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肯定给我下了什么迷药。”
沈识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吻了上来。
他……还是这样动不动就亲。
她轻哼一声,被她拥着堵住双唇,推拒不得。
“……唔……你伤……”
起初只是碾转,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试探,厮磨着她的柔软。她能感觉到他呼吸骤然加重,烫得她微微一颤。他趁势撬开她的齿关,舌尖长驱直入,带着糖果的清甜和一种独属于他的、凛冽的气息,彻底侵占。
这不是温柔的缠绵,而是如同攻城略地般的掠夺,带着积压太久、濒临失控的渴望。他的舌纠缠着她的,不容退缩地汲取每一分甜津,每一次吸吮都让她头皮发麻,魂魄仿佛也要被吸扯而出。
她呜咽一声,手脚发软,只能徒劳地揪紧他胸前的衣襟。那点微弱的抵抗反而激得他更加深入,吻得越发痴缠。
空气变得稀薄而滚烫,唇齿交缠间尽是湿濡的水声和紊乱炽热的呼吸。
他稍稍退开毫厘,银丝暧昧地牵连,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烫地喷在她潮红的脸颊上,下一刻,又像是无法餍足般,再次重重地吻了上去,更深,更沉,仿佛没有尽头。
她被他困在怀中,只觉得他身上的沉香混着药气扑面而来,教人醺然欲醉。
他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后腰,隔着衣料也能觉出些许烫意。
她顾及他的伤势,下意识推他。
他稍稍退开些许,气息不稳地抵着她额间,眸色深得似要将她吞没:“别推,配合点。”
她看不得他这双含欲的眼睛,羞得偏过头去,却被他轻扳回脸。
“听话。”他摩挲着她的唇轻哄他。
她深吸着气,迷迷糊糊地乖巧地点头,仰起小脸迎上他落下的吻。
他一手扣住沈识因的后脑,另一手紧紧揽住她的腰肢,将人完全禁锢在身前,深吻中带着几分压抑已久的渴望。
沈识因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只得攀住他的衣襟,指尖不经意间触到他衣领下结实的肌理。
她轻吟一声,被他辗转深入的吻搅得心神俱乱。
他的舌尖在她口中肆意掠夺,手掌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滑。
她顿时又软了身子,整个人几乎摊在他身上。交织在耳畔的热气让她面红耳赤。
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某处逐渐明显的灼热。
她怕他又控制不住,毕竟这是在家中,羞赧地偏过头,想要他克制点,结果却被他追着吻上颈侧。
温热的唇瓣贴着跳动的脉络细细吮吻,留下点点红痕。
他的手指不知何时探入衣襟。
她睁眼看他,但见他眸中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还映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
太羞人了。
她准备再推拒,结果却被他拦腰抱起,几步便抵在雕花屏风上。她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腰身。
贴得愈紧,透过衣料能感受到他绷紧起的肌理。
他轻喘着咬开她襟前盘扣,温热唇舌顺势而下,留下湿润的痕迹。
温热手掌缓缓上移,所过之处皆激起阵阵战栗。当指尖触到柔嫩时,她忍不住呜咽出声:“别,一会来人……”
他又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程度。
他低笑,齿尖轻轻碾过她耳珠,不准备作罢,反而拥着她吻得更深,衣袂交错间带倒旁边案上茶盏,清脆的碎裂声反倒激起更浓的情潮。
他就这般将她抵在屏风上,每一次细微动作都引得木质框架轻轻作响。
她在他炽热的攻势下渐渐失神,只能攀着他脖颈努力回应着他的吻。
他的唇沿着她后颈一路向下,在衣襟遮掩处留下细密的吻痕。她被迫俯身撑在案上,青丝散落如瀑,与他的墨发纠缠在一处。
“看着我。”他哑声诱哄,指尖挑开最后一层轻衫,铜镜里顿时映出倩丽的身影,她羞得想要闭眼,却被他扣住下颌不许躲避。
完了,她也克制不住了。
他当真很会哄她。
但是他还有伤,气息都很虚弱,她心疼地轻推他胸膛:“你身上还有伤,且先好生养着,等痊愈了再……”
她话未说完便被他封住了唇,她不得已捏了一下他戴手套的手,力道不重他却疼得“嘶”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伤口阵阵抽痛,方才情动时竟全然未觉。
她推开他:“听话,先养伤。”
他深吸一口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她,强压下翻涌的情潮,指尖摩挲着她泛红的面颊,闷声道:“我要问你一件事,或许此刻问这些会扫兴……但我实在在意得紧。”
沈识因恢复着神智点头。
他捏着她下巴,动了动唇,问道:“你与太子是何时相识的?为何他唤你识因这般亲热?”
