昌宏大步前行,陆呈辞默然紧随其后。一路行去,沈昌宏面色铁青,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威压,连随行的管家都频频窥视他的神色,心下暗叫不妙,他原以为陆世子会在客房等候太师回府,岂料竟悄入三小姐闺院。
上回定亲宴闹得满城风雨,虽众人尚未参透陆世子当日举动真意,但看他这几回登门总是寻三小姐,分明是存了别样心思。
沈昌宏领着陆呈辞步入书房,并未即刻请他入座,自行走到木案前斟了盏茶,沉沉饮了一口。良久才抬眼看他,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世子请坐。且与老夫说说,你与因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昌宏对陆呈辞的往事也略有耳闻。陆呈辞的生母当年奉旨自尽,而后在他十三岁那年,突然人间蒸发,纵使陆亲王踏遍四海也杳无音信。
谁知两年前,他竟毫无征兆地回来了。回府后不久,便逐步接手了亲王府的部分事务,如今在京城也已小有名气。
他也确实出众,无论是相貌才学皆是京中翘楚。只是,无人知晓那六年他究竟流落何方,经历过什么,又藏着多少秘密。
而今他突然频频出现在自家孙儿面前,实在教人忧心。
上回定亲宴上,此人提及两年前旧事,说什么因儿曾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起初他只当是胡言乱语,或是亲王府的什么手段,可当看到因儿的神情反应后,他终是察觉到了不寻常。
他放下茶盏,又补充一句:“望世子如实相告,不得有半分隐瞒。”
陆呈辞心知今日躲不过去了,便恭声回道:“回太师大人,晚辈与识因确于两年前相识。彼时一见倾情,亦立下白首之约。那日在定亲宴上,晚辈所言句句属实。”
沈昌宏虽早有猜测,但是听得这番坦白仍觉心惊。他沉声道:“既如此,你便将两年前之事原原本本说与老夫听。”
陆呈辞不愿将他与沈识因那段缠绵和盘托出,一则是为保护她的清誉,二则见她对旧事讳莫如深,显是心结未解,自己更不该轻易提及。
于是他只道:“回太师,两年前晚辈遭人追杀,逃至一座古寺藏身。恰逢识因途经此地,我便托她下山寻人相救,这才得以脱险。晚辈始终感念她的救命之恩。”
沈昌宏闻言蹙眉:“若只是这般萍水相逢,她怎会轻易许下‘结发长生’这等重诺?你当时可是对她做了什么?”
陆呈辞垂首沉默片刻,方道:“并无所为……只是初见便倾心。她既救我一命,我自然想以终身相报。”
沈昌宏将信将疑,默然沉思良久。他清楚记得两年前沈识因自江南归来后,确实精神萎靡,大病一场后便失了记忆。
当时虽然派人细查过,却无收获。后来为了护她周全只得将此事压下。这两年来她一切如常,唯独对两年前之事毫无印象,家人也从不追问,只盼她平安喜乐便好。
只是,万万没想到此事竟与陆呈辞有所牵连。他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你可有伤害过她?为何归来后大病失忆,精神恍惚,似是受了极大惊吓?”
陆呈辞郑重回道:“太师明鉴,晚辈怎敢。若真有伤害,识因又怎会许下承诺。”
他言辞恳切:“如今我们两情相悦,唯独她与许夙阳的婚约横亘在中间。晚辈深知太师自有筹谋,但万不能因此误了她的终身。”
“识因已多次表明不愿嫁与许夙阳,也曾几度与对方商谈退婚,奈何对方始终不肯松口。”
他躬身行礼:“我知道此事牵涉朝堂势力与许家叔父
兵权,太师您顾虑重重,有些事不便出手。但是恳请太师允准晚辈来全权处理。晚辈以性命担保,绝不会伤及识因分毫,更不会连累太师府。”
陆呈辞句句诚恳。
沈昌宏闻言不禁失笑:“世子当真好大的口气。你这些话,教老夫如何轻信?况且这婚事乃圣上亲赐,岂是你说退便能退的?老夫上回便同你说过,因儿年纪尚轻,易被花言巧语所惑,你所看到的情爱,并非是她理智时所呈现出来的。”
“世子也应当明白,以你我两家的立场,这般纠缠只会害了她,更会害了你自己。”
陆呈辞心知他仍有顾虑,却也从这番谈话中窥见转机,既然愿与他单独商谈,想必心中已有计量。
他从容回道:“太师应当知晓近来宫中的动向。这些年来皇上表面虽对您敬重有加,实则自您那位得意门生贪腐案发后,圣心早已生变。如今皇上对太师府的忌惮,想必您比晚辈更清楚。”
“自然,这其中必有人暗中作梗。如今许万昌坐上太保之位,皇上大可借此培植新势力。您年事已高,在圣上眼中已是垂暮老臣,纵想倚重,也知倚重不了几年。”
“皇上需要的是能长久维护皇权的新血,故而选中了许万昌。至少他比您年轻得多,尚有数十年可为皇上效力。晚辈说这些并非冒犯,只是在陈述现实。”
“眼下沈大人虽任吏部尚书,与许万昌的权势仍相去甚远。若太师府势力衰微,许家必会趁机取代。到时皇上为绝后患,只怕整个太师府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陆呈辞说的这些,沈昌宏并非未曾思量过,只是未料到他竟敢如此直白地剖陈利害。
他眯起眼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比想象中更为锐利。
陆呈辞又郑重行了一个大礼,道:“太师大人,晚辈愿与您联手共谋大业。望您能助我争夺皇位,我也会倾力护太师府周全。”
争夺皇位?
沈昌宏先是一惊,继而冷笑:“年轻人好大的口气!你父亲觊觎皇位多年可曾得手?陆陵王屡屡挑衅皇室,闹得民不聊生,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如今你一个黄口小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
他拂袖起身:“莫以为顶着世子名分,流着皇家血脉便可肆意妄为。且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免得来日惹祸上身。”
这些年来,夺嫡之争的血雨腥风沈昌宏再清楚不过,岂是这般轻飘飘一句“争夺皇位”就能成的?
眼前这个两年前才认祖归宗的世子,说出此话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陆呈辞却从容回道:“太师大人莫急,晚辈自有周全谋划。如今太师府的处境您最清楚,已是山穷水尽,前路唯有万丈深渊。在灾祸降临前,还望您能做出明智抉择。”
他向前一步,语气愈发诚恳:“如今皇上、亲王府与陆陵王三足鼎立,明争暗斗皆为皇位。皇上近来心智消沉,多是陆陵王暗中作祟。但圣上并非昏庸之辈,他正着手更换新鲜血液巩固权势,虽然不敢立时大动干戈,但太师府的危机已迫在眉睫。”
“如今皇上对太师尚存几分倚重,正因您还有利用价值。这场联姻于他而言,不过是笼络许万昌的棋子。待价值耗尽,太师府将来如何,便难预料了。”
“再说陆陵王,他之所以敢对皇位虎视眈眈,无非是仗着两个儿子。尤其是长子手握边境兵权,在军中耀武扬威。就连安插在宫中的眼线,也让他自以为胜券在握。”
“可他忘了,当年夺嫡之战,他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终究被皇上智取。而那场战役中,太师您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陆陵王究竟有几分胜算,您应当比谁都清楚。”
“再说我们亲王府,府中有我与陆柏铭两子。家父的实力您应当清楚,这些年他一直在等待最佳时机。如今我自外归来,于他而言更是如虎添翼。”
他语气凝重起来:“若三家当真动起手来,必将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而今皇上行事如何,您心知肚明。他已难当明君之任,被取代只是时间问题。”
“那么最终便是陆陵王与我们亲王府之争。陆陵王与亲王府表面势力相当,各自隐藏的底牌却无人知晓。但若是陆陵王的长子与次子突然双双失踪,您说,对他而言,会是怎样的打击?”
双双失踪?
沈昌宏原本静他剖析局势,但当听到这句后不禁神色一凛。
小福失踪之事他知晓,猜测或是陆呈辞所为,可陆赫那般精明警觉之人,怎么也会轻易落网?
正自疑惑间,却见陆呈辞又沉声道:“若陆赫与小福皆在晚辈手中,太师以为晚辈可有机会挣得这皇位?”
都在他手中?
沈昌宏满是震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盏边缘,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陆呈辞又继续道:“晚辈并不打算助父亲夺嫡。因为在父亲眼中,我尚且不如庶子陆柏铭。如今我母族式微,无依无靠,即便助父亲夺得皇位,太子之位也未必能落在我手中。”
“所以,我要亲自参与夺嫡,而非为人作嫁。如今朝中势力分明,恳请太师助我一臂之力。”
沈昌宏满眼复杂,没有做声。
陆呈辞又郑重拱手:“太师府上英才辈出,只是欠缺机遇。若让许万昌取代您的位置,沈氏满门再无出头之日。晚辈以性命起誓,必当护太师府上下周全,更会真心对待识因。”
“这般局面太师应当早已料到,只是迟迟不愿面对。但避而不决绝非良策,我们总要为后世子孙谋求出路。”
他见沈昌宏依旧不语,又向前倾身,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晚辈自有能力与魄力扭转乾坤。您不必与家父结盟,也不会招致皇室猜忌,只需暗中与我联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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