他果然还是在意的,越贪恋她,越是在意。
沈识因整理着微乱的衣襟,轻声回道:“七岁时认识的。”
“七岁?”他声音陡然沉了几分,“竟相识这许多年?”
他说着突然将她腰身揽紧,酸意几乎要从字句间溢出来。
沈识因望着他醋意翻涌的模样,扬了下唇角,解释道:“虽是七岁相识,但是中间这些年也未曾有多少往来。”
他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追问:“七岁时是如何认识的
沈识因见他如此在意,觉得没必要瞒着,将当年与太子相遇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他听后,抵上她的额头,正色道:“你且记住我今日这番话。我虽因他刻意接近你而恼火,但更要紧的是,如今朝堂动荡,太子地位岌岌可危,他此时突然前来,定是别有用心。虽说他打着探望你与夫人的名号,实则分明是冲着你来的。如今朝中皆知你我已订亲,他若想搅乱局势,除了对付我父亲,最便捷的法子便是从我这里下手。”
他亲了一下她的唇,语气渐沉:“太子此人虽不算奸恶之徒,但终究是皇室子弟。别看他平日病恹恹的,实则心思缜密,手段高明,堪称皇子中最出众的一个。这般人物最是危险,稍不留神便会落入他设的局中。”
“莫说是你,便是朝中老臣也常被他温润如玉的表象所惑。我并非不信你,只是怕他使些手段诱骗于你。”
这般才貌双全又谦和有礼的储君,教人如何不心生好感?
一不留神就能入迷。
沈识因未曾料到他这般郑重嘱咐,心下既酸涩又温暖,凝望着他轻声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既择你为婿,便知该如何行事。朝堂上的事我参与不了,但是我定不会给你惹麻烦。”
得她这句回答他终是放心了,又在唇上亲了亲,才松开了她。
因为是用饭的时间,不能让人等太久,二人修整一番,牵手出门。结果房门一开,竟迎面撞见二哥沈意林举着手正要叩门。
三人俱是一怔。
沈意林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打了个转,轻咳一声道:“世子,妹妹,膳厅备好饭菜了,母亲让我来唤你们。”
他想起上回也是这般撞见二人亲密,此刻见妹妹面泛桃花,世子耳根微红,想必又躲这里亲热了。
沈识因慌忙松开陆呈辞的手,脸颊绯红地应道:“好的二哥,我们正要去。”
她说着,低头快步往院外走,轻触发烫的面颊,只觉羞得无处藏身。
又被家人逮着了……
陆呈辞瞧着她慌张的背影,唇角不由漾起笑意,与沈意林并肩跟在后面。
两人虽相识已久,自两府联姻后反倒不如从前自在——如今既要顾虑姻亲关系,又得斟酌分寸。
沈意林打量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关切道:“世子面色似乎不佳,可要唤太医来瞧瞧?”
陆呈辞目光仍追随着前方那抹倩影,低声应道:“无妨,只是些皮外伤。”
沉默片刻,沈意林终是开口道:“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事关舍妹终身,还望世子莫怪。”
陆呈辞闻言转头正色道:“二哥但说无妨,我必坦诚相告。”
这声“二哥”叫得沈意林眼皮微跳,反倒有些赧然。他踌躇片刻,终是压低声音道:“上回王爷与侧妃来提亲时,虽说得冠冕堂皇,可我们心里都明白这桩婚事牵扯甚广。只是……”他望向远处妹妹的身影,“于我而言,最要紧的是想问问世子,待识因究竟有几分真心?”
他语气渐沉:“朝堂纷争我们男子自当应对,可对她来说,婚姻便是一生的依托。若嫁入这般复杂的王府,连半点真心都求不得,往后的日子怕是难熬得很。”
陆呈辞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当即驻足正色道:“二哥的顾虑我明白。但请放心,我对识因确是真心实意。若非如此,断不会应下这门亲事。我深知这潭水有多浑,既邀她同行,自当倾尽全力护她周全。”
沈意林从他眼中望见真挚情意,心下大喜,不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看出你二人有情意,每回见面都……”
话未说完便听陆呈辞倒抽冷气,忙问:“这是怎么了?”
他使的劲也不大。
陆呈辞蹙眉苦笑:“肩上带伤,二哥方才碰着了。”
“受伤了?”沈意林顿时慌了神色,“走,我带你去看大夫。”他说着便要拉他去寻府医。
陆呈辞摆手推拒:“当真无碍,忍忍便好。”
沈意林急得拽住他手腕:“受伤岂能硬撑?快随我去找府医瞧瞧。”
陆呈辞虽被这般拉扯着,心底却漾起暖意,头回被人这般紧张关切,倒像是多了位真心待他的兄长,教他胸口涨满难言的温热。
沈意林执意拉着他往府医处去:“既成了一家人,往后受伤遇事定要直言。我与妹妹一同护着你,断不会让你独自受苦。”
陆呈辞听得心头滚烫,连连应着“是”。
府医解开衣襟查验伤势时不禁骇然:“世子怎伤得这般重,合该好生卧床休养才是。”指腹轻触他脚踝肿胀处,“这伤若再不仔细医治,怕要落下病根。”待看到颈间的伤痕,更是倒抽凉气,“这般重伤,您究竟是如何撑到现在的?”
沈意林盯着他颈间那道被银丝勒出的血痕,只觉头皮发麻,心疼道:“堂堂世子怎会伤成这样?快说是遇着什么事了?”
陆呈辞淡淡一笑:“不过是遇上些棘手人物。对方武功高强,人手又多,使的兵器更是诡异,竟是锋利无比的银丝,沾着便见血。我难以应付,这才落得如此。”
“银丝?”沈意林倏然蹙眉,仔细端详那伤口,“我似乎在哪见过这般招数……”
他揉着额角苦思:“也是用这等银丝取人性命,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陆呈辞神色凝重:“我查过,用这般兵器的人寥寥无几。此人内力深厚,银丝使得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实在防不胜防。”
沈意林凝神思忖片刻:“既是这般高手,必是受人指使。莫非是皇上那边的?”
陆呈辞摇头:“不像宫里的路数。那些人招式野得很,倒像是江湖中人。我识得不少武功流派,尤其宫中招式更是熟悉,此番却完全看不出来历。”
“莫非是六年前那些仇家又卷土重来?”沈意林忧心忡忡地问。
陆呈辞仍是摇头:“那批人的招式我早已摸透,绝非同一路人。不过已在详查,总能揪出幕后之人。”
沈意林听得脊背发凉,叹道:“这世子当得真是凶险重重。”
他转头对大夫郑重嘱咐:“务必好生医治,这副身子若不好生将养,如何扛得住这般折腾?”
他又从旁取过暖炉塞进陆呈辞手中:“手这样凉,穿再多也无用。先暖着,待会儿用膳时多进些温补的汤食。”
他向来仔细周到,虽与陆呈辞同岁,但是自有兄长的气度。
待大夫包扎妥当,二人来到膳厅时,姚舒与沈识因早已到,太子也落了座。只是太师与沈老爷始终都未现身。如今朝堂形势微妙,各自立场分明,倒不便过多往来。
姚舒只推说二人事务繁忙,太子却含笑表示不必拘礼,用膳时自在些才好。
方才,太子一见沈识因进屋,便含笑招手让她坐在身侧。沈识因虽不情愿,却碍于身份只得勉强落座。
此刻陆呈辞一进门便见二人坐在一起,瞥见沈识因眉间隐忍的难色,当即了然,一定是太子又以身份相迫。
他走上前牵起沈识因的手,将人引到邻座,自己则坦然坐在了太子身旁。
太子见状轻笑:“呈辞来得正好。上回一同用膳还是你初回京时接风宴,今日既聚在一处,合当好生畅饮。”
他说着执壶为他斟满酒杯,玉液琼浆在盏中漾开潋滟波光。
太子亲自斟酒本已是放下身段,陆呈辞便也只道了声谢。
太子自斟清茶道:“我近日身子不适,便以茶代酒了。”
沈识因瞧着蹙眉,陆呈辞身上还有伤,不能饮酒。她轻声开口:“太子殿下,陆呈辞近来胃脘不适,今日怕是不能陪饮了。母亲特意备下这桌佳肴,样样都是心血,若饮酒败了胃口,反倒辜负母亲一番美意。”
她话一出,屋里安静一瞬。
陆呈辞未料她竟这般直接为自己挡酒,唇边漾起一抹笑意。
太子闻言尴尬一笑:“识因还是这般体贴入微。记得儿时你入宫,总叮嘱我好生服药用膳,还常带甜食给我。这么多年过去,仍是这般善心。”
这话说得随和,听在陆呈辞耳中
却觉刺耳,他是故意的。
姚舒见气氛微妙,忙笑着打圆场:“识因这孩子最是懂事,我自幼便教她要知冷知热。当年在宫中时,也常嘱咐她多关照太子殿下,送些甜食宽心。难得这孩子至今还保有这般体贴人的好习惯。”
姚舒这般打圆场,太子也从善如流地笑道:“伯母说得是,识因确实是个懂事的好姑娘。”
他话到此处便适时打住,毕竟当着人家未婚夫的面,总要有些分寸。而后举盏起身,温言道:“今日难得相聚,便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多谢沈伯母亲自下厨款待,实在辛苦。”
太子言辞谦和,举止温文,很快便让席间气氛活络起来。原本拘谨的众人见他这般平易近人,都与印象中端肃冷漠的储君形象大相径庭。
他时而说些趣闻轶事,时而讲些俏皮话,尽显二十出头的翩翩公子风度,又似邻家兄长般可亲。
这般风趣的太子,着实世间少见。
沈识因原以为这顿饭会吃得十分艰难,未料竟在轻松氛围中用毕。
连陆呈辞也暗自讶异,头回见识到太子不为人知的一面:能恣意谈笑,自在用膳,毫不拘束。即便遇到尴尬话头,也会巧妙转圜,从不教人难堪,甚至还能说些民间趣闻逗趣。
这般人物若不是太子,若未染病,该是个极出色的人罢。
宴散后太子便告辞离去,沈识因本以为陆呈辞也会急着回去处理公务,毕竟他身上带伤需好生休养。谁知这人竟跟着她回到小院,赖在榻上脱靴子:“又困又累,我先睡一会。”
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觉得轻松。
他说罢,又看了看她,问道:“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在这里睡?”
在这里睡?沈识因愣了一下。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
“我不管,你已经答应了。”
“……”
她见他神色倦怠,便由着他先躺下歇息。自己在床边静静坐着,见他连沉睡时都不肯褪下氅衣,依旧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心下不由酸楚,这伤究竟多重,才教他这般遮掩?
她托腮凝望他精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与失了血色的嘴唇,每一处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一个人,偏偏命途多舛。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贴在自己颊边,只觉得他连在睡梦中都不安稳,眼睫轻颤,眉尖微蹙,仿佛随时会惊醒。
正出神间,忽闻贴身丫鬟玉儿在门外轻唤。她小心抽出手起身,刚到门外玉儿就凑近道:“小姐不好了,刘叔刘婶不见了,好像被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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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
好想与老婆抱抱睡![抱抱][抱抱]
第40章
沈识因心下大乱。刘叔刘婶的住处她一直安排得极为隐秘,不仅派人看守,还特意留了人贴身照料,怎么会突然失踪?
若失去这两个关键证人,不仅难查当年真凶,连他们的性命都岌岌可危。
她急忙往外走,忽又想起陆呈辞,回房见他仍沉睡着,这才稍稍安心,转身离去。
待她匆匆赶到刘叔刘婶所住的小院,眼前已是人去楼空。院中桌椅翻倒,屋内尚有挣扎的痕迹,明显是遭人强行掳走。
她心慌意乱,又赶回府中寻二哥。这些时日,二哥动用大理寺的人手帮忙追查,可毕竟时隔两年,始终难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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